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18
是的,真淹了。不過不是房屋在漏,是涅繭利用來實驗的大水缸漏了。至于慘劇是怎麽發生的……聽在場人員描述,是日世裏和阿近在搏鬥,随後日世裏一腳踹飛了阿近,最後阿近腦袋上的角撞破了水缸。
這……該是多硬的角啊。
嘴角抽了抽,我只能默默慶幸自己未曾和阿近的角杠上,不然指不定能不能活下去。
搶修在浦原的指揮下還算是有條不絮地進行着。原先他們一大堆人堵在那裏遲遲沒有行動,是因為沒有一個人能确定這缸裏的液體沒有毒。不動說不定還能活一陣,這萬一一動動得中毒了,那就是必死無疑。
“啧啧。繭利那家夥從流魂街回來看到他心愛的實驗器皿破了,會大發雷霆吧?”
“我怎麽覺得阿尋有點幸災樂禍呢。”
“哪裏哪裏,看着浦原隊長的生活如此雞飛狗跳,我可是很傷心的。”
說着聊着,我竟很自然地一路跟着浦原跨進了他的個人實驗室。想的是回十二番轉一圈,實際狀況卻是我只想和他聊聊而已。
——我會處理好的。
昨日向藍染承諾的言語回響于腦海,我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阿尋?”
“……嘛……這裏是你的個人實驗室,我進來不太好吧。”事實上,一邊那麽說着我就已經開始往後退了。
“有什麽關系。”浦原倒是大肚,完全沒有一個作為科學家的隐私自覺,“況且,關于記憶清除劑已經初有眉目了,你不看看?”
……
退了幾步之後,我又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
浦原将擱在角落那張桌上的器材逐一搬至房間中央的大桌子上。瓶瓶罐罐的,大小形狀各不同。唯有一個置于巴掌大小的透明缸裏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冰藍色的粒子像是被包裹在濃稠的液體裏,正緩慢移動着。仔細盤算的話,這些粒子的架構和排列,和細胞還有些相似。
“……這是……”心裏猜了一個答案,一個過于令人吃驚的答案。我很是詫異地把目光抛向桌子對面的浦原喜助。“……你太變态了。”
其實心底想的是太厲害了,只不過浦原那吊兒郎當的定位,讓我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換了個形容詞。
“你知道這是什麽?”
“記憶模拟器。”
這是我曾經失敗了千百次,都沒能研制出來的尤物。恰恰是如果沒有這樣一個直觀的參照物,接下去的實驗可謂步步為營,難度相當之大。若是直接使用人體來做實驗,那只能看到結果,沒有任何參照數據可采集。就算敲破對方的頭顱,也無法尋覓。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裏,就無法調整實驗。
但有了這個模拟器,就大不相同了。
“果然你也是那麽想的。”
對面的浦原笑了。不似狡黠也不是平時的調笑,真要解釋,應該是在科學這件事上找到共鳴後的快感?
“你看。”
進入實驗狂模式的浦原繞過桌子走到我身邊站定,他随意撥弄了幾下器皿邊的控制鍵。透明器皿內的粒子當即有了變化,可以清晰看到左下角那一圈的冰藍粒子轉為了淺灰色。
“假設現在的控制鍵是人的意識,那在記憶清除劑進入大腦前,先通過冥想的方式将想去除的記憶一一提取出來,就能做到片段式失憶了。不會影響其餘的生活。”
“嗯。”我試着撥弄幾下那些按鍵,“不過不能排除當事者在回想的時候走神,想了些不該想的,或是在某件事裏包含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卻被這個操作放大化了。這樣的話,就會出現誤傷了。”
“這是難以規避的誤差,在更好的系統取代之前,只能靠個人意志了。”
這是事實。不過對于那些想删除全部記憶的人來說,倒是不存在這些瑣碎的失誤。
“不過如你所見,它們依舊是整體,如果強行抽出或抹去,會傷害到大腦本身的平衡。”浦原做了一個嘗試從其中提取粒子的動作,實驗立即進入了零界點。
忽然想到什麽,我再次按下那些按鍵,粒子呈規律線條排布,灰色的逐步往角落縮。“但如果後續操作能進行到剝離狀态的話,記憶是可以封存的。過程不同,但結局和清除是一樣的。”
浦原的眼神亮了亮。我懂那種眼神,每過一個實驗的關卡或是轉折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神情。是希望更是好奇。
能不能做到?
這是實驗者最愛突破以及求證的問題。
假設是我提的,但後續操作卻是交給了浦原。說實在的,我沒辦法像他那樣在短時間內做出那麽多的回應。從技術上來說,這家夥用天才來形容都覺得太輕描淡寫。
尤其是在近距離看了他的實驗操作之後。
幫不上大忙就打打下手。浦原遇到難解的步驟時會在本子上圈圈畫畫,羅列一些只有他看得懂的符號。實驗最大的忌諱便是思路被打斷,于是我默默地縮在一邊玩記憶模拟器。
如此反複,忘了是過了多久,起初覺得腿酸便坐到一邊,而後趴在了桌子上。
最後……
最後我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了。只是隐約聽得浦原的聲音似乎喊過我的名字。
再次清醒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是指尖處傳來的溫熱觸感,而後是肩頭的衣物。緩緩睜開眼睛,首先跳入視線的,是浦原那頭淺金色的短發。
他居然也就那麽趴着睡了。
睡着的時候沒有意識,以至于指尖一直搭在浦原的手背上都不自知。意識尚未完全回籠,我極其緩慢懶散地收回自己的手,并坐直身。
扯下肩頭的衣物置于膝蓋處,我這才看清這蓋在我身上的東西,竟然是隊長羽織。輕不可聞地長嘆一口氣,我打從心底替羽織感到委屈。
從桌面上儀器的擺放來看,昨夜實驗并沒有成功的樣子。
這間實驗室非常的不透光,所以我無從判斷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不清醒還好,這一醒,我忽然覺得腰酸背痛難自制。
果然睡姿害人。
再次趴回桌子,頓感舒适不少。事實證明,有時候自欺欺人還是有點作用的。
我在這邊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樂乎,偶爾一瞥,卻發現浦原也醒了。他沒有出聲,亦沒有變化一下睡姿讓我知道他醒了,就那麽維持着原樣,正大光明地看着我。
眼神又不會放靈壓。于是我淡定地回以目光。
四目對視。比起昨日的不經意,現在是切切實實的故意。
灰眸一眨不眨的,除了專注之外竟捕捉不到一絲笑意。顯然,浦原并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或是想趁機搞個什麽小壞。
我不知道此刻浦原眼裏的,我的眼神如何,或許帶了點疑惑的調調。
之後還是我敗陣了下來。
不同于可以看很久很久的藍染的雙眸,因為喜歡,還帶着欣賞。可此時此刻,我卻是沒出息地逃開了。
“實驗失敗了?”
沉默被打破,頓感輕松不少。
“嗯。”浦原短促地應了一聲。坐起身,伸懶腰,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相比我的僵硬他倒自然得很。
“封存記憶只是個假設,也不一定真的能做到……果然前路漫漫。”
沉默讓我覺得不自在,只得說些有的沒的。浦原像是明白我的尴尬一樣,很是耐心地對我的胡言亂語一一回應,卻沒有站起來離開實驗室的意思。
他不撤,只能我撤。于是我起身放下羽織,接着道:“我回二番隊繼續去和狐貍争鬥了。”
“還是休息一下吧。以這樣疲倦的狀态去和刀魂較勁,可是會被揍扁的。”
……你才被揍扁!
回首向大門走去,我擡臂揮了揮,“放心,我的刀魂很溫柔。”
***
藍染只說了那幾天他不在瀞靈庭,但具體什麽時候回來并未告知。于是我不斷重複和狐貍打架吃飯睡覺和狐貍打架的日子……直到藍染找到我。
見到他,應該是開心的。起碼,在他開口說了那句話之前是那樣的。
“阿尋,轉來五番隊吧。過家家的游戲該結束了。”
……
接到指令的那一刻,我是猶豫的,但是我找不到合理的拒絕理由。
“知道了。”
“如果你對卐解依然有興趣,可以繼續訓練。”
“嗯,好。”
這樣的服從是幾年來的習慣了。
轉番隊并不一定需要隊長的親自批準,副隊知曉并同意也是可以的。于是我找到了日世裏,三言兩語的轉隊理由說完,在申請表上簽字。統共不超過五分鐘的時間。
浦原或許去了流魂街或許自己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裏……反正沒有遇見。
藍染替我準備的隊舍比一般隊員的大了些,以方便我能放下實驗臺。而他的鏡花水月也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證我可以在五番隊裏随心所欲。
這是我進瀞靈庭的初衷,站在離他最近的位置,做着我想做的事,幫助他一切我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出了奇的,我并沒有想象中來的那麽高興。
或許是倦怠,或許是一切按部就班沒有意外,所以沒有歷盡艱辛後的喜悅感。
對浦原的不辭而別到不是故意,只不過找到他去簽離隊文件的話,總覺得轉隊會變得極其拖沓。可當我來到了五番隊,竟隐約有些期待他會來找我要個理由什麽的,又或是告訴我實驗有了新的突破。
然而,什麽都沒。
一周後,倒是二番隊的刑軍隊光臨了。一長隊的刑軍,聲勢浩大。
“遠山尋,因研制危害魂魄平衡的物品,現由真央四十六室下令将其關入蛆蟲之巢。”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藍阿姨要開始挽救一下和妹子之間的羁絆了。
你們猜聽到阿尋離隊之後的店長是啥心情滅哈哈哈(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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