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偷聽 (1)
社會你麥姐!
姜甜甜經過接下來幾天的事情品味, 越發的覺得,那天晚上蘇家那些人必然是被蘇小麥給坑了。
他們的出現,在蘇小麥的意料之內, 或者正是由她引誘過去的。
當天晚上哦, 姜甜甜難得的晚睡了一會兒, 昏昏沉沉間就聽到蘇小麥跟陳大娘說,“娘, 其實蘇家有個大秘密。”
一聽這話, 姜甜甜立刻可就不困了!
她的兩只眼睛,瞪的跟大晚上的貓似的, 锃亮锃亮的!就連腦子, 都轉的跟那螺旋槳似的。
她屏住呼吸,生怕他們發現自己沒有睡, 認真的聽着他們說話, 姜甜甜這麽震驚, 陳大娘也是這麽震驚的啊。
倒是蘇小麥, 語氣一如既往沒有起伏:“其實蘇家祖上有個大造化, 最鼎盛的那一支可是當過禦廚的。”
姜甜甜扯着被子掩住小嘴兒, 在心裏使勁兒吐槽:不是不是!你騙人!沒有的!你家八輩子都是貧農!
蘇小麥又繼續說:“只不過, 這手藝一代代的傳下來, 荒廢了不老少。說是禦廚的手藝,那是真的沒有了。但是我家好些個做菜的秘方,可是別人家沒有的。我敢說,就算是市裏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做的都不如我。這也是我敢張羅生意的緣故。”
姜甜甜縮在被窩裏咬被子:不是噠不是噠!
蘇小麥還在繼續:“這事兒是大秘密, 家裏藏的緊緊的,也是傳媳不傳女的。”
陳大娘被這些話鎮住了, 聽到這裏,趕緊點頭:“是這麽個道理,要是傳了閨女,被婆家的人拿走方子。可就得不償失了。”說到這裏,她也納悶:“那你咋會的?”
蘇小麥:“我奶教我娘的時候我還小,因為我小,他們不太防備我,所以我就悄麽悄偷偷學了一些。不過我那個時候太小了,大部分方子是記不住的,但是有一些簡單一些的,我倒是記了個七七八八。”
她苦笑一笑,說:“我娘沒有做菜的天賦,所以她學了好些年也沒有學會,要不然,早早學會也輪不到我聽。我娘是個死魚腦袋,怎麽都教不會。後來我奶是含恨走的。就因為這個,這手藝在她這一層就斷了,她是沒啥教給我弟妹了。以前的時候,我在家也不敢露自己的手藝,就怕這事兒傳出去。我娘再起什麽幺蛾子。畢竟這事兒,可不小了。”
陳大娘使勁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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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屋的姜甜甜耳朵豎的尖尖的,嘤嘤嘤,原以為只有她和小風哥哥會編瞎話,你看看,女主要是編起瞎話來。這更加的圓滿啊!
蘇小麥:“娘,我今個兒也跟您交個實底兒了。以前我不敢使出來,您別怨我。不過以後我一定盡量用自己的手藝讓陳家過的好一點。”
陳大娘聽到這裏,嘆息一聲,看着蘇小麥說:“我哪裏能怪你!我們老陳家娶了你,也是我們清北的福氣了。不過你說以後,這事兒要是傳出去……”
蘇小麥:“所以,咱們得十二萬分的小心。不過有些手藝,我就不瞞您了。您就瞧好吧,就算不賣東西,咱家吃的,我也能做好。以後過年我掌勺。”
陳大娘:“哎,真是個好閨女。”
蘇小麥:“這事兒我連清北都沒說……”
陳大娘:“你放心,除了我和你爹,絕對不告訴旁人。”
蘇小麥笑了出來:“謝謝娘。”
兩個人的談話結束,蘇小麥又跟陳大娘商量做茶葉蛋的事兒。她今天聽姜甜甜念叨一嘴,就記在心裏了,不過缺的倒是蛋了。兩個人商量怎麽收蛋。
姜甜甜兩眼望天,沒有焦距。
女主,果然是女主啊!
她把自己以前做飯跟現在不一樣的事兒解釋清楚了。
又為自己以後可以做出與衆不同新東西拿出了依據。
再然後,還得到了陳大娘的“芳心”。
姜甜甜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女主。
晚上的這一點點“大插曲”,姜甜甜就當做不知道。不關她的事兒呀。
知道太多,可是要被“滅口”的哦。
姜甜甜表示,我還小,我不懂,我無辜!
蘇小麥那天鬧那麽一出兒,還真是一舉數得,在內部來說,她找好了借口;在外部來說,她真的轉移了好大的注意力。
現在幾乎全村,男女老少,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大家都盯着蘇家人呢。
他們想問蘇小麥,蘇小麥要去縣裏替工不是!而且,蘇小麥也不說啊!
可是蘇家人可就在隊裏呢。
幾乎人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蘇家人身上,就想知道,蘇家到底是有啥事兒啊!蘇小麥放狠話到底是啥意思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蘇家人身上,陳大娘在村裏悄無聲息的收了一茬子雞蛋,大家竟然還都沒放在心上。
陳大娘用的理由統一是:我五兒媳臉受傷了,這人家要是不讓她替工呢!還不得給人家點好處,好在那家大嬸子腿還沒好,正好多送點雞蛋!
她又用這個理由,跟幾個兒媳說了一遍。
陳二嫂陳三嫂的娘家都不是他們大隊的,兩個人匆匆又回了一趟娘家。這一次是代替婆婆收點雞蛋送貴人。
陳四嫂就是本村的,他們家也沒啥雞蛋了,她回家也沒有,眼看着兩個嫂子樂颠颠的回娘家,她也回娘家轉了一圈,陳四嫂叫王香椿。
她那回了娘家的大姐叫王香葉。
因為死了男人又被婆婆趕回來,小弟也遭了難,她是迅速的變得剛強起來。
一聽王香椿這麽一說,立刻就說:“你婆婆多少都要?”
王香椿點頭:“多少都要啊!我婆婆生怕給我五弟妹辭了,這不是上趕着想要多打點一些領導嗎?”
王香椿是個飒爽的性子,一句句的可快了。
王香葉一聽,懂了。
敢情兒還是蘇家做的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謝蘇家了。
她說:“這事兒,你交給我,我去一趟我婆家那邊的屯子。”
她嫁過去的屯子是在山裏,距離這邊要走小半天的路,隔了一個公社呢。不過正是因為那邊偏僻,一般也不敢往公社拿,這路程太遠,磕了碰了的,就是個損失。
所以他們一般都等供銷社統一進村收購,不過這樣的收購,一年也就幾次。
并且,價錢是兩分六。
畢竟,人家上門也得把損耗算出來的,而且還有車馬費。
總歸,王香葉覺得,這是自己個兒的機會了。
她立刻說:“香椿,你去問問你婆婆是不是多少都要,要是真的要。我就去收。咱們賺個差價。”
王香椿別看力氣大又虎,真心不如她姐腦子快。
當然,也是逼出來的。
陳大娘可沒想到,一貫沒有腦子的王香椿還能給家裏引來點好事兒。
她其實也不敢總是在村子裏收,現在王香葉願意去山裏面幫她收,她自然是樂意的。都沒壓價,還是按照正常的價錢來。就跟供銷社一個價。
其實,陳大娘收得多也可以壓一壓價。
但是她小兒是個精明的啊。
陳清風提醒她娘:跟供銷社一個價錢,大家才不會多想
,才不會覺得你占了便宜。要不然,人家可不是就要覺得你通過這個要賺錢了嗎?那還不一直盯死你?
陳大娘覺得,這話真是賊有道理。
寧願少賺一點,他們也得穩妥。
這茶葉蛋的利潤雖然比不上包子,但是勝在簡單啊!
因着蘇小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在了蘇家人身上,久久不能平息。以至于,陳家這邊雞蛋的動靜沒人太注意。陳家悄無聲息的弄了材料挖了地窖也沒有人發現。
當然,陳清風也趁着這股子東風,悄悄在自己屋裏也弄了一個。
一切大功告成,已經是四月末了。
眼看着,就要到五一勞動節了。
而這個時候,大家終于從沉迷在蘇家“秘密”無法自拔的情況裏抽身出來,打算去供銷社買點東西了!
五一勞動節,那可是工人們的節日。
雖說勞動的人民最光榮。
但是他們農民,也能跟着撿點漏。
每年的勞動節,上面為了獎勵工人老大哥,都會多撥一批貨到各個供銷社。往常買不到的東西,這個時候說不定就有機會呢。所以雖然蘇家的八卦很重要,但是買東西更重要。
稍微有點錢的人家,就算存個塊八毛的,也想去供銷社看一看呢!
有些人,是塊八毛,但是有些人,那就,完全不同了!
姜甜甜發現,自己又到了“偷聽”時刻。
蘇小麥和陳大娘,開始報賬了。
先頭兒他們說好了三天一報帳;三天到了,又改成十天一報帳;再後來是一個月一報帳。到現在,直接就是一個多月了。倒不是蘇小麥一直想要掐着錢不給蘇大娘。而實在是,沒有功夫。
她每天白天賣東西,晚上回來還要做各種準備,一大早又要起來備貨。
真的是一點點都抽不出時間。
說句實在的,她就算想要在這個時間報賬交接,陳大娘還不幹呢!
陳大娘恨不能有時間多幹點,多賺點呢。
這總算是湊到四月三十號。
明天是五一勞動節,蘇小麥也總算是打算休息一天了。
她真真兒該是好好休息一下的,每天這麽跑,多少次提心吊膽,多少次跟紅袖箍打游擊,她賺的,頂頂是個辛苦錢啊。
“娘,你把爹叫過來?”
陳大娘:“不用,你跟我說,你這都寫在本上的,你打聽跟我說一下。然後我把本子給他一看,還有啥不曉得的?他一個當老公公的說大晚上過來不合适。”
确實,不合适!
蘇小麥:“那也行,反正我賬目記得清楚,爹是老會計,一看就懂。”
姜甜甜閉着眼睛,假裝睡着,她,睡了哦。她,沒有偷聽哦。
陳大娘:“那是,我家老頭子,且厲害着。你先跟我說說。”
她看着炕上的錢,就覺得心裏火熱啊!
這一輩子,還真是沒咋看過這麽多錢!
蘇小麥:“娘,咱們的小生意包括豬肉包子、蝦仁雞蛋包子、還有茶葉蛋、蝦醬四種。咱們一共賣了四十天,我們一邊賣貨一邊進貨,來回倒騰。成本包括您的前提投入五十元,進貨錢,我來回的車費,我的午飯還有一些零巴事兒。扣除這些成本,剩下的是二百六十塊錢。”
陳大娘:“!!!”
她驚訝的臉上的肉都扭曲了,激動的捂着心口窩兒:“你說,你說多少來着?”
“二百六十塊錢。”
陳大娘激動的都要昏過去了,她可沒想到,當初僅僅投入五十塊錢,現在就得到這麽多。
這才四十天啊!
她“哎呀”“哎呀”的捂着心口,覺得自己承受不來這麽大的驚喜。
蘇小麥也揚着嘴角:“娘,咱們其實也不僅僅是這二百六十塊錢呢。我們第二次進的貨,還有一點呢!現在手裏還有百十來個雞蛋,還有二斤豬肉,還有七八斤白面呢。還有我做主買的一斤霜糖花生。咱做戲得做全套,沒得賺錢不買點東西的,霜糖花生就給大家嘗嘗。另外,拿點白面和一斤肉,咱們煮一鍋白面兒餃子,您看咋樣?”
陳大娘心疼的嘴角抽抽,不過在賺錢能人面前,她倒是贊同了:“行,就按你說的辦!”
她是沒有想到,自己竟是有這種運氣。
陳大娘拉着蘇小麥的手:“麥啊,你這也太能了。”
蘇小麥笑:“我是這麽打算的,先跟您說說,您回家跟我爹說一下,看看成不。”
自從蘇小麥跟她“交心”透漏蘇家“老底兒”,陳大娘就不拿蘇小麥當外人了。
“你說吧。”
蘇小麥:“現在的利潤是二百六十塊錢,我留下六十,咱們這買賣還得幹下去。另外的二百塊錢,您和爹換了糧食,您看怎麽樣?”
要說換糧食,陳大娘是沒有二話的。
前幾年餓的狠了,他們多少個人啃樹根子啊。
大概是餓怕了,老農民對屯糧,是本能的贊同的。
陳大娘:“行,這事兒我跟你爹商量。”
其實說是商量,陳大娘覺得,自己都能拍板定下來這事兒了!
必須可以!
這一宿,陳大娘激動的一宿沒咋睡好。
倒是姜甜甜和蘇小麥都睡了一個好覺。
姜甜甜是日日都睡得好,蘇小麥則是難得沒有失眠,睡了一個好覺。
大概真是這段時間太累了,以至于她都沒有精力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失眠都不治而愈了。
勞動節一大早,陳大娘帶着姜甜甜和蘇小麥一起回來。你看時間過得快不!明明好像才是短短的日子,但是她已經在姜甜甜那邊住了四十天了。
大清早的,輪到陳三嫂做飯,陳二嫂在院子裏喂雞,雖然他們家才兩只雞,但是伺候的很精心。
冷不丁回頭一看,就見婆婆回來了,她笑着說:“娘,今天……”
突然間,她就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婆婆手上提着的東西,整個人呆若木雞。
陳大娘看她這個沒出息的樣兒,說:“看什麽看!沒看過肉是怎麽地。”
陳二嫂是見過肉的啊,但是除了大姑姐偶爾回來會買,再就只能等着過年了,平日裏,陳大娘是絕對不會花這個錢的。肉多貴啊,他們沒有肉票,想要買還要多花一點錢。這樣冤大頭的行為,陳大娘自然更加不會買。
所以,陳大娘一早提着肉回來,足以讓陳二嫂震驚到說不話。
大概是陳二嫂太震驚了,聽到動靜的陳三嫂趕緊出了門:“娘……呀,肉!!!”
她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卻驚動了家裏其他人,大家很快的都出來。幾個小孩子更是激動的臉發紅!
他們家,買肉了!
陳大娘掃了一圈,說:“今天中午吃白面餃子。”
只這麽一句話,就提着東西進屋了。
不過這句話,簡直像是原子彈一樣,一下子就給大家震得直晃蕩,要知道,他們家過年都不一定能吃上白面餃子啊!也就是這兩年條件好一點了!早些年……去去去,那些都過去了。
他們今天,可是吃白面肉餃子。
這麽一想,立刻就激動的了不得。
陳大娘去而複返,看到一個個還跟傻鳥似的,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說:“老五媳婦兒在城裏替工賺了錢,買點東西給家裏稍微改善一下。”
幾個孩子齊刷刷的看向蘇小麥,帶着熱切。
陳大娘看大家興奮的樣子,高興又心酸。
陳大娘也曉得孩子們都缺油水,可是誰家不缺呢!
要說吃得好,那麽大概就只有姜甜甜了,每天有兩個包子。可是,陳大娘雖然是個老太太,但是她不是不識數兒的老太太啊!她男人可是會計,她閨女可是售貨員。
頂頂的會算賬呢。
姜甜甜雖然每天拿了兩個肉包子,但是她們住在那邊,柴火用着,水也用着,晚上燃着煤油燈到半宿,火柴更是每天必用。除此之外,還見天兒用她的肥皂洗手。鍋碗瓢盆,無一不是用她的。方方面面,看似都是小東西,但是算在一起,屬實也不少錢的。
所以陳大娘從來沒覺得是自己家虧了。
這點數兒,她還是有的。
姜甜甜往裏搭錢,給點吃的,也是正常的!
“餃子餃子,白面兒的肉餃子!嘻嘻!”幾個孩子碎碎念,手拉手就要轉圈了。
“小翠說,她從來沒有吃過肉餡兒的餃子了。”二妞兒小小聲的補充。
幾個孩子都很興奮,陳大娘看他們這樣,也豁然開朗。
她有什麽可心酸的啊,他們家已經是豐收大隊過的好的人家了,要是他們家的孩子可憐。別人家的孩子不是更可憐?他們的日子且富裕着呢。
她挑了挑眉,說:“別一個個的跟輕腚子似的,N瑟個沒完。”
幾個小孩子立刻老實起來。
只不過,這一看,又激動了。
大虎:“奶,你你你,你手裏……”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大虎的聲音把所有人的視線都拉在了陳大娘的手上。
陳大娘:“看什麽看!”
大家根本不認識那是個啥,眼巴巴的看着。
姜甜甜正好站在院子中央,她身邊就是老陳家幾個小孩兒,以她為首,幾個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陳大娘。一臉的“想吃”。
陳大娘揚了揚下巴,說:“都是些土包子,沒見識。這叫霜糖花生,是你們五嬸在縣裏給你們買的。一塊二一包呢。”
得知這個價錢,老陳家人又不淡定了,這玩意兒竟然比肉還貴那麽多!
霜糖花生?
霜糖花生不也是花生嗎?
大家都震驚的看着這個東西,不曉得這個東西咋就這麽貴!她怎麽就好意思這麽貴!
不過大家也震驚于蘇小麥的出手,蘇小麥察覺到幾個嫂子意味不明的視線,說:“娘說了,開了支給家裏人買點金貴的吃的帶回來。我看來看去,就選了這個。”
金貴!
确實金貴!
陳大娘:“咱家人多,一人兩顆嘗個意思。”
這下子,幾個兒媳婦兒也激動了,他們可沒有想到自己也能有份兒,原來以為就是給孩子吃的。确實,陳大娘一開始是這麽想的。但是剛才進屋放肉,老頭子提點了她兩句。
陳大娘:“行了,一個個來。”
大家麻溜兒的湊到陳大娘的身邊,孩子們分完了,陳清風果斷的湊到他娘面前:“娘娘娘,來。”
他拿了兩個霜糖花生,直接就丢在嘴裏一顆,花生外面是一層白色的糖,一口咬下去,香噴噴的帶着濃郁的甜,陳清風說:“怪不得這麽貴,真是又香又甜。”
他笑眯眯:“娘,再給點呗?”
陳大娘好懸一口氣昏過去,她狠狠的瞪了陳清風一眼,說:“滾!”
她罵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個啥人,一個泥腿子吃這麽貴的東西嘗個鮮得了。你要多少是多?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多貴?要不是你五嫂賺得多,哪裏會買這麽貴的東西?”
這話立刻被抓住,陳二嫂試探着問:“娘,五弟妹賺得不少啊?”
陳大娘心裏一突,立刻就順着話茬兒說,“你當呢!”
她壓低聲音:“她替工的那位大嬸子可是高級工。你們曉得什麽是高級工嗎?”
幾個人倒抽一口氣,他們村裏在鎮裏當工人的不多,但是卻不妨礙他們打聽這些事兒,畢竟閑着也是閑着。
高級工,那是傳說中月工資不會低于五十塊錢的人!
陳大娘順杆兒繼續說:“你們也別覺得你五弟妹不在隊裏幹活兒出去替工,是你們養着她。就不說老五郵寄回來的錢。她替工三個月的錢,買糧食夠吃一年的!”
這是她男人剛才提點她的,正好順着這個勁兒,陳大娘半真半假的點出來,讓幾個兒子兒媳知道,老五媳婦兒沒在隊裏幹活兒不假,但是人家比在隊裏上工,合适一萬倍。
他們沒得嫌棄。
陳家人:“!!!”
三個月=一年?
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那一個月,可不止五十塊錢了啊!
怪不得,怪不得舍得買肉了!
“就不知道,這能不能幹上三個月!”陳大娘幽幽說。
“能,肯定能!傷筋動骨一百天,哪裏那麽容易好的?”陳家幾個兒媳是堅定的希望,那位傳說中的大嬸子晚一點好。晚一點,再晚一點啊!
這個時候,幾個兒媳也自作聰明的想,他們終于明白為啥婆婆舍得送禮。
這工作,也太掙錢了。
高級工啊!
那可是得把握住。
陳大娘:“行了,這些事兒,不要出去說,都給我記在心裏,曉得嗎?”
“是!”
“你們幾個小的也別閑着,吃完早飯趕緊出去撿點材,別是整天就給我瞎玩。啥也不幹就別給我吃餃子。”
幾個小崽兒:“好!”
齊刷刷的,很響亮。
雖然是勞動節,但是該上工,總是要上工的。
蘇小麥難得的休息一天,不過卻仍是主動包攬下了包餃子的活兒。
至于其他人,該上工上工。雖說今天好些人家都要去公社供銷社買東西,不過老陳家倒是沒打算去。他們平時也不怎麽趕着這個亂。畢竟,他們可是供銷社有人的家庭。
那是一般家庭嗎?
必須不是!
有什麽合适的東西,陳紅自然會幫他們留意着的,所以他們也沒有必要去争搶這些。
不過雖然他們不去,但是村裏有好些個婦女都回去,大家一大早就出發。今天上工的人,真是不多。特別是婦女,人數就更少了。再一個,大家眼看着蘇小麥每天起早貪黑的往城裏走,雖然嘲笑她的辛苦。但是也曉得,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她如果可以在城裏幹得好,也許,人家會一直留下她做臨時工?
原來某某大隊的某某某,不就是因為這樣的機遇做了臨時工嗎?總之,大家都覺得,也許蘇小麥有門兒的。蘇小麥是因為去公社才有這樣的機會的。那麽,也許老天爺也照顧一下他們呢?
正是因此,這不正好趕上勞動節,大家七七八八的一起往公社走。心裏各懷小九九。
老陳家人倒是按部就班的去上工,他們還頂頂愛在這樣的日子上工呢,許多碎嘴子老娘們都不在,偷偷懶什麽的都沒有人說閑話,幹啥不去呢。
陳婆子領着幾個兒媳一起去幹活兒,姜甜甜走在岔路口跟他們分開。
豬圈這邊最近添上了一排小栅欄,沒有人來的時候,還挂着鎖。這鎖只有兩把,一把在大隊長手裏,一把在王大嫂手裏,姜甜甜到了之後就在栅欄外面等着。
雖然給豬圈外圈兒又套了一層栅欄比較麻煩,但是村裏人都是聽話的。知道別的公社的豬已經出問題了,他們可得十二萬分的小心,所以幹的很結實,一點也沒有偷工減料。
姜甜甜站在豬圈門口,看到王大嫂匆匆趕來,她都是難得來晚。不用姜甜甜問,她一邊兒開門一邊兒罵:“那些個知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不是都說是城裏來的知識分子嗎?怎麽知識分子還沒有一點知識分子該有的品質。”
姜甜甜好奇的問:“怎麽啦怎麽啦!”
随後又覺得自己語氣有點看熱鬧,立刻換了一個口氣,沉重的問:“怎麽了?”
王大嫂被她逗笑了,說:“你呀,你說做人咋就不一樣呢。”
姜甜甜:“嗯?”
“還不是那個遲曉紅,真是煩死個人,她最近總是找我家老三給她幹活兒,老三自己的工分都沒有多少了!你說,幹活兒不要緊,要是真的處對象,我們也是認的。但是哪有這樣的,她根本就沒有正八經的把我小叔子當回事兒。這幹活全是白幹,哪裏有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曉得,這個月的賬上,他就沒有幾個工分,倒是人家遲曉紅每天十個工。一個也不少呢。”王大嫂抱怨。她并不覺得自己這樣抱怨有什麽不對。要知道,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不就是為了多一口糧食嗎?
老三一個大小夥子沒有工分,吃的有多,還指望他們這些哥嫂養活?
“我們家老二媳婦兒當場就不樂意了,我也沒給什麽好臉子,昨晚鬧了半宿,我公公婆婆也是向着小兒子,頂頂是不懂事兒的兩個老家夥。”
姜甜甜:“……”
她也是那種找別人幫忙幹活兒的人,姜甜甜撓撓頭。
王大嫂看出她的尴尬,說:“你也別不好意思,我沒有說你的意思。你跟她可不一樣,她是空手套白狼。你和陳清風不是都要結婚了嗎?你們是一家人,在乎啥?再說了,你家房子都要送給他們家,這可是十裏八鄉頭一份兒。別說給你幹這麽點活兒,就是一點活兒都不讓你幹都是應該的。哦對,說起這個,我最生氣的是啥,我們家那個蠢蛋,他這個月的工分,都沒有陳清風多!!!你說這像話嗎?村裏大小夥子的還有比陳清風少的,像話嗎?”
姜甜甜:“……”
她鼓足勇氣,說:“我家小風哥哥也很能幹的!您不可以嫌棄他啦。”
王大嫂:“那你說。比陳清風幹的還少,這像話嗎?”
姜甜甜:“不像話!不過我小風哥哥最近都按時上工,幹活兒的可勤勞了。”
王大嫂:“我們家小三子也行啊,他就是蠢的沒給自己幹。”
越想,越是鬧心。
姜甜甜看她這樣,拍拍她的肩膀,說:“你也別難受,說不定等兩天他就看出遲曉紅的心思了,我看雷大雷二都不幫她幹活兒了。”
王嫂子:“呸,他們敢啊!雷婆子說了,如果他們兩個人誰在幫遲曉紅幹一點活兒,說一句話,就別回家!那倆家夥一聽這話,可不就慫了。你說人家的老人都這麽懂事兒,我們家怎麽就那麽蠢呢。現在村裏但凡是有兒子的人家,都恨死這個狐貍精了。生怕被她巴上呢!”
姜甜甜眨巴大眼睛,心說:遲曉紅這樣一點也不奇怪的啊!她自诩高人一等,本來就很不屑于幹這些泥腿子才會幹的活兒。而且,就算是她願意,她也不會幹啊!
城裏姑娘想要來農村幹農活兒,哪裏行哦!
不過,提到幹活兒,姜甜甜眼神閃了閃,恍惚間,她倒是突然想起來,蘇小麥做上小生意之後有一次休息,好像是過節……有什麽人下來檢查!這個人就是遲曉紅的同學。結果一行人正好遇到了在家煮餃子的蘇小麥,結果,其中有一個人認出了蘇小麥。
而後他偷偷從遲曉紅那裏打聽到了蘇小麥的事情,偷偷尾随蘇小麥,抓到她做生意的把柄威脅了她。甚至想要對她動手動腳,蘇小麥差點吃虧,好在被人救了。不過那人卻因為不小心意外打死了那個縣裏的小幹事。兩人偷偷埋了人。
後來這人就跟着蘇小麥一直打下手,是她最好的副手。可以說,這個人算是蘇小麥和陳清北之間的一個坎兒了,說是情敵吧,也還真不是。
因為這兩個人是因為共同殺人的秘密才互相隐瞞。
但是這樣的話,不好跟陳清北說,而陳清北發現妻子有事情瞞着,又很信任那個人,因此與她鬧了許多的別扭。回來陳清北之所以因為蘇小麥的狠辣而震驚,也有這件事兒在其中。
雖然人是那個楊什麽殺的,但是卻是因為蘇小麥而起……
“甜丫頭?”王大嫂看姜甜甜不知道想什麽入了神,突然間就打了一個激靈。
她立刻說:“大嫂,我肚子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來那個了!我回家一趟哈,盡快回來。”
王大嫂:“……”
随後趕緊說:“你快去,快跑。”
姜甜甜:“好嘞。”
姜甜甜飛快的往回跑,很快的就來到主屋,主屋只有蘇小麥一個人在家。姜甜甜難得跑這麽快,氣喘籲籲:“五、五嫂!”
蘇小麥難得在院子裏歇腳兒,看她這樣跑回來,趕緊上來扶她,問:“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姜甜甜喘着氣說:“把家裏那些好東西都收起來,快一點,咱們中午別做餃子。”
蘇小麥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姜甜甜這樣迅速的過來給她通風報信,她立刻就說:“好!”
她很快的把東西都收拾起來,姜甜甜看到三妞兒晃蕩進門,她立刻抓住三妞兒,“去田裏給你奶叫回來,就說家裏的雞不知道咋了,讓她回來看一看。聽懂了沒?”
三妞兒:“聽懂了!”
“快去,給你一顆糖做報酬。”姜甜甜雇傭了一批“童工”身上是随時帶糖的。
三妞兒一拿到糖,嗖的一聲跑開,小短腿意戀牡故強欤很快的無影無蹤。
姜甜甜再怎麽也跟蘇小麥住在一起四十來天了,就算說是閨蜜,那是誇張了!但是說是朋友,是一定是的!而且,蘇小麥還每天都投喂她呢。
她可不希望蘇小麥有什麽事兒,雖說最終會解決,但是如果沒有,不是更好嗎?
所以姜甜甜也不管是不是這個勞動節,反正她該提醒,是一定要提醒一下的。
不能讓人家白瞎了那個包子啊!
每天兩個白面肉包子呢。
吃人嘴短啊!
蘇小麥收拾好了,來到她身邊,說:“把你家鑰匙給我。”
姜甜甜:“嗯?”
她茫然的遞過去鑰匙,也不知道蘇小麥腦補了什麽,很快的去了姜甜甜家。雖說姜甜甜家的東西,她一貫都收的很好。但日
子久了,倒是有些倦怠了,不那麽謹慎。
等她收拾好了回來,正好遇到陳大娘,陳大娘一看到她就着急的問:“家裏雞咋了?”
蘇小麥使了一個眼色,說:“您回家看看。”
等兩個人都回來了,姜甜甜這才反應過來。
“這雞不是好好的嗎?咋回事兒?”
蘇小麥也看向了姜甜甜。
姜甜甜眨眨眼,開啓自己的暴風演技:“那個女知青遲曉紅,她的同學是縣裏的一個幹事。好像今天要跟着縣裏領導下來走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來咱們大隊哈!但是我想着,五嫂在城裏一個多月,總歸還是小心點好。另外就是,咱們家中午別吃那麽好,一旦他們來咱們家呢!別人家不好說,誰讓爹是大隊的會計呢。”
陳大娘和蘇小麥都睜大了眼睛。
兩個人都對姜甜甜的話絲毫沒有懷疑,蘇小麥:“娘,甜甜說得對,我在縣裏一個多月,雖說也做了隐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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