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勾.引

“,讓我去死一死吧,他竟然讓我去勾、引、他!”秦牧一走,付明悅就癱床上了,立夏和小凱子進來伺候,都被她趕了出去。

回了她十個“哈哈”便不再說話,付明悅強烈懷疑他是笑得太厲害以至于又當機了。

好吧,她自己想辦法。

時間不多,首先她必須過自己那關,也就是努力克服“勾.引自己不愛的男人是不道德的行為”這層心理障礙。

想了一下午之後,她驀然驚覺,其實讓她勾.引秦牧比勾.引秦穆容易多了。因為她面對後者的時候,不但不可能去想勾.引這種事,連稍微靠近一點都不敢,生怕他會對她有什麽誤會,她可不願自己在他眼裏是個放.蕩的女人。

而秦牧就不一樣了,他是她的夫君,就算勾.引他,也屬于“婚內勾.引”的範疇,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呃,夫妾情趣。她大可以不用在他面前矜持,畢竟兩人很快就會有玉帛相見的那一日。

既然獻身是完成任務的必經途徑,那麽早一點真正接受才是正途。

再說這種事其實是雙面的,就當是他對她獻身也未嘗不可。她安慰自己,不花錢就能嫖皇帝,這是賺大發了。

于是,第二日晨省過後,她就跑去了內書房。有了皇帝不需通傳的命令,趙德福自然直接請她進去了。

行禮下拜後,她那股勇氣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還未開口便先紅了臉。

秦牧也不理她,叫了平身後就繼續看自己的折子,仿佛她是空氣一般。

她呆立半晌,結結巴巴的說道:“皇……皇上,能讓趙……趙總管先下去嗎?”

秦牧心中一笑,面上卻裝着沒聽見,付明悅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紅着臉站在原地,恨不得自己立刻變成透明人。

過了好一會兒,見秦牧始終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而趙德福依然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的站着,仿佛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她再也受不了這尴尬的氣氛,扔下一句“嫔妾告退”,轉身便逃。

剛走到門口,秦牧淡淡的一句“回來”,便讓她停住了腳步。

“朕讓你走了嗎?”秦牧似乎故意刁難她,斥道,“如此沒規矩,實在是大不敬。”

她只好走回去,再次跪下請罪。

“趙德福,你先下去。”

趙德福忍住笑,默默的退下了。

付明悅大大的松了口氣,接下來就算丢人,也只有秦牧一人見到。他是皇帝,在他面前丢人不算什麽。

“愛嫔找朕有什麽事?”秦牧看着她,臉上沒有表情。

付明悅站起身,見他并沒有責怪,紅着臉走到他身旁,說道:“皇上處理國事一定很累了,嫔妾幫皇上捶捶肩吧。”

“也好。”秦牧放下手中的折子,仰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一副準備享受的模樣。

付明悅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輕輕捏了起來。

因為長年練武的緣故,秦牧的肌肉十分結實,付明悅不由得加大了幾分力度。雖然從背後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卻能感覺到他的放松。她突然有點心疼,雖說太上皇退位前為他安排好了一切,但就算朝中重臣人人忠心,偌大一個國家總還是有許多事情要他操心。他從小又并無接受這方面的訓練,想來這幾個月一定做得很辛苦。

常人只見龍座上九五之尊的光耀,有誰想過其中的艱辛?

念及此,她不由得多用了幾分心思在按摩上。這門手藝是師娘親自傳授的,付明悅每次惹師父不高興,便用它來讨好師父,逃避責罰,因此練得十分純熟。

秦牧只覺肩上的力度剛剛好,讓人十分舒服,再聽到她輕輕的呼吸聲,頓時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他最愛的女人就在身邊,屬于且僅屬于他一人。

如果他沒有做皇帝,或許根本無法得到她吧,他做了十多年的落魄皇子,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封王,接母妃去封地居住。誰知那一晚,一個蒙面女子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然後他的一切就此改變。屹立後宮二十年的皇後,盛寵多年的祁貴妃和肖淑妃,加上三位從小尊貴的皇子,統統成了他的手下敗将。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太上皇的支持和安排,可若不是白禾設計讓敏佳太後複寵,一切便都是空談。

“明悅,你認識一個叫白禾的人嗎?”他始終覺得她二人有所關聯,白禾說過敏佳太後複寵是她安排的,可他知道實施這個計劃的人其實是付明悅。

付明悅的手僵了一瞬,迅速回過神來,口氣酸酸的說道:“不認識,是皇上喜歡的人嗎?”

秦牧啞然一笑,不得不承認很喜歡她為自己吃醋的樣子,随口答道:“不認識就算了,你繼續,朕小憩一會兒。”

付明悅沒有回答,手上卻加了幾分力,仿佛賭氣一般。

秦牧動了動身子,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了一些。

如果時光可以停留在這一刻,他們能一直如此溫馨,該多好。

他生氣并非因為她那句不怕死的“你那方面是不是有問題”,而是那個時候她眼裏仿佛在看着別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由得懷疑她是否真的愛着別的什麽人。

可是他早就查過,在太上皇禦前的那兩年,她并無與任何外男接觸,後來接近秦放,也的确是太上皇的命令,她應該不會有機會愛上別的人。

除非那人是太上皇。

他将這個荒謬的想法抛開,太上皇一直當她是女兒,她就算對太上皇有特殊感情,也應該是孺慕,而非男女之情。

或許,那些只是自己的錯覺吧,因為太在意她,所以總是疑神疑鬼。

他輕嘆一口氣,正想讓她歇一歇,她的手卻突然不安分起來,從肩上慢慢的滑到他的脖子上,随即将他的頭往旁邊一掰,他剛睜開眼睛,她的紅唇已經貼到了他的唇上。

付明悅剛才幫他捶肩的時候便一直在計劃着這一幕,可是真正實施的時候,見他瞪着自己,頓時便退縮了,忙不疊就要撤離。

兔子主動送上門來,秦牧這只大灰狼豈肯輕易放過?他又不是吃素的!

只見他一只手繞過她的脖子,勾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運力,将她整個人從背後扯到了自己懷中。

兩個人的唇還抵在一起,付明悅條件反射要推開他,卻被他鉗制住,根本無法得逞。秦牧沒有跟她客氣,強勢撬開她的牙關,奪取她的芳香,完全不顧她的反抗。

“趙總管,邊關有緊急軍情送達,請代為通傳。”一位驿使突然來到。

趙德福望了一眼書房的門。他自然知道裏面的兩人此時正在做什麽,這位皇帝并不是沉迷女色的人,登基幾個月來寵幸妃嫔的次數屈指可數,也不知道晨嫔主子有什麽魅力,竟迷得皇上大白天在書房就忍不住了……

皇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如果這個時候進去打攪,他一怒之下恐怕……但耽誤了軍情也是死罪,真是左右為難。

那驿使見他神色猶豫,急道:“這是詹大将軍的親筆書信,還請趙總管行個方便。”

趙德福權衡之下,只得故意咳嗽了兩聲,待裏面的聲音稍歇,揚聲道:“皇上,有邊關急件送到。”

付明悅聽到趙德福的聲音,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好在秦牧反應快,指着屏風讓她先躲過去,又理了理自己的衣冠,這才道:“進來吧。”

驿使将信送上,果然是詹正庸的親筆,倒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軍中出了叛徒,是一位三品将軍,詹正庸請示秦牧是否就地正法。秦牧回了個“将軍可自行做主”,便讓驿使離開了。

驿使走的時候,因為腳步太急,不知踩到了何物,差點摔倒,好在趙德福及時扶住了他。禦前失儀,驿使有些色變,趙德福見他踩到的是一粒珍珠,應該是來自于付明悅頭上的珠釵,生怕皇上與妃嫔白日宣淫的事被傳揚出去,趕緊拉着他往殿外走。

付明悅也是去了屏風後面才發現自己珠釵上的珍珠不見了,直怪秦牧太兇猛。等驿使一走,立刻便出來尋找。

“啊,在這裏!”她撿到被踩髒的珍珠,有些欲哭無淚。倒不是心疼這一支珠釵,而是覺得自己在內書房“惑主”的事估計很快就要曝光了,若是傳到太後耳朵裏,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責罰。

秦牧見她拿着珍珠,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也有些尴尬。自己怎麽就沉不住氣,在內書房與她激吻呢?

“皇上,嫔妾可以求你一件事嗎?”付明悅哭喪着臉問道。

“你說。”

“明日晨省時,你可不可以到長寧宮救嫔妾?”

秦牧沉思了半晌,說道:“明日朕要與諸位大臣商議戰事,恐怕沒空去長寧宮。愛嫔你一向聰慧,定能憑自己脫離險境。”

“皇上!”

“朕要批折子了,愛嫔退下吧。”

“……”

看着她悻悻而去的身影,秦牧心情大好。

第二日晨省的時候,太後果然黑着臉,衆人請安後,她便冷聲叫道:“晨嫔!”

付明悅連忙起身走到殿中:“嫔妾在。”

“聽說昨日你去內書房求見皇帝,過了許久才離開。你可知皇帝國事繁忙,後宮妃嫔不可輕易打攪?”

付明悅跪下道:“回太後,是皇上傳旨召嫔妾過去的。”

太後厲聲道:“就算是皇帝召你伴駕,你也要有分寸,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還用哀家教你嗎?”

付明悅聽她的口氣,昨日之事她應該是有所耳聞,但并不清楚詳情。她與秦牧親吻只有趙德福一人知曉,那驿使大概也只是猜到內書房有女人在,而且此二人不大可能去太後面前告狀,多半是禦前的其他宮人見到她久未出來,猜她在做惑主之事,傳揚了出去,因此太後才着惱。

她垂目道:“太後明鑒,前幾日嫔妾惹惱了皇上,便親手做了些糕點送到長青宮向皇上賠罪,誰知皇上看了嫔妾做的糕點後更加惱怒,不僅責令嫔妾将糕點全部吃下,昨日還将嫔妾叫道內書房,罰跪了一個上午。直到驿使來到,皇上才為嫔妾留了幾分薄面,讓嫔妾躲到了屏風後面。驿使離開後,皇上又責罵了一頓,才放嫔妾離去。嫔妾做事不周,請太後責罰。”

太後懷疑的看着她:“你說的可是實話?”

付明悅磕頭道:“嫔妾便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太後。”

早在出門前,她就已經派了小凱子去知會秦牧,說道如果太後問起,自己便這麽回答,求秦牧幫她圓了這個謊話。因此此時才敢公然撒謊,賭的便是秦牧不可能不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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