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人肉攤鋪

藍藥喜歡在附近一家超市買東西，下樓的時候真好遇上同樣買菜的隔壁劉大媽，吃了人家五個雞蛋心裏發虛，藍藥看到劉大媽的時候神情不太自然。

“大媽，您去買菜。”

“哎喲，小藍啊，好久沒看見你這麽早出門，怎麽也去買菜？”

藍藥低頭笑：“是啊。”

劉大媽神秘的靠近藍藥：“小藍啊，你家裏有沒有來人啊？”

“沒有啊，大媽，怎麽了？”

劉大媽壓低聲音：“昨天晚上你不在家，我聽見你屋裏有動靜。我跟你說我家昨晚失竊了，少了五個雞蛋，你回家有沒有發現少什麽？”

“沒有啦，小偷不會只偷五個雞蛋吧。”藍藥心虛的說。

“是啊，我也這麽說，我就覺得是我家老頭子吃的，他咬死不承認。其實不是不讓他吃，是怕他把膽固醇吃上來。哎，那老頭子越老嘴越饞。我昨天買完雞蛋就沒出過門，肯定沒小偷進門，一定是那饞嘴的死老頭。”劉大媽恨鐵不成鋼的跺腳。

藍藥尴尬的呵呵笑，心裏偷偷的對劉大爺說：對不起，這黑鍋您先背着吧。

“小藍，我确實聽見你屋裏有動靜，好像是鍋碗瓢盆的聲音。”劉大娘皺眉搖頭，“不對，要是進小偷應該不會在廚房找東西，除非他是二百五。”

“呵呵，也許是您聽錯了。”藍藥偷偷抹了把汗，回去要提醒丁昊陽，在廚房的動靜弄小點。

“大媽，超市到了，我去超市，再見。”

“哦，這麽早到超市做什麽？”

“買菜。”

劉大媽連忙擺手：“超市的菜都貴，沒有菜市場的好，菜市場的還新鮮。你要買菜跟大媽去菜市場，保證買的菜又好又便宜。”

“嗯，這個……”

劉大媽非常熱心拉着藍藥到了菜市場。劉大媽買菜那麽多年自然比藍藥有經驗。藍藥跟着她省心多了，連還價都不用她開口，只要她說要，劉大媽立馬主動還價。

“哎喲，小藍啊，你今天怎麽買這麽多菜啊。吃不了放到明天就不新鮮了。買菜不能買多。”

“沒事，我放冰箱。”

劉大媽大為搖頭：“有些菜就不能放冰箱，越放越壞，菜還是天天買的好。”

藍藥不好意思的笑：“我不是每天都有時間。”

“這樣啊，小藍，你要是不嫌棄，大媽給你買。”

“大媽，這多不好意思，不要了吧，太麻煩了。”

“這有什麽麻煩的，大不了我多買點，反正我每天都要來菜市場的。我看你一個人也沒人照應，父母都離的遠吧。你又早出晚歸的真是辛苦。看的出來你是能吃苦的孩子，反正大媽退休了也沒事就幫你買買菜。你有空陪大媽說說話，大媽就開心了。”

“這怎麽好意思呢，我……”

劉大媽嗨了聲：“咱們是鄰居，你客氣什麽。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我們兩個老了，孩子又不在身邊。每次看到你就想起我家兒子，想看他一眼還要坐飛機，大老遠的我跟你大爺心髒都不好坐不了飛機，哎，只能等他回來看我們。”

說到心傷的地方，劉大媽神色暗了暗，“看到你就想到你的父母，應該也是看你一眼很難吧。”

這話說的藍藥心裏難過，哪裏是父母看她一眼難，而是她想看父母一眼難。一生下來就被他們扔了，她連父母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劉大媽見藍藥神色異常，就問：“怎麽了小藍，你爸媽沒事吧？”

“我生下來就被他們扔了。”

“啊？還有這麽狠心的父母，真是，他們也忍心。你這麽好看的閨女怎麽舍得扔，哎喲，真是可憐。好了，好了，這傷心事不想了。去買肉吧，素菜買的夠多了也該買點葷菜。”

劉大媽拉着藍藥的胳膊朝一家肉攤走去，“我跟你說，這家的肉最新鮮，肉味道最嫩還便宜，我每次都買他們家的肉。來來來，看看，挑一塊。”

劉大媽提起一塊五花肉，仔細的看。藍藥的目光落到肉上，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這是什麽肉？”

劉大媽笑着回：“豬肉，你不認識麽？”

這哪裏是豬肉，根本就是人肉。猛擡頭雙眸微眯，懸挂在鐵鈎子上的肉一個個鮮血淋漓全部是人肉，大腿、胳膊、肋骨肉，再看案板上，肝、心、胃、大腸、腎一應俱全。有的是一具屍體上卸下來的，有的不是，目測在這裏擺放的至少是三個人的屍體。從新鮮程度看應該是死去不超過十二小時。

這裏是鬼攤。

“大媽，您在這家買肉多久了？”

“哦，有半年了，這家攤子開張就半年，把其他家都比下去了。我趕早來買，遲了就沒有了。”

劉大媽挑了一塊排骨，正要喊老板。藍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媽，不要買，這肉不好。”

劉大媽笑說：“我買肉幾十年了，好不好我還不認識。你呀，不識貨，聽我的沒錯。”

藍藥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她買人肉回去吃，但是又不能明說，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候攤鋪老板從後面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屠夫，肥頭大耳肚子挺起來跟懷胎十月差不多。屠夫咬着牙簽，臉上的肥肉顫了幾顫，雙手猛的摁在案板上。

“要買快買，不買走人，不要耽誤別人買肉。”

劉大媽正要說話，藍藥搶先回：“我們不買。”

攤主不悅的豎起眉毛，呸的一口把牙簽啐出老遠，大蒲扇手一拍桌案，大吼：“不買就滾，沒事找事，皮欠的女人。”

劉大媽臉色難看，被他罵火了：“喲，你吼什麽吼，生意好了不起。你不就一屠夫麽，再有錢也上不了臺面。”

攤主呲開一嘴大黃牙，大環眼一瞪：“老婆子你說什麽，老子賣肉也比你有錢，滾滾滾。你們這些老女人最可惡，買個肉還挑三揀四嫌東嫌西，誰願意做你們的生意。滾了，老子不做你們的生意。”

“你……”劉大媽氣的手抖，“我，我是瞎了眼，下次再也不買這家的肉。”一跺腳挽着藍藥就走，“我們走，真可惡。”

攤主兩眼朝上，鄙夷的哼了聲。

藍藥跟着劉大媽走出幾步遠後，抖手抛出一張符，破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對于她來說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