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對不起

聽過黃一澄和他描述之前溫寒接到的那些騷擾電話, 沈繁星自始至終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只是覺得二哥明明看着挺正常的人, 學着去做這種惡心人的事終究是欠了些火候。

最基本的常識不是先摸清楚對方的特點嗎？

對方說的“惡心”不假，但溫寒早就百毒不侵了，如果換個方向, 攻擊沈繁星或者慧姐, 說不定還有點效果。

沈繁星壓根沒把晚上這通電話當回事，知道溫寒舊號的人不少，要說有問題的人也不少, 而且段數也太低了，簡直上不來臺面。

溫寒拿着毛巾邊擦着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不知道在想什麽, 眉宇間有些糾結。

沈繁星把人拉過來, 他自己跪坐在床邊，伸手去摸溫寒的眉頭，一點點幫他撫平了，“還在想什麽事？看起來很複雜的樣子。”

“你現在等于是跟家裏那邊……徹底決裂了？”溫寒回過頭來才想起來，自己策略老爺子的時候，卻沒有想過沈繁星的想法。

他隐忍了這麽許多年，不就是沒有打算和家裏徹底撕破臉嗎？他本就是個不受屈的主, 到底是那層血緣關系……總讓人難以割舍吧？

“怕我後悔？”沈繁星悄悄他的腦袋, 好笑道：“其實原本确實還能忍, 只要他們不踩我底線的話……但是他們碰了，那我也不需要再委曲求全不是嗎？”

“再說了，也沒有完全決裂啊……”沈繁星道。

溫寒扭頭看他, 不太明白。

沈繁星解釋道：“不還有爺爺和小七他們嘛，其實我一直覺得家裏其他人給我的，遠比親生的父母哥哥給我的要多。”

“而且這次大吵，雖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吧，但是我覺得他們還應該感謝我，滞留了多少年的問題，掩耳盜鈴許多年其實是毫無意義的，不過是個空殼子，面子工程罷了，說破以後，我哥那邊的老婆孩子，差不多也可以正大光明領出來了，他願意的話。”

“怎麽？”溫寒頭發還濕着，扭頭去看沈繁星：“你二哥還不願意？他這種身份的，要是不願意會把人養起來，會和對方還有個孩子？”

沈繁星趕緊舉手撇清關系：“你別這樣看着我，這事又不是我幹的，我怎麽知道他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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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星又換了條毛巾：“雖然我無法原諒他們，可是這個婚姻釀成的悲劇，使得我們每個人都成了受害者，我哥的問題也在婚姻上，我猜測他可能有恐婚症。”

“那你二哥這樣，其實和結婚比起來，也就是差了那一張紙吧？”溫寒有點想不通，“這種的區別……”

簡直就是在藐視婚姻法嘛。

沈繁星抓了抓他的頭發，見幹得差不多了：“誰知道呢？不管他們的事了，反正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睡覺睡覺！我小兄弟都等暴躁了！”

溫寒還在想這些事，嘀咕道：“你小兄弟經常很暴躁，随誰呢？”

沈繁星：“……”

第二天一早起來，沈繁星就把溫寒的舊電話號碼處理掉了，“你那個號碼畢竟已經洩露了，保險起見，就用新號吧，黃一澄這邊已經用新手機把你所有聯系人加上了，并且發去了友好問候的短信息。”

溫寒拿來一看，果然微信上有好多平時消失在他的聊天對話裏的，現在都冒出來了，問他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換號了。

比如慧姐。

比如不太愛用微信，基本就是電話的程松姥爺。

慧姐：【換換電話挺好的，剛好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

溫寒：【舍得回來看看我了？】

慧姐：【說什麽呢，看兒子不是最要緊的事嗎？】

慧姐當然知道兒子在跟自己開玩笑呢，也沒太當真，她正在商場裏給兒子還有沈繁星買禮物呢。

溫寒：【你先生呢？】

慧姐：【他陪我玩了那麽久，也該重新回歸事業了，不然以後要吃土哦。】

溫寒：【這麽說來，你确實是回來看我的，我還以為是你們蜜月度到這裏了呢？】

慧姐：【說真的，我出去這一趟，真的快把你忘了，我覺得好像一眨眼，我就有了個這麽大的兒子，中間有很多事，我都記得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一場夢。】

慧姐：【兒子，那幾年真的辛苦你了。】

溫寒：【打住打住，你什麽時候回來，你不要說兩句把正事就給忘了。】

慧姐：【月底吧，不着急。】

溫寒：【程松老師想見見你。】

這句話發出去後，對面安靜了很久，溫寒差點以為慧姐羞愧難當直接遁逃了。

久到溫寒都打算收起手機去做點別的正事的時候，慧姐的消息總算回了過來。

慧姐：【……他願意見我？】

溫寒：【嗯，他挺想你的，我還沒告訴他你要回來，你要是還沒準備好的話，就以後再說。】

慧姐：【我要見的……你陪我去？】

溫寒：【好。】

溫寒把消息跟程松姥爺那邊說好了之後，老人家按捺不住特地打來電話問了大概時間，他要把後面的時間空出來，好好陪陪最喜歡的弟子。

慧姐回來這個事，對溫寒來說還好，她可能待一段時間，覺得沒什麽意思。

畢竟她離婚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親近的人，現在C市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過去，溫寒和沈繁星雖然在這裏，但畢竟兩個年輕人都要工作，也沒什麽時間陪她。

面臨逛街可能都要一個人，慧姐在這裏的生活肯定是無聊偏多的。

但對沈繁星來說，這可是個大事，相當于丈母娘要來，他生怕遺漏了什麽細節。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很大，東西很全，不過要置辦的東西也不少。

沈繁星根據慧姐在國外住處的風格，抓緊時間把卧室改造了一間出來，還新增了個茶室給她。

下班的時間又拖着溫寒去逛街。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來的第三次了。

溫寒這種平時對逛街買東西毫無渴望的男生，真的是覺得生不如死。

幾乎就是到了一家店裏，沈繁星熱情地跟店員問東問西，問時下最受貴婦太太們喜歡的物件，真恨不得把整個商場都搬回家才好。

沈總并不是不想，前提是沈總得先有個能裝下商場的大房子。

他對目前的房子挺滿意的，再大點的話……他怕顯得太空曠了。

溫寒就全程進去一個店，然後不過是換個地方重新坐下來休息而已。

他覺得比他寫歌錄歌都累，逛街兩小時，感覺整個人的精力都被抽幹了。

溫寒勸沈總理智一點：“這種杯子家裏不是有嗎？不用買了，慧姐可能住不了多久。”

沈繁星興高采烈地付了款：“你不懂，就算是一天一個小時，我也要讓她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讓她覺得就是在她自己的家裏才好。”

溫寒：“你買的太多了，這些衣服她可能一年都穿不完。”

沈繁星：“買買買！女人的衣服鞋子，無論任何時候都會覺得缺了一件！”

溫寒：“……這麽多護膚品，您這是要開美容院？”

沈繁星：“哪裏多了！”

然後沈繁星又帶着溫寒去了……內-衣店。

女性的。

他要給慧姐買睡衣，直接把人家的店員驚得半天說不出來話。

可見沈總如今的知名度早已家喻戶曉，店員看看沈繁星，看看他選的幾款女性的私人衣物，遲疑道：“這個尺碼……”

沈繁星：“準的，不會錯的。”

溫寒見店員不時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瞥向自己，溫寒內心五味陳雜。

我們沒有這種興趣愛好謝謝！請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他好想直接告訴這個店員：真正穿女裝會撩火的人就站在你正前方啊喂，不要再看我了啊。

忽然又想到，身為一個兒子，溫寒甚至都不知道慧姐的準确size，只能說……沈繁星女裝大佬真不是蓋的，他幾乎掃一眼就能看出所有人的穿衣尺寸，當然包括男性的。

所以一度懷疑沈繁星喜歡男人的真實原因——其實是，沒有比他自己更亮眼的女孩子了。

雖說他男裝也是很好看了，他那張臉比較能打。

溫寒：“……”心好累。

沈繁星就仿佛看不見人家奇怪的眼光一樣，買完了東西，自己拎了一手滿滿當當的，空出來另一只手去牽溫寒的。

溫寒好想拒絕，但最後還是沒忍心。

就只能由着店員又将奇怪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直到他們走出去好遠了，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依然十分明顯。

沈繁星又突發奇想想買點什麽，但是溫寒太累了，沈繁星也體諒他，讓他在原地等一下，他很快回來。

這個時間商場快要關門了，周圍其實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顧客，有人也認出來了溫寒，不過基本都是善意的目光。

也可以理解為，自從溫寒和沈繁星正式出櫃後，大家對于兩人的關注度反而平常了許多，只要他倆不吵架動手有分手或者別的傾向，估計都不會再有明顯的水花花。

不過當然不包括CP粉們，CP粉們就跟上輩子是賣糖的一樣，這輩子怎麽吃都吃不夠，每天在超話裏嗷嗷叫喚要糖。

天大地大，糖不能停。

所以刷到沈繁星又帶溫寒去逛商場了——

“嗷嗷嗷嗷沈總好喜歡溜媳婦啊，是這周的第三次了吧？”

“嗷嗷嗷我兒子又帶兒媳婦出去了，我在家裏吃泡面也吃得十分開心，诶我這個語氣怎麽怪怪的，我兒子才不是那種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的。”

“樓上你是個僞娘，請你清醒一點！”

“聽說他們逛了好多女性用品店？？？沈總終于出手了？我想看溫寒的女裝！！！”

“？？？你有毒。”

“男版嫦娥終于要換回女兒裝了嗎？我好期待是怎麽回事？哈哈哈最近好流行女裝大佬啊，然後我想說那些男孩子穿上女裝結果比女孩子都漂亮？？！我一邊說着不想活了一邊磕的停不下來，讓我死吧！”

“為什麽我不敢想象，我是女友粉，告辭！”

溫寒看不到這些評論，看到的話估計要氣得摔桌子！

他坐在商場休息區的小沙發上，旁邊還有其他顧客同樣因為逛得不堪重負的……丈夫或者男友們，這麽坐在一起，溫寒總覺得自己是進錯了籠子。

其他男人看看他，大家都露出來一個理解的笑容，倒是沒有多關注溫寒。

溫寒也因此松了口氣。

只是有個抱着孩子的女人在斜對面的方向看了溫寒好一會兒，在溫寒以為她是自己的粉絲或者吃瓜群衆之類的時候，這個女人朝他走了過來。

她在溫寒身前站定，表情看起來既沒有屬于粉絲的狂喜和激動，也沒有屬于吃瓜群衆的熱情。

溫寒下意識覺得她有話要和自己說，看到她懷裏的小孩子似乎在鬧情緒，女人輕輕哄着孩子然後對溫寒說：“對不起，我替他跟你們道聲歉，也祝你們幸福。”

溫寒一時間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生活裏還認識了這麽個女人，等對方都走開了，他還是沒想明白。

沈繁星買完東西剛好看到這一幕，立刻朝溫寒跑了過來，走到跟前就把溫寒好好檢查了一遍，然後心情複雜地朝着那女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跟你說什麽了？”

這語氣讓溫寒重新揣測了對方的身份，女人、孩子……

“是他的？”溫寒問道。

沈繁星點點頭：“東西我買好了，我們先上車回家，回去再說。”

只是這段對話到最後幾斤周轉流傳到網絡上就變成了：“沈總的前女友來見溫寒，然後對他說祝幸福。”

還有更離譜的版本：“沈總和溫寒以前同時喜歡過一個女孩兒，喜歡着喜歡着，沈總和溫寒惺惺相惜在一起了，故事完。番外是女孩兒後來嫁給了別人，也過得很幸福，只是偶爾想起這兩個優秀的男孩子，總覺得欠他們一句祝福。”

“噗——這狗血劇情，我就服廣大網友了！”

“秀兒你作業寫完了嗎？又出來寫小作文了！”

黃一澄這段日子以來，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可偏偏那倆老板，公開之後就開始大搖大擺攜手秀恩愛，該幹嘛幹嘛，不曉得公開了也是知名人物嗎？不知道粉絲的腦補能力可怕到爆炸嗎？

黃一澄嘆口氣，又去通知公關部的控一下評，金曲盛典在即，只要對家想搞垮他們的心還在噗通噗通跳躍着，他們就必須嚴陣以待。

金曲盛典這件事，宋斌彥都是這兩天才接到消息。

而他當然知道這種水平的盛典他這種竹籃打水的水平當然是陪跑的，他本來沒太大的感覺，他要大放異彩的應該是大半個月之後的影視盛典。

屆時公司肯定要想辦法給他弄幾個提名，只要得有一個獎項，到那時他的路也就鋪就出來了。

可是知道溫寒要去這個金曲盛典的時候，他內心的小九九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不說別的，溫寒被雪藏三年多了，出來後不就是在直播裏唱唱歌，然後《少年游》錄了個主題曲嗎？大家都錄了啊。

而且據宋斌彥所知，他還演唱會門票短短四十秒就全部售出去了，聽說演唱會還是全國巡演，馬上第二場的門票也要放出來賣了。

不就才發了一首歌嗎？就去金曲盛典？宋斌彥發現自從有沈家那位少爺撐腰之後，溫寒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他不想在金曲盛典又被比下去，就讓經紀人想辦法把兩個人岔開，他碾壓不了溫寒，他要去碾壓別人。

路喆不知道在尋思什麽呢，聽到宋斌彥的要求之後，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宋斌彥：“你們選秀的時候不是私底下關系還不錯，溫寒不是他的真名？你知道他的真名嗎？”

宋斌彥哪裏知道，路喆又問：“他是說的自己是C醫大的學生吧？”

宋斌彥現在聽到溫寒的名字，就有點發怵，表情就很不耐煩：“是吧，我根本也沒有仔細關注過，不過他考上的醫學大名氣還可以，他不是成績很不好嗎？怎麽還能是C醫大的學生？”

路喆翻了個白眼：“他成績不好是因為沒有時間學習，高考前認真準備，突擊一下，對于聰明的人來說并不算什麽。”

宋斌彥總感覺路喆是話裏有話，最後兩個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他現在的狀況和之前的溫寒掉了個個兒，之前溫寒清閑得無事可做，現在宋斌彥自己也差不多。

他以前還覺得自己不夠紅，或者紅得不夠快，現在發現，娛樂圈一天風雨變幻，他現在涼的更快。

節目的熱度讓溫寒和沈繁星的粉絲持續上升，粉絲覺得挖到了寶貝，然後宋斌彥呢，也不知道是別的組太優秀了的原因，他和蔣溪這組沒有什麽話題度的反而成了被挑剔的那一組。

最後的舞其實跳得挺好的，但是兩人眼裏沒戲，加上扮相過于“耀眼”了，讓人覺得是在耍心機搶鏡頭。

宋斌彥這裏是這樣，蔣溪那頭也差不多，但是她比自己好一點的就是，不會還有一對塑料粉絲每天蹲在評論區，嘴上說着“我們是為你好”，然後下一句就是“還是好好營業吧，快接點新劇，還有你的歌和舞蹈抓緊練起來了，歲月不等人。”

他會不知道嗎？但是塑料粉們說起來容易得很，可他好做嗎？

其實也怪他自己吧，之前因為溫寒分出去的心神，如今都一一回報在了自己的身上，當初耍過的大牌，如今舔着臉迎上去還得受人家的冷嘲熱諷。

沈繁星開車的時候，表情一直有點嚴肅，他總害怕剛才那對母女是不是又是二哥搞得小動作，但是溫寒複述了對方的話之後，沈繁星又沉默了。

心情同樣很複雜。

沈繁星：“我覺得她見你這件事，可能确實是偶然。”

溫寒點頭：“我也覺得。”

沈繁星：“可能是我……草木皆兵了，诶？她長得怎麽樣？”說起來沈繁星也只在照片裏看過對方的樣子，不是那種驚豔到讓人過目不忘的程度，所以他看過幾乎就忘記了。

溫寒認真回想了一下：“是讓人很舒服的長相，那個小女孩兒……倒是跟你二哥很像。”

“這麽晚了，小孩子也早都困了，她還要抱着孩子出來買東西……”溫寒總覺得這種巧合的背後有一種心酸，“你二哥沒有給她們請保姆嗎？”

“說起來，”沈繁星眉頭擡了一下：“可能就是怕家裏起疑心吧，不僅沒有請保姆，他們住得也是非常普通的地方，如果這件事還沒有捅破，将來孩子要上幼兒園可能都得把戶口挂在別人家裏。”

溫寒覺得唏噓不已。

沈千河或許也是一個無辜的孩子，然後他又親手……釀造了自己孩子的無辜。

雖然但是吧……還是希望這個小孩子可以健康開心地長大。

兩人到家以後，面對家裏堆得到處都是的大包小包，溫寒看了就覺得頭疼，非常不仗義地扔下沈繁星就走了。

沈繁星一邊整理收拾，一邊忍不住啧啧搖頭：“跑得那麽快，是有多害怕我逼你穿上女裝似的。”

“制服誘惑什麽的……”沈繁星回想了下，“我還是更喜歡你的白大褂誘惑。”

生活于他們而言，從天亮到天黑，帷幕拉下來，每天是一樣的，也都是不一樣的。

晚上平靜相擁着睡眠，溫寒會發現沈總似乎也不那麽想要勒死他了。

可能是安全感多了很多的原因吧。

大半夜的時候，他們是被房間門鈴以及砸門的聲音吵醒的。

溫寒直接被吓得渾身一激靈，沈繁星已經先他一步下了床，披好了衣服往外走。

溫寒揉揉眼睛，也跟着下床去外面看看。

沈繁星的公寓不是一般的地段，一層一戶，進電梯都要刷卡的，能有人半夜敢上來，裏面肯定有問題。

不等溫寒細想，兩個人剛走到客廳，打開了燈，就聽到外面傳來沈千河有些痛苦的聲音：“沈繁星你開門！我有事問你！”

旁邊還有別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物業人員的勸阻聲，但是沈千河就跟瘋了一樣，還在不停按着門鈴。

沈繁星打開門，倚在門邊上：“二哥，有什麽事不能白天說嗎？你這樣算是騷擾民宅了。”

此時的沈千河全然沒有那日對沈繁星嘲弄的冷酷，而是一副失魂落魄，他走過來就伸手拽着自己弟弟的睡衣領子，焦躁不已：“她去哪裏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什麽她，誰啊，我都沒明白你在說什麽？”沈繁星微微用了點力，就把沈千河掙開了。

旁邊的物業人員十分抱歉：“對不起沈總啊，您哥哥鬧得一定要見到你才行，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

沈繁星給了對方一個了然的眼神，然後讓他們先回去了。

重新看向沈千河，沈繁星問道：“你老婆？”

沈千河“嗯”了一聲：“我今晚下班回家，就發現她不在，我等了很久，打她電話也不通了，進房間一看，她們的東西也都收走了，我看了網上的新聞，你們晚上是見過她的是嗎？告訴我她去哪裏了好嗎？”

溫寒從沈繁星背後站了出來：“她是見過我，但她只是跟我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了，你這時候應該報警才對。”

沈千河失落地慢慢蹲下身子去：“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繁星：我好好看看這個渣男。

溫寒：他現在很傷心。

沈繁星：那也是渣男。

溫寒：我是說……你遞個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