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最後，幻想成真系統還是沒有給明曉開飛行術。

“謝…..謝謝。“

明曉有點氣喘地跑進醫院急症室，小明楓已經被醫生确診是芒果過敏，她抱過小明楓的時候，因為好久沒見李牧寒，所以有幾分尴尬的跟李牧寒道謝。

李牧寒冷酷着一張臉，聲音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不發一言地站在一邊看明曉跟醫生了解小明楓的情況。

“還需要輸液？對寶寶會有後遺症麽？以後需要注意些什麽？”

明曉聽醫生說這次芒果過敏對小明楓不會造成什麽後遺症，大大地松了口氣，聽醫生說還需要做輸液治療，正準備拿了單子抱着小明楓去繳費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牧寒伸手接過醫生打出來的單子，快步離開了急診室。

明曉愣了下，抱着小明楓跟上他，他後背卻似長了眼睛一樣，沒有回頭地開口叫她先去輸液室等他。

“哦。”

不知為什麽，明曉看着離開的李牧寒清隽的背影，覺得再次見面的李牧寒，好像有些不高興。

兩人距離上一次周六見面，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面了，說句令明曉心虛的話，她都快忘記她還有這麽一個幻想男友了。

“這個，給他塗上。”

李牧寒大長腿辦事效率很快，明曉才在輸液室找到位置坐下，他就拿着繳費單跟一袋子藥上來。

那些藥也是醫生開給小明楓治療身上過敏引起的紅腫，明曉接過藥膏跟棉球棒，低頭小心翼翼的為小明楓塗藥，還沒有塗完，護士配好藥水喊他們過去給小明楓紮針。

看到尖尖的針管，明曉抱着小明楓的手就開始冒冷汗，後面見護士看了下小明楓的手，發現難以在其手面上找到血管，決定從頭部為小明楓輸液，明曉臉色為此又蒼白了幾分。

李牧寒注意到明曉的恐針，似乎猶豫了下，才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叫她，“怕就別看。”

“我沒事。”明曉深呼了口氣，低頭避過李牧寒溫熱的手，心疼的看着被針紮了腦袋還乖巧不哭的小明楓。

“麻麻，一點都不疼。”

護士給小明楓固定好針管，示意明曉可以抱走小明楓的時候，小明楓還虛弱地笑着安慰明曉。

如何不疼，她都注意到小明楓被紮針下意識蜷縮起的小手小腳。

而且明曉會恐針，也是因為她天生血管細，輸液紮針比常人難紮準還疼幾倍造成的。

所以她明白幼童紮針遭受的疼痛有多少，小明楓越不哭不鬧，越讓明曉自責難過。

若是她注意一些，不給小明楓喝芒果汁就好了。

而且這件事她可以避免的。

她應該記得沒回來前，她在辦公室見到發脾氣的小正太李明楓，把他帶到辦公室，她為了安撫他給他倒了一杯芒果汁，那時候她認為孩子都跟她一樣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果汁，卻被他氣紅眼打翻了杯子。

當時她只是以為李明楓太過生氣她不記得他，繼續在發脾氣，現在想來李明楓怕是氣怒她連他芒果過敏這件事都忘記了。

“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記住。”

明曉想到未來李明楓氣怒委屈的模樣，在看懷裏乖巧依戀她的小明楓，內疚自責的跟他保證。

“你沒聽醫生說嗎？孩子過敏源沒有專業的檢測是難以斷定的。”

明曉正跟小明楓小聲道歉的時候，一直寡言少語的李牧寒突然出聲，她下意識擡頭正對上他那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睛。

“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李牧寒看着明曉微微泛紅的眼睛，語氣非常肯定的說，明曉意外地眨了眨眼，李牧寒覺得他右手指尖又癢了起來。

“所以……別自責了。”

沒忍住，李牧寒用右手修長的食指描摹了一下明曉泛紅的眼角，然後克制的捏了捏明曉的臉頰。

明曉:

“咳。”李牧寒收回手，摸了下鼻子輕咳了一下，然後高冷着一張臉走出了輸液室。

等十多分鐘再回來，手裏提了一袋東西。

“喝水嗎？”李牧寒扭開一瓶礦泉水問明曉，明曉搖了搖頭，他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後擰緊放到一邊，接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保溫杯，倒了一些熱水遞給明曉，示意她喂小明楓。

之後兩人呆坐着沒有什麽交流，小明楓也在針劑的效用下熟睡了過去，明曉看着他小嘴可愛的微張着呼吸，怕他感冒脫了外套給他蓋着。

但沒過多久，她穿着短袖在深夜的醫院覺得有些冷，而伴随着這種冷感，她看到輸液室飄進來的幾個女鬼。

幾個女鬼面孔都很年輕，也不猙獰，甚至跟在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身後，叽叽喳喳讨論這個男人很帥的模樣有幾分鮮活，但她們進入輸液室卻致使四周的空氣帶上了降溫的冷意。

明曉不自覺打了個冷顫，被女鬼們跟着的男人則打了一個噴嚏，同時覺得他頭更暈更痛了。

“冷還四處亂看。”

李牧寒運動員天生體熱，感受不到女鬼們進屋的冷氣，但卻注意到明曉打冷顫的動作，幾乎不假思索的脫了外套，給明曉披上的時候，卻注意到明曉盯着看的輸液室門口，進來的人是之前他在市一中見到的男生——聞昀。

為此他忍不住念了明曉一句，明曉卻沒第一時間發現來人是生病的聞昀，她的注意力全被那四只女鬼吸引住了。

“我們市一中的這屆學生會長好帥呀！我要是晚生幾年遇到他就好了。”

“知道就不跳樓了，還能繼續做他學姐！”

“作為他學妹，我只想說，他帥是帥，但是人很兇的！也就最近生病，我們才能靠近他，不然哦，他兇哭死你！”

………

女鬼們都帶幾分花癡的圍着聞昀，聞昀被她們挨的有些近，渾身如陷入冰窟一樣難受，大腦也嗡嗡地，把輸液單交給護士，他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輸液，沒注意就坐到了明曉和李牧寒對面。

等注意到的時候，他認出了明曉是那日在學校打人的“小太妹”，有點意外的時候，他覺得有些礙眼的事發生了。

明曉發現李牧寒脫外套給她保暖，自己卻只穿了一個運動背心，怕他着涼，把外套還給了他，李牧寒對此有幾分不悅，但是聽到明曉關心他的話，也穿回了外套，不過卻選擇拉開外套把明曉摟入懷中，以此幫手上汗毛都倒立起來的明曉驅寒。

“啊？”

明曉被李牧寒摟入灼熱的懷中，懵了下才反應過來推開他，但不等她動手，本來尾随着聞昀的一個女鬼發現李牧寒，忍不住眼睛發亮的往他們這個方向飄過來。

其中一個女鬼好似沒有看到明曉一樣，直直地沖着她飄過來，明曉本能的因為女鬼的要穿過她身體的動作往後躲了一下，正好落入聞昀眼中，那就明曉主動鑽入李牧寒懷裏，兩個小情侶在公共場所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哼！”聞昀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想穿透明曉貼近李牧寒的女鬼卻因為碰到明曉而慘叫了一聲，然後被一道無形的保護牆給彈離了幾米。

同一時間，跟着聞昀的另外幾只女鬼也被明曉身上彈出金光駭的飄離了聞昀，聞昀瞬間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選擇站起來遠離明曉和李牧寒。

但他站起來只走了幾步，那幾只被明曉駭走了女鬼，發現明曉身上的防護機制不主動攻擊她們，又忍不住飄回他身邊，這一來一回不知怎麽就搞得聞昀頭暈目眩，用手扶着他才離開的座位才站穩，然後不敢再動，怕暈倒在地，又坐回了明曉和李牧寒對面，也不知道跟誰發脾氣的在那邊怒瞪着明曉。

明曉被瞪得莫名，才發現他是她未來前夫，本來見他被女鬼糾纏才大病如此，想幫他趕走女鬼，被瞪得也不想管他了。

但最後見聞昀額頭一直因為女鬼們圍在他身邊冒冷汗，很難受的樣子，明曉還是在小明楓輸完液，她們可以回家的時候，心軟的幫了他一把。

“滾回你們該去的地方！”明曉在李牧寒抱着小明楓的時候，提着他們落下的東西，路過聞昀的時候，用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警告了那幾只女鬼，身體也再次爆發出令女鬼們害怕的金光。

那些女鬼見到帶上懲戒的金光，都被吓跑了，聞昀肉眼可見的恢複了一些好氣色。

明曉見此深藏功與名地跟着李牧寒繼續往外走，李牧寒卻目光沉沉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才繼續往外走。

之後，李牧寒一直沉默地把明曉跟小明楓送回家，明曉真誠地跟他道了謝，他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次離開，明曉根據之前相見的規律，覺得她可能又要長時間不見他的時候，第二天一早他卻提了兩盒粥來找她。

“家裏阿姨弄的，粉色是你的，白色是那小崽子的。”

李牧寒進入明曉家中，把粥放到餐桌上，告知兩盒粥的不同歸屬，其中一聲“小崽子”，惹來恢複了大半元氣的小明楓不高興的一瞪，他卻像沒看到一樣，坐在一邊閉眼睡覺。

見此明曉知道他半夜回家後并沒有休息，也沒多說什麽，帶着小明楓吃完了粥，然後洗幹淨盒子，并在盒子裏裝上她昨天趕在芒果樹消失切好的芒果丁，準備讓李牧寒離開的時候帶回家給家人吃，李牧寒卻在聽到她關水聲的時候睜開眼。

“你要不要回………”明曉不知要如何跟李牧寒相處，所以開口問他要不要回家休息，李牧寒為此蹙了下好看的眉頭，很少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不悅。

“我是你男朋友。”

“啊？”李牧寒突然冷聲強調了一句，明曉愣了下，等他繼續說什麽，他又不說，站起來走出了餐廳坐到了明曉家別墅一樓的大廳沙發上。

明曉帶着小明楓出來後，不知道該怎麽什麽，也坐在了離李牧寒有幾分遠的沙發上，想看着小明楓玩，閉目養神的李牧寒卻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然後站起來坐到了她身邊。

“我是你男朋友。”李牧寒坐到明曉身邊，突然又語氣毫無起伏冷冰冰的強調了一句，明曉正想問一句“所以”的時候，李牧寒躺平了身體，把頭枕到了她腿上。

“你做什麽？”明曉驚訝到問李牧寒，李牧寒仰着一張好看到爆炸的臉，又跟明曉強調了一遍“我是你男朋友”，然後閉上眼睡了過去，留明曉很想搖醒他問你是我男朋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只是不等她做這個動作，小明楓歪着小腦袋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有樣學樣的也跑過來，枕着她的腿睡到了另外一邊。

明曉：“……”

睡着的李牧寒清隽冷酷地面容也沒有柔和幾分，身體的肌肉也緊繃着。

明曉注意到李牧寒跟她一樣緊繃的肌肉，莫名地，她讀懂了剛才那句話背後的含義。

最初在餐廳地“我是你男朋友”，是帶了怨氣，怨怪她為什麽要趕他走。

現在接連兩句“我是你男朋友”，前一句是表達他可以跟她有一些親密動作，後一句則是為她一直躲避他的行為感到受傷，強調身份來表達他可以的“為所欲為”。

一時間明曉頓住了動作，不再抗拒，任由一大一小的兩人枕着她的腿，李牧寒察覺到明曉的變化，也真正放松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他沒有說他中考前一直沒有來找明曉，是因為上次抱明曉回家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明曉對他的排斥。

那段時間他其實好幾次都在明曉家附近徘徊，但都沒有上前來找她。

若不是昨日正好撞見小明楓生病，他都不會出現。

但出現了，再看到她，他就忍不住不走了。

靠近她，喜歡她，好似成了他的本能，讓他有點想永久的賴下來。

……

“嘟嘟！”

省電視臺打電話來的時候，明曉不知不覺也靠着沙發睡着了，她被鈴聲驚醒，身體不受控制的震動了一下，枕在她腿上的小明楓和李牧寒随之也被她驚醒，但都先下意識地對她做了一個安撫動作。

小明楓轉身用小胖手抱住了她的腰，李牧寒則直接坐起身，用大手掌扣住她的腦袋，把她按入懷中，以極度令人感覺有安全感的姿勢，輕拍她後背叫她別怕。

明曉大腦懵了下，才反應過來今夕是何夕，平緩了心跳，接起了省電視臺的電話。

“明曉是嗎？我是齊省電視臺臺長吳振忠，是這樣，我們需要你明天帶你的同學來臺裏彩排一下，中央電視臺明年春晚你知道嗎？他們的總導演楊衡淑對你的一個節目感興趣，想來我們臺裏看一下你們舞臺效果。”

省電視臺臺長親自打來的電話，明曉驚訝了下，而更驚訝的是她的大學恩師居然對她的節目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