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刺激
父母還不知道她和蕭方舟的事,若知道了,也不知道會怎麽樣着急上火。
許慕晴自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們挑明,所以蕭方舟打電話問她在哪裏時,她還好聲好氣地跟他通了電話,末了他過來,她也配合着沒有給他什麽臉色。
雖然沒有往日的親昵和自然,但好在家裏剛剛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們就是舉止異常一些,也沒有人看出來。
蕭方舟也很識得眼色,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破綻,相反的,他還趁機體貼了一把,跟她的父母兄長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當是破財免災了,不然的話,留着這麽一個媳婦在身邊,指不定還會出大事呢……至于錢沒了,這又算什麽呢?哥哥勤快,也還年輕,自己又有技術有能力,這損失的錢財,遲早是能賺回來的。”
他其實并沒有許諾什麽,但或許是他的态度很沉穩,說的話也足夠踏實,因此許父許母包括許慕明情緒都緩和了不少。
因為這事後續太多,許慕晴晚上自然就留在哥哥家了,蕭方舟也趁機留了下來。有他在,許慕晴插不上什麽話,也不願意演那種貌合心離的戲碼,就幹脆躲進房間,專心幫忙帶兩個孩子。
一家人自然都無心做飯吃飯,甚至連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家也懶怠收拾,蕭方舟看着實在是不像樣,便把家裏的保姆喊了過來幫忙。
他們在外間商量如何如何辦的時候,許慕晴就懶懶地窩在沙發上,看着兩個孩子在地毯上爬來爬去。
田婷婷雖然是個不太靠譜的母親,但許可卻被她養得很乖巧,一起玩的時候,很知道照顧弟弟,隽東有時候搶她的玩具,她也不惱,還主動将東西遞到他手上,細聲細氣地哄着他。
小女孩長得很漂亮,和隽東坐在一起,像是年畫上的金童玉女似的。
許慕晴以為她還小,或許并不明白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可猝不及防的,忽然見她擡起頭來問她:“姑姑,我媽媽是真的不要我了嗎?”不等她回答,她又說,“我知道,她是不要我了,姑姑你騙不了我的。”
許慕晴的許多話就這樣被噎進了喉嚨裏,對着孩子純淨明亮卻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眸子,她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瞞哄的話。
她招招手,将小丫頭招到自己身邊,替她抿了抿鬓角散下的頭發後,溫言說:“媽媽是生氣離開了,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可可,”她問她:“媽媽不在身邊,你會害怕嗎?”
“嗯。”可可點頭,眼裏慢慢就氤氲出了一片水光,“姑姑,我好怕好怕。我們幼兒園裏有個小朋友,她媽媽也不要她了,她就天天穿園服來上學,衣服穿爛了也沒人管,還臭臭的也沒有人洗,所以大家都不願意挨近她……姑姑,我以後也會變成那樣的小孩子嗎?臭臭的,大家都不喜歡我。”
許慕晴被孩子流利的表達驚了一下,但她依舊不動聲色,很肯定地回答說:“不會的,可可絕對不會臭臭的,因為即便沒有媽媽在,你還有爸爸,還有爺爺奶奶,還有姑姑呢,我們都很喜歡你,所以絕對不會讓你變成臭臭的小孩子。”
“還有姑父,姑父也很喜歡小可可。”她的話還沒落音,蕭方舟就推門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恰好隽東也搖搖晃晃着撲到她身上,小家夥這會兒正是占有欲相當濃厚的時候,看到媽媽抱着姐姐就老大的不樂意,趴到她腿上就去推小可可。
許慕晴便也就趁勢沒有搭理蕭方舟,只是眼疾手快地捉住了隽東肉乎乎的手掌,然後将之放到小許可的手裏,說:“來,我們一起握握手哦。”
隽東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笑呵呵地抓着姐姐的手晃來晃去。
蕭方舟趁機坐到她身邊,作勢想要伸手過來握住他們的手。
許慕晴在他的手到達之前放開了孩子們,蕭方舟便只握着兩個孩子的小手晃了晃,然後逗弄了他們兩句。
他是個很聰明的男人,曉得這會兒許慕晴心裏還膈應得厲害,就也不急着提他們之間的事,哄了會孩子後和她說:“那些文件我都看了,很難辦。田婷婷那哪裏是典當啊,根本就是把東西賤賣給他們了。”
許慕晴冷聲打斷他:“你把這個和我爸媽他們說了?”
“哪能呢。”蕭方舟見她回應,很高興,就笑了笑說,“我就連這點眼色也沒有麽?我是覺得,這房子已經是這樣了,就算人家同意我們贖回來那也得是一大筆錢,還不如拿那贖當的錢另外買一套,也好安一安老人家的心,省得他們難過成那樣兒。”
許慕晴聽到這裏,撫着孩子頭發的手微微一頓,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問:“這錢你出?”
蕭方舟很爽快地點頭:“行,只要你能原諒我,就是白送哥一套房子我也願意的。”
果然是這個條件,許慕晴聽罷,站起來就走。
蕭方舟叫住她:“慕晴!”
許慕晴沒有停留,拉着兩個孩子徑直往門口走。
蕭方舟也不攔她,只是很快地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無非是想着這房子就算是贖不回來,也想要他們拿去拍賣,然後把拍賣後的差價補給你們。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許慕晴,你想也不要想,那個典當行的幕後老板我認識,他出手黑的狠,背景也厚,別說這當已經是死當了,就算不是死當,他也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把這當變成死的!剛剛我打電話問過了,你當田婷婷那會兒不想當多一點錢呢,問題是,那個人發了話,就沒有人敢高出他給的價!”
許慕晴終于停了下來。
蕭方舟這時也緩了語氣,柔聲說,“慕晴,我不是一定要拿這事來提條件,我只是真的很珍惜我們這個家庭,我們兩個走到今天不容易。是,我是犯了錯,可是那是有原因的,我就想你聽我說一說那個原因。”
許慕晴看了眼懵懵懂懂地跟着自己的兩個孩子,撫了撫他們的頭,和小許可說:“姐姐帶弟弟去外面找楊阿姨拿東西吃好不好?”
楊阿姨就是她家裏叫過來的保姆,想這會兒,晚飯也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許可很乖巧地應下,牽着隽東出去了。
等到孩子們出去後,許慕晴也沒回頭,仍舊站在門邊,淡淡地開口:“你說。”
她沒有看蕭方舟的表情——親眼看着自己男人在自己面前努力編瞎話的樣子有什麽好看的?可讓她失望的是,蕭方舟就連找的理由也那麽敷衍,他說:“慕晴,我是沒辦法的,她勾引我……”
許慕晴聽着聽着就呵地笑了起來,門沒有關嚴實,所以她很容易就能聽到客廳那邊傳來的動靜,隐隐約約是母親在哭,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沒多久,許慕明又發脾氣了,聲音尖銳高亢,瀕臨瘋狂。
他們是她最親近的親人,本來都是她提出離婚的底氣和後盾,但現在,他們卻都面臨着崩潰,還需要她來依靠。
大概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蕭方舟才如此淡定,甚至連說謊都可以這麽不走心,因為他篤定,這個時候的她,是不會再跟他鬧翻的了。
許慕晴也的确沒想和他鬧翻,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刺激一下自己父母。
所以她笑了那一聲後,就什麽也沒說,沉默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一路走去的時候,她想起以前,有一次她和蕭方舟的一個合作夥伴聊天,那人和她說:“許慕晴,你們家老蕭真是個好人,難怪你這麽放心,安安心心幫他守着大後方。”
然後他就跟她說了一件事,說的是有一回他們一群朋友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大家說起那些男人間的愛好,就一致攻擊蕭方舟,說他不像男人,連小姐都不玩。
他們使勁撺掇着他去玩一趟,見他不從,還硬是把他扯去了一家夜店,找個了小姐,将兩人關到一起。可臨了臨了,等那小姐出來一問,人家說蕭方舟愣是不碰她,還讓她離得遠遠的。
許慕晴還記得自己聽到這個故事後的感覺,有感動,也有懼怕,她怕蕭方舟終有一天會扛不住這樣的誘惑,最終還是會走出那一步。
她後來拿這事去問蕭方舟,他帶着些自得地和她說:“你老公我是那麽好勾引的麽?家裏有賢妻如你,我才看不上外面那些的,所以我的身體我一直都能做主。”
現在他倒是又和她說“是別人勾引他”了!
許慕晴不知道是他說他愛上了別人,還是這個“人家勾引所以他身不由己”更令她憤怒,她越走越快,腳也越踏越重,心裏濃重的不甘和憤怒都快要将她淹沒了,終于在快走到客廳的時候,她驀地回轉頭,又跑了回去。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蕭方舟正準備起身,還沒完全站直就被一陣風似地卷進來的許慕晴給推倒了,她動作很粗魯,直接将他推倒在沙發上,然後曲腿抵在他的胸口,“啪啪”便給了他兩巴掌,一邊打一邊咬着牙齒恨聲說:“蕭方舟,你讓我覺得你很惡心,惡心得想吐!他媽的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有別的男人勾引我,我也和他們身不由己一回,你會怎麽做?你會忍下來嗎?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說到後面,她的聲音略略提高了一些,但想到外面的父母,她又生生把那股怒意咽了回去,“蕭方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很聰明,挑了這個時機來和我談,我只能說,你真是個走運的人,連出軌這樣的事,老天爺似乎都偏幫了你……所以你贏了,我現在不會和你提離婚的事,但是你也別想我會原諒你,我恨你,而且恨死你了,你知道嗎?我只要一想到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恨不得拿刀殺了你!而我之所以沒有那麽做,你要感謝你兒子,你得感謝你兒子在你毀了我們的家庭我們之間的信任的時候,阻止我毀了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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