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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身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陸楠陷入了沉思。自從她嚴格執行了新的制度,侍從侍女們已經不能和以前一樣随便進出房間。能夠近距離接近她的只有那麽少數幾個而已。
拉比?
陸楠第一個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先不說作為安茹公爵的妹妹她怎麽可能和黑袍男那夥人混在一起,她因為白化病的關系其實視力不太好,白天還好,晚上沒有照明根本寸步難行。而且她一直都在陸楠眼皮底下,幾乎和外界沒有接觸。再說拉比的樣子太顯眼了,只要出現肯定會引起注意,這一點就決定她不可能當什麽間諜。
賽莉西亞?
除非這姑娘演技已經逆天,陸楠還真難以置信。就她那風一吹就倒下的營養不良小身板,走幾步就喘得滿頭大汗,只怕是跑個一百米就要暈倒了。陸楠不是醫生也能看出她身體已經虛弱得不行,留她當侍女完全是做好事,想救她一命。由于手上沒力氣也幹不了什麽,陸楠很少使喚她。她自己也很識趣,沒有傳喚絕對不靠近一步。陸楠覺得她不太可能。
那難道是羅塞?
陸楠覺得也不會是她。她從羅塞的眼中看得到野心和渴望,她知道羅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溫和順從。她的父親只是個男爵,家裏沒錢又沒地位。所以羅塞才拼命的讨好陸楠,想要以此來換取更好的地位。陸楠大概可以猜到羅塞的打算,無非是借着女王的寵信找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嫁了。不過這沒什麽好指責的。時代如此,對于羅塞而言,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途徑只能靠嫁人。既然羅塞已經把自己的未來牢牢寄托在了女王身上,又怎麽會去背叛女王呢。
那難不成是查理德裏斯?
不不不,她就更不可能了。這妹子乖覺得陸楠都快忘記她的存在。她一直都呆在三樓的房間,除非陸楠邀請,她根本不會随意外出。這樣都能探聽到她私下的談話,除非她是穿越的還帶着竊聽器。
想來想去,陸楠還真的無法判斷。其實她私心裏覺得不會是個女人。她還不能肯定,殺死皮埃爾的人和隐藏在身邊的是同一個人。但這種可能性很大。自從被黑袍男三番四次的騷擾後,陸楠大力加強了王宮的守衛。想要再從外面偷偷摸摸溜進王宮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容易。而且陸楠仔細觀察過皮埃爾死去的房間,沒有外來破壞的跡象。要麽是皮埃爾自己開的門,要麽是兇手有鑰匙。這都說明殺人者恐怕就在王宮裏。
再說皮埃爾被如此殘忍的殺死,竟然沒人聽見任何異樣的聲音。不管兇手怎麽進的房間,皮埃爾面對要殺他的人起碼會呼救吧。這說明當時他只怕已經處于失去意識的狀态。陸楠記得他的頭顱上沒有外傷的痕跡,只怕是被下了什麽藥物。考慮到像武俠小說那樣吹迷煙什麽的可能性不大,可能下在了他的茶裏面。陸楠記得床邊的小桌上還有一個喝光的杯子。可惜這裏沒辦法檢查出屍體裏有沒有藥物的痕跡,但這也從另一方面證明殺人者在王宮裏的可能。
“莫非貝赫倫夫人知道些什麽……我得盤問她一下。”
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陸楠忽然想起了表現得非常異樣的貝赫倫夫人。作為一個在王宮裏擔任了很長時間女官的人,也許她真的知道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公主的身世,或者公主的母親。關于這一點陸楠其實已經拐着彎問過不少人,可是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王宮裏的人早就換了幾批,根本不清楚。陸楠還套過圖利安公爵夫人的話,但是皇帝娶最後一個皇後的時候她早就遠嫁圖利安群島,什麽都不知道。
打定了主意,陸楠準備搖鈴叫人把貝赫倫夫人帶來,可是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頓時有點頭暈,差點把搖鈴掉在了地上。
“見鬼!剛才我跟香槟公爵說了些什麽啊!”
想到她居然還非常詳細的描述了“路途上遇到雇傭兵找茬”事件,陸楠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她确實遇到了阿爾泰的雇傭兵沒錯,那殺人放火的場景還時不時出現在噩夢之中。可那卻是第二次回溯時候的事情,現在她正處于第三次回溯的時間。到王都的路上她建議維桑伯爵換了條路。也就是說,這一次根本沒有發生遇到雇傭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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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怒的坐在床上,陸楠無力的捂住臉。
“這是受到沖擊導致失去理性了嗎,怎麽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當然,這也并不是什麽無法挽回的可怕失誤,香槟公爵和安茹公爵關系惡劣,他不太可能去跟維桑伯爵聊天。而維桑伯爵不是個多話的人,他也不會主動把自己路上的事情到處亂說。就算是被香槟公爵察覺,陸楠也能找出各種理由蒙混過去。
但陸楠還是無法原諒自己的口誤,在她看來,這種低級的失誤根本就不應該發生。是她放松了警惕,才會無意之間搞混了幾次死亡回溯的記憶。她要懲罰自己,要自己接受一個慘痛得無法忘記的教訓。
放開捂住臉的手,陸楠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她打開抽屜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個胸針。她點亮蠟燭,将胸針的別針放在火上燒灼到變紅。随即她把針尖對準自己左手的小指,咬着牙戳了上去。都說十指連心,頓時,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陸楠咬緊牙關,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在哆嗦。許久之後她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低頭看着指尖,那裏被燒出了一道焦黑的疤痕。
她丢開變形的胸針,看着那個傷口,全身冷汗淋漓。想必在接下來很長的日子,只要不小心碰到,這個傷口就會很痛吧。她就是要以此來告誡自己,言多必失,再也不能犯下同樣的錯誤。
“陛下?”
也許是她的異動被拉比發現了,換做平時沒有她的傳喚,拉比絕對不會主動的出來。但這一次不知為何,拉比卻悄悄的打開了門。陸楠滿臉都是冷汗,暫時沒力氣說話。拉比随即發現了陸楠還在發抖的手,便半跪着捧起來查看,一看被吓了一大跳。
“這是怎麽了?”
陸楠有氣無力的說:“沒事,我不小心劃傷了而已。”
這個借口無法使人信服,但拉比顯然也不準備多問。她仔細檢查傷口,幸好那裏因為是被高溫燒灼,所以沒有出血。見拉比一時不知道怎麽處理,陸楠低聲說:“去拿一瓶烈酒過來。”
拉比很快找來了她需要的烈酒,陸楠讓她打開瓶蓋,随後自己拿起酒瓶,雖然手在不斷發抖,她還是一狠心的對準傷口倒了下去。一瞬間她短暫的失去了左手的感覺,随即便是讓頭皮發麻的劇痛。酒瓶磅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陸楠顫抖着咬住右手的衣袖,死死閉着眼睛,等待疼痛過去。
很好,這樣的感覺,想必她将永遠無法忘記這個教訓。比起下一次因為說漏嘴導致無法挽回的結局,這樣的痛苦反而顯得不值一提了。
拉比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邊上,用手帕小心的給陸楠擦掉額頭的汗水。見陸楠臉色發青,她鼓起勇氣說:“不如我去叫個醫生……”
“不用了。”
陸楠趕緊阻止,她心裏有數,傷口看起來吓人其實沒有傷及血管,而且她先用火燒再用酒消毒,不必擔心感染。這個時代的醫生不是治病,而是要命。主要治療手段就是放血。因為他們覺得一切病源都源自血液,只要把血放出來就好了。陸楠可不想自己命喪醫生之手。
想到拉比都不肯出現在除了自己的其他人面前,剛才居然願意去叫醫生,陸楠還是對她道了謝。她拍了拍床邊,示意拉比坐下。拉比猶豫了很久,正當陸楠以為她會拒絕的時候,她卻挨着陸楠的肩膀坐下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拉比忽然問道:“您……是在因為昨晚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發愁嗎。”
見陸楠挑眉望着自己,拉比解釋道:“羅塞帶午餐的時候我問了幾句。”
陸楠不禁笑了起來,雖然那個笑容因為疼痛很難看:“沒想到您居然還會對這樣的事情感興趣,我以為您會害怕的。”
拉比搖了搖頭。
“陛下,我不是因為弗蘭德斯先生的死而害怕。我不畏懼死亡,死亡對我而言也許還算是種解脫。如果有一天死神對我展開懷抱,我會非常欣慰的接受。但是我不會主動尋找死亡,你大概會覺得可笑。像我這樣卑賤而可悲活着人,居然還會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不,我并不覺得可笑,相反,我覺得您非常的勇敢。面對艱難,死亡是懦夫的行為,接受并且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勇者。”
聽陸楠這麽說,拉比原本總是平靜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絲動容。她第一次擡頭正視陸楠,像是在細細衡量。眼睛都不帶眨的看了起碼有五六分鐘,她才再次低下頭,細聲細氣的開口。
“那天晚上,我之所以會顯得如此的害怕……因為那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如您所見,因為我出生就是這幅樣子,所以我的父母都異常厭惡,覺得我是個不祥之人。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麽沒有在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處理掉,也許因為他們認為不可以扼殺天主賜予的生命,即便那是條他們堅信是詛咒的生命。”
拉比的語氣十分平淡,聽不出任何悲憤不平,就像是在講訴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所以他們就把我連同幾個知情的仆人一起丢到了偏遠的鄉下,藏了起來。偶爾我的父親會過來看看我是否還活着。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總是選擇深夜前來。每一次他見到我居然沒有死去,就會大發雷霆……所以我害怕有人半夜敲門……我害怕會再一次……”
“好了,不要繼續說了。”
陸楠摟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再說下去。拉比沒有流淚,雖然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她無神的用自己異色的眼睛望着陸楠,仿佛在問,她可以信任眼前這個人嗎?這個人不會傷害她嗎?
陸楠對上了她的視線,鄭重的說:“只要你不會背叛我,那麽我會保護你。”
并沒有對着天主發誓,陸楠做出了一個聽起來很平淡的承諾。但是拉比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就像是一個洋娃娃忽然有了靈魂。她猶豫的,掙紮的,緩慢的舉起手,輕輕拉住了陸楠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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