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夜探皇宮

“來人的修為很高,保護小少爺的護衛都死了。”奶娘跪在一邊誠惶誠恐的道。

容少哲心裏一緊,可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此刻他要保持冷靜,不能有一絲的慌亂,若情則已經亂了方寸,他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所以他不能倒,冷靜過後,容少哲叫來了白黎軒,道:“小少爺被人劫走,你立刻召集所有可以召集的人馬出去找,務必要找回小少爺。”此刻他已經顧不得許多,這些原本在暗處的勢力的暴露,會對他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但是為了救出他得兒子他顧不得那麽多了。

若情此刻也已經冷靜下來,她知道容少哲這麽做的後果,但是她不能不顧她的孩子,所以只能這麽做,冷靜分析過後也可以得知這幕後之人抓走玥兒說不定就是為了探探容少哲的底,既然如此那就見招拆早吧,先救回玥兒再做打算。

很快容府的人和“羽落”的人都行動起來,在京城緊鑼密鼓的搜尋者玥兒的下落。

從深夜到天亮,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若情焦急的等了一個晚上,整整一夜沒有合眼,她現在心裏又是後悔又是心疼,後悔的是不該辦什麽滿月酒,不僅是黛兒發燒,還讓有心人劫走了玥兒,心疼的是她的孩子還那麽小,就要這樣颠沛流離,更多的是擔心玥兒會有什麽不測,第二天一早在外面搜尋的人都集中到了容府。

“主上,沒人任何線索。”白黎軒看着主位上眉頭深鎖的榮少哲禀報道。

“繼續去搜,就算翻遍整個京城也要把人給我找到。”榮少哲嚴肅的命令道。

“是,主上,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了京城,要不要聯系城外的兄弟也留意下?”

“好!你去辦吧,”

此時的若情正在玉明軒接見蕭雲,蕭雲是靠賣情報為生的,對京城有什麽變化也是了如指掌,聽到若情的事後變也立刻吩咐人全範圍的搜索,可是在這樣大範圍的搜索下,玥兒還是毫無消息。

一天又過去了,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可是依舊什麽消息也沒有,容府裏面燈火通明,大家都出去找人了,若情由于生産過後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容少哲沒讓她出去,她只能在容府裏等消息。

大廳裏,若情不停的來回踱步,顯示着她內心的焦急,突然她頓住腳步,直接轉身往外走去,一邊的香靈見到趕緊上前攔住:“主母!”

“我再也等不了了,我要出去找玥兒。”若情推開擋在一邊的香靈徑直往外走去。

香靈在後邊追着:“主母,主母……”

這時剛好容少哲回來了,一把抱住若情道:“情兒,怎麽了?你要去哪?”

若情見容少哲回來,連聲問道:“怎麽樣了?有玥兒的消息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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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哲搖搖頭道:“整個京城都被我們翻遍了,沒有一點線索。”

“不,不……怎麽會這小,我的玥兒還這麽小,他們怎麽忍心,玥兒,你在哪啊?”若情聞言忍不住失聲痛哭,徹底崩潰了,這一天一夜她一直忍着,現在聽到這樣的消息再也忍不住了。

“情兒,你別這樣,我們再想想還有什麽地方是我們沒想到的,冷靜一點,玥兒還等着我們去救她呢。”容少哲抱着若情心疼的道。

若情在容少哲的懷裏漸漸的安定了下來,他說的沒錯,她的确要冷靜,這樣才有可能救出玥兒,剛才哲說了,整個京城都差不多翻遍了,那麽還有什麽地方是沒去的,突然若情腦中靈光一閃,對了,還有一個地方是他們沒去的,就是皇宮。

“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找。”若情冷靜過後道。

“哪裏?”容少哲焦急的問道。

“皇宮。”

“對,我怎麽沒想到呢,我立刻派人夜探皇宮。”容少哲說完便要轉身去吩咐人。

“我也去。”若情一把拉住容少哲道,與其在這焦急的等着,還不如自己親自去。

“可是你的身體……”容少哲擔憂的道。

“我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玄力也恢複了一大半,我不去的話我不會安心的。”若情堅持道。

“好,”容少哲無奈只能答應,心裏也暗暗下着決心,不管怎麽樣,他定會護她安全。

皇宮之內,依舊燈火通明,遠處宮廷隐隐傳來歌舞聲,彌漫着驕奢淫逸。

而皇宮外,萬家燈火已熄,一片凄清,而在城北,那點點螢火光,忽明忽暗,似可聞見斷續的呻吟。

一城之內,一牆之隔,卻是截然的反差。

若情不由苦笑,即便她有悲天憫人的胸懷又如何?

她沒能力普救世人,感化蒼生,她只是想解救她的孩子。

若情嘆了口氣,辨白方向,朝皇宮而去,皇宮她是很熟悉的,曾經為了給皇上治病在這也住了一段時間的,在來之前若情與榮少哲也把皇宮的地形圖跟要一起來的人分析過了,總共來了六個人,若情,容少哲,和“羽落”的四位堂主。

幾道身影在黑暗的皇宮中一閃而過,矯健如一尾狐貍,迅疾的身法,銳利的目光,總能繞過暗哨,化險為夷。

對于宮廷地形,他們都已經是了如指掌,再加上皇宮遍植花木,婆娑樹影,似錦繁花,都極巧的掩飾了幾人的身形。

皇宮守衛很森嚴,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又加上一隊隊手持強弩的羽林軍穿插巡邏,整個皇宮俨然成了龍潭虎穴,稍有疏忽極有可能成為衆矢之的,命喪于此。

而暗哨中,也不乏有修為很高的個高手。

忽然幾人同時頓足,容少哲皺了皺眉,遠處樹梢上似有暗伏,他在等待時機一擊即中。

這樣的高手最難纏,他們沉穩,不會留下破綻,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而在他思慮的同時,若情已經如箭一般竄過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将其制住。

若情回過頭來,看着身後的人,輕輕的點點頭。沒有任何的聲響,只有葉片輕輕地墜落地面的聲音,宛如情人的呢喃。

不遠處就是嘉明殿,絲竹管弦聲不絕于耳,而守衛也最嚴,內外三層皆是羽林軍。他們進來之前已經知道了,這裏就是太子的住處,他們都懷疑是太子的人劫走了玥兒,所以第一個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太子的寝宮。

遠處禦林軍铮亮的铠甲,迸射寒芒的刀槍,無不透露凜凜殺氣,淩人寒意。

幾人在不遠處站定,若情輕聲道:“此處守衛森嚴,不宜硬闖,我們自後院繞進去。”

後苑分布有翠寒堂,觀堂,淩虛樓,慶瑞殿,謝雲亭,仙閣亭等,若是太子真的抓了人應該也在這後院之中了。

後院八隊禁衛軍輪番值守,每隊二十八人,嚴守四方。

嘉明殿太大,幾人商議後決定分頭行事,若情去仙閣亭,其他人各自一個亭閣,容少哲有些不放心,但是現下形式緊張,也不能不顧全大局,只有這樣的安排才最為妥當,幸好幾個亭閣之間離得不遠,要真有什麽事,過來援助一下也很快的。

若情剛到仙閣亭便感覺到有人跟蹤,她随即隐到一棵樹的後邊,沒過多久,便看到一個黑衣人出現似是在尋找什麽,若情冷笑一聲,劍尖直指來人的後腦勺。

來人暗暗吃驚,來不及細想,忙身子右側,轉過半圈,劍鋒從他左臂擦過,若非他反應奇快,這一劍恐怕已将他穿了個窟窿。

若情見他避開,微覺驚訝,但劍法一旋,猶如靈蛇出洞,輕捷飄忽,已刺向來人的後頸。

這一劍去勢洶洶,來人再也躲不過,來不及哼一聲便已經見了閻王了。

經此一事,若情更小心戒備,不敢貿然大意。

仙閣亭為兩層樓閣,高高聳立,如一位帝王君臨大地,漠然俯視衆茫茫蒼生。

若情俯下身,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動了守衛。

她皺着眉,這裏的守衛似乎格外森嚴,似乎是在防着誰,會不會玥兒就在這,遠遠望去,不僅到處都是守衛,其中還有一個人赫立其中,顧盼之間,脾睨自雄,目光如獵鷹一般犀利,一看便知武功不弱,十有八九是禁衛軍将領。

茫茫夜色,四下悄無聲息,月已漸漸被烏雲籠罩。

黑夜,寂靜得讓人壓抑,讓人心生恐懼,似乎在其中隐匿着未知的兇險。

若情娥眉緊皺,匍匐不動,如貓一般沉穩、警惕,她并沒貿然行動,而是等待時機。

禁衛軍替換時,有一段空隙,那也是唯一機會。

過了片刻,遠處傳來腳步聲,嘈雜而淩亂,但卻沉穩有力,已到了替換時間。

那将領一聲令喝,八隊禁衛軍步履齊整,漸漸撤出。

在此時,若情悄然上前,身子淩空一躍,同時,揮出黑鞭卷住屋檐,迅疾掠入樓閣。

黑夜中,她身形恰如一只輕盈矯健的蝙蝠。她剛入樓閣,兩隊禁衛軍便過來,守衛這邊。

若情看着眼前的一切臉色忽變,她恍然明白症結所在:這是一個圈套,一個陰謀,仙閣亭雖有重兵把守,可為何沒一絲光亮?反而讓人有機可趁?唯一解釋是——故意引君入甕,以守株待兔讓其自投羅網。可是她明白時卻為時已晚。

驀地,府庫閣樓中火光大盛,随之傳來呵斥聲。

頓時,府庫前已是刀槍簇簇,人影幢幢,被圍得水洩不通。

剛才離去的将領也已返回,威嚴沉重的臉上,泛起一絲殘忍的冷笑,同時,大聲喝道:“休要放走了賊子,只要能留下她,太子有重賞。”

随後又補充了一句:“抓活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本是人性的弱點,身為将帥,他深谙此道,也很好利用着。

禁衛軍如一群饞食的餓狼,争鋒湧入閣樓,似要立下頭功,以求封賞。

風聲嗖嗖,長劍在若情的手中,如騰空的蛟龍,變化奇詭,頓時如秋風卷殘葉般将數名禁衛軍掃下樓來,閣樓前,慘呼聲此起彼伏。

只是雙拳難敵四手,禁衛軍攻勢更急,如一群黑蟻般前赴後繼,争湧上前。

若情身手雖然矯健,奈何對方依仗人多,無法突圍,況且,還有一個将領未出手,這更分散她注意力,稍一疏忽,立時陷入重圍中。

苦戰半晌,她已身疲力竭,險象跌生,命在須臾之間。此時若情已經出招變緩,環顧四周,心中不由一顫,已暗生絕望。

暗中一直觀察者若情的動靜的榮少哲一看事情不妙,正要出去救她,卻被身邊的拉住,“主上,我們現在出去無疑是去送死的。”

“難道叫我眼睜睜的看着她落入太子的手中。”榮少哲顧不得那麽多,只知道他就去救情兒。

“主上,屬下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白黎軒在容少哲耳邊将他得法子說了一下,容少哲聽後頻頻點頭,此時正好一個太監走過來,容少哲忙掠過去攔下他。

那太監怵然一驚,張口欲呼,容少哲已順手捏了一顆泥丸,硬給他塞入口中,同時手按住其足陽明胃經,微透勁力。

那太監呀喲一聲,腸胃頓時絞痛,忙抱住肚子,痛得蹲下身,無法站起。

容少哲道:“我已給你服下劇毒,若要活命,那便聽我的,否則,你會腸穿胃爛而死。”

那太監忍住痛,駭然道:“莫非,你是刺客?”

“是不是刺客容後再說,現在關鍵是你,要不要死?”容少哲一臉冷漠道。

那太監咬了咬牙,道:“若你是刺客,而我包庇你,聖上追究起來,我一樣要被滅滿門,誅九族,既然如此,我何必要連累親朋?”

容少哲一愣,詫異地瞟了太監一眼,倒是有些意外他還有些骨氣,于是道:“好,實話說吧,我是刺客,正要去行刺皇上。”

那太監聞言,臉色蒼白,雙腿如篩糠,顫栗不止。

容少哲一臉肅穆,似乎并不是在說笑,那太監見他神色,已信了幾分,眼中滿是恐懼。

“現在,你去傳訊,說有人行刺皇上,讓禁衛軍火速去救駕。”容少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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