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那之後的夜裏,沈括依照約定帶着寧溪雲一起去後山的那處隐秘的山洞修煉,當然了,某只怕黑的小家夥也被沈括一起帶上了。
夜路比較黑,寧溪雲裝模作樣的拉着沈括的手美滋滋的一起走,而沈括,也不知是出于怎樣的念想沒有拒絕。
這天半夜,修煉了一個多時辰後,沈括照例被寧溪雲拽着送他回宿舍,遠遠的沈括看見寧溪雲的房門前有人站着,他示意旁邊挂在他手臂上、一直偏着頭看着他嘴裏不停講話,連路都不好好看的寧溪雲往前看:“你門前好像有人?”
寧溪雲這才站穩,當看到那人是韓蕭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把手從沈括的胳膊上移開了。這倒不是他不想公開和沈括在一起,而是就目前而言,他們并沒有能夠護住自己的實力,而且不是他自負,他的美貌的确是世間罕有的,若真是讓人知道他和一個五靈根的廢材在一起的話,他怕沈括會因為自己受牽連。
而且,寧溪雲有些心虛,往日裏收別人故意塞給他的東西他收的理直氣壯,今天卻隐隐有些莫名的情緒。
韓蕭看着快速分開的兩人,眼神一暗,等到寧溪雲二人靠近了,他才上前好似沒看見一樣問:“溪雲、師弟,這麽晚了,你們是去哪了?”
寧溪雲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白玉般的臉瑩潤光潔,在月光下隐隐有着出塵的氣質:“夜裏睡不着出來走走,我們也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正好聊聊往事。大師兄你來此有何要事?”
韓蕭從袖中取出一個手镯,“明天就是外門弟子大比了,這個法寶能抵擋金丹期的三次攻擊。”他把手镯遞到寧溪雲的面前示意他收下。
外門弟子大比屬于門派內各弟子的比拼,雖然在打鬥中傷亡可能在所難免,但是有門派的監管,一般是不會有人下死手的,再說了,外門弟子若是有能進入金丹期門派內早就會對他們有所安排,因此這個防護法寶已經是足夠了的。
寧溪雲低頭看着法寶,伸手結過,臉上帶了感激的笑容,“多謝大師兄的照顧了,我修為不夠,這些天正為這些發愁呢。”
看到他笑了,韓蕭心裏也像是吃了蜜一般甜,不自覺更加放柔了聲音:“能幫到你就好,夜深了,你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安排呢。”
寧溪雲欣然同意了,他推門進屋,關門時對沈括笑了笑。
門關上了,韓蕭看向沈括:“師弟,我們也走吧。”
一路上,沈括倒是沉的住氣,沒有先開口,最終,韓蕭還是沒有忍住問道:“師弟,你和溪雲是什麽關系?”他想着之前看過的那一幕,兩個人一人宛若九天仙人眉目如畫,一人眉間妖異邪肆,皆是這天地間難得人物,看起來是那麽的和諧相配。
韓蕭從來沒見過寧溪雲笑的那般純粹快樂,夜風捎來的話語也是歡快恣意的,和他任何時候見過的都不同,卻另
令他更加向往,他想要這樣的笑容是沖着自己的,想要寧溪雲也能那般沖他撒嬌。光是想想,就已經讓韓蕭心裏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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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都是寧溪雲對別人做的。
溪雲?沈括微微有些為這個稱呼皺眉,他道:“我和他是一個村裏的,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自然是近些的。”
經過和韓蕭的一些相處,沈括多少有些明白自己的這位師兄,心裏的确是喜歡寧溪雲的,但是對于一直對自己好的宋妙真又有着愧疚,再加上宋妙真的算計示弱,恐怕這愧疚又要更深上幾分,說不得其中也藏着些許對宋妙真的喜愛。
往日裏他在兩個人中徘徊猶豫,如今看到自己和寧溪雲像是親密的樣子,心中自然是生出了危機感。
沈括想着韓蕭接下來要跟自己說的話,卻沒想到韓蕭聽完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問起沈括在五院的學習情況,又問了沈括在修行中遇到的一些困難,藏雲峰修行主劍,沈括前世雖已至化神,但于劍術方面倒的确不甚精通,對于沈括提出的問題,韓蕭俱都一一詳細回答了。
說了一會兒,韓蕭突然提道:“師弟如今尚還沒有一柄好劍,我之前出門歷練,恰好得到了一支,只可惜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本命法寶,不若就把它交給師弟吧。”
沈括挑眉,“師兄這是何意?怎麽突然對師弟熱情了許多。”
韓蕭面不改色的對視回去,“你是我的師弟,我本該對你如此的。”
沈括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自己這位師兄真正的想法了,說來也是好笑,韓蕭此人身為青玄宗年輕一代弟子第一人,行事果決,看上去也整日一副寒冰樣,沒想到在感情上卻唯唯諾諾、推推拉拉的半天下不了決斷。
說了大半天,眼看沈括就要到了,才旁敲側擊的表明了自己對寧溪雲的心意。
沈括嗤笑一聲,好笑道:“師兄你喜歡他就自己跟他去說啊,跟我說有什麽作用?”
半晌,韓蕭道:“他和你在一起笑的跟往常不一樣,你在他心裏是不同的。”
“所以?師兄你該不會以為你對我好,我就會和你喜歡的人保持距離吧?”這簡直太可笑了,他和沈千星那個臭小子都從來是各憑本事争寵的,沒道理和個半路上跑出來的師兄客氣。
韓蕭沉默了,他還真就是這麽想的,身為單靈根的天才,他不會瞧不起其他靈根,他只是無視了。和沈括這樣的五靈根成為師兄弟只是個意外,陸佰沒有對韓蕭隐瞞他對沈括的看法,不過就是一個因為小姑娘一時任性而出現的人。
陸佰經歷了太多的人和事,他剛正的性子能讓他在女兒犯錯時不偏向女兒,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改變了自己對沈括最初的定位。
韓蕭看着沈括,他對沈括表現的寬和并不意味着他就好欺負,能任人嘲諷了,能成為宗門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只靠修為是不可能的。他開口道:“拜入內門對你來說并非是一件好事,多少人拼盡全力都不一定得到的東西,卻被你輕輕松松的得到了,現在你能過的這麽輕松,只是因為大家還在觀望,師父對你的态度我相信你多少也能察覺到一些,他的性子也不會讓他無條件的去偏袒一個人,我不知道你和溪雲具體是什麽關系,但只要你遠離他,以後我會在學院裏護着你。”
“同時,你修行所需要的丹藥、法器等等,我也可以給你提供。”
宗門內不乏喜歡寧溪雲的優秀弟子,韓蕭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在沈括身上,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這個人一定能搶走他喜歡的人。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他自己對寧溪雲的在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多的多。
沈括輕笑出聲,懶洋洋的拍了拍韓蕭的肩膀,“時間不早了,師兄快些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漫不經心的神态已經能夠說明一切。韓蕭看着沈括的背影,沉聲道:“師弟,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可以多考慮考慮。”
“不用了。”沈括沒有絲毫猶豫就拒絕了,時間确實不早了,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渾身弄的幹淨清爽,沈括倒頭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當作者在文中寫要睡覺、困了等,其實也就是她們也困了,不想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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