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羞恥夢
幾個男人一瞬間也愣了一下,随後就都讪讪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打量着葉皖。中間那個男人笑着捶了一下許程溪的肩膀,戲谑道:“許哥,真行啊你,會玩。”
許程溪知道他們不會信,無所謂的笑了笑。
這幾個人都是在圈裏一起玩的好友,平日裏去環脂偶爾也會碰到,對比起來許程溪跟他們要比跟譚嘉榮更熟悉一些。
而這幫人,深知許程溪雖然潔身自好,但卻是個很有手段很會玩的人,再年輕幾歲的時候花招一套一套的——所以金主大人這種鬼話誰會信?
大家覺得許程溪肯定是在他們面前跟自己家的小可愛玩情趣,故意秀恩愛呢。但一直沒聽說許程溪有了男朋友啊,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幾個兄弟雖然好奇,但也自然也不好在這膩歪的環境中繼續搭話,只能嘿嘿笑着告辭:“許哥,那我們先走了。”
許程溪微一點頭:“好。”
這幾個人走後,葉皖狠狠的把紙袋子塞進許程溪的懷裏,等兩個人走出這家店門口才瞪着他:“你剛剛胡說八道什麽呢?”
“怎麽是胡說八道?”許程溪掃了眼四周眺望過來的視線,低聲問:“你不是麽?”
“我我雖然是,但你也沒必要到處說!”葉皖氣不打一出來的看着他:“你這是破壞我的名聲。”
其實剛才許程溪的行為是在他那群朋友面前破壞他自己的形象,可葉皖就覺得莫名生氣!因為他覺得許程溪這種誠實未免太厚顏無恥了一點。
“不用擔心。”許程溪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笑着說了一句:“他們都很羨慕我。”
葉皖覺得他腦子壞了:“羨慕你?”
“當然,他們跟我一樣都是領死工資的人。”許程溪面不改色的胡編亂造:“也希望有個金主大人好讓他們賺比外快呢。”
“而且。”許程溪彈了下西服的領子,笑道:“還有禮物可以收。”
“呵。”葉皖是個文明人,對于他這種厚臉皮想不出來什麽一針見血的粗鄙言論,只能諷刺道:“我沒想到許醫生你還挺适合吃軟飯這一行。”
去當b的人,分明應該是許程溪這厮才對,生意一定一等一的好。葉皖甚至都能想到一群男人女人,迫不及待往穿着情趣羽毛裝的許程溪身上撲的場景了。
許程溪來者不拒的收下了葉皖的‘褒獎’,戲谑的一擡眉:“你知道吃軟飯的真正意思麽?一般都是老婆對”
“閉嘴。”葉皖聽不下去,咬牙打斷了他,臉上不禁有點灼熱——他剛才一時氣急沒找對形容詞失言了,他自己也知道。
吃軟飯這種形容詞,一般不都是老婆罵無能老公的麽?
葉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詭異的羞恥感,這種羞恥感一直延伸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向來閉上眼睛到天亮無夢的葉皖,居然難得做了一個夢。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過的特別古怪,還總和‘包養’倆字扯上關系的原因,葉皖夢境也十分的光怪陸離,竟然和他這段時間所思所想聯系了起來,十分荒唐——
夢裏的他真的變身成了金主爸爸,一身禁欲系的三件套西裝,手裏竟然拿着一條陳鶴曾經提起過的情趣鞭子,慢條斯理的走向穿着羽毛情趣套裝被綁在椅子上的許程溪。
“呵呵。”葉皖掂量着手中的鞭子,‘邪魅’一笑:“怕了沒?”
夢裏的許程溪全無現實生活的淡定調侃,如他所願的柔弱無助,瑟瑟發抖。摘掉眼鏡後的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精致水潤,霧氣匍匐的看着他:“怕!金主爸爸不要打我!”
難得見到許程溪的慌張,這讓葉皖十分愉悅,輕輕的一鞭子抽上去,他慢條斯理的質問着:“你不知道這是情趣鞭子麽?你不是最喜歡玩情趣麽?”
“啊人家只是嘴上厲害。”許程溪‘柔弱’的看着他,可憐巴巴的說:“實際上實戰經驗為零。”
“哼,你當然只能當零。”夢裏的葉皖不知道為什麽特別了解gay圈‘一零’的事情,氣勢十足的坐在許程溪腿上就用鞭子勒他的脖子,兇神惡煞:“是老子包養的你,我必須是一!要上床也是老子幹你!”
這句話擲地有聲的說完,葉皖就被自己的夢吓醒了——他猛的睜開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呼吸粗重,額頭甚至附上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同時葉皖的腦子裏還在不停回響着夢裏他那句大吼‘要上床也是老子幹你’,神經都有點嗡嗡的了。在這五月份的深夜,分明不是很熱,葉皖卻硬生生的給自己羞恥出了一身冷汗,頭皮發麻的想捂臉。
他是有病麽?為什麽會做這種奇葩的夢!夢裏面居然還不知羞恥的要幹許程溪,簡直簡直是胡言亂語!
這種夢讓一向自诩為正直的葉皖有一種想給自己一耳光的沖動,自己才他媽的不想幹那個家夥!這個夢純粹是純粹是因為這段時間他接觸的東西太詭異了而已!
葉皖不斷給自己洗腦,只感覺渾身燥熱喉嚨幹渴,偏偏卧室裏連一杯水都忘記了準備。葉皖大腦紊亂氣息粗重的爬了起來,準備去廚房灌上一杯冰水敗一敗自己身上這莫名其妙的邪火,結果一出卧室的門,就看到陽臺上一道身影——
“你!”葉皖腳步停住,下意識的叫出了聲,等眯了眯眼才看清楚是許程溪站在陽臺邊上抽煙,火星明明暗暗的。
後者猛然聽到他的聲音顯然也是吓了一跳,煙都差點沒拿穩。黑暗中葉皖看不清許程溪的表情,只能模糊的察覺他的頭轉過來看他,聲音在夜色裏尤為靜谧輕柔:“半夜兩點,怎麽溜出來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葉皖被他吓了一跳,此刻才緩過來勁兒,沒好氣的問:“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陽臺站着幹什麽?”
“吓到你了?”許程溪的聲音多了一絲歉意:“剛在醫院做完一個手術回來。”
他這麽一說,反倒是讓葉皖無話可說了。靜寂的黑暗中,剛才的一身煩躁悶膩竟然莫名的消散了不少,半晌後葉皖開口:“你沒吃飯呢吧?”
正好他也餓了。
十分鐘後,黑暗的屋子裏燈火通明,葉皖坐在客廳的飯桌上眼巴巴的看着廚房裏的許程溪煮面條。他剛做完三個小時的手術趕回來也不顯疲憊,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側身下廚的模樣溫潤如玉,葉皖不自覺的就有點恍惚——一個多月以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和這麽一個人進行‘同居’生活。
再聯想到剛剛羞恥的夢葉皖咬了咬唇,忍不住問:“喂,你這樣不生氣麽?”
許程溪側頭看他,眼中掠過一絲疑惑:“生氣什麽?”
“就被包養這件事導致你什麽都得聽我的。”葉皖手撐着下巴,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你大半夜回來,我說餓也得給我做飯,就不覺得郁悶?”
葉皖覺得要是換成他,肯定沒有這麽強大的‘敬業’精神——他反而有可能掀桌。而眼前的許程溪卻是不疾不徐的樣子,其耐心熟練程度讓葉皖不得不懷疑他在當醫生之前,甚至有可能是原身的‘同事’也說不定。
“不郁悶。”許程溪笑了笑,把熱氣翻滾的面條遞給他。
葉皖看着這熱湯面上碧綠的蔥花異常溫馨的樣子,居然莫名的心生一絲感動,然而還沒等他感動幾秒就聽到許程溪說——
“你要是滿意我的服務,可以續約。”
葉皖:“”
感情這還有被包養上瘾的?葉皖瞪了他一眼,霎時把在夢中猥亵許程溪的內疚抛之腦後,他憤憤的咬起了面條。
由于接近淩晨許程溪才能回去休息,葉皖特意把他床頭的鬧鐘關掉。第二天沒用他送,自己去的學校。快半個月都是許程溪早上送他,難得今天自己,葉皖竟有種犯人在監獄出外放風的輕松感——
只是他開心了沒幾分鐘,在進校門前就被人攔了下來。
“咦?你不是那個葉皖麽?”攔着他的是個十歲的少年,也穿着校服,只是一頭黑發做了個自認為十分桀骜不馴實際上寫滿了殺馬特的造型,斜着眼睛看他,又興沖沖的朝着他身後的人揮手:“楠哥!楠哥!這邊!”
聽到‘楠哥’這兩個字,葉皖正準備繞過這無聊的人離開的動作停了下來,轉念饒有興致的看向背後——一個個高腿長,校服都穿出了模特效果的男生正一臉不悅的走了過來。
想必這人就是傳說中的馮盛楠吧,葉皖微微笑了笑。
這段日子,屬于原身的不少記憶一點一點的鑽入他的腦袋裏,葉皖也漸漸的想起來了他第一天到學校,那個別的班少女氣勢洶洶的來罵他不要糾纏騷擾的馮盛楠是誰。
這是原身的白月光,曾經暗戀過的一個對象。本校的校草,也是在他拿下本校第一的成績之前穩坐狀元榜首的學霸。如今見到馮盛楠真人的樣貌,葉皖不得不承認,原身的眼光還算不錯——起碼他這個暗戀對象不算太掉價。
只是他來到這兒別的沒見到,帥哥真是見到了不少。連許程溪那種高山雪蓮般人物的長相他都見過了,馮盛楠帶給的驚豔在此刻就特別有限。
不過原身對這位馮盛楠可是特別的癡心,在記憶裏,他曾經做過癡心偷看校草打球,默默表白,無意勾引等等丢人現眼的事情
“齊英達。”馮盛楠走過來,又是不屑又是憤怒的掃了正看着他的葉皖一眼,嘲諷的挑起嘴角對着攔下葉皖的少年說:“你有病吧?攔這些無聊的人幹什麽?”
葉皖聞言玩味的揚了揚唇——這位校草顯然是還記得原身并且十分厭惡他做過的事情的。
“啊?不是你上次說的麽?”齊英達撓了撓後腦勺,沒眼力見兒的瞎說大實話:“你說這小人妖能考第一絕對是作弊,等抓到人非得問問不可!”
馮盛楠縱然桀骜不馴,在當事人面前被重複背後說過的壞話還是有些尴尬,立刻瞪了齊英達一眼:“你少說兩句能死?”
齊英達被他陰恻恻的一掃,果斷閉了嘴。
“作弊?”葉皖挑了挑眉,對着馮盛楠略有些嘲諷的一笑:“我記得我重新答過一次卷子後老師已經公布過了,我的答案真實有效,你這算不算傳播謠言?”
馮盛楠一愣。
“另外,這些侮辱性的稱呼”葉皖認真思索片刻:“屬于诽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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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