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照常,還有太後的病還沒好嗎,新人進宮都快五個月了,她是不準備見了?”景帝想到太後,就有些意味深長,人貴在自知,但好似明白人總是不多。
“據說還吃着藥呢。”
“是嗎?看來是心病啊,招邵勳進宮,朕有事知會他。”
“是。”
邵勳進宮後也不知跟皇上談了什麽,第二日早朝就一本奏章彈劾葉家深受皇恩,卻不知感恩,大肆侵占良田,欺壓百姓等等。
皇上這一劑藥下去,效果是立竿見影,當天下午太後的病就好了。
不管外面是否還是風聲鶴唳?宮裏的中秋宴還是如往年一般是要大辦的。
添禧樓裏,沈玉珺依舊拿着那本《大禹四方志》躺在貴妃椅上,想着這些時日的種種變動,到底還是真實的見識了一番皇上的果決狠辣。好在她當日沉的住,不然也要像黃貴容那樣被貶吧?
三年才辛辛苦苦爬上貴容的位置,沒想到一朝回到當初。這後宮還真是瞬息萬變,就這幾個月,宮裏就死了三個,貶了一個。
孫貴嫔是高位嫔妃,死了還有人記得,那剩下的孔常在和安答應呢?無聲無息的就沒了。每每想到這,沈玉珺就越發覺得要順着皇上的意,該做的事情小心做好,不該做的事情也千萬別沾。
話都說滿宮的大小主子,其實這宮裏就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皇上。這天下是姓元的,這後宮自然也姓元。
秋菊這時進屋來禀:“小主,奴婢已經打聽清楚。”
沈玉珺放下手中的書,看向秋菊:“她們是怎麽沒的?”
“回小主的話,孔常在是被吓死的,但奴婢花了不少銀子,怎麽都沒打聽到她是怎麽被吓死的?至于安答應,跟紅菱應該是一個出處。”秋菊點到為止。
“吓死?”沈玉珺小臉都有些發白,孔常在是新進宮的妃嫔,根基還淺,也不受寵,也就是運氣好點,被皇上臨幸過一次,晉了常在。她能招了誰的眼呢?
“那孫貴嫔宮裏的柳常在呢,你知道她情況怎麽樣?”沈玉珺想到柳慧,那也是個會裝的。選秀時她就見識過了。要說沈玉珺自己已經夠裝的了,但比起柳慧,她還是自認不足。那樣一個有心機的女子,她是怎麽都不會就此埋沒的。
“柳常在膽子小,受驚過度,皇後娘娘仁慈,讓她挪去了萱若閣。萱若閣裏還有一位小主,楊貴人,也是最近剛挪過去的。”秋菊還是很贊賞自家主子這種不輕視任何一個人的态度的。
“受驚過度?也是,像柳常在那樣柔弱的怎麽經得住吓呢?”孔常在就是被吓死的,她的底氣可比柳慧來的強些,畢竟已經承了寵的。
“走動了這麽些天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諾”
秋菊退下後,竹雨忍不住問道:“小主是有疑惑?”
沈玉珺嘆了氣:“這宮裏不平靜啊!添禧樓,你們翻的怎麽樣了?”
“外面的園子,角角落落的,都一一查過了,沒什麽異樣。樓上書閣、庫房,小主的寝房也都查過,也沒察覺到什麽。”
“再查,我總覺得這裏肯定有事。”沈玉珺一直記着秋菊說的李婉儀跟金德容的死,現在又加了個孔常在,都是這麽不明不白的:“只查添禧樓,其他地方不要管,記得千萬小心。”
“諾,”竹雲竹雨也知道添禧樓肯定有問題,但這些日子,她們就差把老鼠洞都給翻了,可就是沒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再過兩天就是中秋了,小主要準備什麽才藝嗎?”竹雨問道,畢竟每年中秋都是要折騰一番,有些事情還是要好好準備的。
“不用,你家主子現在已經夠打眼了,我可不想再出什麽風頭。要不是中秋,我都想稱病,躲着了。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沈玉珺想想都頭疼,不過好在最近大家都不敢在風口上異動,安分多了。
不管是多不想,中秋還是到了。像往年一樣,今年的中秋宴還是設在荷風殿。這荷風殿可是殿如其名,築在千荷塘中心的人工小島上,四面環湖。現正是風荷正舉的時候,滿塘的千葉白蓮,好不驚豔壯觀!
八月十五這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不用多想,就知道晚間一定會有好月色。品蟹飲酒,迎風賞月弄荷,人生美事也就這般!
申時末,合宮的妃嫔就已齊聚荷風殿。原以為經過這段時日,大家多少會低調些。是她想岔了,只要有皇上在的地方,就沒有平靜的時候。
沈玉珺一如以往的低調,打扮既不張揚,也不沉悶,一身藕荷色的宮裝,倒是淡雅。一踏入荷風殿內,不談這殿內的裝飾,就說這滿殿的美人,已經就夠叫人迷醉的了。
沈玉珺位份德容,正五品。她來的時候也算是掐算過的,高位妃嫔都還沒到,四品的也就來了一個。沈玉珺找到自己的位置,跟右手邊的胡德容見了禮,就落座了,至于她左手邊,是葉德容的位子,人還沒到,倒是相隔着的許德儀已經就坐了。
不過兩盞茶的功夫,一些高位妃嫔就陸陸續續的到了,她身邊的葉德容還是沒來。
酉時剛過去一刻,外面的公公就吟唱到:“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金安,皇後娘娘金安!”
“都起吧,”皇上落座後,就擡手讓起了。
沈玉珺起身後,也不敢私下張望,就規規矩矩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後才敢擡首看向主位。好嘛,她說怎麽葉德容沒來?原來是跟在太後身邊服侍呀,這會葉德容正立在太後身後。
沈玉珺本能的想看看皇後是怎麽個臉色?太後這樣做,還真是意味分明啊!不過看皇後面色如常的樣子,想必也是沒把葉德容放在眼裏。
這會皇後要說沒生氣,那是假的,但還犯不着跟太後擺臉色。最主要今日太後擡舉的是葉德容這個沒腦子的,要是今日站在這的是葉尚玥,她可能就沒這麽淡定了。
皇後氣歸氣,但中秋家宴,皇上面子不能有差失。作為皇後,又膝下無子……無子,皇後笑着看向葉德容,太後以為她不知道她那點子心思。
“今日中秋,家和團圓之日,兒子跟皇後先敬母後一杯,祝母後祥康金安!”皇上領着皇後端起酒杯。
太後這幾日雖說氣不順,但她不敢再端着,畢竟皇上已經警告過她了:“皇上的孝心,哀家知道。哀家也祝皇上國泰民安樂。”
三位大佬就這樣心思各異地幹了那杯酒。之後便是皇後領着一衆妃嫔向皇上、太後恭祝敬酒了。
幾杯酒下肚,沈玉珺感覺整個身子都暖暖的。這酒她在家也是偷偷練過的,畢竟宮中行走,要是哪天酒醉誤事,那就是丢命的事兒。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淑妃娘娘首先開了妃嫔敬酒的道:“祝您長樂無極!”
“好,”景帝也不多說,幹脆地抿了一口:“愛妃坐下吧。”
“皇上,今天大皇子也來了呢,天天都念叨父皇。今個兒,臣妾是怎麽哄都攔不住他要來見您呢。”淑妃接過乳母手中的大皇子元安。
大皇子元安今年四歲,生母是許德儀,不過許德儀位份低,不能撫養子嗣。所以大皇子一生下來就被抱去了淑妃那養着。
沈玉珺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孩子,四歲了,看着嬌嬌軟軟的,跟家中的大侄子一樣,惹人愛。不過她知道這宮裏最不能沾的就是子嗣,心中又記了一筆以後看見這類小的都得小心再小心,最好是離着跑。
“哦,抱過來,讓朕瞧瞧。”景帝沒有過多的表情,看着還是清冷。
沈玉珺用眼角餘光,掃了幾眼相隔的許德儀,看着倒是沒什麽,就是手裏的帕子都快被擰成條了。孩子都是娘親身上掉下的肉,怎麽能不揪心呢?
大皇子到底沒有能夠入皇上的懷,一直由皇後抱着,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就讓乳母抱下去了。後面的宮宴就正式開始了。
沈玉珺盯着面前盤中的蟹半天了,可就是想吃不敢吃。她小時是很愛吃蟹的,但每次娘親都說蟹性寒,于女子身體無益。自六年前就她就再也沒碰過了。今天呢,她是吃還是只聞聞味道,或是看別人吃?一臉的糾結。
景帝雖說是在看着舞池中的舞女,但眼角餘光還是能掃到各妃嫔的姿态的。其他多多少少都在左右應酬,倒是有那麽一位已經盯着餐盤好一會了,還沒回神,引得景帝好奇她餐盤裏的蟹是不是有什麽吸引人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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