27 暗潮湧動

“芳芳？”

顧司南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秦芳芳卻沒有理會他，依然低着頭，自顧說着。

“司南。你的林亞的。”

秦芳芳突然擡頭，雙手抓住了顧司南的手臂，緊緊抓住，仿佛要扣進肉裏。

顧司南看着秦芳芳癫狂的樣子，心裏一陣悲涼，這個從小保護着他們的姐姐，如今已經瘋了……

“你清醒點，林亞已經走了。況且，我和林亞，從來就沒有開始過。”他不怕刺激秦芳芳，他要讓她知道，他和徐渭在一起，絕對不是因為林亞。

“我喜歡徐渭，我不允許別人傷害他。”

他任由秦芳芳抓着自己，“芳芳，對不起，可能當初我不該告訴你那些，但是，林亞絕對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秦芳芳低低的笑着，自從她從顧司南那裏得知林亞是為了成全自己才選擇自殺之後，她整夜整夜的做夢。

夢到自己和閻雲的第一次見面，夢到林亞和閻雲的約會，夢到林亞自殺時候的樣子……整夜整夜折磨着她，她想，也許林亞是一個人太寂寞了，他死了，憑什麽活着的人可以幸福？

所以她折磨自己，折磨閻雲，但是當她發現顧司南真的和徐渭在一起了的時候，她心裏不平衡了，誰都別想獨善其身，她想。

“林亞說他很寂寞。”秦芳芳的聲音幽幽的傳進顧司南的耳朵，“他說，我們都把他忘了，他很寂寞……”

她說着說着就發出了詭異的笑聲，那種壓迫着胸腔傳來的震動讓顧司南一陣心驚膽戰。他想要推開秦芳芳，但對方卻意外的松開了手。

她歪着頭，笑意盈盈的看着顧司南。

“要麽你和徐渭分手，要麽，你們一起身敗名裂。”擡手将長發撂到耳後，露出一張慘敗的臉，她癡癡的看着顧司南，“你選什麽？”

顧司南皺着眉頭，看着秦芳芳的目光由一開始的同情變成了厭惡。

顧司南一言不發，他到想看看，秦芳芳究竟有什麽招數。

“你不選？還是不敢選？”

秦芳芳嗤笑一聲，轉身走去邊上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疊照片，她把照片遞給顧司南，示意對方仔細看。

顧司南默然，伸手接過照片，都是一些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是他和徐渭，有他們擁抱的，接吻的……

“怎麽樣，技術還不錯吧？”

雖然是偷拍的角度，但是清晰度很好，一眼就能分辨出是顧司南和徐渭。

但是秦芳芳沒有看到對方露出自己意料中的驚慌的神色，他把照片收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沒用的，我這裏有底片，這些照片想要多少有多少。”

“芳芳，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顧司南開口道。

“我不怕出櫃，也不會和徐渭分手。”

秦芳芳咬了咬嘴唇，“你不怕，他也不怕嗎？”

“我們都是沒爹沒娘的人，我當然知道你無所顧忌，但是徐渭呢？他也無所謂嗎？我記得他才出道兩年吧，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他是個同性戀，你覺得還會有人敢用他嗎？”

秦芳芳的話一針見血，顧司南現在唯一的軟肋是徐渭，而徐渭，他還那麽年輕，他舍得……

電話鈴響起，成功拉回了顧司南的思緒。

“顧司南，你回來了？”

徐渭的聲音裏帶着點怒氣。

李正聯系小張的時候得知顧司南回國了，剛巧徐渭也在邊上。上一次徐渭對顧司南說，不要有事情瞞着他，結果這家夥明知故犯，又瞞着他，哼！

“嗯，剛回來不久。”顧司南心裏也虛，他不想徐渭知道他深更半夜來找了秦芳芳。

秦芳芳雙手抱胸，靠着牆，緩緩開口，“怎麽，小情人找上門了？”

顧司南想要捂住話筒已經來不及了，徐渭倒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你跟誰在一起？”顧司南現在要是在他面前，他真想抽他一個大嘴巴子。

“秦芳芳。”顧司南老實說，“她偷拍了我們的照片……”

“她偷拍了我們照片怎麽了，偷拍了你就半夜三更上門去找她？顧司南你腦子呢？你還說我，我看你才是笨蛋。”

“他讓你跟她上床你也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