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柳媚面不改色, 提着書包就往客廳走,“那啥, 叔叔唱歌唱的真好聽。”
石晨:.....虛僞。
癱在沙發上的石熙, 聽見柳媚的話後, 擡起眼震驚的看着她,“柳姐,你是在說反話吧?”
自己的老爸有幾斤幾兩重,他這個做兒子的再清楚不過了。
“胡說!”柳媚一臉正色,她眼帶崇拜的看着陽臺處,膜拜道,“叔叔的歌聲是我至今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石熙聞言扯了扯嘴角,這話太虛僞了,他不信。
石晨更是懶得理抽風的某人, 放下書包,便進浴室了。
“柳同學就是喜歡說實話, ”剛唱完一首準備休息的石父, 聽到這話後用滿臉“果然只有你懂音樂”的表情,看着柳媚贊嘆道。
柳媚趕緊未來岳父的抱大腿, “我這人別的優點都沒有, 就是喜歡說大實話!”
“好好好,這優點好啊。”
石父果然開懷大笑。
柳媚美滋滋,未來岳父在誇自己呢!
聽完全內容的石熙:.......姐, 救命。
洗完澡的石晨從浴室出來, 她一邊示意柳媚去洗澡, 一邊對石父道:“和楊姨和好了?”
石父輕咳一聲,擡手拔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直到在手機屏幕中,看見自己英俊潇灑的面容後才點頭。
“這事兒也怪我,當年我若是親自與她通信,就不會有後面的誤會了。”
楊梓珊根本沒有傳信回來要和石父分手,是她那哥哥自作主張說的。
只因為當時石父陷入糾紛之中,那楊家兄弟覺得石父配不上楊梓姍,于是假傳分手之說。
楊梓珊與石父将當年的事理一理,知道事情的真相後直接撥通了那人的電話,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愧疚這麽多年耽誤了楊梓珊,當楊梓珊一問,那人便老老實實的招了,還與石父通話請求原諒。
聞言,石晨笑了,她坐在石熙的身旁,“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她未婚,您又未娶.....”
接下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石父的耳根紅了紅,“過些日子請你們楊姨到家吃飯。”
至于為什麽是過些日子,那是因為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楊梓姍來說,都需要一些時間來緩沖。
石晨與石熙相視一笑。
期中考試後,整個高三都處于奮戰之中。
可以說這一次的大型考試出來的成績,讓整個高三年級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走文化的走文化,學藝體得更加努力藝體。
柳媚的成績雖然進步了不少,可是放在去年的高考成績中也就勉強上個大專。
老鄭拿着班上這次的總體成績沉默半晌後,在中午找了幾撥人分時段上辦公室。
第一波,總體成績都不錯,就是上重本有些困難,這一波的人老鄭主要是開導他們的心理,鼓勵他們。
第二波,一部分成績好,一部分成績差,屬于偏科生,石晨雖然在班上排第一,上重本也沒有什麽困難,可是她的語文相對于其他科來說,還是有些偏低,所以她也在其中。
第三波,就是柳媚這一種,既沒學藝體,成績又達不到本科線的拖尾生。
老鄭如刀般的眼神在柳媚幾人身上來回轉悠,看得人背脊發涼。
最後老鄭将眼神放在一臉無所懼的柳媚身上,他問:“柳媚,你想考哪所大學?”
柳媚嘿嘿一笑,有些憧憬道,“京大。”
那是小晨晨最想考的學校呢。
老鄭聞言嘴角一抽,他指着柳媚的成績,痛聲問:“就你這成績?上京大?”
怕不是做白日夢喲!
站在柳媚身側的幾位同學也忍不住笑了。
“做人嘛,總是要有夢想才行,我想考京大,這就是我的夢想!”
柳媚理直氣壯道。
老鄭扶額,他開導着,“我沒說你這夢想不對,但是咱們做夢,也得根據自身實際情況來做吧?我還想娶國際明星做老婆呢!你覺得實際嗎?”
柳媚看了老鄭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不實際,老鄭你吧,輸在顏值和財富上。”
老鄭:“.......別說題外話,就你這成績,考京大不現實,不過咱們可以走另一條路試試看,即使考不上京大,咱們也可以走別的好大學。”
柳媚一臉驚恐,“老鄭,你是讓我作弊?!”
老鄭快瘋了。
他尴尬的向望過來的老師們笑了笑,随後瞪着柳媚低聲道,“胡說什麽!我是讓你走藝體!走藝體!”
“藝體?”
柳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後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吧,跳舞不行,畫畫也不成,這唱歌吧又是個破嗓子,怕是走不了藝體的路,再說其他同學走藝體高二就開始學了,我就是現在學也來不及呀。”
老鄭擡手摸了摸下巴,“你體育不是很好嗎?跳的又高,跑得又快,而且這一門也好學,你考慮考慮,想清楚了今天下午就跟着班上的體育生去上一節課試試看。”
柳媚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老鄭便向她揮了揮手。
柳媚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
石晨正在做考綱題,見柳媚回來後回來後問道,“老鄭又罵你了?”
柳媚搖頭,她将腦袋放在桌子上面,面對着石晨。
“他說我這成績考不上京大,讓我走藝體試試。”
“走體育?”
石晨頭也不擡的問道。
柳媚瞪大眼,“你怎麽知道?”
石晨停下筆,扭頭看着她,“體育最适合你,要不要試試看?”
石晨之所以讓柳媚試試,也是因為前世柳媚便走的藝體。
“試,當然要試,”柳媚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她還是知道的。
于是下午柳媚便跟着班上的體訓生去上了一節課,回來後的她簡直春風得意。
“老師說我就是現在學也趕得上他們,啧,底子好沒辦法。”
說完,柳媚的雙眼都美滋滋的眯起來了。
石晨見此微微一笑,“今天你回去再問問伯父伯母,明天再給老鄭回話。”
柳媚連忙點頭。
柳家父母都沒什麽意見,柳父很擔心柳媚吃苦,問她若是考不上文化,複讀一年也是可行的。
畢竟藝體這條路也是很辛苦的。
柳媚自然不會選擇複讀,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石晨,她都得考上大學。
于是第二天,柳媚便給老鄭回了話,當天下午便加入了體訓生的訓練。
柳媚訓練時,石晨便給她找練習題,特意針對她的缺陷進行惡補,
于是柳媚每天除了累人的訓練外,還得做石晨給她的題,簡直是痛苦得不能再痛苦。
轉眼便入了冬。
石晨特別怕冷,每天都把自己滾得像團球似的,從身後看去,就像一大個被子在緩慢的移動。
為了鍛煉身體,也為了走一走預熱,天冷之後,石晨與柳媚便每天步行上學。
柳媚對石晨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個暖爐,只要柳媚沒去訓練,她都會将石晨的手包裹在手心之中為其取暖,當然,時不時的也為了吃豆腐。
“聽說北方都下雪了,咱們這裏只是幹冷,沒有半點雪花,可惜了。”
極度想玩雪的柳媚遺憾道。
石晨聽到雪這個字便覺得冷,“不下雪才好呢,你若是想看雪,去看那些視頻也能看見的。”
“那多沒意思,”知道石晨怕冷的柳媚故意道,“我不僅想看雪,我還想打雪仗。”
石晨翻了個白眼兒,“這很簡單,暑假的時候你去北方玩就是了。”
“你去嗎?咱倆一起打雪仗?我會讓着你的,不會讓你沒面子。”
柳媚施恩道。
“滾。”
石晨不買賬,柳媚哈哈哈大笑。
此刻離石家不遠處的咖啡廳中。
石父與楊梓珊面對面的坐着,石父的面前放着一臺筆記本,他正在畫圖;而楊梓珊則在小口小口的喝着熱咖啡。
倆人就這麽靜靜的坐着,誰也沒說話,偶爾對視一眼,然後雙雙一笑。
一個剛進咖啡廳的短發女人正在打電話,“我怎麽沒看見你?”
“就在左邊靠窗的位置。”電話裏另一個女人這樣說道。
短發女人扭頭看向左方,卻正好看見面對着自己的石父以及坐在他對面的楊梓珊。
她微微一愣,驚訝的對着另一邊的女人問,“你還約了別人?”
“沒有啊,就你一個。”
短發女人這才發現石父對面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好友,她尴尬的笑了笑,“可是這左邊沒看見你啊。”
“我在二樓。”
短發女人笑罵了一句,随後上了二樓,果然在左邊靠窗的位置看見等待自己的石母。
她笑着坐在石母的對面,“剛剛吓我一跳,我以為你和石浩在一起呢。”
石母一愣,“石浩?”
“嗯,就在下面,也是左邊靠窗的位置,他和一個女人坐在一塊。”
短發女人一邊招服務員過來點咖啡,一邊笑道。
石母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不好了,她用紙擦了擦嘴,“我去趟衛生間。”
楊梓珊見石父手邊的咖啡已經沒了,于是扭身準備讓人續,卻不想正好對上面色不善的石母。
她眨了眨眼,随後伸出手戳了戳石父的電腦,“那人你朋友?”
石父剛将做好的設計圖發給上司,聞言擡起頭看了過去,石母見石父看過來後,直接昂首挺胸的往這邊來了。
“我前妻,”石父也有些尴尬。
楊梓珊一愣,她看了看越走越近的石母。
确實是一臉不好相處的模樣。
難怪柳媚說石家姐弟與他們的媽媽不親。
“石浩,你在做什麽?”
石母一來便質問道。
石父皺了皺眉,他站起身,“李女士,這是我的私事。”
石母,不、應該說是李秀雨冷笑着看了看旁邊的楊梓姍,“這位小姐真漂亮。”
楊梓珊面不改色,起身笑道,“哪有李姐漂亮,李姐約了人嗎?若是沒有,不如與我們一起坐一坐。”
李秀雨咬了咬牙,什麽姐?誰大誰小還不知道呢!
就在她準備坐在石父身旁時,楊梓珊又問道,“不知道姐夫好嗎?有時間我們也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
這話一出便将想看熱鬧的人打了回去。
還以為是抓小三呢,原來不是啊。
旁人有些遺憾的轉過頭。
李秀雨聽見楊梓姍提起段父,本就不怎麽好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段父抽什麽風,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不說,有時候還指桑罵槐的說自己。
楊梓珊見她不說話了,便坐了下去,而石父則看着李秀雨道,“若是沒什麽事的話,就請自便吧。”
李秀雨瞪着石父。
石父面無表情。
而就在咖啡廳對面的馬路上,段父與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站在那,那女子指着咖啡廳,“導師,您看那是不是師母啊?咿,她的臉色好像不怎麽好,呀,她對面那個男人是誰啊?長得還挺帥的。”
段父臉色鐵青的看着不知道在說什麽的石父與李秀雨,那咖啡廳周圍都是玻璃,對外就是透明的,而那石父與李秀雨兩人又是站着,所以段父一眼便看見了兩人。
至于坐着的楊梓珊,段父直接給忽略掉了。
“走!”
段父冷着臉往前走。
身旁的女子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上前抱住段父的手臂,還故意用自己的胸前蹭了蹭對方。
“導師~,走了這麽久,我的腳都疼了,咱們去見面的酒店坐一坐?”
做一做?
段父呼吸一滞,随後一把扣住女子的手心。
女子得逞一笑,這是同意了。
渾然不知自己丈夫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李秀雨,帶着不甘心回到了樓上。
他怎麽能有女朋友?不是說不再結婚了嗎?
那個女人好眼熟....對了!她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就是剛認識石浩時,他放在錢包照片裏的那個人!
李秀雨面露猙獰,似乎石父與楊梓珊在一起是天理不容的一般。
晚自習下課後,柳媚與石晨有說有笑的出了校門。
“想不想吃燒烤?”
柳媚看了眼路邊的大排檔問道。
石晨搖頭,“我不怎麽習慣吃外面的東西,你若是想吃,周末的時候咱們自己烤。”
柳媚雙眼一亮,“有烤架?”
“有,我爸放在陽臺上呢,吸煙的那種,即使在陽臺上烤,也不會影響其他住戶。”
柳媚高興極了,“我要吃烤雞翅!烤雞腿!烤牛肉!”
石晨連連點頭,“買,都買!”
“石晨!”
柳媚與石晨停下腳,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果然,是李秀雨。
柳媚皺了皺眉,她拉住石晨的手,石晨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後攜手走到李秀雨的面前。
“媽,段沅都不在這裏讀書了,您是來接誰啊?”
當着柳媚的面,聽到這話的李秀雨有些尴尬,不過更多的是不快,這些話兩人說說也就罷了,當着外人的面怎麽能說呢?
“你這孩子,怨我當時沒來看你?”
李秀雨說的是石晨被段沅砸了額頭的事兒。
石晨嘴角含笑,眼底帶着冷清,“您有事兒嗎?”
李秀雨看了眼與石晨牽着手的柳媚,“這冬天雖然冷,也不至于冷的要牽手的地步吧?這位同學,我和我女兒有幾句話說,你能回避回避嗎?”
石晨擋在柳媚的身前,“不能,您有話快說吧,這天這麽冷,我們還得走路回去,不像您還有車坐。”
李秀雨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扯着嘴角問道:“你爸交女朋友的事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石晨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還是我們撮合的。”
“你們?”
“我和石熙。”
聽見石熙也參與其中,李秀雨這會兒是嘴角都懶得扯了。
她語重心長的伸出手,拍了拍石晨的肩膀,“傻孩子,這事哪能撮合啊,就有了後娘就有後爹,你爸有了女朋友,你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石晨将李秀雨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開了,“媽,您和段叔叔結婚後成了後娘和後爹我和石熙也沒說什麽啊,所以我爸的事兒您就別操心了。”
柳媚聽不下去了,她看着李秀雨一臉驚訝,“阿姨,您都再婚了呀?”
李秀雨這人非常的愛面子,見柳媚問自己,即使自己再不喜歡,也只得扯着嘴角回道:“是啊。”
“喲,再婚多少年了?”
石晨不顧李秀雨的臉色,回道,“我五歲她再婚,也十幾年了。”
“哎喲,那您還管前夫的事兒?”柳媚一臉驚奇,“您就不怕現任丈夫吃醋啊?”
李秀雨一愣,突然她的腦子裏出現段父的臉龐。
吃醋?
這些日子他對自己這麽冷淡,難道是因為吃醋了?
“您啊,還是別老管前夫的事兒,多管管您的丈夫吧,這女人啊,離了一次婚也就罷了,若是接二連三的離婚,那就難過了。”
柳媚學着李秀雨的模樣,語重心長的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随後牽着石晨離開了。
李秀雨看着兩人的背影,想起這些日子段父的所作所為,連生氣都忘了。
“她怎麽了?我說的這麽過分她都沒罵我。”
背對着李秀雨越走越遠的兩人低聲嘀咕着。
“也許你戳到了她的痛處?”
“咦?那老段頭真的吃醋了?”
“誰知道呢,對了,這個周末請你小姨到家吃飯。”
“燒烤?”
“成。”
回家後石晨特意看了看石父的臉色,發現對方仍舊是沉浸在愛情中的模樣後才放了心。
她爸什麽都好,就是心軟。
石晨路過石熙的房門準備回房間,就被石父拉住,“小熙感冒了,這是藥,你給他拿進去。”
他還得熬粥,石熙感冒後就沒胃口,得喝點粥才行。
石晨接過藥和裝着開水的碗,用手肘按下門把直接進了房間,不想瞧見自家弟弟整個人都被被子蓋住了,在裏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麽,“吃...藥?”
正在偷偷摸摸打電話的石熙一把扯下被子,對着狐疑的石晨瞪圓了眼。
“姐....”
石晨将藥和碗放在書桌上,“你在幹嘛?”
石熙結結巴巴的将電話挂斷,然後塞到屁股下面,“打電話,不過現在打完了。”
石晨看着他,不說話。
無形的壓力讓石熙瑟瑟發抖。
“是那個大黑臉?”
“....嗯。”
“說什麽了?”
“說要到家裏來看我。”
石晨點了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回了句,“生病的時候就別讓他看了,免得過了病氣。”
石熙一臉失落。
“不過,”石晨突然停下腳,轉頭對石熙眨了眨眼,“這個周末可以請你同學來家裏吃燒烤,到時候楊姨和你柳姐都在。”
石熙頓時揚起笑容。
石晨體貼的為石熙關上了房門,随後琢磨了片刻來到廚房,對哼着歌的石父喚道,“爸。”
“嗯?”
石父疑惑的看着她。
石晨輕咳一聲,“您和楊姨還這麽年輕,我和石熙不介意多幾個弟弟妹妹。”
現在輪到石父瞪圓眼了。
石晨對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回房了,今天柳家兄弟回來了,柳媚得回家,所以不來了。
周末。
楊梓珊與石父在廚房裏甜蜜的做飯,石熙在客廳裏來回晃悠,而石晨與柳媚則在陽臺上燒烤。
“小熙!”
柳媚高聲喊到。
正在打某人電話的石熙立馬切了電話,跑過去,“在!”
“去廚房再拿碗油過來,”柳媚将油碗遞給石熙,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石熙也不多話,接過碗便屁颠颠的去了。
恰好此時門鈴響了,石晨與柳媚雙雙探出頭看着大門處。
剛放下碗還沒來得及倒油的石熙直接提着油通去開了門。
“來了。”
石熙看了眼外面提着水果的大男孩笑了笑,段棋見石熙對自己笑,也露出一口大白牙,本來就不怎麽白的他在牙齒的存托下更黑了。
石晨瞅着那人,“好黑啊。”
柳媚也點頭,“啧啧,才初三就一米七幾了,啧啧。”
總得來說,石晨與柳媚雙雙在心裏将段棋定位成一個又黑又大的傻大個了。
可當看見段棋熱情的與楊梓珊以及石父打招呼說甜話時,石晨對着柳媚嘆道,“比你更不要臉的出現了。”
柳媚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覺得自己在石父心中的地位可能會被這個黑大傻比下去。
于是柳媚抄着剛烤好的牛肉跑進了廚房。
“石叔叔!這是我特意為您烤的!小姨也有!”
被剝奪成果的石晨:......
段棋被石熙領了過來,“姐,這是段棋,”然後對段棋說,“這就是我姐。”
段棋呲着一口大白牙,“姐。”
石晨:......
石熙抓了抓臉。
“過來烤肉,”石晨指着烤架對段棋和石熙道。
段棋立馬屁颠颠的接過了刷子,石熙也跟着過去端菜。
柳媚端着空盤子一臉控訴的看着石晨,石晨笑着從她手裏拿過盤子,“我們等着吃就好。”
柳媚看了看盤子,再看了看段棋熟練的手法,果然交了盤子和石晨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段棋見兩人離開後,修長的雙腿往石熙這邊擠了擠,石熙立馬蹦開了。
“我姐說大學之前別想吃我豆腐。”
不然這事兒就黃。
段棋瞪大眼,“她知道了?”
石熙困惑的點頭,“不僅如此,這次中考得考入她定的高中,高考能考上京大更好,如果下了重本也得黃。”
段棋的眼珠子都快下來了。
這個姐姐,真是個嚴格的姐姐啊。
不過沒反對也是好事兒。
段棋美滋滋的想着,決定自此以後更加努力的學習!
石晨不用吹灰之力便搞定了兩個傻孩子。
“吃飯啰!”
渾然不知自己一兒一女都彎了的石父快樂的張羅着。
午飯後,石父與楊梓珊開車帶着幾個小的出去玩了一圈,最後在外面吃了頓熱乎乎的火鍋,這一天便過去了。
石晨趁着柳媚洗澡的時候将早上對方做的習題一一改好,然後等人出來再讓對方自己改一遍,最後才給她講解步驟。
充實而忙碌的生活讓兩人都很滿意。
轉眼期末考試便結束了,整個高三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能輕松的休息二十幾天。
柳媚的成績沒有退步,可是也沒有進步。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柳媚還在體訓,文化再提一部分,體訓過了,上京大也不是不可能。
石熙的成績考得很好,也不知是不是石晨的話起了作用,他和段棋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
總的來說皆大歡喜。
石父與楊梓珊在這兩個月已經見了父母,感情是越來約好了,人也活得越來越年輕。
石晨不止一次在想,若是當年沒出那件事,石父該有多幸福。
臨近過年的時候,石晨一覺醒來便聽見石熙的咋呼聲。
“下雪啦!姐!下雪啦!”
石晨從被子裏探出半個腦袋,“閉嘴!”
石熙頓時消音了,他跑進廚房對石父道,“姐姐自打上了高三脾氣就非常不好,以前都好好的,爸,姐這是怎麽了?”
石父想了想,“高三壓力大,你姐性子溫和,被壓力折磨狠了,你沒事兒別去惹她。”
石熙摸了摸鼻子,性子溫和.....他怎麽沒這個感覺。
柳媚在柳家兄弟放假後便被強制性的逮了回去。
她看着窗外的雪,想起怕冷的某人,趕忙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嗯?”
帶着鼻音的軟聲從那邊傳過來。
柳媚搓了搓癢兮兮的鼻子,“小晨晨,起來看雪。”
石晨眯着眼看着枕頭旁、文娟給她的那本姿勢大全,“你是不是皮癢?”
柳媚嬌笑,“哎喲,表姐你怎麽這麽說嘛。”
自打楊梓珊和石父在一起後,柳媚便時不時的叫石晨表姐。
表姐表示很火大,需要滅“火。”
可惜現在沒到滅“火”的時機。
“除夕的前一天剛好是情人節,你能出來嗎?”
石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柳媚猛的坐直身,“能啊能啊!”
石晨輕笑,“到時候在東三街的公園見面?”
“好好好!”
挂掉電話後,柳媚跑去翻自己的卡,直到确定自己還是個小富婆後才松了口氣。
情人節,送什麽禮物呢?
柳媚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後跑下樓狂敲自家二哥的房門。
“二哥起床了!二哥太陽曬屁股了!二哥!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二哥!”
被吵醒的柳溫軒黑着臉,頂着一頭雞窩唰的一下便将門打開了,讓猛敲門的柳媚差點來個狗吃屎。
“這一大清早的,叫魂啊!”
柳溫軒皺眉道。
柳媚對着柳溫軒眨巴着大眼睛,“二哥,你今天好潇灑,好帥!好酷哦!”
聽到贊美的柳溫軒,雙手叉腰,站在門前,揚起頭驕傲的道:“那是,我是誰啊,說吧,什麽事兒?”
柳媚甜甜一笑,“你情人節的時候都給女朋友送什麽禮物啊?”
“我情人節.....”柳溫軒突然住了口,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柳媚。
“我還沒女朋友呢,你問這些做什麽?你有男朋友了??是誰?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哪個班的?成績怎麽樣?他爸他媽做什麽的?他......”
“打住打住!”柳媚趕緊伸出手打住某人,“你放心吧,我沒男朋友,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男朋友!”
柳溫軒的眉頭随着柳媚的這句話頓時松開了,“那你問我做什麽?”
“雖然是送給女朋友啊,就是小晨晨!”
柳媚羞答答的道。
柳溫軒嗤笑一聲,“你們女生就喜歡搞這些,等你們都有了男朋友就不會整天黏在一起了。”
他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他接觸過不少女生,都喜歡黏在一起,還會充當對方的男朋友,各自送東西。
也不知道這樣有什麽意思。
可他萬萬沒想到,柳媚與石晨的關系居然真的是那樣。
這邊的柳媚在向自己的哥哥取經,而石晨卻是自力更生。
她将背着包,與石父打了招呼後便一個人出門了,直到晚上才回來。
石熙盯着她的背包直看,“姐,你買什麽東西了?”
石晨露出一抹笑,“你猜。”
石熙翻了個白眼兒,屁颠颠的回了房。
石晨又将自己關在房裏呆了三小時,最後将東西做好才爬去洗漱。
除夕前一日。
石晨一大早便起來了,吃過早飯後,石熙與石父在家忙碌,石晨背着包又跑了。
石熙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閘蟹,“爸!”
“幹嘛?”
“為什麽我就要在這裏洗大閘蟹和蝦子,我姐就能跑出去玩兒!”
“你年紀小嘛,出去不安全。”
石父敷衍道。
石熙:.......自抱自泣!
石晨走得早,柳媚出門也不晚,為了今天的約會,她甚至畫了一個淡妝。
飄逸的長發,明豔的嬌顏,微微揚起的紅唇,再配上滿天的雪花與其身後的紅梅,看着美極了。
石晨的眼中全是驚豔。
柳媚撥了撥頭發,“我漂亮嗎?”
“漂亮。”
石晨淺笑着牽住她的手。
柳媚飄着的心總算是定下來了。
她抓緊石晨的手,然後空着的手從包裏抽出一把好看的雨傘,“這雪花看是好看,可是落在身上可不好受。”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打着傘?”石晨皺眉問道。
柳媚忸怩了一小下,“打着傘不就不好看的嘛,我得讓你好好的看過我之後再打傘。”
石晨聞言好氣又好笑,更多的卻是感動。
“咱們去哪兒?”
柳媚抱着石晨的手問道,石晨招手攔住一輛車,“去北大街的冰雪大世界,你不是想玩兒雪嗎?那裏的雪都是做出來的,雖然不冷可是與真雪也差不了多少。”
柳媚展顏一笑,跟着石晨進了車。
她本來是想制定今天的約會計劃的,可石晨提前打招呼說自己來制定,她只需要享受就成。
從冰雪大世界出來以後已經是中午了。
石晨帶着柳媚去吃牛排火鍋,美味且熱乎,兩人吃得很盡心。
吃過午飯後,又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圖書館,石晨沒讓柳媚看參考書,而是找出京大的資料與圖冊讓她看。
“啧啧,真不愧是名校,看這氣派。”
柳媚指了指圖冊上面的畫,贊嘆道。
“只要你努力,咱們就有機會進那裏去,”頓了頓後,石晨又道,“你若是不喜歡住校,咱們也可以在外面租房子。”
石晨越說,柳媚的眼睛便越亮。
“我一定會努力的!”
毫不意外激起對方激/情的石晨滿意的笑了。
在圖書館待了小半天後,兩人又去了市級博物館,從博物館出來後,又找個個地方看了一場電影,最後才去吃燭光晚餐。
石晨找的晚餐店不是很出名,位置也不在顯眼的地方,可它的味道卻極好。
能找到這個地方的,多數都是老顧客,前世石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餐廳,對它的味道一直念念不忘,今天正好是一個好機會。
為了兩人的二人世界,石晨特意要了一個雅間。
柳媚坐在石晨的對面,感慨道:“幸好今天是你來選地方,不然我就把這個約會給毀了。”
“什麽毀不毀,”石晨搖頭,“其實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光是軋馬路也是很幸福的。”
柳媚想了想兩人大冬天遛馬路的情形,忍不住嬌笑,“那你肯定冷得和□□一樣,我得戳一下,你才動一下。”
石晨勾了勾唇,“我是□□,那你是什麽?”
直覺告訴自己很危險的柳媚趕緊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也是□□,咱倆是一對!”
“求生**很強嘛。”
石晨贊了一句。
“那是!”柳媚很是得意。
等兩人都吃的差不多後,石晨從包裏掏出一個不大的禮盒遞給柳媚,“諾,情人節快樂。”
柳媚美滋滋的接過,順帶将自己的禮物送給石晨,“愛你麽麽噠!”
石晨輕笑,接過禮物的時候不着痕跡的摸了一把對方。
“我現在能打開嗎?”
柳媚抱着禮盒搖了搖問道。
石晨搖頭,“現在打開多沒意思,回家再看。”
柳媚這才小心的收了起來。
冬夜裏并沒有什麽好玩的,兩人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便準備回家了。
柳媚将石晨送到樓下,“今天很開心,以後的每一年咱們都一起過好不好?”
“當然,”石晨擡手摸了摸柳媚的長發。
柳媚看了石晨半晌,突然擡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讓我做一件小小的壞事~”
石晨握緊手心。
唇上傳來一陣溫熱,還未感受到更多,那一陣溫柔的柔軟便離開了。
柳媚紅着臉拿下手,看着耳根紅紅的石晨,心情格外的好,“小晨晨,其實,我想做更多,可是我知道還不到時候。”
石晨眼眸深邃的看着對方,腦子裏全是那本姿勢大全....
早晚,那些姿勢都會用到你身上!
石晨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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