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僞裝窮逼

安裝師傅帶來的玻璃沒原來的那扇質量好,顏色也不一樣,不倫不類的暫時安上去搞的葉皖這個強迫症異常別扭,一晚上都沒睡好。

幸虧第二天是周末,不用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課。葉皖吃完早餐後對着手機沉思半晌,剛決定給譚嘉榮撥個電話問問他想怎麽樣的時候,半路許程溪卻打進來了個電話不小心被他碰到了——

許程溪:“喂。”

葉皖:“”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無語,許程溪輕笑一聲問:“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壓根沒考慮!”葉皖斬釘截鐵的說:“你他媽別妄想了。”

“哦。”

本來以為許程溪被他這麽一罵會生氣,誰料就這麽輕飄飄的哦了一句,反而讓葉皖愣了一下。還沒等想到應對的語句,就又聽許程溪說:“那你把衣服還我吧。”

對,他的衣服還在自己這兒呢。雖然沒想到話題怎麽會這麽跳躍,但葉皖的思路還是順着他的話思考,答應了下來:“行,我去你們醫院。”

只要許程溪打消了睡他包養他的念頭,葉皖還是能忍的,而且還可以順道去病房‘拜訪’一下譚嘉榮。

“我今天休班。”然而許程溪覺得自己要說的內容多少有點少兒不宜,不太适合在醫院的辦公室見面,拒絕了他的提議:“還是那家咖啡店吧。”

休班為什麽要約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店?挂了電話後,葉皖看着響着‘嘟嘟’聲的電話,納悶的尋思。

雖然那天把許程溪生氣的攆出去了,但天生好潔的葉皖看着他被雨淋的的衣服和外套,還是皺着眉頭扔進了洗衣機裏。只是到底沒有特意溫柔對待,也沒想到許程溪還會要這兩件衣服,現在弄的有些

葉皖蹙眉把衣服拎起來——皺巴巴的。

胡亂的疊了兩下塞進紙袋裏,葉皖打車到咖啡館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許程溪已經坐在窗邊正看他,黑襯衫米色休閑褲都能穿的風度超然,懶散的挑了下唇角。葉皖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雖然他覺得許程溪這人有點不可理喻,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真他媽的養眼!

許程溪就是那種随便往哪兒一坐,都好看的像幅畫似的人。要不是葉皖堅信自己是個鋼鐵直男,面對他包養的請求或許就

“小朋友,你怎麽不買輛車?”

許程溪清澈的聲音打斷了葉皖天馬行空的思維,他抿了抿唇:“沒駕照。”

葉皖邊說邊把裝着衣服的紙袋遞給他,他的确也覺得每次打車很麻煩,但原身确是連個駕照都沒有的人,他買車也沒用。

許程溪接了過來,看都沒看的放在一邊,戲谑的看着他:“不敢開車?”

呵,上輩子的他幾乎是以車代步,十足十的一個老司機好麽?葉皖壓抑着炫耀的沖動,低調的灌了一口冰水:“高考後去報駕校。”

他差點忘了,這小孩還是高三的學生呢。許程溪沉默片刻,手指輕點着桌子問:“譚嘉榮還在找你麻煩?”

葉皖一愣:“你怎麽知道?”

“昨天我值班,聽到他手下給他打電話,去砸你們家玻璃了。”許程溪觀察着他的表情,發現小孩臉上一絲慌張都沒有。葉皖顯然是一點都不怕,這倒是好玩了。

“哼,幼稚。”葉皖明晃晃的嘲笑着譚嘉榮這個比他原身大了快十歲的公子哥兒幼稚,讓許程溪覺得違和極了,只聽他問:“你們關系很好?他什麽都告訴你?”

“我說過了,認識,勉強算是朋友。”許程溪謹慎的措辭——他和譚嘉榮的确是認識,後者也一直妄圖在讨好他巴結他,但他不太樂意搭理譚嘉榮那一派的纨绔子弟,一直以來也不算熟。

只是在生意上,譚家和他們家多多少少的還有點關聯。

“哼。”葉皖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許程溪沒有辯駁,反而是饒有興致的接受了他的批評,反問:“你不怕他?”

葉皖:“我醫藥費都賠了,為什麽要怕他?”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許程溪微微嘆了口氣,手指無意識的輕刮着玻璃杯上的一層冰霜,慢條斯理的說着:“他是城西譚家的二公子,從小被嬌慣到大的一個草包。等他出了院有耐心來跟你掰扯的話,不光是他自己,就連他哥,他那些狐朋狗友都不會放過你。”

葉皖一愣。

“上學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得罪了譚嘉榮,被他收拾的退學了,後來連這座城市都呆不下去了。”

“你以為這世界很講公平麽?對于有特權的家族來說,‘道理’這兩個字根本不存在。”

許程溪平平淡淡的敘述讓葉皖怔愣半晌,才擡頭看着他:“你是來威脅我的麽?”

“怎麽會。”許程溪笑笑:“我只是想提醒你,別把自己手裏那份錄音太當回事兒。”

譚嘉榮這樣的人,警察根本不會太管的。就算他真的把葉皖打傷,打殘,然後這小朋友拿着一份可笑的錄音去孤零零的報案打官司,也不會有任何結果。譚嘉榮前段時間沒動他,只是因為在确認周行遠到底有沒有抛棄他而已。

“那你是什麽人?”葉皖一雙清澈的瞳孔直直的盯着許程溪,閃過一絲嘲諷:“你是替他傳話的中間人麽?許醫生。”

“不。”許程溪這才說出重點:“我是來幫你的人。”

葉皖錯愕:“什麽?”

“我給譚嘉榮他哥譚嘉正做過手術,他們家欠我個人情。”許程溪一本正經的說着:“所以你如果當我的人,他們不敢動你的。”

當當當你的人?!葉皖完全沒想到他畫風會驟然急轉到這裏,只感覺一口氣猝不及防的哽在喉嚨,憋的他差點沒過去。半晌後,葉皖才咬牙吐出兩個字:“休、想!”

“你別誤會,是假裝的。”許程溪早有所料,也不生氣,說出他一早編好的說辭:“你假裝被我包養,蒙騙他一下就行。”

自己居然淪落到要靠被男人包養保命的地步?葉皖只覺得自從來了這兒,他的臉皮就快練成了城牆那麽厚了。

葉皖冷冷的說:“不需要。”

然而此情此景他還是覺得羞辱,忍不住狠狠一拍桌:“許程溪,你別在這兒忽悠人行不行?你跟那個傻逼譚嘉榮根本就是一路人!”

“冤枉。”許程溪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盯着葉皖:“我就是和他們有一點交情的普通人,一個打工的。”

“放屁。”葉皖半個字都不信,冷笑道:“普通人的話譚嘉榮會管你叫什麽許哥?還畢恭畢敬的!”

能讓譚嘉榮那樣的人叫哥,葉皖覺得許程溪家裏只會比他們家更強。

“這不是上次給他哥做完手術,關系還算可以麽。”許程溪從善如流的應對着:“再說了,我要是個了不起的有錢人,我瞞着你幹嘛?你想想我如果是個富二代,會來當這累死累活的醫生?”

這倒說的也對。

“那你沒事兒為什麽要幫我?”他的話莫名讓葉皖挑不出漏洞,只能顧不得羞恥問出最後的疑點:“你他媽普通人會随便包養別人麽?!”

“想幫你是因為我覺得前幾次有些冒犯到你了,另外這個包養費呀。”許程溪一笑,非常樸實的說:“我的工資還是勉強能負擔的起的。”

葉皖忍不住問:“你工資多少?”

許程溪誠實的答:“手術多的話每個月大概兩萬左右吧,不過我可以使用存款。”

“你他媽包養人還按月開工資?”還他媽不惜使用存款?這他媽也算包養情人?他把自己想的也太便宜了吧。

“這個。”許程溪笑了笑,調侃的看着他:“要不然你說一個價格我聽聽能不能付的起。”

其實這人就是故意想玩吧?葉皖眯了眯眼睛,或者……不是想玩就是想羞辱自己。

果然外表越斯文的人內心越敗類,但也不能總讓他站着上風。葉皖嘲諷的笑出聲,壕氣沖天的把自己的銀行卡扔在桌子上,反客為主:“不用你包養我,我包養你!”

這神發展倒是讓許程溪沒有料到:“什麽?”

“你不是想幫我麽,我同意了。”畢竟他是真的不想跟譚嘉榮那幫公子哥有什麽牽扯,許程溪的提議仔細一琢磨還算不錯。只不過需要借助許程溪這個人情靠山的話,他也不會白用。

葉皖財大氣粗的擡着下巴,結結實實的體驗了一把揮金如土的快感,順便強調着‘包養’這個詞彙埋汰着許程溪:“我包養你,雇你給我當擋箭牌!趁早把你那窮嗖嗖的兩萬塊錢收起來!”

可惜許程溪這貨絲毫沒感到受辱,他只是愣了半晌,不禁愉悅的笑了——這世上還有這種好事情呢?想他許程溪活了27年,幾乎什麽都幹過,但還真沒試過被人包養的滋味呢。

他一點頭,立刻恭敬的問:“那你打算一個月花多少錢包養我?”

葉皖思索片刻,問:“我得在你旁邊待幾個月?”

許程溪心想那當然是越久越好,但這麽說的話葉皖怕是要炸毛,他斟酌着給出答案:“要譚嘉榮消氣的話半年?”

“那就半年。”葉皖果斷的下了結論:“我給你十萬一個月。”

噗,真是好大一筆外快呢!許程溪眼含柔情的看着葉皖:“金主大人,可以簽約了。”

葉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遲疑的問:“呃?還用簽約?”

“當然。”許程溪篤定的一點頭:“我是很有契約精神的,收了你的錢,就是你的小情人了。”

“艹。”葉皖被他這說辭弄的起雞皮疙瘩,強調着:“你別忘了,咱倆這個是假的!”

他只不過是為了避開譚嘉榮的麻煩找個擋箭牌,借用一下許程溪在譚嘉榮面前的人情罷了。什麽情人不情人的,簡直粗鄙之語。

“我懂,但收了你的錢,我還是會非常盡責。”許程溪笑了下,暧昧的壓低聲線:“你可以讓我幫你做飯,送你上學,還可以幫你暖床”

“停停停!”葉皖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的打斷他,無比嚴肅的說:“我絕對不需要你的□□服務!”

他可還沒忘了,之前這許程溪還想睡他呢!只是現在地位颠倒,掌控者變成了自己而已。葉皖想到這一層面,頓時有種精神意義上的爽感——他突然覺得這錢沒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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