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呂易看了會兒信件,又将第一封信中的畫拿了出來,細細的看着。有點擔心,他害怕秦曉潇會認為他不負責任。
于是就來到了公主府,不同以往的是,他竟然被門衛攔了下來,詢問理由,得到的回答竟是:公主府拒絕接見一切客人!
秦曉潇不知該怎麽面對呂易,索性就先不讓他來公主府。
見狀,呂易也不好說什麽,在公主府門口徘徊了許久,待到太陽落山時,他慢慢的摸索到後牆。雙手一撐,雙腳就落在了公主府的後院。
呂易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環境,他害怕公主府的侍衛看見他,又将他攆出去,然後,明天市集、茶樓就會傳出呂将軍獨子翻公主府後牆欲圖謀不軌的謠言,那就丢人丢到家了!
在公主府內四處徘徊,因為從未來到過府內後院,以前找蘇靜都是管家将她帶到大廳,現在進入了內院,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一時有些迷茫,“這,這該往哪兒走?”
順着直覺,随便指了一個方向,就順着石子路走,事實證明,就算呂易變成了男的,第六感還是挺準的。
他親眼看着秦曉潇走進卧室,但是又因為丫鬟在房間,他順着牆角來到一處窗戶,伏上了房梁,在一旁靜靜的等着。
在呂易等的昏昏欲睡時,終于,秦曉潇揮退了丫鬟,她準備脫衣睡覺了。
秦曉潇已經脫掉了外衣,露出了昨晚的吻痕,呂易在房梁上看的面紅耳赤,呂易狠狠地搖了搖頭,一個翻身就下了房梁。
在他下房梁的一瞬間,秦曉潇感覺到身後有人,“誰”字還未說出口,就被呂易捂住了嘴巴。
“噓,是我,呂易。”呂易害怕秦曉潇引來侍衛,情急之下,一時沖動就從後面抱住了秦曉潇,并捂住了她的嘴巴。
秦曉潇此時內心很不平靜,她的四周都是呂易的氣息,這讓她不能靜下心來,她輕輕的握住呂易的手,拉開他的手,轉過身來,面對着呂易,問道:“不知少将軍竟有做梁上君子的愛好?”秦曉潇冷哼了一聲,他竟然還敢來找她?自己沒找他事已經不錯了,“少将軍用如此手段來拜訪本宮,有何貴幹?”
聽了這話,呂易感到很不舒服,明明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話語卻如此生硬,他很不爽,可是沒辦法,誰叫他對她沒脾氣呢,無奈的嘆了口氣。
呂易看向前方,正欲說話,卻被眼前的香豔一幕所愣住,秦曉潇已經脫掉了外衣,現在只穿着裏衣,因為剛剛忽的被呂易抱住,裏衣也有些敞開,露出了裏面的無限春光。
呂易的眼睛就那麽定定的看着,喉結滾動,吞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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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潇不知所以,順着呂易的目光看下去,臉有點紅,冷聲道:“閉眼!轉過身去!”
聽了這話,呂易猛地回了神,臉瞬間爆紅,“哦!哦!”連忙轉過去,在心裏不停的教訓着自己,“真是不經誘惑!”
看着呂易乖乖地轉身,秦曉潇将裏衣整理了一下,又将外衣穿了上去。
可能整理時間有點長,剛穿好衣服,呂易在那邊就迫不及待的問了句,“現在,我轉過來了?”
“嗯。”很明顯,秦曉潇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
“咳。”呂易清了清嗓,是到了說正事的時候了。
呂易走上前,徑直走到秦曉潇面前,握住秦曉潇的肩膀,眼神特別堅定,“我,我要娶你!”
說完這話,呂易內心還有着那麽一點小羞澀。
空氣都凝固了!呂易有點兒尴尬,“下來該說什麽?是不是那幾個字還不夠能證明我的誠意?!”
“我……我是認真的!并不是因為我們已經……好吧,也有那麽一點兒原因,不過,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而且,我很喜歡靜兒的,不會虐待她的!”
“娶我!”秦曉潇自嘲的笑了笑,雖然這幾年一直都以朋友的身份自居,但是那完全是因為靜兒喜歡他,若不是靜兒,她是不會理呂易的。
“呂易啊呂易!是不是本宮平時與你相處太過随意,以致于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單憑你剛剛那番話,本宮就可以治你一個大不敬!”不知為何,說出這違心的話時,秦曉潇有點心痛。
“我……我真的是認真的!”呂易着急了。
“夠了!”秦曉潇打斷了呂易的話,發出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呂易看了一眼秦曉潇,還想再說什麽,終是不語。離開了。
夜深了,秦曉潇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這是第二次聽見呂易說喜歡她了,秦曉潇每每想起那時候的情形,心都砰砰的跳個不停。
想起第一次聽聞呂易,還是因為他時常夜逛青樓,而傳出的旖旎話語。
想起第一次見到呂易,那時的他正被一大群纨绔簇擁着,正朝着京城最大的酒樓走去,一邊走着一邊聊着,聊着那青樓事,音量之大讓她在馬車裏都不禁蹙眉。
想起第n次聽聞呂易,那時的他越發猖狂,頂撞将軍夫人,對呂将軍座下将領百般刁難。
想起n次見到呂易,那時的他與丞相之子争搶花魁,被人滿臉是血的擡回家。這讓她更加對呂易不屑,一個将門虎子竟打不過一個文臣之子。
想起n+1次聽聞呂易,聽說他因花魁事件的傷勢好了,之後他性情大變,很鄭重的告訴呂氏夫婦不再流連于煙花巷柳之地。她自是不信的,哪有那麽容易改邪歸正,若是容易早就改邪,怎麽會非要被打後才想起歸正?
想起n+1次見到呂易,那是在年宴上,他一臉不耐煩的坐在位置上,舞臺中央的絕美女子的絕美舞姿都勾不起他的半點興趣。這讓她稍微有點相信了。
想起第n+2次聽聞呂易,那是她最親近的其中一人告訴她的,她說,呂易陪着靜兒玩了好一會兒,好不快樂!
想起第n+3次聽聞呂易,那是她最愛的人兒,她說,她還要和大哥哥在一起玩,她想讓大哥哥當她爹爹。
想起第n+2次見到呂易,那是蘇靜告訴她要和呂易出去玩,因為擔心,她假裝偶遇,她看見靜兒發自內心的笑了,她知道蘇靜是一個不喜歡陌生人的孩子,可偏偏蘇靜竟接受了一個陌生人。
看着他送給蘇靜的小玉飾,不知為何,竟起了調笑的心思,讓他送給自己一個玉飾,沒有想到的是,他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
在他去邊塞的前一天,他攜着給她買的東西前來道別,他面對因不想離開他而不斷鬧騰的蘇靜,他是那樣的手足無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慌亂。
最後他終于是走了,她是高興的,雖不知為何蘇靜這麽喜歡呂易,但是她感覺蘇靜再與他交往下去,會真的離不開他。
第一次給他寫信,還是因為蘇靜的不斷鬧騰,沒有辦法,給他寫了一封信,準備封住時,誰知,蘇靜不知從什麽地方拿來一張紙,放了進去,還嘻嘻的笑着,不讓她看。到最後,知道是那張畫時,她還有點兒生氣,生氣蘇靜随意将她的畫拿給別人看。
然後,慢慢的,蘇靜也不再鬧騰了,而她們也養成了每月一信的習慣,有時呂易會講些邊塞的故事,而她會說些蘇靜的生活瑣碎,聽呂易說她畫的好看,并且還加以評論,她就知道呂易是懂畫的,以後,她也會在信封中附上畫作。
而呂易,也樂意接受并賞析。
三年的不見面,只以書信交談,她也了解了他,她知道他會畫會寫會文人的一切,并不像以前。是真的改變了。
想着想着,秦曉潇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個弧度,甜甜的睡了。
你覺得呂易怎麽樣?
第二天,金銮大殿
呂易站在武官的那一列,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在早朝結束前求娶秦曉潇。
終于,再處理了一系列政事後,秦徽宗準備要退朝了。
呂易深吸了一口氣,出列,猛的一跪,從容不迫的對着龍椅上的秦徽宗說到:“聖上,微臣有一事要奏。”
“哦?愛卿何事要奏?”秦徽宗對這個出征回來變得懂事起來的小夥子印象很不錯,而他在朝堂上也同他老子一樣不愛參與政事,這一點他尤其喜愛。現在對于呂易的突然奏請,當然多一點好奇。
“啓奏聖上,吾征戰三載,現已二十有餘,是該到了成婚的年紀了,現在吾懇求聖上,将九公主許配于在下,與吾結為秦晉之好。”
此話一出,滿朝震驚,一時間竊竊私語不斷,與呂天浩關系好的,圍在呂天浩身邊詢問着。呂天浩根本沒空管那些人,他瞪着呂易的背影,暗想:“小兔崽子,這就是你給老子找的兒媳?!等回家,回家老子揍扁你!”而其他人就兩兩議論着。
跪着的呂易擡頭望了一眼秦徽宗,只見秦徽宗本來紅潤的臉變得烏黑鐵青,伸出手指着呂易說:“你,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聽了這話,“聖上,吾想求娶九公主!”這話,又回蕩在金銮殿各處。
“大膽!你,你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詞!來人!将他給朕拿下!”秦徽宗喘着粗氣,顯然是氣急了。
“嘩嘩嘩”這是盔甲摩擦的聲音,就是一霎那的時間,守在門外的禁衛軍們就将呂易給摁住了。
一旁的呂天浩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擒住,也出了列,“聖上,聖上開恩,吾兒愚笨,最愛胡言亂語,請聖上切勿當真!”
“爹,爹,我沒有胡說!”呂易這時還不忘火上澆油。訴說着事實。
“胡鬧!”呂易狠狠的瞪了呂易一眼。
呂易逞強似的回瞪了過去。
“愛卿,你聽清楚了?是你那寶貝兒子自己口出狂言,大放厥詞!”秦徽宗指着呂易對着呂天浩說。
“這,這,還請聖上看在吾為大秦征戰多年的份上,饒犬子一命!”呂天浩沒辦法了,也跪了下來,求着秦徽宗原諒呂易。
“好啊,好啊,呂天浩你竟敢威脅朕!罷,罷!呂易,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拉下去,賞軍棍五十!”秦徽宗嘆了口氣,饒過了呂易。
“呼”呂天浩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還好,命保住了!”
“退朝!”秦徽宗鐵青着臉走了。
“呂将軍,呂将軍,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位與呂天浩交好的武将問到。
“老子要是知道就好了!”呂天浩不再搭理那人,走了出去。還未走幾步,只見一位穿着文官朝服的中年官員,含着嘲諷的笑,踱到了他身邊,對呂天浩說:“呂将軍教出了個好兒子啊!”
呂天浩冷哼了一聲:“多謝丞相誇獎!”然後便走了出去,走到殿外将已經行刑完的呂易扶了起來,一步一拐的離開了。
“哼,老匹夫!”丞相暗罵了一聲。
“對不起,爹,給你添麻煩了!”呂易看着身邊這個男人滿懷愧疚的說到。
“罷了罷了,誰叫你是我呂天浩的兒子呢,保護孩子,是父母的責任!”這時的呂天浩眼裏滿是慈愛。
“謝謝你,爹”
“一家人,謝什麽謝,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趕緊恢複起來,另找個女子,為我呂家開枝散葉。”
“對不起,爹,這女子必須是九公主。”呂易看着呂天浩堅定的說。
“你,你,你是不是要氣死我!皇家的兒女惹不得啊。這次你爹我好不容易将你救了下來,你怎還是如此冥頑不靈!”呂天浩氣急了,真想當即撂下呂易。
“爹,此事是我的不對,可是我又必須這樣做的理由,爹,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
“哼,你有何理由?你又有何分寸?你若有分寸,又為何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呂天浩毫不留情的打擊着呂易。
“爹!”呂易叫到。“我,我與公主有了夫妻之實。”
此話一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呂天浩瞪着雙眼看着呂易,似是要确定事情的真假。
“爹,孩兒騙你作甚?”
“你!你這不孝子!早知道就,就,就……”呂天浩此時後悔莫及,“唉~”呂天浩嘆了一口氣。“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謝謝爹!”
早朝的這段風波早已被秦徽宗壓了下去,可是凡是有點頭腦的人都心照不宣的想看這将軍府的笑話,說來也怪,這呂易乃是将軍獨子,且有功勳在身,待到呂天浩百年之後,這偌大的将軍府不都是他的,不說以後,就現在而論,他也是萬千少女風靡的對象,可偏偏這将軍府獨子喜歡上了皇家女子,雖說是皇家女子,且因為某些原因,聖上獨愛此女,可畢竟這女子是嫁了人的,死了夫的,有了子嗣的。
這,這,真是叫人不知道該怎麽評論。
次日,公主府。
飯桌上,一片祥和,秦曉潇正在喂蘇靜喝着粥,溫暖的陽光照在這個渾身都散發着母愛的年輕女子身上。
忽然間,溫暖的光被擋住了,秦曉潇擡起頭,看着來人,身邊的桂嬷嬷跪了下來,“聖上萬歲!”
“皇爺爺,你來了!靜兒抱抱。”蘇靜見是秦徽宗,便也不吃飯了,爬下飯桌就往秦徽宗懷裏鑽。
秦曉潇放下碗筷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也随她去了。來到秦徽宗面前行了個禮,“父皇大駕光臨,兒臣有失遠迎。”
正逗弄着蘇靜的秦徽宗看了秦曉潇一眼,“無妨,無妨,你多日不進宮看朕,朕甚是想念,就自己來看看你,不用搞那些虛禮。”言畢,就坐在飯桌上,左右侍從很有眼色的遞了一雙筷子。
秦徽宗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仔細咀嚼着,坐着他大腿上的蘇靜看着他認真品嘗的樣子,不禁得意,“哈,皇爺爺,好吃吧,這可是我娘親親自動手做的呢,旁人可吃不到哦。”
“是啊,确實好吃,朕已經很久沒有吃到潇潇你做的菜了 。真是懷念啊。”
“父皇您說笑了,兒臣做的再好,也沒有禦膳房中的大廚技巧來得高超。”秦曉潇話裏的疏遠直達心底,還是忘不了哦,秦徽宗苦笑。
“罷,罷,罷。”
“朕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要問問你的意見。”秦徽宗抛出了正事。
“父皇,您暫且說說看。”秦曉潇很奇怪,以往的秦徽宗都是一意孤行的,很少詢問他人的意見,這次究竟是怎麽了?所以,她有必要謹慎言行。
“暫且不說那件事,你先告訴朕,呂易,你感覺他怎麽樣?”
吉田,來做個交易吧
“你覺得呂易怎麽樣?”
秦曉潇沒有想到秦徽宗會問這種問題,還未等她回答,一旁的蘇靜就急急忙忙的嚷嚷起來:“我喜歡大哥哥,大哥哥長得又好看還給靜兒買好吃的,還陪靜兒玩,靜兒最喜歡大哥哥了!”
一邊說着,一邊将自己的衣衫解開,露出戴在脖子上的那個曾經呂易送給她的玉飾。獻寶似的拿給秦徽宗看,“皇爺爺,你看,這就是大哥哥送給我的哦,是不是很好看。”
秦徽宗笑着點了點頭,“好看,好看。”
“而且喲,皇爺爺我告訴你哦,大哥哥他還給娘親買了一個玉簪呢,可好看了,比送給靜兒的禮物還好看,大哥哥真偏心!娘親也偏心,也不讓靜兒玩那個玉簪!”
“靜兒!休要胡說!”秦曉潇氣急了,沒有想到蘇靜這孩子什麽都往外說。
“沒胡說。”蘇靜小聲的嘟囔着。
“哈哈哈!潇潇,你也真是的,不要那麽兇啊,靈韻還小呢。”秦徽宗笑了起來。
“讓父皇見笑了。”
秦曉潇朝一旁的桂嬷嬷使了一個眼色,桂嬷嬷心領神會,對着蘇靜說:“小郡主,到了該給小白喂食的時間了。”
“哦,對哦,皇爺爺我告訴你哦,小白是我養的白兔,可小可小了,可是吃的很多哦,整天都肚子餓,喂都喂不飽。好了,不說了,我要去照顧我的小白了,皇爺爺,你要去看嗎?”
“哈哈,不了不了,靈韻自己去吧,朕要與你娘親談點事情。”秦徽宗摸了摸蘇靜的頭,寵溺道,“去吧。”
看着蘇靜走遠,秦徽宗問秦曉潇,“你認為呢?”
“父皇,你為何要問我?”
“只是問問而已,潇潇你只需說你的感覺就好。”
秦曉潇看着秦徽宗的眼睛,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呂易,他領兵打仗很厲害,和呂将軍一樣。”
秦曉潇只是點到為止的說了呂易戰場上的表現,讓人很難猜出她對呂易的感覺。
“潇潇,朕告訴你,今天早上,他用自己的功績來求娶你。”
“什麽!”秦曉潇萬萬想不到呂易竟會如此大膽。竟然這麽明目張膽,而且他還沒有詢問自己的意見就直接做出這種決定。這,這,讓她以後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皇姐皇妹們。難不成又讓她多出一個,“不知廉恥,勾引朝中重臣之子”的罪名。想到這裏,秦曉潇苦笑了一下。
但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也有那麽一點高興。
“朕拒絕了他!”
秦曉潇張了張口,準備說些什麽。
“聽朕說完,朕知道,呂易經常來公主府,朕也知道,京城裏的那些關于你和呂易的傳言。可是,朕真的不能将你許配給呂易,他是要上戰場的,萬一他戰死了,你和靈韻不又變成以前的樣子了嗎?朕怕啊!所以,朕拒絕了!朕知道,朕以前對你們母女的傷害比較大一些,以至于你到現在還沒有原諒朕。”秦徽宗嘆了口氣,他最愛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兒,可是自己卻親手毀了她的幸福。
“哼,兒臣哪敢恨父皇!”秦曉潇聽了秦徽宗說了拒絕後,心裏一陣激蕩,還好,還好拒絕了,我不配,我不配啊,作為一個棄婦,縱然是天家子女,但也是一個棄妃,真的不配做你身邊的那個人啊。但是,在聽到最後,秦徽宗談起往事,說自己并未原諒他時,她不禁出言打斷了他的話,嘲諷到。
“潇潇你不必否認,朕知道,可是,朕是真的覺得對不住你們,朕已經在努力的補償你們,只希望回到以前,咱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玩耍的日子。”秦徽宗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此時的他再也不是什麽萬人之上的君王,他只是一個卑微的父親。這個卑微的父親在卑微的尋求女兒的原諒。
秦曉潇冷笑了一聲,“呵,一家人?我的母妃呢?!她在哪?沒有母妃何談一家人?!”秦曉潇想起自己母妃的死,更恨秦徽宗了,他若不是帝王,他若沒有後宮佳麗三千,自己的母妃想必會活的更好吧。正是因為他的後宮鬥争,将自己的母妃牽扯進去,導致母妃無辜死去。也導致她的童年不幸,更導致以後的自己更加不幸!這都是因為他!眼前的這個自稱為她父親的帝王!
秦曉潇閉了閉眼,“兒臣身體不适,父皇您先回宮吧!”言畢,走出了大廳,朝後院走去。
秦徽宗看了看秦曉潇,嘆了口氣,“唉!”
在家養了幾天病後,呂易簡直是要瘋,在家裏受着明希的奚落,還要向呂夫人解釋,哎呀,想起呂夫人哭的停不下來的樣子,呂易不禁頭疼。
“許久未見九公主了呢,哎呀,不知道她知道這件事後,心裏是怎麽想的呢?她會不會怪我沒有和她商量就擅自做出求娶這樣的大事。哎呀!好煩啊!”呂易煩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唉,事到如今,只有快點将媳婦搞到手,再說哄媳婦的事了!”打定主意的呂易朝着目的地走去,而他的目的地就是驿館。
來到驿館,見到了吉田休一,吉田休一一臉驚恐,“你,你來幹什麽?”
呂易就像在家裏一樣,随意的坐在板凳上,輕輕的“嘶”了一聲,屁股好疼。忍住疼痛,翻出桌子上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搖晃着茶杯,“我來,與你做一場交易!”
“交易?”畢竟是東瀛的王子,此時已經恢複了神色,也坐了下來,問到。
“你,去和秦聯姻。”
“呵,聯姻?如果本王子沒有記錯的話,貌似現在可以嫁娶的公主只有九公主一人吧。九公主,她不是你心儀的女子嗎?本王子雖然好色,但是不傻。”吉田休一仔細思考了一下,終于展露出自己的智力。
“看來王子殿下對呂易與秦朝甚是關心啊。”呂易笑到。
“還好,還好。”
“東瀛啊,是個好地方!”呂易喝了一口茶,緩緩道。
“你們想做什麽?難道你們對我東瀛出兵嗎?!”吉田休一大驚!這秦朝竟有這種意思,僅憑東瀛兵力恐怕抵擋不了啊,那我吉田一族豈不是滅族之禍。
“王子殿下果然聰明!”呂易誇獎道。
“現在,王子殿下,我們是不是該談談交易的事情了?”
成事
“好!本王子答應你,明日本王子就正式向秦求婚!但是,答應你,本王子有何好處?!”
“呵,王子殿下,你可真是貪心啊!”呂易嗤笑了一聲。
“那你告訴在下,這聯姻對你又有何壞處?”呂易眯着一雙眼睛,問着吉田休一。
面對呂易的反問,吉田休一确實是無法回答,若是之前這聯姻對他來說是一種麻煩,但是現在若是這聯姻成功了,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大保護符。有了秦朝九公主當擋箭牌,秦徽宗定會忌憚萬分,說不定,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反将一軍,拿下秦朝這一片廣袤的土地!那到時候,他吉田休一豈不是東瀛歷史上最偉大的君王了?!光是想想就讓人激動萬分!但是,眼下,自是要為自己謀一個後路!
“哈哈,少将軍,聯姻對我來說沒有什麽,但是對我東瀛來說當然是有危害的!少将軍,你事前也說了,秦聖上對我東瀛很是觊觎,若他不想将女兒嫁給我,那豈不是會提前攻打我東瀛,說不定我兄妹二人也會成為人質!那我就會有性命之憂,這,這,少将軍,你這,這,讓我們怎麽合作?”吉田休一越分析越是心驚!
“好!那本将軍就再許你性命無憂!”無奈下,為了秦曉潇,呂易只好再答應吉田休一的要求。
“好!少将軍果然爽快!成交!那就預祝少将軍抱得美人歸了!”吉田休一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喜不自勝。
“哼!那就借王子殿下吉言了!”呂易将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揚長而去!
“呂易,這秦曉潇我是不得不争了!來人,去請長谷川先生!”
走出驿館,呂易見夕陽西下,離自家宵禁還有一段時間,就朝着公主府方向走去。想着幾天沒見秦曉潇,不行,得再好好維護一下感情才行。
話說這邊的公主府,自從秦徽宗來了,又走了之後,秦曉潇就将自己鎖在房間裏,連飯都不吃,也不點燈,眼看着太陽越來越低,而蘇靜也叫着,要着自己的娘親。桂嬷嬷嘗試着叫了好幾次門也無果,沒有辦法只好先哄着蘇靜。
終于在蘇靜的哭鬧聲的刺激下,秦曉潇終于是走出了房間,隐隐約約的可以看出,眼睛有些紅腫。
蘇靜看見秦曉潇,哭着喊了一聲“娘!”然後就猛的撲了過去,秦曉潇被慣性沖擊了一下,但還是緊緊的抱住了蘇靜。
“公主殿下……”桂嬷嬷看着秦曉潇,擔心的喊了一聲。
“我無事,桂嬷嬷你不用擔心,靜兒就交給我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秦曉潇對着桂嬷嬷擺了擺手,随後轉過身對着蘇靜說道,“靜兒,走吧,娘親哄你睡覺吧。”雖說這太陽還沒有落山,但是秦曉潇還是領着蘇靜回到了蘇靜的房間。蘇靜也是乖乖的,順從的跟着秦曉潇。
哄過蘇靜後,秦曉潇轉身又回到了自己那黑暗的屋子裏,也不管屋子裏的黑暗,慢慢的踱步到角落裏,順着牆壁緩緩的滑落下來,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蓋,輕聲的抽泣起來。
又當了一回梁上君子的呂易沒有想到會見到這樣的情景。他輕聲的落到地上,向着秦曉潇所在的角落走去。
他看着眼前的黑影,聽着讓他心痛的哭聲。他輕嘆一口氣,坐到秦曉潇旁邊,他明顯的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
胳膊一伸,将身邊人拉入自己的懷中,“別怕,是我。我一直在。”呂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知道秦曉潇現在很脆弱,他不能做什麽,只有陪在她身邊,安慰她。
“嗚嗚嗚嗚”秦曉潇知道攬住自己的人是呂易後,也不顧跡什麽,就将頭埋在呂易懷中,哭的更加用力了。
無奈下,呂易只好摟緊了秦曉潇,用手不斷的拍打着她的背,像哄孩子那樣哄着秦曉潇。
慢慢的,哭聲停了下來,呂易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着,時間好像就在那麽一瞬間停止了,月光灑在離他們不遠處的窗臺,呂易嘆了一聲,“這次又回去遲了,不知道該怎麽向爹解釋。唉,希望爹可以冷靜些。”
呂易輕輕的搖了搖秦曉潇,結果低頭一看,這女人竟然睡着了,眼角還帶着淚痕。呂易輕笑一聲,“真是不害怕着涼。”
呂易雙手用力,橫抱起秦曉潇,來到床邊,将她放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并且細心的為她褪了衣襟,還拿着毛巾為她擦了擦臉。
做完這一切,呂易并不着急着走,他就這麽坐着,看着她,撫摸着她柔美的臉龐,“秦曉潇,等着我,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轉身,再次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次日一早,早朝結束後,秦徽宗将丞相召進了禦書房。
“丞相,你看看吧,這是東瀛王子遞給朕的奏章。”秦徽宗從龍案上拿了一本奏章,遞給了丞相。
丞相趕緊上前,拿過奏章,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丞相大驚,“為何這東瀛王子突然要求聯姻?”
“哼,丞相,你說該怎麽做?”
“這,聖上,恕微臣直言,微臣覺得這聯姻可行。”丞相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可行個屁!朕可出嫁的女兒就只有潇潇一人,你難道又想讓朕被潇潇憎恨嗎?!”顯然,秦徽宗生氣了,連粗話都說了出來。
“聖上息怒,聖上息怒,是微臣說錯話了!”見狀,丞相雙腿一彎就跪了下來,不停的磕着頭。
“哼,罷了,你先起來吧。”
“謝聖上,謝聖上。”丞相站了起來,對着秦徽宗說:“聖上,若是我們不應,那對東瀛會不好交代啊,說不定,東瀛還會,還會……”說到這裏,丞相不敢再往下說了。
“會怎樣?朕早看他們不爽了,若是他們敢發飙,那朕就滅了他們,來擴大我秦朝的版圖!”秦徽宗的眼神中透露出王者的霸氣,他已經可以看到他秦朝又多了一塊好地方。
“聖上,不可!”停了這話,丞相趕緊出言制止,開什麽玩笑,前幾年的金秦之戰已經使國庫吃緊,再打仗恐怕是真的不行了,最起碼後方供給跟不上,而且,東瀛四面都是海,很明顯海戰更加重要,而秦朝的海軍作戰能力還不是很強,這樣,很明顯對于秦朝來說,是吃大虧的。
“你說什麽?!”在其展望未來時,秦徽宗很不甘心被打斷。
丞相見秦徽宗隐隐動了怒氣,趕緊解釋其道理給秦徽宗聽,秦徽宗也算是個明君,想必他也是能聽進去的。
秦徽宗用手指不斷的擊打着座椅上的扶手,很明顯是在思考。而丞相也不敢打擾到他。
“丞相,那你說,我們該怎麽做?”
“聖上,方才東瀛王子不是說要聯姻嗎?微臣認為,若聖上以後要攻打東瀛的話,九公主是萬萬不能嫁過去的,那就只有,搪塞東瀛王子,說,九公主已經訂婚。”丞相回答道。
“好,就那麽辦。不過,這訂婚人選又當是何人?”秦徽宗又問。
“這,微臣不知。”
“朕看你那寶貝兒子不錯,你以為如何?”秦徽宗看着下首的丞相,冒出這麽一句。
丞相的冷汗下來了,“這,犬子纨绔實在配不上九公主,微臣認為,呂将軍家的兒子就不錯,年紀輕輕就已是校尉,且上過戰場,有勇有謀,是個棟梁之才。且坊間傳聞,他與公主殿下……”
“啪”這是秦徽宗拍案的聲音。“朕說過,呂易不行!”
丞相一想,也對,若是聖上真的中意呂易,早在呂易請求賜婚時,秦徽宗就答應了,何必等到現在。可是,這,真的要講自己的兒子供出去嗎?!不行,這個不行。
丞相眼珠子一轉,“聖上是不是擔心,若是九公主跟了呂易,而呂易要是上了戰場,回不來了。”
丞相笑了一聲,“聖上不必擔心,咱大秦也不缺呂易這一個武将,有戰争來了,派其他武将上戰就行。況且這呂易是真的對九公主不錯,微臣覺得,這呂易确實是最佳人選。”
聽了丞相的話,秦徽宗沉默了,“你先下去吧。”秦徽宗表示要好好的想一下。
丞相走了大概就一刻鐘,秦徽宗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來人,拟旨,将九公主秦曉潇嫁于呂将軍之子呂易!”
“對不起,潇潇,百姓與你,我選百姓,父親與帝王,我只能選帝王,希望你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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