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戴花的評委
(更新時間:2007-10-2416:23:00本章字數:2924)
風停了,不代表浪靜。就好象天晴了,不代表不會下雨。比如,毛毛雨就總習慣在有陽光的時候出來玩耍。
大堂裏,小郭和佟湘玉正在一起嘲笑着剛剛出門朱二母。這個自己說她有兩個母親的女子,剛剛出去的時候,腦袋上插了一朵花。女人插花總是沒什麽錯的。尤其是剛剛告別了青春的女子,有時候一朵花是可以為這個尴尬的年紀添些光彩的。可是我們身份特殊的朱小姐頭上的那朵,卻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那當然是一朵花,一朵巨花!多巨?直接告訴你吧,那是朵向日葵,還是已經長了瓜子的向日葵。朱小姐就這麽戴着,或者也可以說是‘背’着她那朵向日葵趾高氣昂地走出去時,全大堂的人都被驚得下巴掉到了腳面上。可憐的燕小六奉命在門口迎接,一擡頭竟吓了個跟頭。
是呀,這樣一個怪物跟你搶男朋友,你當然有足夠的理由去嘲笑她。佟湘玉不是聖人,在确定了朱小姐真的走遠後,她和小郭抱在一起,笑得那叫一個大聲,眼淚都笑出來了。
......
有人笑,當然就有人哭。後院的三個男人沒看到這一出爆笑的頭花秀,是因為老白正哭喪着臉向另外兩人抱怨着昨天晚上的遭遇。只有老白自己才能體會出那一幕的恐懼。因為當他向其他兩人講述的時候,另外兩人根本不信。比如大嘴,他就一口咬定是老白在自吹,以顯示他是多麽招女人喜歡。秀才比較理性化,他從一個正常男人的生理角度以及老白一慣的生活作風上,推算出老白的敘說是不可能的。他不相信老白真的能放棄一個豐滿性感的女人投懷送抱,就象他不相信老白這一輩子都沒偷過東西那麽肯定。
秀才說:[那種情況下你居然跑了?]
老白欲哭無淚:[我不跑,我怕她吃了我!]
大嘴:[拉倒吧,她沒被你吃了就不錯。得了便宜還賣乖!切,就她胸前那倆...呃...那個哈,嘿嘿,那倆東西在你眼前一晃悠,就你?......]大嘴的不屑是明顯的。
老白:[我......]
大嘴把手一指,對準老白的鼻子逼問:[你敢說你不喜歡?你敢說?]
老白臉紅了,咽了口吐沫:[我...我當然喜歡。]沒說完,臉色突然大變:[誰說的?相貌好不好是次要的,喜歡一個人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內心!]
大嘴這個氣呀,指着老白開罵:[不是,我說老白你這樣就沒勁了,你不實話實說...呃...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女人不能以大小拼風采,就象男人不能以高矮論英雄。是吧,秀才,哈哈哈哈!]
秀才根本沒注意到小郭已經走到了身後。他還十分不屑地諷刺道:[你們倆呀,典型的口不對心!明明喜歡大的,還裝什麽聖潔?]
老白打斷他:[不能這麽說!秀才,根據中國女人的特點來說,窈窕才是一種美!]
大嘴跟着符合:[對對,哪有幾個楊貴妃啊?瘦點多好,我就喜歡瘦的,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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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急了:[算了吧你們倆!不喜歡為啥人家來的時候差點沒流鼻血?不喜歡為啥人家下樓的時候,腦袋上下跟得象磕頭蟲似的?]
老白也急了,咬着牙,說話往外擠:[千萬!!不要!!這麽說,秀才,你還是應該把心态放下來,多注意!!觀察!!一下周圍!!]
秀才笑:[看你那樣子,呵呵,閃舌頭了吧?說瞎話,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周圍?我們周圍那幾個女性,還沒大嘴的豐滿呢!哈哈哈哈!!]
老白一把抓了秀才的衣領子,連擠眉帶眨眼地說道:[秀才,你必須跟着我說,你不喜歡大的!]
秀才真急了:[士可殺不可辱!我呂輕侯就喜歡...就喜歡大的!你能把我怎麽樣?你殺了我??]
老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搖了搖頭,又把秀才的領口扶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保重!]然後低着頭和大嘴搭着肩膀走了。
秀才愣了,轉過身,差點沒吓趴下。小郭的眼神看上去要吃人!他對着老白的背影喊:[咋了?我就喜歡大的,怎麽地拉?我就喜歡大眼睛!象芙妹這樣的大眼睛!!!]
郭芙蓉:[排山倒海!!!!!!!]
......
毛毛雨的可愛就在于它的短暫。象來時一樣,它消失得也快。這樣的雨不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很大的麻煩,卻能給這世界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新和幹淨。每當它離去後,當晶瑩的水珠挂滿世界,并在陽光下散發着光芒,人們就又開始懷念它了。
同福客棧的大門仿佛永遠是對着夕陽的。每次天氣好的時候,斜斜地夕照便把一束暖暖的光送進客棧的大門。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坐在他們吃飯的桌子前,看日落西山。當然,前提是你的眼睛要足夠好。
這樣的景致常常會讓人産生錯覺。因為背着光進來的人,你在客棧裏幾乎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能看見一個黑黑的身影,和披着霞光的輪廓。比如小米,他用那蓬蓬亂發,就吓跑過好幾個把他當作金毛獅王的食客。所以,當這個白發蒼蒼,風燭殘年的老人拄着拐杖走進同福客棧大門的時候,莫小貝就放聲高呼:[斯普林特!!]
衆人吓了一跳,連門口的老人都站住了腳。
老白皺着眉頭問:[誰?]
莫小貝:[忍者龜的老師,就是鼠先生!]
老白邊走,邊埋怨:[這熊孩子!]走到老人身邊,扶着老人慢慢往裏走,邊走邊說:[老人家,別在意,她習慣逮誰管誰叫耗子!她屬貓的!]小貝氣鼓鼓地走了。
老人笑,走到帳臺前站住了,累得直喘氣。老白把老先生送到帳臺後,去給人倒酒了。老人擡頭看了看,似乎眼神不好,轉過頭輕聲嘀咕:[這家客棧蠻厲害的!熊瞎子都馴得可以打算盤了!]
秀才氣得大叫,兩只被小郭摧殘得熊貓一樣的眼睛瞪得溜圓:[哎,你這老頭怎麽說話呢?誰是熊瞎子?]
一屋子人都笑了。老頭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這位年輕人,老頭子老了眼神不濟了,你別介意!]
秀才氣得鼓鼓,但拿他沒辦法,沒好氣地問:[這麽大歲數還出來,也不怕出意外!你有事嗎?]
老頭笑:[還有客房嗎?]
秀才看都沒看:[沒有了!]
老頭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身顫抖着向外走。佟湘玉走過來問秀才:[你咋讓他走了呢?]
秀才把手一攤:[沒房了呀?除非你把你房間租給這老頭!]
佟湘玉正猶豫,門口燕小六喊上了:[都讓讓,都讓讓,朱評委回來了。]
話音剛落,朱二母小姐戴着,不,現在肯定得說是‘背’着那朵圓圓的向日葵出現在門口。郭芙蓉脫口而出:[哇塞--好大的腦袋!]
其實不是腦袋,而是後面向日葵的輪廓擋住了原本屬于腦袋的輪廓。不過确實很滑稽,象個大頭人。拄着拐棍的老頭剛好走到門口,擡頭看了一眼,就低頭繼續走,邊走還邊說:[大和尚麻煩請讓讓,老夫腿腳不好。]
[大和尚??]燕小六大聲驚呼,[我說你那是眼睛嘛?你該不會用來喘氣的吧?]
衆人再也憋不住樂了,全都哈哈大笑,數佟湘玉的笑聲最大最放肆。把朱小姐氣得直跺腳,蹬蹬幾步上樓去了。腦袋後面那朵明顯枯萎的向日葵在她消失的一剎那,掉了下來,一直滾到了樓下。燕小六也不知趣,還揀起來摘了兩個瓜子扔進嘴裏。然後馬上又吐了出來,嘴裏念叨:[這嘛味?]
心情大好的佟湘玉對老白說:[去,把那老人家攔住,讓他住我的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