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醜男的青春只有右手(end) (1)
暑期即将結束,周凡開始整理要去上學時候該帶的東西。根據這個宿主的執念,下面的過程就變得很簡單,也是周凡的專長,學習,不斷進步,再學習,再不斷進步,得到受人尊敬的社會地位。
開學前,還有了一個小插曲,陳飛跑來找周凡。他神情癫狂,說話颠三倒四,威脅周凡向他要錢,要不然就把他的事情說出來。
“你去說好了,你要對誰說,你要說什麽?我可是什麽都沒有做過,法律不會制裁我,”周凡極其平靜地道,“還是說,你準備對齊家說?”
“給我錢!我要錢!我會說的,我會對齊家說的!”陳飛的狀态很不對勁,有些像嗑藥磕多了的樣子。雖然他的話不一定會有人聽。不過……齊家要是使壞,在他去上學之前搗亂,那還是有些小麻煩的。
陳飛留不得了。
“你要多少?現在我身上只有幾百塊,你先拿去,我明天取了錢,你再來拿。我不想讓我媽看到,我們約一個別的地方吧。”周凡語氣極為溫和,好像不是在向敲詐犯說話,而是和自己的家人。他從錢包裏抽出三百塊,遞給陳飛。
陳飛一把搶過,又把裏面的零錢都倒得幹幹淨淨,才把他的錢包扔到地上。
“別給我耍小花樣,我不會放過你的!”陳飛惡狠狠地扔下一句,晃着身子走了。
第二天,陳飛并沒有到兩人約好的地方取錢,周凡收起準備好的口罩和手套還有一些工具,倒是有些疑惑,因為陳飛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
又過了一天,他才從高中同班的群裏得知,陳飛和小混混一起吸毒後精神恍惚,沖上了車來車往的馬路,被過路的貨車軋死了。還真是巧,周凡皺眉,覺得這個巧合來得真是突然。是沖他來的嗎,還是專門針對陳飛的。
另一邊,齊家。
“大少爺,陳飛吸毒之後,被貨車撞了,腦漿都出來了,當場身亡。”屬下正在向齊峻彙報。
“這麽巧?你查了那貨車是怎麽回事沒?”齊峻皺眉。
“查了,沒有什麽結果,不過……那輛車在去年還是屬于羅家的物流公司,我猜測和羅家可能有些關系,就沒有查下去。”屬下趕緊繼續彙報,“羅家的獨子和陳飛,還有二少是同班同學。”
“羅家?難道是有什麽私人恩怨……”齊峻有些疑惑,“行了,反正人都死了,這件事就算了,別查了。我弟弟那邊最近怎麽樣了?”
“二少爺……還是每天開派對,經常不去上課,前天他又劃走了三十萬美元。”屬下有些吞吞吐吐。
“随他去吧,他自己開心就好。”齊峻嘆了口氣,眉皺得更深了。
九月開學季,高考過後的狂歡戛然而止,學生們各奔東西,走向人生的另一個分岔路。
在那次旅行之後,周凡再也沒有見過羅洋,對方倒是經常給他發短信什麽的。他有時候回一兩條,有時候不理。
課程安排得充實緊張,周凡應付得游刃有餘,即使在人才濟濟的港大,他也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一個。出色的英語以及相當了得的交際手腕讓外表平常的周凡如魚得水。
距離和時間讓周凡幾乎忘記了羅洋的存在,那些愛回不回的短信也逐漸消失了。
在第三年的暑假,他回家的時候,羅洋打來電話約他出去玩。這時候,沉寂許久的米沙開口說話了。
【羅洋會在這次暑假遇到車禍身亡,時間就在明天。】
“車禍?那我明天……”周凡考慮了一下,是不是要赴約,如果赴約後,羅洋車禍死了,羅家人說不定會遷怒于他。不過,這也是個轉機,原本他是預備大學畢業後通過工作積攢留學的費用,他如果他能救了羅洋,到時候提到錢財方面大約就不會有問題了。
思考了片刻,周凡打電話回複羅洋,表示明天會赴約。
自從高考過後的那次旅游之後,周凡就再也沒有接受過羅洋的邀約。因為周凡暑期都要申請到國外進行交流實踐,用以增加履歷上的實踐經驗。
原本這次暑假他也不準備回來的,但是李凡母親準備再婚,出于各種方面的考慮,他還是需要回來一趟。再婚的對象,是李凡母親曾經賣菜的那個菜場的屠夫。
以前屠夫就對李凡母親多有關照,經常會給些肉給李凡母親帶回家。周凡這時候才知道,盡管那麽窮的李凡家,怎麽會每天都有肉,李凡還養得那麽胖。
李凡母親其實更顧忌兒子的想法,如果周凡這次不回來參加婚禮,估計這兩人的再婚的事情就吹了。周凡思考後覺得,他以後的為了做研究很有可能會留在國外,對于李凡這個只會寫自己名字的媽媽,能照顧的地方顯然不多,所以她如果能找到自己的歸宿那麽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他對于屠夫的人品不是很了解,自然就想到了羅洋。羅洋找人調查之後在電話裏簡單說了幾句,随後就讓周凡和他聚聚。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你不能喜新厭舊,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
“怎麽會,約在哪裏?”周凡随口答道。
兩人約在曾經的高中學校門口,那裏距離市中心相當近,大約走路十分鐘就能到。
再次見到羅洋的時候,周凡有些吃驚。羅洋比高中時期更高,身材也更結實了,但不可思議的是,他給人的感覺和高中時候完全一樣,少年時候的那種天真純潔的氣質被巧妙的保留了下來。
他的臉曬得有些黑,可能仍然在進行某些室外運動,身上也有曬傷的痕跡。爽朗的笑容,露出的雪白牙齒,讓周凡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真是好久沒見了,有兩年多了吧。你很喜歡臨港吧,都不怎麽回來。”羅洋說話的口吻仍和高中時候一樣。
“你倒是變了挺多的,更高更壯了,現在有做什麽運動嗎?”周凡伸手捏了捏他肌肉柔韌的胳膊。
“嗯,有在玩沖浪,忘了塗防曬油,就變成這樣了。”羅洋指着脖子那塊明顯泛紅的曬傷痕跡說道。
“好餓,我們先去吃飯,再聊聊吧。”周凡難得睡了懶覺,到了快中午才起來,早飯還沒有吃。
“你沒吃早飯?”
“沒,才起來沒多久。”
“大夏天的你怎麽睡得着?”
“你管我,我就是睡得着。”
兩人來到時代廣場,周凡有些驚愕,羅洋看到他的表情竊笑起來。
“吃了一驚吧?南門竟然改造成停車場了!”
周凡确實相當吃驚,原本是有許多商販集中在一起,類似集市的廣場,變成了停車場。或許這樣和時代廣場更合适,因為畢竟這裏是市中心最大的廣場,隔壁還有全市最繁華的金迎商場,市中心停車難已經成為一個大問題,現在建了停車場應該可以稍微緩解一下。
“走啦,五樓是美食廣場,一起去看看,吃點什麽。”
兩人從直達電梯上了五樓,剛走出去,就看到一家店門口排滿了人。
“那家是什麽店?”周凡問道。
“啊,海中撈,是火鍋,最近剛入駐我們城市,所以吃的人多,味道不錯,不過其實說起來也就那樣。”羅洋淡淡道,看來吃過不少次,“如果你想吃的話,我們下次提前預約。”
“那你推薦一家吧,我對吃的不太了解。”周凡聳聳肩。
“來來這裏,我推薦你吃這家,新開的法式小餐廳,位置比較隐蔽,所以來的人比較少,但是味道絕對比那些大店要好很多。”羅洋興致勃勃地帶路。
羅洋輕車熟路地帶着周凡來到一家店,外表看起來就相當樸素,走進裏面發現空間不大,約莫只有十多張桌位。內部裝飾倒是典雅清新,安靜舒适。
兩人坐定後,年輕的服務生拿來菜單。
“這裏有雉雞、小鹿還有孔雀的料理。主廚曾經是米其林三星的大廚。”羅洋小聲說道。
周凡打開菜單,發現上面竟然還陳列着各種食材的來源和産地。
“主廚有狩獵的執照,所以有時候會到深山去自己捕獵,食材相當新鮮。要不我去問問主廚,最近有沒有捕獵到什麽好貨色,讓我們嘗嘗?”羅洋再次提出建議。
“都聽你的,你倒是挺喜歡吃的。”周凡點點頭。
遺憾的是,主廚最近并未外出,所以只有一些預先調制好的例餐。
“下次我們一定提前預約。”羅洋有些不甘心地道。
約莫半個多小時,主廚親自出來給兩人布菜和講解。
前菜是日本進口的大山雞,做出來的“大山雞肉凍”,只采用了胸肉和腿肉,同時加上火腿進行烹制,不加任何多餘的調料,觸口彈潤,味道清新鮮甜,充滿野生的魅力。
主菜則是“油封香魚”,采用楠溪江當季産的香魚,浸泡在油脂之中,在85度低溫油炸3個小時,直至內外皆酥脆。同時搭配主廚自制的橄榄醬和二十多種當季野蔬,看上去秀色可餐。
“嘗一嘗。”羅洋笑着說道。
周凡用刀叉切割開香魚,鮮美酥脆的口感讓他愛不釋口。
“好棒!”即使對食物的追求不甚強烈,他也忍不住贊嘆這種奇妙的味道。
“怎麽樣,我推薦得很有道理吧。”羅洋得意非常。
周凡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已經開吃了。
這一餐兩人都吃得相當盡興,最後還要了一些主廚自制的甜點和果飲。
“那個屠夫是中年喪偶,和你母親一樣,帶着一個男孩,現在那男孩已經結婚生子了,所以他大概覺得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找一個對象。人倒是不壞,在周圍的口碑也挺好,沒有聽說有什麽不好的傳言。”羅洋開始講述他讓人調查到的東西。
“人好就行了,我以後可能也不會很頻繁回國了,總歸要有人照顧她。”周凡點點頭。
“嗯,沒事,我幫你照看着,不過,如果你回來的話,至少來打個招呼,你看我們都多久沒見了。”羅洋叫了一杯櫻桃酒,慢慢品嘗,“對了,那屠夫自己有兩套房,所以應該也不會為了你母親的房子。”
“房子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打算要。”周凡微微皺眉。
“大醫生,好清高。”羅洋揶揄道,“那你到時候去國外總歸需要生活費學費什麽的吧,也不需要嗎?”
“到時候再說。”周凡敷衍道。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你盡管開口,別顧忌面子什麽的。”羅洋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麽,率先開口了。
周凡低頭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
吃完飯,兩人走出了時代廣場,周凡的注意力開始高度集中。他警戒地注視周圍所有靠近的車輛,他的緊張感也感染了羅洋。
“你怎麽了?”羅洋有些不安地道。
“沒什麽,只是覺得這裏車子真多。”周凡輕描淡寫地說道。
大約又逛了家運動用品店,羅洋買了雙運動鞋,也給周凡買了一雙,兩人就準備回家了。看來危機是躲過了,但是周凡仍然沒有掉以輕心,緊跟着羅洋。
就在兩人過馬路的時候,一輛電瓶車從兩人身邊經過,啪嗒,從後座掉了個東西下來,周凡定睛細看,竟然是個孩子。羅洋卻是身體率先反應,他一個健步上前,抱起了孩子。
不遠處卻沖出了一輛車速極快的電摩,徑直地照着羅洋的方向沖去。周凡顧不上思考,沖向羅洋,将他拉向一邊。然而羅洋手中還抱着哭泣的一個半大娃娃,只堪堪被拉動了一點,手臂部分還是被電摩猛地擦過!
騎電摩的男人慌亂地回頭望了一眼,随後趕緊發動車子逃逸了。
“孩子沒有受傷吧?”羅洋趕緊看向懷中哭泣的小女孩。
周凡卻注意到,羅洋的手臂鮮血淋漓,他原以為是被電摩蹭破了,然而竟然有尖刺狀的骨頭在鮮血中顯露。
“羅洋,孩子沒事。你有事了,你的手臂開放性骨折。需要趕緊去醫院。”周凡上前幫他處理傷口。
“我沒有工具,只能簡單幫你先固定,我們趕緊去醫院。”周凡拉起羅洋,捂住他的傷口,伸手招了輛出租車。市第一人民醫院就在兩站路之外。
“那孩子……”羅洋還惦記着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周凡皺皺眉,抱起小女孩,給了旁邊正好過來的交警。
“這小孩是從一輛電動車上掉下來的,你們幫她找下她家人,我要和我朋友去醫院。”
挂了急救的號之後,羅洋的傷口終于得到了專門的處理。周凡長舒了一口氣,看來致命的撞擊已經躲開了。他打了電話給宋黎,簡單敘述了事情的經過,讓宋黎通知了羅洋的父母。
羅洋的父母趕到之後,周凡就悄悄地離開了。第二天下午,他再次到醫院去看望羅洋,看到他的身邊有一個女人帶着小孩。周凡定睛細看,是昨天從座椅上掉下來的那個小女孩。這母親是帶着小孩來道謝的。
待了一會兒,對方一個勁地道謝,随後放下一個信封還有水果就要帶着孩子離開。羅洋不肯收,但對方執意要給,他只得讓對方放下了。
“哥哥,你要好好養病!”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着,她約莫四歲左右,長得玉雪可愛,她向羅洋招招手再見。羅洋也笑着說再見。
“還疼嗎?”
“現在還好,我做的半麻,麻藥失效那會兒,疼得厲害。現在就是不方便,幸好只是左手。”羅洋左手綁着繃帶,已經做過手術,很好地處理了。
“不管怎麽說,還是傷筋動骨了。我讓宋黎報警了,那個電摩司機現在找到沒?”周凡問道。
“還沒,找到估計也賠償不多。我家哪裏稀罕這些賠償。”羅洋有些懊惱。
“那至少該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讓你爸找人去查,肇事逃逸可以拘留他一段時間,教教他怎麽做人。你這手全好要兩個多月。”周凡看了看他的手臂說道,“好了,我走了,明天我就回學校了,以後有空再聚聚。”
“你就回來這幾天?”
“我報名參加了聯合國的一個關愛固血症患者相關項目,下個星期就要出發,你多保重。”周凡向羅洋告別。
“喂,你錢不夠用的話,跟我說啊,我要贊助未來的大科學家!我送送你。”羅洋起身。
“知道了。”周凡擺擺手,讓他別跟着來。
“我是手骨折,又不是腿,下午就可以出院了。”羅洋執意将周凡送到了樓下。他雖然受傷了,臉色有些蒼白,笑得卻特別從燦爛。
這也是周凡最後一次見到羅洋。
一年後,李凡的母親生了一個女孩,周凡忙于研究的項目,并沒有回來,一直等到聖誕節的時候,才抽空回來了一趟。這一年中,很奇特的,羅洋只在一開始打過電話和發過短信給周凡,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周凡沒有注意這些異常,他太忙碌了,沒有空關注這些。
小妹妹才四個多月,只會咿咿呀呀,不會交流,再加上周凡對小孩毫無興趣,敷衍地抱了抱就放下了。然後他打電話給銀行預約,想将帶回來的部分獎金換成人民幣,他在學校期間,和別系的一個同學開發了一個醫療咨詢相關的app,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得到了一些天使投資,現在已經開始少許盈利。他準備留點錢給李凡母親。
“對了,凡凡,你的那個同學,羅洋,你知道嗎?”李凡母親神色有些異樣。
“羅洋,怎麽了?”周凡問道。
“聽說好像是自殺了,我也不太确定,是聽你們高中班主任說的,有天他來買雞蛋餅的時候,我們聊了兩句。我記得你和他關系還挺好的……”李凡母親還說了什麽,周凡沒有太聽清。
自殺?他覺得像羅洋那樣絲毫不考慮未來,開開心心度日的人怎麽會自殺呢?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吧。
周凡覺得一定要确認一下。他撥通了宋黎的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對面一片嘈雜,顯然是在公共場所。
“宋姐,我是李凡,我想問問羅洋的事情。”
對面的宋黎沉默着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嘈雜聲消失了,對方應該是到了比較安靜的地方。
“我表弟,羅洋,已經死了。自殺的。”宋黎的聲音非常冷靜,像是在敘述不相幹的人的事情。
“羅洋為什麽要自殺?”
“因為那次車禍,”宋黎的聲音變得飄忽,“他因為輸血感染了固血症。”
固血症……周凡先前研究過的那個項目就和固血症有關,這種病毒殘忍頑固,無懈可擊。更主要的是這種病毒帶來的心理傷害,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變得枯萎,心理壓力會非常大。
固血病毒是來源于亞馬遜雨林特産的一種血樹,樹的汁液可以止血,當地人曾經用這種樹液進行止血,但是不知為何,這種樹的汁液突然變異,而後用樹的汁液止血的人,都染上了固血症。這種病症成因複雜,會逐漸讓身體的血液凝固,纖維化木質化,最終整個人會變成一株枯木。
并且這種病症具有相當強的傳染性,通過血液和體~液可以進行傳播,固血症初期的人症狀并不明顯,血液也并不凝固,所以很難查出來,一旦确診,幾乎就是只能等死。
目前并沒有有效的療法可以治愈這種疾病,只有一些副作用非常大的藥物可以緩解血液凝固的速度,但是對身體不好。而且由于其傳染性,罹患此病症的患者會被恐懼的正常人群歧視,一旦被周圍人得知患了這種疾病,那麽基本就不可能再有正常的社交生活。
“找到捐血的人了嗎?”
“沒有,對方用了假的身份信息,應該是想要惡意傳播這種疾病。”宋黎答道。
周凡沒有再問下去,他挂斷了電話。
“米沙,羅洋死了,為什麽你沒告訴我?”
【羅洋并非核心人物,他的死亡不會影響宿主的人生。】
米沙的回答狡猾而直接。
周凡沉默了片刻,覺得米沙說的話并沒有什麽可以指摘的地方,羅洋這個人只是他作為朋友游戲中的一個環節而已,并不具備特別的意義。他在原本李凡的人生也只是少少地參與了一點而已。
他不再過問羅洋的事情,将出國需要的一些材料準備了之後,他回到臨港繼續他的學業。再過不久周凡就要畢業了,他目前已經收到了三所最好大學醫科的研究生offer。出色的實踐履歷,以及過硬的推薦人,讓他的申請書無懈可擊。
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周凡并沒有聽從指導老師建議的最好的那所學校,反而選擇了第二的那一所。那裏有世界知名的固血症研究中心實驗室。
這種病症已經流傳得越來越廣,卻沒有任何可以遏制的方法,目前全球各國正在使用的綜合療法就是由該大學附屬的固血症研究中心實驗室研究并推廣的。
國外的學習生涯和在臨港并無太大的區別,原本在臨港,許多授課就是以英文進行的,因此幾乎可以無縫銜接兩邊的教學內容。對于學習,周凡可以算是如魚得水,順暢無比。唯一阻礙他的,就是在國外遭受到的極其微妙的種族歧視。
種族歧視在任何時候都是存在的,周凡的那個時代也有,但大部分時候只是針對個人能力。而在學校則不一樣,只是因為膚色,就會遭到對方毫無理由地歧視甚至是敵視。大部分自诩高等學歷的人并不會說出來,但流露出的絲絲惡意還是會被周凡捕捉到。
研究生的第二年,周凡就開始申請進入學校的固血症研究中心實驗室進行實習。然而他的實習申請屢屢被打回,明明成績比他差,履歷也漏洞百出的白人學生卻可以上位。周凡知道裏面有蹊跷,卻一時無法了解,直到同鄉會的一個華人學長悄悄地告知他原由。
“李凡,你有遞交固血症實驗室的實習申請吧?不會通過的,別報希望了,那裏已經五年沒有華人學生可以去實習了。”學長有些醉醺醺地說道。
“為什麽?”周凡扶住學長問道。
“實習的申請不會直接被教授看到,而是要經過他助理的篩選,他那個助理可是有名的歧視華人,有華人學生和他說話,他從來都是不理的。”學長雙眼迷蒙,搖搖頭,“你放棄吧。”
“我的字典裏可沒有放棄這兩個字。”周凡繼續扶住學長的胳膊,把他送回宿舍,在學長的宿舍拿了把傘還有塑膠手套。周凡記得在回去的路上,有一處建築工地,他順手撿到了一根鋼筋條。
三天後,他跟着巡邏的校警,在死角處,利落地從背後襲擊得手,得到了校警的佩槍。随後在角落西門等待着,天空中冒着細雨,他撐開傘,雨絲斜斜地掃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教授的助理是個煙瘾很大的白人男子,每天大約這個時候會出來買煙。熟悉的人影過來了,周凡一路尾随,透過傘布,擊殺了助理。他從容不迫地将槍和傘直接收入了絕對領域,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存在這裏兩樣東西了。
校警被襲,助理被殺的案件在學校傳得紛紛揚揚,到處戒備,案子卻遲遲未破,FBI介入也仍然毫無頭緒,拖了好幾個月後成為了懸案。
而此時周凡的實習申請已經順利地通過了。一個月後,周凡進入固血症研究中心實驗室進行實習。一年後他成為盧森教授的首席助理,正是一年前被他殺死的助理的位置。所有實習生的申請,都必須從他手上通過。
三年後,盧森教授聯合周凡一起研究出固血症的終極治愈措施,只是需要的材料過于昂貴,無法實現大規模推廣,但這種進步已經在全世界引起極大的反響。盧森教授年老體衰,最終倒在了實驗室,接下來的研究計劃全部由周凡主導。最終在當年底,研究出了更為廉價可以推廣的替代品。
這次的研究成果震驚了世界,周凡因此和盧森教授一起獲得了當年度的諾氏醫學獎,周凡成為第一位獲得諾氏科學獎項的華人科學家。
在第一批自願試驗者全部治愈之後,有一個讓周凡意想不到的人通過別的途徑聯系了他。
對周凡多有照顧的學長親自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治療這位恩人那可憐的飽受固血症病痛折磨多年的弟弟。周凡表示需要先看看對方的病情,才能确認能不能治愈。
盡管時隔多年,周凡還是一樣就認出了齊嶺。旁邊那位高大俊美但略顯憂郁的男人應該就是他的哥哥齊峻。學長将兩人介紹給了周凡後就走了。
齊嶺貌似沒有認出周凡,只是一個勁地在鼻子裏哼哼,用鼻孔看人,一臉暴戾乖張的模樣。他的腳踝位置已經幾乎完全沒有血液,全部纖維化,不能行走。
“李教授,我弟弟的情況……”齊峻一臉憂愁,眉頭緊鎖。
“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用基礎藥物肯定不起作用,只有下狠藥了,但是可能會有嚴重的副作用。”周凡觀察過後得出結論,“總之先拍一下X光片看一下內部情況。”
“不會又是什麽騙錢的庸醫吧,讓我喝那種哭死人的藥,我才不要。哥,你別又被人騙了,這人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會治這種病。”齊嶺臉上的神情和高中時候一模一樣。
周凡靠近了起來,輕輕撫摸他已經纖維化的腳踝,在他耳邊說道,“什麽都不知道,還真是幸福呢。”
“你說什麽?”齊嶺惡狠狠地瞪着周凡。
“李教授,對不起,我弟弟只是因為生病久了,很久沒有和人接觸,才會有些暴躁,非常抱歉。”齊峻馬上欠身行禮,向周凡道歉。
“沒事,齊先生你先帶你弟弟去做檢查吧,到時候把拍的片子還有檢查結果給我看一下。”周凡将他們打發走了。
想不到齊嶺竟然得了固血症,和羅洋一樣的病症。周凡心裏有些挂念,于是讓監視器一直監視着齊嶺。
齊嶺和他的哥哥齊峻在實驗室的門口争執起來。
“齊嶺,你不要再胡鬧了,為了你的病,我到處求人,好不容易才得到和李教授見面診治的機會,你竟然口出惡言。”齊峻一臉疲憊,幾乎吼了出來,“你能不能消停點!”
“哥,你嫌棄我了是不是!你一定早就想把我扔掉了!你嫌我惡心,嫌我髒!那時候你為什麽要救我,讓我被那些畜生弄死了算了!”齊嶺也對着他哥哥吼了起來。
“你明知道我不會這樣想的!齊嶺,李教授是今年諾氏獎的獲得者,獲獎就是因為研究出了固血症的終極治療方案,待會檢查結果出來之後,你不能對李教授那種态度了,”齊峻一臉的哀痛,“那時候,就不該讓你胡鬧,你知道嗎,你獻的血害死了我一個世交的兒子,我到現在都不敢碰到他家人。”
“什麽世交,老羅的兒子,羅洋那個慫貨?反正他就只會跑步和睡覺,死了又怎麽樣?我都這樣了,死個把人算什麽!難道就只有我這麽倒黴,其他人不能倒黴嗎?我還要去獻血!”齊嶺歇斯底裏地叫嚷起來。
最終吵吵嚷嚷的兩人被實驗室的安保人員請了出去。
獻血?周凡的眼底浮起一片陰霾。
下午,齊峻帶着齊嶺前來就醫,周凡按照正常的步驟給他開了藥,并不是強烈抑制病毒的狠藥,只是一些常規的抑制劑。齊峻感恩戴德帶着藥走了,周凡留了聯系方式給他,囑咐他如果有異常馬上和自己聯系。
轉頭,他就通過各種渠道聯系上了齊嶺的堂兄,性格暴戾和齊嶺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一個男人。齊峻和齊嶺的父親已經死了,如果這兩人再出了什麽意外,那麽繼承權就會落到這位堂兄身上。
“我去把齊峻幹掉,條件是,把齊嶺交給我。”
這個貪婪的男人馬上迫不及待地答應了這個條件,齊嶺這種有傳染病的人,在他研究就跟垃圾沒什麽分別,卻還有着繼承權,簡直是諷刺。
齊嶺的病症沒過幾天就出現了反複和加劇的反應,周凡說服齊峻将他弟弟留在研究中心。齊嶺卻不肯,一個勁地哭求他哥哥。
地球另一邊的齊家堂兄則按照周凡的指示開始動手腳,齊峻的生意出了幺蛾子,自然被迫回國,齊嶺被留在了研究中心,穩定他的疾病。在歸途中,齊峻的私人飛機遇到了強氣流,墜毀了,機中六人無人生還。
被藥物催化,身體迅速纖維化的齊嶺只能永遠的留在了研究中心。周凡并沒有殺他,因為在他看來,殺了齊嶺反而是讓他解脫。沒多久,齊嶺身體的纖維化就到了脖頸的位置。他就只剩下一個頭可以動而已。悲慘,驚恐種種情緒在他臉上浮現。
“你好像不記得我了,齊嶺,”周凡微笑道,“我可是記得很清楚。”
“你、是誰?”齊嶺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我是李凡,就是高中時候經常被你欺負的那個胖子。”周凡伸手摸了摸齊嶺的頭發,他的頭發已經有些幹枯發黃,他已經無法吃下任何食物了。
“是你!你想要報複我嗎?”齊嶺的眼神變得兇狠。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報複,早就已經實行過了,你忘了嗎?”周凡平靜地說道。
齊嶺的臉上閃過震驚,愠怒,而後則是狂暴地怒吼,“是你!幕後黑手是你!我哥呢!我要我哥!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他殺了你!殺了你全家!!我要把你挫骨揚灰!我要在你面前把你家人全都殺了!”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周凡看了看手表,“你哥應該已經死了。”
“什麽?!”齊嶺的表情變得呆滞,“你說我哥死了……怎麽可能,我哥怎麽可能會死……你騙我!你騙我!!”
周凡将齊嶺的怒吼聲抛在了身後,再過兩天,他應該連話也無法說了。
五天後,完全纖維化的齊嶺,成為了一株枯木狀的物體。周凡直接讓人焚燒成灰,放在了一個罐子裏。他搭乘了最早的班機回國。
宋黎接到的他的電話前來接機。
“好久不見,大科學家。”宋黎眼神中的犀利已經淡了許多,她現在已經是孩子媽媽了。
“你看上去過得還不錯,羅洋的爸爸媽媽怎麽樣?”
“他們……離婚了。”宋黎表情悵然,“然後羅洋的父親去年死了。”
“走吧,我們去掃墓,今天是他的生日吧。我要送他一個禮物。”周凡拎着一個精美的袋子,跟着宋黎上車。
“什麽禮物?”宋黎看向他手裏的袋子。
“骨灰,”周凡淡定地答道,“當年把固血症傳染給他的那個人的。”
宋黎驚訝地張着嘴半天都合不上。
站在羅洋的墓前,陽光有些刺眼,周凡腦中回想着和他一起度過的時光,好像也算不上多開心,只是平凡日常的過去而已。那些非常普通的日子,現在想起來,卻熠熠生輝,連回憶都在發光。周凡不懂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因為不存在了,所以自動美化嗎。
耳邊的長發被風吹亂,宋黎拂去發絲,輕聲開口道:“高考之後的那個暑假,羅洋動用家裏勢力弄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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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