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飛天大俠
(更新時間:2007-10-2814:28:00本章字數:2253)
有那麽一刻,老白以為這就是天堂。當純藍的天空近在眼前,當展翅的鳥兒就在腳下翺翔,他覺得自己已經飛入了雲端。那是種無法形容的感覺,象是虛幻的夢。群山,大地,江河統統盡收眼底,何等壯觀的世界?浮世的辛苦,人間的滄桑,在這刻都如塵煙随風而散。那感覺好幸福。
突然,他又覺得自己在墜落。速度快得驚人。以至于當他睜開眼睛,全場山呼海嘯地吶喊聲讓他害怕。遠遠的,他看見佟湘玉昏倒在老邢的懷裏。又看見秀才正死命拉着要沖出觀衆席的小郭。在他們身邊,大嘴正抱着那寫着他名字的旗子放聲大哭。小六已經呆住了,那表情看上去象是被人當頭一擊。而在他的前面,無雙正瘋狂地向他跑來,激動不已的臉上挂滿了淚水......
什麽是愛?什麽是友情?什麽是我們值得留戀的?什麽又是我們努力遺忘的?如果真的死了,那麽這些會是刻在我們墓碑上的故事嗎?
老白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客棧的房間裏。這是佟湘玉的房間,一箱一櫃都是那麽熟悉,連淡淡的香味也讓他感覺親切。房間裏除了已經睡在他手邊的湘玉就沒有了人。很靜,只有不甘寂寞的夜莺在窗外唱着。
他想用手去摸一摸湘玉的頭,卻被一陣撕裂的疼痛所阻止。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前纏着白色的繃帶,傷口處隐約還能看見紅色的血跡。
佟湘玉醒了,先是傻傻地一愣,然後慢慢地撇起嘴,哭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讓人心疼的表情。
老白笑,扯着嘶啞的嗓子說道:[你的眼淚是慶祝你不用再新招跑堂了吧?]
佟湘玉沒有笑,坐了過來,輕輕地抱住了老白的手,放在臉邊摩挲,然後說:[楚大俠說了,你醒了就死不了了!]
老白問:[楚大俠是誰?]
佟湘玉依然抽泣着:[就是那個著名的香帥,楚流香。就是他救了你!]
老白又笑:[香帥?比我還帥?]
佟湘玉生氣地說:[比你帥多了。]
老白并不生氣,用着那只被佟湘玉抱起的手,輕輕地撫着她的臉頰,然後笑着問:[最後,我是第一嗎?]
佟湘玉聽了立刻又湧出了淚水,她生氣地說:[如果不是這個破第一,你也不會差點死了!]
老白:[第一不重要,重要的是賞銀給咱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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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湘玉一怔:[你怎麽知道還有份賞銀?]
老白笑了:[如果沒有賞銀誰去拼這個命呀?]
佟湘玉氣得打他,但只是比劃卻沒下得了手,她嘴裏狠狠地說:[你就貧吧,早晚把自己貧死!]
老白指着她的手:[注意身份!你現在可是富婆了,不在是潑婦了!]
佟湘玉咬牙,用手指着老白:[白展堂!別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敢打你!]
老白點頭,央求着:[你敢!不過,最好挑我屁股打,那肉厚!]
佟湘玉撲騰站了起來,大聲叫:[白展堂!都這副模樣了,你就不能說點我愛聽的嗎??]
整整過去兩天了,老白都是在睡醒了吃,吃完了又睡的狀态中度過的。直到第三天,老楚的特制藥看起來起了作用,老白已經能下地了。佟湘玉扶着他,一步步小心地走下了樓,來到了大堂。看見老白終于能走了,衆夥計都高興地圍了過來。
老白也嬉皮笑臉地舉起手,虛弱地扯着嗓子說:[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大嘴和秀才想互對視,然後笑了。秀才點頭說:[好了,這是真好了。都知道貧了!]
佟湘玉扶着老白,嘴裏卻說:[從醒了第一句話,就跟我貧!死一回毛病也沒改!]
秀才開玩笑:[這叫江山易改,性格依然!]
郭芙蓉把身子靠在帳臺上,斜着眼睛撇着嘴,諷刺地說:[這回老白不用裝病偷懶了!]
佟湘玉把老白扶到凳子上,讓他坐好。然後對着郭芙蓉問:[今天沒陪你爹去呢?]
郭芙蓉撅嘴:[人家忙!本來也不是來看我的!]
正說着,郭巨俠帶着四大名捕和蕭春水一起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小六和無雙。看見老白坐在大堂裏,他吃了一驚,然後笑了起來:[白兄弟已經可以起床了?那太好了!]
郭芙蓉驚叫:[白兄弟?]
秀才眨巴着眼睛提示:[差輩了!]
郭巨俠也不在乎,依然盯盯地看着老白。然後,他淡淡地說:[白兄弟能起來,也就省了不少的麻煩。既然你聽得見,那麽正好當着你的面咱們把所有事都辦了吧!]
老白這時看見了郭巨俠身後的蕭春水,心裏咯噔一下。蕭春水正對着他抱以微笑,那是他習慣的微笑。老白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曾經讓老白覺得親切。可是今天,老白卻不寒而栗。
郭巨俠一擺手,身後的人拿出一個包裹。他接過來,放到了桌子上并且打開,拿出一塊金牌,對着老白道:[本來以為你沒醒,還想交給佟掌櫃,這回可以親自交給‘天下第一’本人了!哈哈哈!]
衆人都高興,老白的臉上卻淡得如碗白水。在他接過那牌子的一剎那,佟湘玉甚至流出了眼淚。
緊接着郭巨俠又拿出了兩個金元寶,用手脫給了佟湘玉,嘴裏道:[每個五十兩,正好一百兩金子。這個看來只能先有佟掌櫃先帶他收着了。]衆人更加高興了,卻沒人留意郭巨俠話裏的含義。尤其大嘴,眼睛都綠了。
郭巨俠哈哈一笑,然後對着店裏衆人說:[關于你們救了公主的事,相信過幾天皇帝還會給你們封賞的。那麽關于所有獎勵,現在已經交代完了!]
老白這時突然問道:[囚車拉來了嗎?]
衆人一愣,全都不明就裏。郭巨俠也吃驚不小,他頓了頓,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條縫。
老白笑了,又說:[你們應該知道,我走不了多遠的,只能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