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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怕什麽,爺就稀罕你!”接着嘆口氣:“原以為你到了宮裏就可以常見到,可是哪知,還是總見不到。”
珍汐笑看着他:“即便一年不見我還是這個樣子,難不成能開朵花出來,見或不見有什麽要緊的。”
胤祥嘆氣,抓住珍汐的手,認真的看着她道:“爺會想你呀!你難道就不想爺?”
珍汐看着十三黝黑的眸子,那神情很認真,帶着點不自信的脆弱,珍汐心裏一動,低下頭深緩了口氣,她不能否認對十三的好感,但是她也害怕她不能保持這顆輕快的心,她不希望她有一天會因為感情而變得面目全非。
所以每次對着十三,她都以最自然的自己面對他,不隐藏不做作,但是卻從來不在感情方面深想,畢竟,眼前的男子,不會只是她一個人的。這就是沒有生活壓力的代價!
珍汐擡起頭笑道:“前幾日不就見過嗎?”
胤祥微皺眉頭,盯着珍汐有些洩氣的道:“以往最是喜歡見你笑,可是現在看着無論什麽事你都是一臉笑意的模樣,我真不知該說什麽,我就不信,你不懂得我的意思?”
珍汐輕笑:“爺的意思我懂,不過我只是實話實說,若是十天半月沒見着爺,珍汐一定會想你的。”
十三這才臉色好了些,湊近她道:“總有一日,即便你一日不見爺,也會十分想念的。”
珍汐笑着眨眼:“珍汐拭目以待!”
……
康熙是個閑不住的皇上,每年都要往外面跑幾次。當然,他每次出去并不是為了游玩,而是帶着政治目的,這不,年過完沒多久,他便準備南巡。
這是康熙的第五次南巡,主要是為了視察此前的治河成果,并籌善後之規。在一通準備之後,康熙帶着太子和十三,于二月初九啓程南下。
康熙南巡五天後,太後突然發出消息要閉關禮佛,為皇上和百姓祈福!去年大旱,不少人受了苦,不久的三月又是皇上的萬壽,因此太後的行為雖叫人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珍汐聽到消息的之後一愣,看着前來傳話的李嬷嬷有些疑惑的問道:“太後說讓我陪着一起?”
李嬷嬷點頭:“太後是這麽說的,珍汐格格你好好勸一下太後,不要讓太後過于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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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汐有點意外,怎麽連她也拉上了?等她帶着疑問去見太後時,除了張大嘴巴喂蒼蠅,她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好了。
珍汐看着衣服平民貴婦打扮的太後,還有她身後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以及男子身上的大包袱,只覺這場景有些不真實。
珍汐快速抹掉心裏的猜測,勉強笑道:“太後,您這是?”
太後眼神有些興奮,高興的說道:“哀家要微服游江南,以往總是和皇上一起去,很多場景都沒見到,哀家想趁着還能動的時候,去江南好好轉轉!”
“太後,您,您是開玩笑的吧!”珍汐嘴角抽搐的說道。
太後雙眼一瞪:“胡說,”轉而笑道:“哀家是認真的,你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
珍汐見太後笑着像朵花,眼神亮晶晶的模樣,估摸着是勸不住的,不禁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那位黑衣男。黑衣男面色分文不動,即便如此,珍汐也從他的眼神中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太後,這人人馬是不是太少了。”珍汐對着太後試探的說道。
“人多了別人不就知道了嗎?再說哀家是微服,人多了反而不美。”太後自然的說道。
珍汐無語,到時候碰到危險您老就曉得什麽是真的不美了!
“太後,”珍汐輕叫一聲,“我們兩位弱女子,只有一位護衛肯定不行,不然再找幾位!”
太後看了珍汐一眼,沉默了一下,點頭:“你說的也對,你身邊也要有人随時跟着,不過咱們出門也不能帶太多人,再找個功夫好的罷!”最後一句太後是對着黑衣男說的。
黑衣男便又安排了一位護衛,等來人向太後請安時,珍汐終于知道了黑衣男的身份。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皇族暗衛,他是負責太後安全的負責人,名叫圖坦,他叫來的另一位護衛大約二十來歲,亦是一張撲克臉,名叫蒙根。
作者有話要說: 對護衛什麽的,好有愛O(∩_∩)O~
☆、煙花三月下揚州
煙花三月,楊柳依依,江南春光正好,清風從臉上吹過,直教人骨頭都酥了一酥。
“還是微服好哇!雖說累了些,但是自在!”太後坐在馬車裏,笑呵呵的對着對面同樣一臉愉悅的珍汐說道。
珍汐輕快的點了點頭,十分贊同的模樣。一開始的擔憂,被一路愉快的旅程洗的幹淨,珍汐全然帶着自家老人出門春游的陣勢,那叫一個自在開心。
她也想過,回去估計不太好辦,可是太後她勸不住哇!于是她想,既然出了門,與其整日的擔憂,還不如先痛痛快快的玩一場,不然既沒玩好,又受了罰,那可真是虧大發了。
他們一行四人,二月十五出發,走了大半個月,終于在三月二十到達了揚州。因為有兩位高級保镖,一路上可謂是十分順利,無論有什麽想法,他們都能高速而有效的完成,讓珍汐一陣眼紅。
馬車緩緩的行駛着,珍汐好心情的哼着《煙花三月下揚州》,太後覺得應景,笑呵呵的聽着,邊聽還邊打着拍子。
等哼了幾遍歌,又小憩了一會兒後,珍汐聽着馬車外面越來越大的各色嘈雜聲,估摸着是到了鎮上了。
“老夫人,前面有家酒樓,您看是不是先用午飯?”簾外圖坦詢問的聲音傳來。
太後正有些餓,回道:“恩,先用飯!”圖坦答了一聲,不一會兒後,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老夫人,到了!”
珍汐聽了,首先掀開車簾,從車上跳了下去,然後轉過身,将太後扶了出來。見馬車停在自家門口的小二迎出門時,見到的便是一俊雅公子攙扶一貴夫人的場景。
這俊雅公子不用說,正是珍汐。為了保證安全,确保方便,珍汐一路上都是男子打扮,珍汐心裏可是極喜歡,裝上男裝,行動之處順暢不少。
待珍汐将太後扶下車,圖坦對着小二道:“來間雅間!”
小二一聽圖坦的吩咐,忙笑着點頭:“好叻,客官裏面請。”
珍汐三人上了雅間,不久後安頓好馬車的蒙根也走了進來,這一路為了安全,他們都是一起用飯的。
落座後,太後直接将點菜的大任交給了珍汐,珍汐一臉喜意的開始報菜名,她可是對好些大名鼎鼎的菜垂涎已久。
“松鼠桂魚、碧螺蝦仁、叫花雞、霸王別姬、荷包鲫魚、鳳尾蝦,恩……再來個江南八寶菜粥!”
珍汐快速的說完,轉頭問太後:“這個……是不是點多了,阿奶可是有什麽想吃的?”
太後搖頭:“不打緊,你喜歡吃便都叫上,你點的不錯,我就不再點了。”珍汐( ⊙ o ⊙)!好土豪有木有!
珍汐又看向坐在旁邊一副模樣的兩位保镖,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為嘛她有一種和兩塊石頭在一起的趕腳。珍汐将那想法抹過,笑問道:“兩位可有什麽想吃的!”
回應她的,是兩人眼裏一瞬的驚訝和一致沉默的搖頭。珍汐轉過頭對着小二道:“就剛剛的菜,盡快送上來!”
小二一開始被珍汐報菜的語速弄得一愣,這會兒早已回味過來,笑呵呵的道:“好叻,您稍等!”轉身跑了出去。
太後一臉笑意的打趣:“你這丫頭,在吃的上面總是這麽有勁!”
珍汐瞪着眼睛道:“阿奶,即便是我長得秀氣,您也不能總稱我為丫頭呀!我可是俊小夥!”哪有這麽暴露身份的?
太後笑道:“是是是,你這小子,行了吧!”珍汐滿意的點頭。
一頓大餐吃過,珍汐吃的可謂是身心舒暢,喝着茶,靠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嘴裏和太後随意的說着話。
“阿奶,這會兒吃飽喝足,咱們去瞧瞧瘦西湖吧!”珍汐一臉渴望的望着太後說道。既然出來了,那麽美食美景肯定都是不能少的。
太後放下手中的茶盞,疑惑的看向珍汐:“瘦西湖?我倒是沒聽過!”
珍汐一呆,大名鼎鼎的瘦西湖居然沒聽過?思緒一轉,珍汐大概明白過來,看來應該是名字上有問題。
珍汐傻傻的笑了笑:“那個,只是我随意說說的,還是找小二問問有哪些好去處吧!”見太後點頭,珍汐向蒙根示意,不一會兒,蒙根就把小二帶了進來。
“爺,您找小的有什麽吩咐?”小二躬身問道。
珍汐往椅上一靠,手指在桌上随意的敲着,對他友好的一笑,:“都說揚州好,我們偶經此地,想着既然來了,定不能白來,你給爺說說,這揚州可有什麽好景致的地方?”
兩位保镖見着這位未來嫡福晉的動作,即便一路上看的不少,嘴角還是不由的一抽,就這幅模樣,如果不是知情的,還真看不出來她是個女兒身。
小二眼睛一亮,聲音輕快的說道:“爺,您問我就算是問對人了,要說揚州城那好去處可真不少,有兩處您可是一定要去上一去,這兩處正好離得也近。”
“哦,”珍汐勾了勾嘴角,一副感興趣的模樣:“你倒是說說,是哪兩處?”
小二繼續道:“自然就是咱們揚州西北部的保揚河和大明寺了!這詩裏‘二十四橋明月夜’說的可就是保揚河的景色了,大明寺可是古寺,景色好,香火也旺。”
珍汐聽完,腦袋上的燈泡‘叮’的亮了,看來這保揚河就是瘦西湖了!珍汐眼含期待的望向太後:“阿奶,咱們就去保揚河吧!”
還沒等太後回答,珍汐眼裏亮晶晶的充滿誘惑的道:“這會兒慢慢的過去,咱們租條畫舫,正好可以待到晚上欣賞夜景,最好晚餐也在舫上吃了,清風明月下飯,想想都不錯!”
太後見她的神情,就像個想要糖的小孩子一樣,滿是期待。不禁笑出聲來:“好,咱們就去保揚河!”
珍汐一聽便覺得有些迫不急待,讓蒙根賞了些銀子給小二,小二歡天喜地的離開。
珍汐則趕緊起身扶着太後,向門外走去。圖坦上前一步,走到兩人身前,蒙根則走在最後,四人一起出了門。
走到酒樓大堂,此時人聲鼎沸,這會兒正是用餐的時候,人多的緊,不過熱鬧歸熱鬧,總沒有北方漢子的豪爽,怎麽瞧着都透着些江南秀氣。
珍汐瞧了一眼,只得在心裏感嘆,江南才子多真不是吹的,一眼望過去,書生還真不少,即使不是書生,也帶着些文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總歸還是有些道理的。
“救命……啊……”正當珍汐扶着太後,邁出門走了幾步後,突然從酒樓右邊的巷子裏沖出來一位姑娘,有些狼狽的向兩人撲來,珍汐原本站在太後的左邊,一見這情況,飛快的放手,準備向右邊移去。
不過她的手才一放下,腳還沒開始動,太後右側便有人擋了上去,那人正是走在最後面的蒙根。那沖出來的姑娘沒想到這時有人出來,一個踉跄,正好撲向了蒙根身上,蒙根一個側身,那姑娘沒站住,跪趴了下來。
珍汐拉着太後往旁邊移了一步,眼光向那位姑娘看去,只見那姑娘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精致,有着江南女兒的柔美,身上穿着翠綠色的衣裙,料子不算頂好,但也不差。
只是那姑娘的衣服有些亂,頭發也有些亂,氣息也有些不穩,看起來似乎受了驚吓。
李翠雙腳一跪下,立即有些驚慌的擡頭,看着臉上冰冷的蒙根身子不禁一抖,待看到珍汐和太後時,只覺得那位老夫人看着慈祥,慌忙的朝太後方向跪行幾步,不過很快就被蒙根攔住了,她不禁有些着急的對着太後喊道:“老夫人,救我!”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李翠的話還沒落地,就有四個男子趕到,其中一位衣着和另三人有些不同,似乎是領頭的。看到前方的李翠,那人猛的沖過去狠狠罵道:“小娘們,你跑什麽跑,害的爺多花功夫!”說着就擡手要将李翠抓起來。
“哼!”就在這時,太後冷哼一聲,蒙根心領神會,架住那人的手,一扭,然後将人往外一推。
“啊……”那人痛喊一聲,往後倒退幾步,另外三人忙把他扶住:“牛爺,您沒事吧!”
牛大站穩後,怒視着蒙根:“哪來的臭小子,敢管你爺爺的閑事,爺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蒙根神情一冷,眼光如有實質的從牛大的身上瞟過,牛大只覺得後背突然升起了一股涼意,直到心底。牛大意識到不對,忙向身後的人打了個眼色,那人見了,立即跑了。
珍汐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牛大,到底是誰活的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她和太後在這,眼前這人估計可以閻王一起喝茶了。看到跑走的那人,珍汐目光一閃。
“大庭廣衆之下欺壓民女,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太後見珍汐一身男裝,只得自個将李翠扶了起來,待李翠站在身後後,正氣凜然的對着牛大道。
牛大看向太後,呲笑道:“王法?這女子乃是我們爺用錢買的,難不成拿了錢就跑就是王法了?”
太後和珍汐同時将眼光移到李翠身上,李翠眼眶紅紅的,猛地搖頭:“不是的,我爹根本就沒有答應,他從來都沒有想賣我!”
珍汐将眼光望向牛大,正準備說什麽,只見牛大嘴角一勾,一副得意的望向她們的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出門了←←偶是偉大的存稿君!!
☆、原來是十四爺?
珍汐見到牛大的眼光,順着他的視線,轉過頭望去,只見幾名衙役向她的方向跑了過來,不一會就将她們圍住,其中領頭的一人吼道:“什麽人,既然敢在此鬧事?”
圖坦一見到衙役,快速的站到了太後的另一邊,面對着前來的衙役,正好和蒙根一左一右護衛着。
珍汐見到這些官差,再想到剛剛跑走的人,心裏有底。她背着手走到圖坦旁邊,笑容可掬的說道:“官爺,咱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絕對沒有鬧事!”
“李捕頭,你可別聽這臭小子亂說,”不待那人說什麽,牛大便插了話,指着李翠繼續說道:“這姑娘可是我們爺出錢買的,他們這會想将人搶了去!”
李捕頭和牛大對視一眼,視線轉到珍汐身上,對着她冷哼一聲,向另幾名衙役一揮手同時說道:“抓起來!”
圖坦蒙根立即在太後珍汐兩人面前擺好架勢,冷冷的看向李捕頭。李捕頭見狀,眉頭一皺:“你們這是要拒捕嗎?”
珍汐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她什麽都沒幹了,說兩句話就要抓人,這個樣子辦差,這衙門的獄牢會不會被擠爆!珍汐胡亂的一想,轉過頭問太後:“阿奶,這事您看?”
太後明顯被二話不說就要押人這種行為弄得有些生氣:“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倒要看看這縣令是哪位!”
珍汐了然,于是笑眯眯的對着李捕頭說道:“咱們怎麽會拒捕呢?不過我們可沒做什麽犯法的事,還望待會縣太爺能還我們一個清白。”珍汐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您請帶路!”
李捕頭被這突轉的畫風弄得一愣,帶着衙役将幾人押了,往衙門走去。
縣太爺不久前便已經得了消息,看着前來的小厮有些不太高興:“怎麽又抓了人,今兒一早就有人來告狀,本官好不容易壓了下去,這會兒怎麽又有事?”
小厮乃是陳員外獨生子的貼身小厮,看着縣太爺讨好的笑笑:“大人,這事可真是麻煩您了,這是咱們公子特意孝敬您的,還請收下。”
縣太爺接過小厮遞過來的檀木盒打開,裏面的光芒立即散了出來,即便是白天也掩蓋不住,縣太爺神色一喜,蓋上檀木盒,義正言辭的說道:“這女子好不識趣,能得到陳公子的賞識那是她的福氣,既然收了銀子,豈有偷跑之理,你且讓陳公子放心,本官定會秉公處理。”
小厮臉上帶着恭維的笑:“大人英明,小的這就給我家公子回話。”一轉身,眼裏一絲輕蔑閃過。
縣太爺收好檀木盒,坐在高堂上悠哉的等着衙役帶着助他有所收入的‘刁民’過來。不過待珍汐他們五人進了公堂後,縣太爺可是悠哉不起來了。
“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為何不跪?”縣太爺将驚堂木一拍,大聲吼道。真是豈有此理,五人中居然只有一人見他下跪,而那唯一的一人膝蓋還沒碰地,就被一旁的年輕人給拉了起來。
太後身份在那裏,輕易不會開口,珍汐也不會讓她為這點小事糟心。
珍汐左手往身後一放,右手輕輕撫摸着腰間的玉佩,冷笑一聲:“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爺見着你還要下跪?只怕爺跪的下,你承不起!”
縣太爺聽了珍汐的話,不由的心裏一緊,難不成踢到哪塊鐵板了?不由得眼睛眯了眯,細細的打量起來。只見眼前的人通身一片貴氣,在公堂上半點擔憂也沒有,視線落到她腰間的玉佩,只一眼他便知道是上好的羊脂玉。
縣太爺雖然官不大,但是在官場摸爬滾打的日子卻不短,心念一轉,便堆起笑道:“不知貴人是從哪兒來?”
珍汐眉毛一挑,輕飄飄的回答:“京城!”
縣太爺心裏一抖,原就聽她口音像是京城,他這麽一問也是想确定一下,這會聽了珍汐的答話,暗道一聲不妙。京城那是什麽地方?随手一抓,官都比他大。
縣太爺穩了穩心神,臉上帶笑的說道:“原來是京城來的,此事定有誤會,還請到內衙細談。”
珍汐點頭贊同,這樣站着說話,她沒事,但是太後可不成。縣太爺見珍汐點頭,忙叫人将幾人領到了內衙。
“請坐請坐!”縣太爺客氣的說道。待珍汐和太後落了坐,他視線落到站在兩人身後的圖坦和蒙根,剛剛沒有注意,現在認真一看,心裏不禁一緊,就這護衛,顯然不是一般人家的。
“不知貴人貴姓?”縣太爺放輕語氣問道,像是在說什麽秘密一樣。
珍汐眼睛一轉,勾起嘴角回道:“艾。”反正她是愛新覺羅家的準媳婦,說姓艾不算欺騙。
縣太爺一聽,身子一頓,細細的汗水從額頭上冒出。他擡手擦了擦,語氣更輕的問道:“不知是哪位爺?”
珍汐上勾的嘴角僵了一僵,視線往縣太爺身上掃過。這人是不是太配合了?她輕輕的眨眨眼,笑的一片自然,語氣輕乎的反問道:“你說呢?”
縣太爺見珍汐的神态,愈發肯定這位是哪位阿哥了,他看了看珍汐,在心裏默默的揣摩,眼前的男子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現如今也就只有一位皇子大概這個年齡了。
縣太爺面露恍然,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原來是十四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十四爺海涵。”
‘咳’一直裝金子的太後忍不住輕咳一聲,帶笑的眸子看向珍汐。珍汐嘴角不禁一抽,見到太後的目光,向她輕眨了幾下眼睛。
視線轉到眼前的縣太爺,珍汐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開口說到正事:“大人,今兒這事原本與爺無什麽幹系,不過既然碰到了,爺也不好不理,你将這事審審,爺倒是想聽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縣太爺趕緊應了,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李翠:“你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李翠聽到問話,細細的将事情一一道來:“奴家是莊戶的女兒,一日外出碰到了陳員外家的獨子,後來他便到奴家家說要納奴家為妾,奴家父親從小便将奴家視若珍寶,且家裏并不窮困,父親便拒絕了,可是不料那陳公子今兒直接将銀子扔到奴家家裏,然後就叫人将奴家給抓了去,奴家尋着他們一個不注意,便跑了出來,正好碰到恩公。”說到恩公的時候,她看了看珍汐。
縣太爺聽完愣了愣,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他暗道一聲不妙,這女子居然就是早晨來伸冤的李莊戶家的女兒!珍汐見縣太爺神色有變,将李翠的話想了一遍,擡眼看着縣太爺問道:“大人,今日難道沒有人到衙門伸冤嗎?”
縣太爺身子一抖,用右手擦了擦汗水,眼神有些閃躲,珍汐見了,拖長聲音‘恩~’,縣太爺立即磕磕巴巴的答道:“有,有。”
珍汐端起茶案上的茶杯,小口喝了幾口後,這才看向一臉緊張的縣太爺:“那麽,”珍汐擡眼:“可有人告陳家公子将自家女兒抓了去。”
縣太爺哆哆嗦嗦的點頭,珍汐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啪’的一聲在房間散開,縣太爺忙跪了下去:“爺恕罪,下官立即就捉拿陳公子。”
“哼,”珍汐冷哼一聲,“這會拿了,爺走了又放出去嗎?如果是這樣,你也別忙活,就讓他在家裏好好享享福。”
“不敢,下官不敢。”縣太爺跪在地上忙道。心裏暗嘆,這十四爺恐怕不好糊弄。看來只能棄卒保車了。
珍汐也不管他有什麽想法,對着他擺了擺手:“還不下去,怎麽,這麽點事,還要爺親自動手?”
縣太爺趕緊的下去了,下去之前命人将珍汐她們領到了客房,吩咐下人好好伺候。
珍汐打發了衙門的丫鬟,扶着太後坐到衙門的院子裏,圖坦和蒙根站到一邊。這院子視野開闊,風景也好,最重要的是,說話不怕有人在暗地裏偷聽。
“阿奶,您看這事?”珍汐問道。
太後笑着拍她的手:“你不是想好了嗎?既然碰到了,自然是不能姑息,哀家可不希望咱們大清的百姓有這種父母官。”
珍汐點頭:“這事細細一想便知道,這縣太爺定是和陳員外家有來往,不然那時衙役也不會一見面就将我們押到衙門,而且李姑娘的父親在衙門伸冤這事也被壓了下去,可見他定是收了好處的。”
說道這珍汐不禁冷笑:“今兒開始的時候,這縣太爺明顯沒有想到李姑娘就是李父的女兒,直到李姑娘說出自個身份的時候才明白。可是在不知道李姑娘身份之前,這縣太爺依舊向着陳公子,衙役見到我們時不聽我們辯駁直接将我們送到衙門,可見,這抓姑娘的事,顯然是常事。”
太後聽了,一琢磨,也就意會過來,不禁狠狠的道:“這人決不能姑息!這事你看着辦!”珍汐點頭。
“去屋裏拿套筆墨給我。”珍汐默默想了想,對着蒙根說道。待蒙根将東西拿了出來,珍汐當場就寫了封信,将整件事敘述了一遍,寫完封好遞給蒙根:“送給四爺。”
蒙根接了信,珍汐看向太後,有些猶豫的模樣,太後笑笑:“就給老四,這麽長時間,他肯定知道哀家不在宮裏了,正好報個信,免得他們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只是誤導,絕對木有欺騙o(*≧▽≦)ツ
☆、誰敢拿爺
珍汐伴着太後,從京城到揚州這一路那可稱得上是春風得意,而在京城的數字們可就和她們完全相反,完全的煎熬。原本太後說要閉關,他們也沒多想,可是幾天之後,卻收到了李嬷嬷的消息,太後不見了!
這可是一顆炸彈,直接将京裏的數字們炸開了花。于是一方面封鎖消息,另一方面成年阿哥緊急聚在一起,認真而嚴肅的讨論的這件大事。
“皇阿奶怎麽會突然不見了?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老十心急,第一個開口。
老八安撫的看了他一眼:“十弟別急,圖坦和蒙根都不在,珍汐格格也不見了,聯想到之前皇阿奶單獨招珍汐格格相伴的事,皇阿奶應該是自個出去的。”
老四原本嚴肅的臉此刻更是冷硬,聽了老八的話神色微微一動,卻并無吃驚,顯然他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待老八的話落下地,他便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只有這麽幾人跟着,實在是不讓人放心。”
“是啊是啊!”十四插話道:“皇阿奶平日的作風,還真是難以想到會突然來這麽一出。”
老九搖了搖手上的折扇,感嘆般得的說道:“就是難以想到,才會這麽成功,都這麽幾天了才被發現。”
“四哥,這事你看是不是要告訴皇阿瑪?”老八聽着幾位弟弟的發言後,直接向老四問道。
老四眉頭皺了一皺,顯然有些為難,不過此事有關太後,事關重大,肯定是不能瞞的:“馬上給皇阿瑪送信,同時派人在暗地裏查找,”說着眼睛往屋子裏掃了一遍:“各位兄弟各處都有門人,都吩咐下去,暗中注意注意。”
老八微微颔首:“是,四哥,我這就吩咐下去。”
一行人散了會,各自展現各自的關系,全國範圍內搜尋太後私人的行蹤,
皇上接到消息後先是一愣,細細想了一會,便提筆回了信給京裏。他倒是沒有震怒,只是說有圖坦和蒙根跟着問題應該不大,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先把人找到,暗中保護。
可是暗中打探的人都知道要找的是兩名男子和一老一幼兩名女子,偏偏這四人中珍汐一路上扮作男子,于是時間快過了一個月,京城和皇上兩邊都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皇上這下可急了,令人加快速度加大人馬找人,同時在心裏暗自想到,這馬爾漢家的女兒平日倒是機靈,怎麽就不知暗地給個消息,好讓人放心呢?
其實珍汐可真是冤枉,她何曾不想暗地打個報告,好讓自個在康老大面前刷個好感,可是太後年紀雖大,人卻不傻,早就交代了兩位保镖,不能給她送信。
珍汐的信到老四手上的時候,那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而這時的珍汐,已經和太後在畫舫中欣賞着揚州美麗的夜景了。
這縣太爺倒是機靈,聽了珍汐的吩咐,快速而高效的将陳員外家的公子抓到了牢裏,事情一辦好,轉過身就将珍汐當做了祖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這不,乘着夜色正好,縣太爺租了一條豪華畫舫,将珍汐一行人請到舫上,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爺,您看,這揚州的夜景如何?”縣太爺腆着臉問道。
珍汐輕輕的搖了搖手上的紙扇,點了點頭:“名不虛傳!”縣太爺一聽,滿臉喜意。心想一定要把這位伺候好了,讓她沒有工夫去找他的黴頭。
珍汐将目光從縣太爺帶笑的臉上移走,眼裏不自覺得帶了點諷意,這幾天這縣太爺殷勤的很,天天在她面前候着,可私下裏的小動作卻是不少。
“爺,您另一位護衛還沒回來嗎?”縣太爺試探的問道,他命人将陳公子抓了之後回到府衙,沒想到原本的四人變成了三人,還有一位護衛不見了人影。
珍汐嘴角一勾,扇子半遮面,頭往縣太爺那邊一伸,尾音上揚:“大人對爺辦的事很好奇?”
縣太爺慌忙搖頭:“不敢不敢,”擡手摸抹了抹額頭,幹笑道:“下官就是這麽一問,這麽一問。”
珍汐輕笑的坐直身子,随意的拿着扇子搖了搖,頗有點漫不經心的味道。那少的一人就是蒙根,他的确是做事去了,但是并沒有離開揚州。
縣太爺倒是知道絆住她,好私下将見不得光的事都處理了,可是她又怎麽能給他這個機會呢?蒙根暗地裏做的,就是将縣太爺想毀的資料或者人,給攔下來。要不然,她會讓縣太爺陪着?
真是再好的景,見着他,也沒有心情了。
…………
“怎麽樣?還有多久四爺的人能到?”回到住處,珍汐連忙問圖坦。
“大概五日左右。”
珍汐聽了暗自算了算日子,這麽一來,她們就得在揚州過完給整個三月了。
又過了四日,在珍汐不禁意的提醒下,太後帶着珍汐,在圖坦的護衛下,在縣太爺欣喜的目光中,緩緩離開了揚州。
蒙根隐在拐角的陰影裏,看着遠處的馬車,只恨不得他也能馬上離開。可是想起自己身上的任務,眼神不禁一冷,瞟了縣太爺一眼。
縣太爺只覺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寒流,但是看着慢慢離去的馬車,心裏高興,也就沒有在意。
待十四爺親自帶着人趕到揚州時,見到的,就是一臉面癱的蒙根,十四爺看着嘴角不禁抽了抽,心說,爺在京裏難道還沒看夠嗎?
“太後和珍汐格格呢?”十四爺問道。
“兩位主子已于兩日前離開,令屬下在此協助四爺派下的人。”蒙根神色不變的回道。
十四眼睛一瞪:“怎麽走的這麽快?這麽說,豈不是只剩下圖坦一人留在身邊候着。”
“這是太後的意思,太後離開前特意交代了,縣太爺這種父母官絕對不能姑息,要好生懲治。”
十四暗自糟心,這好不容易緊趕慢趕,結果還是叫人先走了一步。于是也不再廢話,直接讓蒙根将他領到了縣衙。
縣太爺見到十四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一吼:“大膽,竟敢擅闖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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