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賤人

許慕晴停下了腳,事實她不停也不行,因為曲婉然已經再次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我想不想?”這話問得何其荒謬,而且主要是,聽她的口氣,“你這是,想要幫我拿下這一單?怎麽,”她頗有些興味地微一挑眉,狀似調侃地說,“還是曲小姐想要棄暗投明,轉到我的旗下來幫我了?”

原本她是想問她,是不是蕭方舟在外面又有別的女人了,所以她咽不下這口氣,打算背叛他。畢竟狗改不了吃屎嘛,他有過第一回,必然還會有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

不過出來做事這麽久,她很懂得說話留三分,遇事給點餘地的好處,而且生意場上,除了蕭方舟,沒有誰會是她永遠的敵人。

真要論起來,曲婉然和她算不上有什麽深仇大恨,她和蕭方舟有一腿的時候,她從內心裏早已放棄了那個男人,相反,在他們離婚的事情上,曲婉然還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她以前對她所做的很多事,無非也是被人授意罷了,暗暗裏整過她也就算了,沒必要當面還要把人得罪狠。

不過曲婉然也是聰明人,自然聽清楚了她話裏的意思,冷笑一聲說:“什麽叫棄暗投明?我本來就在明處,又哪裏來暗地的說法?”看出許慕晴面上已有了不耐煩,她也沒再和她耍嘴皮子,很痛快地講出了自己挽留她的意思,“這一回,恒信方面不光是向你我兩家發出了合作的邀請函,他同時還邀了其他幾家很有實力的公司,這一點我相信你也是清楚了。雖然我們也不是沒有把握,畢竟我們也是恒信的老合作商了,但是我覺得,恒信這回的動作這麽大,肯定今後的圖謀也不小,而我們兩家又是各有所長,所以很有必要合作一把,因為不管怎麽說,你終究還是隽東的媽媽,他……他也是隽東的爸爸,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能一起拿下這筆生意,也算是大家都受益。”

很難得,還能從她嘴裏聽到“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句話,許慕晴勾唇淺笑,嘲弄地說:“曲小姐真大度!我想問一下,這合作的事,是你的主意,還是蕭方舟的?”

曲婉然板着臉:“那不一樣嗎?我和他,總是夫妻一體。”

“哦,既然這樣,那就麻煩轉告他,還請他記住兩年前我跟他說過的話,我和他,既然已不是夫妻,那也一定不可能再成為朋友,今生今世,哪怕我餓死路邊,也絕不會同他合作!”

“許小姐還真是好有骨氣!”曲婉然學着她的口氣嘲諷她,“既然這麽有骨氣,那當初,就不要為了做成生意爬人家的床啊,既然那麽沒底線……”

許慕晴語氣森然地打斷她:“誰告訴你我為了生意爬人家的床了?”

“還用誰告訴嗎?劉家父子是怎樣一對臭名昭著的爛人難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你都能舍下臉去跟他們父子玩3p,自己被玩完玩爛了不止,還把小的介紹給自己的好朋友……”

“啪!”

“你敢打我?”曲婉然捂着被打的臉,不能置信的看着她。

“打的就是你!”許慕晴冷着臉,目光冰寒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說,“別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一個字這樣的污蔑,你聽清楚了,是污蔑!否則,我不介意撕爛你這張漂亮的小嘴!”說到這裏,她又不無威脅地笑了一下,“生意場上,我任你們用盡手段跟我搶,畢竟就像你說的,公平競争,無非也是各憑本事各顯神通。但是,如果你們硬要往我身上潑污水,曲婉然,你也順便告訴告訴蕭方舟,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活不下去了,那他也只能陪我一起死,包括你!”

許慕晴說完這番話,就再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挨了打的曲婉然,一時被她氣勢所撼,竟然當真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眼眶含淚,恨恨地盯着她,連句狠話都不敢放。

回到公司,到底顧忌着自己的形象,沒有直直地沖上去,而是把蕭方舟叫了下來。

蕭方舟見她這麽快就回來,就知道肯定是談崩掉了,但他沒想到,曲婉然的遭遇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此時的她,哭得眼睛通紅,臉上也殘留了一點指印,瞧着真有梨花遇暴雨後的零落凄楚感。

他忍不住皺眉,問:“怎麽了這是?”

曲婉然嗚咽着撲到他懷裏,小拳頭掄起來拼命往他胸口捶:“都是你,都是你,讓我去受這樣的屈辱!”

生生把蕭方舟哭得耐性都快要耗光了,才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當然,其間少不了添點油加點醋,并且還隐瞞了自己因為氣不過而挑釁許慕晴引得她打人的那些話。

蕭方舟聽罷,倒也沒說什麽,只是嘆口氣說:“她就是那樣的性子。”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若非如此,好歹也是患難夫妻,又怎麽會鬧成今日局面?不過這話自然是不能在曲婉然面前說的,他少不得又講了兩句許慕晴的不是,安撫她一通,末了說,“既然她不識擡舉,那也由她去吧,就她那麽點屁大的小工作室,一堆實力強勁的競争對手呢,能成什麽事?”

這話也只是講得面上漂亮而已,事實上,蕭方舟和曲婉然兩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說許慕晴成不了什麽事,那他們估計也懸。

按說蕭方舟是恒信的老合作商,即便恒信換了負責人,以他們公司的品牌口碑和能力,怎麽的也有能力更有實力重新拿下合作合同的。

只不過他們也倒黴,恒信負責跟他們接洽業務的前任總監,是因為商業賄賂下的臺。雖然說,因為蕭方舟一向小心謹慎所以并沒有被牽扯上,恒信這次采購也依然邀請了他們,但是,他多年經營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還是不太妙的。

畢竟現如今,貨架做得好的也不止他們一家!

所以他要想必勝,辦法有二,一是再次拿下恒信此次物料采購的負責人,二是跟別的公司合作,以別人的名義去競争,而自己隐居幕後。所以這個合作的公司,不能強于他,強于他了,人家根本沒必要跟他合作,但也不能太弱,太弱了根本毫無競争力。

前一個方法,難度之大幾乎他已不作考量,人家現當任的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選在這種風口浪尖上再犯和前任一樣的錯。

第二個的辦法的可行性就強多了,而據他得到的消息,許慕晴這回能夠雀屏中選,完全是恒信裏面有人看中了她的産品的緣故!

這個消息,當真是令蕭方舟五味雜陳,有苦說不出,如果他當年做事再謹慎些,如果他們沒有離婚……

雖然知道,找許慕晴談這事,無意于自取其辱,不過他總覺得,這些年裏,便是她有再大的怨氣也該散了——他又有多大的錯呢?便是許母的死,她也真正怪不到他頭上。

原本他想着,把她逼到無路可走了,她也就會轉回來了,可沒有想到,她雖然路走得艱難,可畢竟還是走出來了,而且還是那麽死倔死倔,梯子遞到她手上了,她也硬是不接。

和他作對,就有那麽好玩麽?

蕭方舟這一回,也是真的惱到了,他嘴裏哄着曲婉然,心裏卻在想,她還真當他非跟她合作不可嗎?

不是的,他總是有別的辦法可以想到的!

許慕晴才不管曲婉然在背地裏講了她多少好話,蕭方舟如何惱怒她的不識擡舉,她聽不見也看不到,她只是沒想到,就她聽見的那些,居然如此不堪。

雖然那些事她沒有做過,但是聽到她那樣說,她還是有種被當衆搧了耳光的屈辱感,臉上一片火辣辣的,心裏頭恨得幾乎要滴血。

她忽然覺得,自己過往因為顧忌隽東,對待蕭方舟的态度實在是太溫和了,以至于他總是時不時地産生某種錯覺,覺得她并沒有被他傷得太深,也覺得他自己犯的過錯并沒有太大,因此他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來自找羞辱,也羞辱她!

所以說,對待賤人們還是應該用賤招,光明正大什麽的都是妄想,因為他們從來就不會反省也不會反思,太過遷就他,他就會變本加厲地為難你;太過忍讓他,他就會得寸進尺地傷害你。

事實上你所遇見的賤人,多數都是被你的“好”給慣出來的。

許慕晴惱了一路,想了一路,連車子都忘記開了,就那麽沖出去老遠。

及至回過神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個地方了。

她看到路邊有一家裝修簡陋的游戲廳,有中午散學的孩子在裏面玩得不亦樂乎,“咚咚咚”槍擊博鬥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許慕晴進過一回這樣的地方,那一次還是許慕明帶她去的,兩個跟着許父進縣裏賣酒,他趁着父親給人搬貨的功夫,帶着她偷偷進了這麽樣一家游戲廳。

結果還沒玩兩把,許父就聞訊找了過來,一手揪着一人一只耳朵,把兄妹兩個揪得哇哇叫拎出了門,旁邊有好些孩子圍着他們一路看熱鬧,囧得許慕明和許慕晴好久進城都不敢往那條街道上過……

這回又看見這樣的地方,思及舊事,她忍不住又是難過又是懷念,便舉步走了進去。

裏面光線幽暗,氣味也很不好聞,有個孩子看到她進來,驚弓之鳥一般棄了游戲機就往後頭鼠竄而去,及至走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又溜了回來,透過門簾子悄悄打量她,發現她不是來抓自己的人後又大搖大擺地重走了進來。

許慕晴看到他那樣,忍不住好笑,朝他招了招手,說:“過來。你多大了?”

“幹什麽?”孩子約摸十二三歲的模樣,看着她的樣子一臉的戒備。

“請你教我玩游戲啊,怎麽樣?”

那孩子先是吃驚,接着就很歡喜地點了點頭,看她的模樣像是在看一個移動的不用付幣的游戲機。

許慕晴在裏面很盡情地玩了一個小時,一開始那孩子還秉着拿人手短的原則矜持着,到後頭戰鬥一酣也顧不得了,一會沖她吼:“快往左射啊!”一會趴在機子上嚎:“哎呀,你怎麽這麽笨的呀?!”

把這孩子生生虐得心肝肺都疼了,許慕晴才覺舒暢了一些,将餘下的游戲幣往袋裏一收,摸了摸他的頭:“好啦,今天玩到這也可以了,上學去吧。”還笑嘻嘻地拿之前套出他的信息騙他,“我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李志文是吧?二中初198班的小家夥,我認得你們班主任,我現在已經記住你了,如果下回你中午吃完飯不好好休息還這樣跑出來玩游戲,我會告狀的喲。”

孩子本來還想糗她一下的,聞言唬得臉色一變,嚷嚷着說:“哎呀,哪有你這樣的,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嘛?!”

沖她做了一個鬼臉,到底還是飛奔着往學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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