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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蛇腦袋又像前傾了傾,“就是你啊, 寶寶。”它的蛇身也跟着話語扭動起來, 似是想要比劃出動作,一時間河水跟着嘩啦啦的上漲。
“寶寶?”這恥度爆表的稱呼, 也就他娘小的時候才這麽叫過他。
那大蛇道:“你不記得也是理所當然,那個時候你還不記事呢,身體也受了損傷, 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聽這意思,好像自己是在大蛇跟前呆了很久一般,沈括不由得看向祁缙,很想問一句,你兒子到底多大歲數了?
祁缙顯然是看懂了沈括的意思, 事實上之前兩人嘴裏不說破,但都懂得對方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會兒,祁缙便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已經有六十一歲了才對。”所以他當初就算看到沈括的長相跟自己當年比較相似, 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兒子會是他,畢竟沈括那時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沈括:……
心情一言難盡。
原來我這麽老了啊。
再看一眼旁邊的嫩嫩的寧溪雲,沈括有些發窘,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牛吃嫩草嗎?
那大蛇點點頭,“那時因為你娘親自爆,雖然你已經被扔進了懸崖底, 但到底還是受了影響,我只能把你抱回來養傷, 四十多年來你一直都處在昏迷中,後面等你好了之後這個地方也不是小孩子該生活的,我就把你送到了下面去了。”
沈括:“那您是?”
“我原是靈帝的靈獸,後來靈帝死了,便留我一直保護她的後代,你娘便是靈帝趙辰之後。”
原來如此,祁缙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他問道:“那是您在婉兒自爆的時候把她救走的?”
大蛇點了點腦袋:“不過我救走她的時間有些晚了,只能勉力護着不讓她煙消雲散,現在她全身經脈斷絕,魂魄不全,幾十年一直沒有清醒過,我也不知道她今後還能不能醒過來。”
這結果已經比之前要好很多了,至少他還能看到妻子的身體,能夠觸摸到她的溫度。
祁缙正色道:“多謝前輩救了婉兒,日後我一定會聚齊婉兒的魂魄,讓她能夠重新活過來的。”
大蛇擺擺尾巴,“不用謝我,她是小辰的後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話雖如此,祁缙還是虔誠的給大蛇行了禮。
話總有說完的時候,聊完之後三人便該要離開了,那大蛇道:“既然寶寶你來了,那小辰的傳承便交給你吧。”
沈括沒有拒絕,只是想到靈帝穿越者的身份,說不定人家和他來自同一個年代,現在卻做了他的祖師奶奶,心裏頗有些無語。
所謂傳承,每個人得到認可的方式都不同,接受的方式也不同,譬如沈括,他就是憑着血統來的。
只見河道裏那粗壯的蛇身快速的動了起來,蛇頭向上,霎時間天地失色,那怪蛇竟是直接在天空中轉悠了一圈,然後直沖向他。
沈括低頭看向脖子上新鮮出爐的吊墜,一條墨色中泛着藍意的怪蛇槃沿在一起呈圓形,看上去還怪好看的,蛇口處張了張吐出話語來:“你是小辰的後代,也就是我以後要守護的對象了,以後我就跟着你了吧,不過我如今大部分都處于沉睡狀态,除非你的生命垂危,否則我輕易是不會醒過來的,你之後主要還是要靠自己。”
“多謝前輩。”沈括示意自己明白了,那蛇在圓環中游行了一圈就不動了,顯然是已經陷入沉睡了。
“睡的這麽快的嗎?”沈括喃喃吐槽道。
這速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怪蛇:……
裝逼的話都說完了,不睡還咋的,跟你巴拉巴拉聊天啊。
于此同時,沈括也感覺到自己腦海裏多了些什麽東西,那應該就是靈帝趙辰留下來的劍法傳承。不止是劍法,還夾雜着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怪蛇看沈括是趙辰的後代,就幹脆一股腦的全塞過他了。
整個墓穴開始地動山搖,對裏面的人産生了一股排斥,沈括搖搖頭,也跟着大衆一塊出去了。
這并不是秘境正常關閉的時間,衆人皆在議論到底是何人得了靈帝的傳承,沈括沒有理會這些,帶着寧溪雲就要離開,祁缙叫住了他。
沈括:“還有什麽事嗎?”
祁缙張張嘴,“算了,你先走吧,有事直接找我就可以了,你知道,我是不會拒絕你的。”
沈括不置可否,輕微點頭後就離開了。
出了秘境,沈括也就把雷焱犬從靈獸袋中放了出來,小狗久不見光明,一下子出來高興的不行,撒歡似的繞着沈括的腿邊跑着,一步一絆。
連路都不好走了,沈括怕不小心踩上它,幹脆把它從地上抱起來,小狗連忙熱情的伸出舌頭舔着沈括的臉,被沈括嫌棄的往後仰着躲開了。
一把把小狗的毛腦袋按下去,沈括邊走邊和寧溪雲說道:“咱們找家酒樓好好吃飯洗漱一下吧。”
酒樓好找,城裏大多都是,用過飯,寧溪雲先行洗過澡就先跑床上躺着了,等沈括洗完過來,便看到床上白衣黑發的美人正眼睛微濕、帶着點渴望的看着他。
沈括當即下。腹一熱,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上床摟着他,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睡吧。”
寧溪雲腦袋埋到沈括懷裏,舌尖舔了舔便被沈括推了開來,還強行給他翻了一個身,結實的胸膛貼着後背,沈括道:“別鬧,明天還有事,要早起呢。”
寧溪雲翻身而上,趴下來委屈的盯着沈括的眼睛,氣鼓鼓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麽了?之前剛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每天夜裏都纏着我,讓人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這段時間卻又裝什麽正人君子,難不成、難不成你那裏……”
出了什麽問題?
寧溪雲說着,坐起身反手往後一抓,感受到那炙熱的硬度之後,他臉一熱,讪讪的松了手,轉瞬又理直氣壯起來,道:“說,你幹嘛這麽反常,又不是沒有反應,該不會是你這麽快就喜新厭舊,起了別的什麽壞心思了?我告訴,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沈括按着他的後背,把人往下壓,臉對着臉,直接兇殘的吻了上去,寧溪雲也相當配合的伸出舌頭,沈括翻身壓下他,兩個人滾作一團。
半晌,感受到身下人軟軟的身體,随手把擦幹淨手的布巾扔到地上,沈括看着他的臉,視線糾纏不休,“今天就先這樣吧。”
“不行。”寧溪雲拽着他的衣領,眼睛潤噠噠的,雖然已經解決過一次了,但他身體內部還是覺得燥熱,他倔強的道:“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你懷孕了。”
懷孕前三個月好像不能使勁浪,所以沈括才一直忍着。
“诶?”寧溪雲傻傻的看着沈括,瞠目結舌,“什什什、什麽?”
自己現在才十七八歲吧,怎麽就會有小寶寶了?在寧溪雲的想象中,孩子的到來應該是在他七八十歲的時候,甚至是一百多歲的時候才有的。
修士受孕不易,百多歲才懷上才是正常進度。
“嗯。”沈括肯定的點點頭,他已經把過脈了,孩子大概接近兩個月了,應該是在他們第一回 就懷上了。看寧溪雲糾結不敢相信的神情,他好笑的問道:“怎麽這幅表情?你不喜歡小孩子嗎?”
“可、可是,我也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啊。”寧溪雲還是有些懷疑人生,他從未想過這麽早就有孩子,他還沒享受夠和沈哥哥的二人世界,一想到有個人要來和他分享沈括的愛,他心裏就堵的慌。
十七八歲,在現代也就高中生吧,相比于眼前的小嫩苗,沈括可就是一個披着嫩皮的老東西了。
也不對,之前聽那怪蛇的話,他看着是小,實際也有六十一歲了。
沈括對這個孩子的接受度很高,甚至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但看到寧溪雲茫然的神情他又心軟不已,兩人頭抵着頭,沈括看着他的眼睛:“別怕,小孩子很快就出來了,到時候你要是不習慣,為夫幫你養好不好?”
“不要。”寧溪雲一口拒絕,眼淚汪汪的抱着沈括撒嬌,“我不要你養她,沈哥哥,就我們兩個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要其他人。”
“行行行。”沈括哄着,“那到時候把孩子給爹娘帶着,娘早就念叨着想要一個大孫子,我就只寵你一個好不好。”
沈括也不強迫寧溪雲現在就接受孩子,寵着孩子,一定要有做父母對孩子的疼愛。他和寧溪雲從小一塊長大,他知道寧溪雲一直都是孤零零的,吃了不少苦頭,就算是在他家當他的童養媳那幾年也過的并不如何好,他那時在鎮上求學,每月才回家幾天,他敬愛娘親,但他也不能說娘對除了他以外的人好。
尤其是知道當年那只小奶貓其實就是寧溪雲所化,更是讓沈括心疼不已,他忘不了自己大雪天從草叢裏抱回那只哀哀叫着、被人打斷了腿的小白貓。
也就近幾年他們在一起了才好了些。
對沈括而言,他也受過苦,但他有父母、有弟弟、有愛人,但寧寧就只有他了。
寧溪雲看着他,遲疑的問:“你說真的?你不喜歡孩子嗎?”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無論何時,寧寧你對我總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你不開心。”他認真道:“如果你接受不了現在有孩子,我們也可以不要。”
寧溪雲睜圓了眼睛,有些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說什麽呢?我也沒說不要啊,我只是不想你喜歡她超過喜歡我,我們可以把她給爹娘養的,對,給爹娘養。”
沈括笑了,“好,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我們再去看看大夫。”他雖然能診出喜脈,但實際上他并不擅長這個,他更擅長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du藥,還是讓專業的人看看更能讓人放心。
說開了之後寧溪雲心裏就輕松多了,也省的再胡思亂想,他枕着沈括的肩膀,想了想還是紅着臉道:“沈哥哥。”
“嗯?”沈括輕輕哼了一聲。
“我這幾天,身體老是不舒服,就想纏着你要,今天晚上是實在受不了了,所以才那樣的。你明天幫我問一下大夫是怎麽回事,還是說我中什麽毒了?”他自己是不可能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問的。
“手伸過來我看看。”
寧溪雲把手臂舉起,雪白纖細的手腕觸感滑嫩,沈括仔細查看一下,眉頭皺起:“沒有中毒。”
他坐起身,“不等明天了,把衣服穿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連他都看不出的毒,可見這東西有多厲害。
寧溪雲忙拉着他,撒嬌道:“哎呀,你別這麽大驚小怪的,這都有好一段時間了,也沒出什麽事,只是有些體內有些那個。”提到這個他有些難為情,那個地方,既然沈括說他沒中毒,想來應該是懷孕引起的某些原因,他倒并不擔心。
“我們明天再去吧,這麽晚了,大家都休息了。”
這麽一說倒也是,沈括也就沒有再揪着非要今天出去了,倒是之前的興致還沒有下去,睡着睡着到底還是溫柔的來了幾次。
滿足之後寧溪雲渾身都舒坦了,抱着沈括睡着之後臉上都帶着輕微的笑意。
第二天兩個人出門了,找人打聽了一下附近哪家店的醫術好後,就順着路找了過去。
這家店藏的比較深,兩個人在熱心群衆的指點之下才找到,店裏有些陳舊,但收拾的幹淨整潔,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吊梢眼的青年男子,長的很奇特,因此沈括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不就是那個……”沈括一時有些不知該怎麽叫人,畢竟他們兩個的确不熟,“那個…月見草!”
這個就是當年忽悠他買了月見草和一塊黑石頭的攤販,因為這人實在太能睜眼說瞎話了,所以沈括對他留有一些印象。
楊荊啪的一下就把門給關上,背抵着門口,心裏有點方,他都跑那麽遠去騙人買假藥了,沒想到還真有被人找上門的一天。
“喂,你幹什麽呢?”沈括拍拍門,“我們是來找你看病的。”
門又一下打開了,楊荊笑容滿面,“請,兩位裏面請,請坐,是哪一位生病了?”別看是修真人士,雖然體質比普通人強,但像是風寒之類的小病還真有,像是打架鬥毆之類的也會找他拿傷藥,畢竟便宜,更多的是資質不高的底層弟子才會找過來。
沈括道:“我聽附近的人說你的醫術不錯,所以想讓你幫忙看看他的身體情況怎麽樣?”
楊荊虛眯着眼瞪着空中把脈,不一會兒才站起身文绉绉的沖沈括施了一禮,不倫不類的道:“恭喜恭喜,這位公子你要當爹啦。”
“嗯。”沈括淡定的點頭,“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其他問題?”楊荊又坐回去接着把脈,憋了一會兒道:“應該是沒有了。”
沈括皺起眉頭:“那他怎麽晚上身體有些燥熱?”
這話說的比較含蓄,但楊荊想都不用想,直接脫口而出:“燥的話說明孩子缺少養分,你們多行房事就可以了。”
養分什麽的,沈括表情一言難盡,“不是說懷孕前三個月胎兒不穩,最好不要的嗎?”
“那說的是人。”
空氣一時間陷入了寂靜中,四周鴉雀無聲,楊荊哭喪着臉,拍了自己一巴掌,叫你最快。
沈括好笑的看着他吓成那慫樣,“你打自己幹什麽,我看上去是要殺人滅口的樣子嗎?”
自從秘境出來之後,沈括便沒有再掩飾住自己的樣子,他總不能一直龜縮着,那不是他的性子。總要張揚開,才能引的同樣想要反抗修士的妖族來找他。
意外的是,雖然用神識查探他的人不少,但敢真正當面來找他麻煩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不過也正常,他修為已達分神期巅峰,正常在他這個修為的人都在大宗門裏安安穩穩的當着長老,且人數絕不算多,這些人查不到他具體的修為當然是不敢出手。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是妖的?”應該不是靠着容貌,不然的話早在剛才三人對視上的時候此人就該有反應了,而不是要等他說完月見草才躲。
看沈括态度和藹,楊荊也就直接說了:“因為我也是妖啊,所以一聽你說那個燥熱就條件反射,再加上我也聽說過你們的事,外貌基本符合,也就剛剛一下子想到了。”
“妖族的話在懷孕期間身體會更加敏,感,對雄性的需求比較強烈,随着孩子的發育,需求越多。”
沈括:……
你們妖族操作這麽騷。氣的嗎?
哦,忘了自己現在也是妖族的一員了。
看這兩人明顯缺乏對妖族的常識,楊荊也就開始給他們科普:“當然如果一直沒有攝入養分的話也是可以的,雌性發。情本就是當他孩子的爹在旁邊才會反應強烈的,不在的話,身體也會自動調節的,只是懷孕的天數也就琢磨不定了,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三四年。”
“而且雌性的肚子也就最後那一個月才會稍稍鼓起,所以之前不用驚慌。幼崽生下來也會比普通孩子小,但大概十幾天也就差不多了,幾乎一天一個樣。”
“我聽說你們一個是貓,一個是植物系的。”楊荊想了想,“生出來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會變貓的植物?還是會變植物的貓?”
畫面感太強,楊荊開始傻樂。
“咳。”意識到自己跑偏了,趕緊又拉回正題,索性沈括也不在意這個,他忙又解說:“生出來也不固定,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們妖族不同物種結合起來也是一樣,但大體上,應該還是和父母有關的。”
沈括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他開始憂愁自己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小閨女的到底生出來是個啥了?
難道真是會變貓的植物?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糾結生出來是個啥,想換個物種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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