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綠帽王之戀（6）

周凡伸手指了指黑漆漆的暗巷。這裏是姜維和梁冬初遇的地方，也是姜維人生被毀滅的初始。既然梁冬不長眼自己跑回來了，周凡不介意讓他的人生重新回到他應該走的軌道。

聽了周凡的話，梁冬驚恐地環顧四周，噩夢般的那個晚上，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姜維的聲音如同天籁一般，拯救了他。現在，聽到的聲音，卻如同地獄一般。

“你，你要做什麽？！為什麽帶我來這裏！”梁冬瑟瑟發抖，他的腦子終于又回來了，開始回憶之前周凡對他的暴行。

“我說過，你怎麽來的，就怎麽讓你走。所以，就把你送到這裏來了。不過，我記得，當初你躺在這裏的時候，手臂和腿好像都骨折了吧？放心吧，我這人一向公平得很，說到就做到。”

雖然這裏又黑又偏不太有人會在晚上來，不過為了防止梁冬亂吼亂叫，周凡還是做了準備工作。他朝梁冬的嘴裏塞了一整包紙巾，連包裝袋一起。

而梁冬之前才受過林帆的折磨，正是虛弱的時候，如何打得過周凡。三下五除二，就被暴打了一番，手和腿都被折斷了一根，躺在地上，就像個破布娃娃，只有那雙眼睛死死地睜着，流露出刻毒的恨意。

“這個眼神不錯，請繼續保持，這樣下次揍你的時候，我應該還能提起幹勁。”周凡拍拍手，無所謂地看着梁冬，甚至還帶了點鼓勵的意味。

随後他就離開了這個暗巷，梁冬那種眼神，代表着他不會放棄作死，等他下次再敢過來的時候，再次擊潰他，讓他連憤恨的眼神都不敢露出來。

“米沙，這樣合格了吧，對付梁冬，不弄死他，讓他難受。”

【可以。】

“對了，有沒有一種工具，可以監視用的，可以看到一個人在做什麽，你們永夜星系這麽高科技，應該有吧。”

【是監視梁冬嗎？】

“不，梁冬這種小蟲子随便怎樣都無所謂，我要看的是王躍然，既然要逆襲，那麽上司也是需要注意的對象吧。”

【有的，全息監視器，不過你現在的積分不夠，不能兌換。】

“不夠嗎……可以賒賬嗎？”

【積分會倒扣，最後可能會造成任務失敗，魂魄徹底抹殺。】

“反正現在的命也是白來的，抹殺的話和原來也沒什麽區別。還是先用上的好，我要這個全能監視器。”

【好的，周凡，請說确認兌換。】

“确認兌換。”

兌換完畢後，周凡突然可以在腦中看到類似監視器一樣的畫面，竟然有兩個畫面。其中一個就是王躍然，另外一個則是黑屏。

“米沙，監視器可以同時監視兩個人？”

【是的。】

“哦，那就把梁冬加上，現在空着也浪費。”

姜維的出租屋離公司相當近，他一般都步行去上班。不過今天周凡發現在樓下停了一輛黃色的自行車。

他腦內搜索了一下，這是新進出現在城市裏的倡導低碳環保的小黃車。此外還有小藍車小白車小黑車。

周凡有些好奇，他還沒騎過這裏的小黃車，很想試試看。他掏出梨子8手機，這是梁冬的那部，林帆的已經還給本人了。但是梁冬的手機是用姜維的錢買的，自然不可能還給他。

掃碼确認後，周凡開始騎車，盡管從來沒有騎過，但姜維的身體卻是會騎車的，再加上姜維記憶的加持，周凡很快就習慣了。

上班高峰期，路上堵得要命，周凡騎自行車卻并不受阻礙，非機動車道還是相當暢通的。不一會兒，就快要到公司了。

這時，他看到路邊有一個老人顫顫巍巍地走着，一副馬上就要摔倒的模樣，他下意識地離那個老人八仗遠。在姜維的腦中曾有過這樣的記憶，扶了老人結果被訛詐，最後沒有人證沒有監控，只得倒黴賠錢。

周凡自然不會去做什麽好事，即使沒有姜維的記憶，他也不會去做好人。

然而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周凡這樣想的，老人踉跄了一段路，最終還是摔倒了，躺在地上哀哀叫喚。一輛從旁邊小區出來的汽車出來，司機透過車窗看了老人一眼，随後停下。

看來是有好心人了，周凡一時興起，或許是人類本身的八卦精神發作，他開始圍觀好心人的行動，甚至拿出手機偷偷拍攝。

這個好心的司機下了車，周凡發現他還是個身材高大，長得也不錯的帥哥，穿着合體的西裝，氣度非凡。

帥哥下車小心地扶起老人，問長問短，最後竟然是準備把這老人扶進車裏送到醫院去。

看到帥哥即将倒黴，周凡“憐香惜玉”之心頓起，他快速掏出個紙條，把自己的手機號還有名字寫上，跑到司機旁邊。

“小哥，你見義勇為扶老人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如果這老頭訛詐你的話，記得打我電話，我替你作證。這邊是監控的死角，不一定拍得到。”

說完，他就把紙條塞進車窗，似笑非笑地看了那老人一眼，一踩腳踏，走了。

到了公司，走進辦公室，盡管周凡帶着笑容和大家打招呼，但大部分人都只是點點頭，順便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果然，他的辦公桌被撤了，東西都不見了。

“姜維，王經理說你的工作态度有些散漫，正好倉管部缺人，讓你先去那邊頂一陣子，等招到新人再讓你回來。”王躍然的助理小張憐憫地望着姜維，“你的東西已經搬過去了，你直接到那邊報道就行了。”

“那麽手上工作需要交接的地方，我會整理好交給你。”周凡記得姜維手上還有好幾個營銷案都做了一半。

“不需要，你做得東西太垃圾了，都用不了，反正是誰都能替代的工作。”

王經理表情險惡地從旁邊大辦公室走出來，蔑視着周凡。他身高比周凡矮上許多，擺出那種表情簡直就像是好鬥的泰迪一般。

看他一副中年發福的模樣，個子又不高，真不知道蔡董事的女兒怎麽看上他的，或許是器大活好？周凡惡意揣測。

“好的，知道了。”周凡就是懶得看他嘴臉，那天才在會議室怼他的，這種走後門進來的人會公報私仇也在他的計算之內。反正他再逍遙，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

周凡來到倉管部，這裏堆積着被超市退貨的一些滞銷産品，裏面只有一個白熾燈，整個倉庫相當灰暗，平時只有一個即将退休的大叔值班，最近大叔退休了，王躍然就趁機把周凡調過來充數。

到桌子前面坐下，一堆屬于姜維的雜物被周凡推到一邊，反正大多數都是些沒用的垃圾。什麽梁冬給買的小飾品，小玩意，很多都寫着贈品字樣，姜維卻都當做寶貝似的收着。

除了筆記本和鋼筆，其他的玩意周凡全都給扔了。掏出梨子8手機，周凡又想起了姜維之前用的諾亞手機。

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願意付出到這種地步，對方用七八千的手機，自己卻用那種五年都不換的老人機，真是腦子有病。

腹诽完了宿主，周凡打開游戲又開始玩。或許是之前也玩了挺久，他玩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

他拆開幾袋子零食，開始吃，雖然是滞銷品，周凡卻覺得味道都挺不錯的。看了看零食的袋子，腦子裏就自動浮現出這些産品滞銷的原因，看來都是姜維經手過的産品。

好些産品都是王經理上任之後研發的，營銷部門并不是沒有人對他不滿，而是但凡對他不滿的人，都被調到了其他部門，甚至找茬開除了。排除異己是王經理的強項，但營銷顯然不是。

吃完了幾袋子零食，周凡也找出了這些産品的不足之處，有的是太鹹，有的是新的調料有腥味，有的是糖的苦味，總之各有各的不足 。産品到底好不好，顧客會教你做人。

“米沙，有味覺，真好啊……即使多麽難吃的東西，能嘗到味道，其實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無論吃什麽，都味同嚼蠟，和吃棉花沒什麽區別，其實真的挺痛苦的。”

周凡一抹嘴，感嘆道。同樣回來的還有他皮膚的感覺，觸覺，痛覺，全部都回來了。

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鋼尺，周凡在手臂上劃出了幾道血痕。

“這樣劃下去，會痛，感覺真他媽好。”

他又發洩似的劃下了幾道，直到整個手臂傷痕累累，血珠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多少年了，身體毫無感覺，現在總算是回來了。

【周凡，現在你的積分是負數，無法兌換速效療傷的藥物，建議你不要自殘太過。】

“米沙，如果我想做些以前的基因制劑，以這裏的材料能做出來嗎？”

【做不到。不過這裏還是有類似的比較簡單的需求。】

米沙直接給周凡腦內了許多醫療美容業的相關資料。

“和我那時候一樣啊，最受歡迎的永遠是這些關乎着男歡女愛的東西。”周凡嗤笑。

【你那時候最受歡迎的是什麽？】

“還有什麽，豐胸制劑和壯陽制劑呗，我給取了響亮的名字，‘我要大咪咪’和‘我要大JJ’。在黑市賣得可好了，要不然我哪有錢研究病毒。”

【周凡，如果你需要相關學習類的書籍，系統可以提供給你。】

“行啊，那你就提供一些給我吧，讓我也盡快熟悉這裏技術。雖然落後，但總算有機會研究以前的技術，說不定有什麽遺落的科技也不一定。”

【好的。】

米沙變出了一些生物化學之類的書籍，讓周凡自己看。姜維的腦子也相當聰明，但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周凡，他過目不忘，所有看過的東西馬上就能記住。

科學院的院長騰飛曾經說過，如果周凡沒有進科學院，那麽帝國以後的大人物估計要少一大茬子。無論做什麽，都能做到最好，殺人也不例外。

“看完了，你把書收起來吧。”

把幾乎堆了滿桌子的書籍都翻了一遍之後，周凡對米沙說道。

“把全息監控調出來，我要看看之前的畫面。”

梁冬的畫面沒啥可看的，早晨的時候，他被掃馬路的大嬸發現，随後送去醫院。在醫院治療後沒錢給，後來好像是叫了他養母過來付錢的。他養母看來很厭惡他，丢了錢就走了。

至于王躍然，可要精彩許多，周凡本來也沒想到能拍到那樣的畫面。

蔡董事的發妻死去五年，前兩年新迎娶了一位嬌妻。這位成熟風韻十足的美人，原來是王經理的前女友。當年王經理為了和蔡董事的女兒結婚，把前女友甩了，所以這位前女友嫁給蔡董事頗有些報複的意味。

不過畢竟以前曾經有感情，再加上蔡董事的女兒相當的大小姐脾氣，王經理當然對柔情似水的前女友更懷念了。郎有情妾有意，住在一個屋檐下的癡男怨女就這麽偷偷勾搭上了。不僅如此，兩人還勾結着要把蔡董事手上的股份都弄過來，再弄死蔡董事雙宿雙~飛。

周凡真想給這一對拍手叫好，無恥兩個字被這兩人演繹得淋漓盡致。尤其是王經理的小人形象真是豐滿極了，抛棄女友，追求青雲之路，背叛有再造之恩的岳父，勾搭小岳母，意圖謀財害命，真是一出大戲。

“米沙，這段視頻可以截取出來嗎，我想要用用。”

【可以，我将截取出來的視頻發到你的郵箱裏。】

這個視頻肯定能起到相當的作用，周凡覺得直接發給李菲不妥，他考慮是不是直接交給小莊總，讓他第一時間可以拿這件事做些文章。

這時候，周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畫面，是不認識的手機打過來的，劃開，接聽。

“喂，我是姜維。”

“早晨？扶老人？”

“沒錯，我是有看到，需要作證嗎？”

“行啊，我現在公司上班，等我下班和你聯系吧。”

“好的，沒關系。”

呵呵，早上那帥哥果然被訛詐了。周凡覺得真是相當好笑，不過他對那種碰瓷的老人也沒啥好感，反正手機裏面有拍到的視頻，應該可以給他作證。

作者有話要說：

玄學玄學玄學玄學玄學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