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花卉網站生存記（十二

羅肅虛起了眼，正欲說些什麽，便聽見和自己走在一起的袁鋒忽的罵了聲國罵。

他有些困惑地轉頭看向袁鋒：“怎麽了？”

袁鋒一臉晦氣：“靠……怎麽突然有股臭味啊……有人在報複社會當街烤榴蓮？”

羅肅：“……”

兩人繼續趕去學校。

·

一路上，出乎羅肅意料的是，他一直斷斷續續地嗅到了不少奇妙的香氣，而袁鋒卻是抱怨了一路，似乎被臭氣所擾。

并且，兩人出門時遇上了不少馬賽克，可出門一段時間後，一路上的馬賽克數量居然詭異地減少了許多。

那些之前還忙于酣戰的AO們仿佛突然理智回籠，紛紛驚恐地離開了彼此。

羅肅面色不變，而袁鋒卻是忍不住起疑了起來。

按理說，被信息素影響、陷入發*狀态的ABO們是完全沒有理性可言的。在彈盡糧絕之前，他們絕不會停下。

可現在，怎麽自己和羅肅跟滅火器似的，走到哪兒、哪兒就熄火了？

他下意識地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蘇維埃兄弟。

羅肅的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是心情不錯。袁鋒盯了他一會兒，發現羅肅始終在笑，甚至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沒什麽變化，似乎完全不為兩人一路上遇見的奇怪景象驚訝。他摸不着頭腦，有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似乎是注意到了袁鋒的視線，羅肅也偏過了頭，邊走邊問道：“你看我幹什麽？”

袁鋒猶豫：“奇了怪了……怎麽那些AO突然不發`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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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羅肅聳肩，“對了，你還聞得到烤榴蓮的氣味麽？”

一路上都一直捂着鼻子、用嘴巴呼吸的袁鋒：“……”

羅肅眨了眨眼。

随着馬賽克的減少，他一路上嗅到的香氣也逐漸稀薄了起來。

如果自己的猜想無誤的話……

羅肅誠懇道：“你把手松開吧，已經沒氣味了。”

袁鋒将信将疑地放了手。

他阖動了一下鼻翼。

“咦，”袁鋒驚了，“真的沒什麽氣味了！那個煮榴蓮的弟中弟收手了？”

羅肅又聳了聳肩：“別說這個了，趕緊去學校吧！如果我們倆走得夠快，應該能趕在翟明和蘇阮星完事之前找到他們。”

·

不多時，兩人便已抵達了學校。

此時正值放學時刻，進出學校的學生極多，羅肅和袁鋒兩人很輕松地便混進了學校裏。

轉動了一下脖頸，羅肅環視了學校一周。

“有聞到什麽臭味嗎？”他看了袁鋒一眼。

袁鋒撓頭：“你問這個做什麽？”

羅肅：“翟明和蘇阮星這會兒應該在少兒不宜，你和我手上都有關于翟明的人物信息吧？這人就是個大Alpha主義的Alpha癌，蘇阮星如果惹得他不快了，他多半只能想到強`上之類的手段懲罰蘇阮星，精`蟲上腦，這是塘海市的Alpha最典型的應激反應之一，”他扶着下巴，“如果蘇阮星不服的話，他說不定還會找別的Alpha來強`上蘇阮星。”

袁鋒：“……”給自己戴綠帽究竟是懲罰誰啊。

“在辦事的時候，Alpha和Omega都會分泌出信息素的氣味，”羅肅打了個響指，“所以，只要找到臭味最濃的地方，就能找到翟明和蘇阮星了。”

袁鋒：“原來如此！”

三秒鐘後。

袁鋒大怒：“等等，你把我當狗啊？”

羅肅略帶歉意地低了低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還想不想完成主神任務了？”

袁鋒：“……”

他莫名覺得羅肅有點危險。

這人總是在發表一些很黑的發言。

“不完成任務的話，說不定會一直待在塘海市呢。”羅肅補充道。

袁鋒：“……”

“狗就狗！汪汪汪！”袁鋒豁出去了，他做了個誇張的猛吸姿勢，狠狠地吸了幾口空氣。辨認了一下鼻腔裏嗅到的氣味後，袁鋒連忙伸出手，指向了校內的行政樓，“那裏有股烤魚腥草的氣味，他們在行政樓裏！”

羅肅點頭：“走。”

兩人連忙朝着行政樓移動。

就在羅肅與袁鋒趕路之際，袁鋒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哎，不對啊！蘇阮星的信息素氣味不是薰衣草味的麽，怎麽你說他和翟明在臭味最濃的地方？”

羅肅微頓。

“之前你見到的那個和蘇阮星拉扯的男人，其實是我所在的那家甜品店的老板，”羅肅略作思考，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和袁鋒是一路人，但倒也不介意告訴袁鋒一些自己對于塘海市真相的揣測，“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他應該也是個主神游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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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鋒一驚：“難道又是一個蘇維埃兄弟！？”

羅肅失笑：“這就不一定了……不過，他的任務似乎也與翟明和蘇阮星有些關系，否則的話，也不會和蘇阮星拉扯了。”羅肅繼續道，“在你回甜品店之前，老板就已經回過店裏一趟，并且暗中給庫房裏西點噴上了某種噴霧……”

袁鋒心都涼了：“切片真的有毒！？”

“別一驚一乍的，真有毒的話，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麽？”

袁鋒憂心忡忡：“萬一有潛伏期呢？”

羅肅沒搭理他，只自顧自地繼續說了起來：

“老板的噴霧只噴在了西點的包裝上面，你進甜品店的時候，我就正好拆了一包切片出來，想看看他到底噴了什麽。在那時候，我們兩人身上都應該也沾到了一些噴霧。”

“你發現沒有？我們出門的時候，路上還有很多Alpha和Omega當街胡搞，但是一旦我們經過，他們便立刻作鳥獸散了。”

“并且，你也沒有嗅到信息素的香味，反倒聞到了很多奇怪的惡臭吧？”

羅肅這麽一說，袁鋒也想起了兩人一路上碰到了怪相。他當時忙着拉着自己的蘇維埃戰友下戰壕，幫着自己一起去棒打鴛鴦，阻止翟明和蘇阮星繼續虐戀情深，并未多想，只心中納悶，以為自己和羅肅是滅火器附體。這會兒羅肅一提，袁鋒也覺察出了點不對勁來。

“對啊，信息素的氣味不是甜的麽？”

羅肅走在他前面上了樓梯：“問題出在噴霧上……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老板噴在西點外包裝上面的噴霧，應該是某種可以抑制ABO發*的抑制劑。”

“抑制劑！？”袁鋒詫異。

羅肅點了點頭：

“是的，這種抑制劑應該可以影響ABO們腦袋裏對信息素氣味的反應基因。人所感知到的‘五感’，都是由大腦裏的神經‘裁定’的。”

“同一種氣味，有的人的神經會将其裁定為香味；而另外的人則會裁定為臭味。在抑制劑的幹預下，ABO們就會聞到惡臭氣味的信息素了。”

“當然，會聞到臭氣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是因為抑制劑在接觸到ABO們的信息素時，自發地與信息素産生微型的化學反應，從而改變了信息素的氣味。”

羅肅對于信息素的感知有別于其他人，他嗅到的信息素氣味與旁人截然不同。

在與甜品店老板擦肩而過、嗅到一陣薰衣草氣味時，羅肅就在起疑了。自己明明只能嗅到臭型的信息素，怎麽突然之間就能聞到香型的了？

現在想來，那股若有若無的信息素氣味就是蘇阮星的信息素無疑了，甜品店的老板在與蘇阮星的拉扯中沾上了對方的信息素氣息。在老板回到甜品店噴灑抑制劑時，由于對方身上帶着抑制劑是噴霧，在瓶內液體逐漸汽化時的分子運動下，抑制劑溢出，羅肅才得以嗅到“正确”的信息素氣味。

兩人一路上會如滅火器入火海似的讓一衆ABO落荒而逃，也是因為身上沾上、原本附着在西點外包裝上的抑制劑。

這麽一想，甜品店老板的任務似乎已經昭然若揭了——

食物是人類日常的必需品之一，通過販售的西點，老板能很輕松地将沾染着抑制劑的包裝擴散至甜品店周邊的塘海市街區。在抑制劑的作用下，一旦有Alpha和Omega發*，變味的信息素就會瞬間澆滅他們的欲`火，讓ABO們再不能人道。

也就是說……

甜品店老板的主神任務是毀滅塘海市？

畢竟無法人道的話，生命也就無法繼續繁衍了……

羅肅：“……”

這個結論怎麽有點不大靠譜？

不能人道的話也能試管啊……

袁鋒聽得頭大：“你說的是啥，我為毛一個字都沒聽懂？”

羅肅擡眼，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行政樓的四樓。

空氣中彌散的甜膩氣味愈發濃郁了。

“沒聽懂就算了，我們現在得先去完成你的任務吧，”羅肅微虛起了雙眼，“我們兩人現在身上可沾着抑制劑……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袁鋒：“不懂。”

羅肅耐心地解釋起來：“信息素的氣味很濃，也就是說，翟明和蘇阮星現在說不定正在強制愛。”

袁鋒：“然後呢？”

羅肅笑得人畜無害：“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抑制劑會使信息素的氣味逆轉，甜的變成辣的、香的變成臭的……蘇阮星跟老板糾纏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才被翟明帶到學校裏來，身上沾上的抑制劑早就蒸騰殆盡了，但我們倆身上的抑制劑氣味正濃着呢，”他苦惱道，“袁鋒，你還不明白麽？”

袁鋒：“……”

袁鋒忽然覺得背後有點涼涼。

羅肅才是塘海市最狠的社會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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