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2)

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默默哭泣的王芳終于打動了郭紅花冷漠外表下不為人知的柔弱內心，“沒關系的，以後我來照顧你。”

一個學霸，一個學渣；一個吵架，一個打架；一個有錢，一個赤貧。看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其實是一樣的，都被父母遺棄，在紛嚷塵世中茕茕孑立，只能相擁取暖，背靠背保護對方。

“你看你，好好的，掉什麽眼淚啊？”趙大寶緊張的說，全身上下翻找可以擦眼淚的東西，結果沒找到，只好像大媽一樣，撩起前衣襟給郭紅花擦臉。“是不是在擔心王芳啊？沒事的！一個吃軟飯飯的，也就吓吓你們女人。”

被滿是男性氣息的衣服抹臉，郭紅花尴尬的那點受傷、迷茫、惆悵的小心思全部煙飛灰滅，偏偏躲又躲不開。

趙大寶一只手按住郭紅花腦袋，一只手拿前衣襟在她臉上胡亂抹了個遍，抹完認真的問：“好點沒？”

郭紅花憋着氣，連連點頭。

趙大寶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到機場買了最近航班的票，下飛機出了機場，天色已是黃昏，王二茍早已駕車候在外面了，見了趙大寶陪着小心問道：“總裁，什麽事這麽急？電話裏又說不清楚。”

“沒啥大事。”趙大寶上車坐好，“想招個新員工。”

郭紅花打了個電話，上了車，告訴王二茍要去的地方。

王二茍看了眼郭紅花，沒再多問，平穩的駕駛車輛。

漸漸，車子駛進了一個破落的住宅區，郭紅花想起上次噩夢一樣的遭遇，不由的緊張起來。

“你害怕呀？”趙大寶看到郭紅花的臉色蒼白，突然出聲問道。

郭紅花被吓了一跳，搖搖頭，勉強笑了笑。

王二茍機靈的放起了節奏明快的流行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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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王二茍把車開到一個年代久遠的小區門口，因為小區裏的路很窄，車子完全開不進去，三人只能下車走進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簡陋的路燈下，很多風燭殘年的老人聚在一起聊天。郭紅花四處張望，可露着牆磚的樓體上只有各種小廣告，并沒有什麽标識。

王二茍趕緊向郭紅花問了具體地址，主動上前找了個和藹的老人詢問路線。

老人們肆無忌憚的打量着三人，郭紅花不自在的往趙大寶身後躲。

好在王二茍很快就問清了方向，三人終于找到了武子凱臨時租住的地方。

趙大寶拉着王二茍隐在樓道上方的陰影裏，示意郭紅花敲門。

郭紅花舉起右手食指，找了半天，沒找到門鈴，只好握拳輕輕敲了幾下，等了半天也不見回應。

趙大寶不耐，上前用鬥大的拳頭猛擂一通，再閃到一邊。

屋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男的不客氣的吼道：“誰啊！”

郭紅花有點膽怯，大聲說：“我找王芳。”

“誰？找錯了。”裏面男人回應着，但沒有聽到離去的腳步聲。

郭紅花壯着膽子大喊：“我是給王芳送錢的！”

許是“錢”這個字是世界上最好的敲門磚，裏面安靜了一下，門被打開了一個小縫。

郭紅花拉開門小心翼翼的進去，趙大寶一個箭步跟上，用腳支住門，和王二茍先後進去。

進門之後首先撲面而來一股馊臭味，屋裏亂七八糟的，看上去有兩個房間，公共廚房的餐桌上擺滿了空的一次性飯盒和花露水，地上到處是鞋，椅子上則是摞得高高的髒衣服。

開門的男人正是武子凱，只穿了條平角內褲，見三人一起進屋，吓的開始假裝自己喝多了，大着舌頭問：“你們幹什麽的？”

一間房門“砰”的被關嚴，郭紅花吓的一抖，趙大寶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我們是來給你送錢的。”王二茍笑着走上一步，為了安撫武子凱，伸手扶了下他的肩膀，沒想到武子凱“咣當”一下順勢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直蹬腿。

趙大寶低聲對郭紅花說：“咱們找找王芳。”拉着郭紅花小心避開地上不時蹬腿的武子凱，往沒關門的那間房走去。

房間小小的，除了床就一張屁股大的電腦桌，王芳把頭抵在膝蓋上，蜷縮在床的一角。

郭紅花急忙呼喚王芳，“王芳，你沒事吧？”

王芳擡起頭，露出一張青腫的臉，勉強睜開腫脹的雙眼，看到是郭紅花，哇的哭出來，“我打不過他……我要是男的就好了……”

沒等郭紅花開口，趙大寶低喝道：“閉嘴，出來！”

王芳吓的噤聲，借着郭紅花的手勁兒下了床，在床底下掏出兩只鞋套到腳上，随着趙大寶和郭紅花魚貫而出。

趙大寶沒理地上的武子凱，直接帶着兩個女孩出門，王二茍也想跟着出門，被趙大寶伸手攔住，“你留下。”

王二茍不解的問：“不是招新員工嗎？人都走了，我在這幹嘛？”

“那個！”趙大寶用下巴指指地上躺着的武子凱，本來武子凱打算起來的，瞥見趙大寶的目光，又躺回去繼續翻白眼。

王二茍大吃一驚，“寶、寶哥，你不能這麽對我，我不是随便的人。”

“我知道，随便起來不是人！”趙大寶伸手從王二茍衣兜裏掏出車鑰匙，鼓勵道：“去吧，幫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不是……”王二茍慌張的拉住趙大寶，“你事先也沒跟我說，你看……這個，什麽準備都沒有。”

“你肯定帶着保護裝置呢！”趙大寶一臉我還不了解你。

王二茍支吾着不肯放手。

趙大寶煩了，随手從飯桌上拿起那瓶六神花露水，“給！先拿這個對付一下吧，我晚上在伊夜等你。”

王二茍見趙大寶不高興，趕緊把手松開，連連點頭答應。

趙大寶反手關上門，帶着郭紅花和王芳下樓。

走到樓下，樓上隐約傳出陣陣痛苦的嘶吼聲，王芳擡頭看看那個熟悉的窗戶，忍不住低聲問郭紅花：“小武他沒事吧？”

“爽着呢。”趙大寶搶着答道。

王芳縮縮脖子。

郭紅花不明所以，只得說些空泛的話安慰王芳。

三人上了車，趙大寶坐在駕駛位上問王芳：“你要回家還是去哪兒？”

王芳想想那個沒有自己位置的家，搖搖頭。

“上次花花說你想要去我那裏打工？”趙大寶提示。

“我今天就能上班。”王芳趕緊答應。

趙大寶點頭表示同意，假裝随意的問郭紅花：“那你呢？要不要一起來？”

“我？”郭紅花側頭想了想，點頭答應，“好啊，我也去，這樣學校放假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趙大寶如釋重負，終于露出笑容，開開心心的開車，載着二人去伊夜。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6 章

三人到伊夜的時候，夜已經深了，這個時間正是人滿為患的時候。

言姐正在大廳監督協調各個部門的工作，見趙大寶帶着兩個女孩進來，趕忙迎上來熱情的打招呼：“總裁，您不是去上海度假了嗎？”

趙大寶進了伊夜便沉下臉，憑空多了冷酷沉穩的氣質，并沒有對言姐解釋為何突然從上海回來，只一指王芳，對言姐說：“這是郭紅花的好朋友，來兼職，帶她去收拾一下，安排去前臺。”

又轉頭對王芳說：“上班期間，你可以住在這裏的員工宿舍，其他待遇和要求言姐會和你解釋的。

王芳雞啄米一樣點頭，已經被伊夜的紙醉金迷晃的睜不開眼睛，緊張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馬上就上班嗎？”郭紅花不滿的說：“你看她的臉都傷成這樣了……”

“沒問題！”言姐接道：“在我們這挨揍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等她畫完妝，就跟換了張臉一樣，親媽來了都認不出！”

聽到言姐提到“親媽”，郭紅花和王芳一起沉下臉。

言姐察言觀色，馬上改口說道：“我們這五險一金，正規合同，工資可以日結，不過月結可以多得10%獎勵，免費提供工作服、包三餐。你們看，還有別的要問的嗎？”

“哇，這麽好！”郭紅花驚呼，“那麽，一個月能拿到多少錢呢？”

言姐向二人抛了個媚眼，引誘道：“這個嗎……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不用和郭紅花說這個。”趙大寶冷冷的說：“她是我的特別助理。”

“明白！明白！”言姐連聲答應着，收起笑容，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尴尬，伸出手臂引導王芳往更衣間走。

郭紅花也想跟過去，被趙大寶拉住，“你幹嘛跟着？你在我的辦公室辦公，不用和她們混在一起。”

郭紅花輕輕掙開趙大寶的手，把手腕背到背後，偷偷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的說：“我擔心王芳不适應，想跟過去看看。”

趙大寶點點頭，對等在一邊沒有離開的言姐吩咐道：“帶郭紅花過去看看，好讓她放心。讓別人說話注意點，咱們這可是正規娛樂場所。”

言姐嚴肅的答應了，先背過身用對講機低聲安排了幾句，再引着王芳和郭紅花在方廳轉了一大圈，詳細的介紹了各個廁所的位置，最後才帶她們去了上次郭紅花用的那個vip更衣室。

更衣室仍然是空無一人，只有一股女人肉味混着各色香水味道撲面而來，

言姐将王芳按到鏡子前面的椅子上，王芳從三面連在一起的折疊化妝鏡中打量着整個房間，對四處挂着的演出服好奇不已。

“啧啧！”言姐心疼的說：“這是誰這麽狠心，把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打成這樣。”

王芳眼神一暗，這才注意到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淩亂，眼角破裂，臉頰高高腫起。不由得低下頭，恨不得把頭藏在桌子底下不去見人。

言姐用雙手扶起王芳的頭，讓她正視鏡中殘破的臉，冷笑一聲，說：“怕什麽！只要你願意，男人就是條狗，讓他站着他就不敢走。”

王芳膽怯的看了眼鏡子的言姐。

郭紅花微微皺了下眉，沒忍住，說道：“男人和女人應該是平等的，男人是狗，那女人是什麽？”

“女人是被狗|日的呗。”言姐無所謂的說，見郭紅花面露不滿，便笑着說：“小妹妹真是純真，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有的人生來富貴，有的人生來就是下|賤，一條爛命不如狗。想必你是福堆兒裏長大的，才說的出“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這樣的話。”

“怎麽能這麽說！”郭紅花瞪大眼睛，認真的說：“人，不能選擇他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努力拼搏就一定有出頭之日，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言姐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捂着肚子喊疼。笑了好一會兒，才擦着眼角的眼淚重新上下打量郭紅花一番，然後搖頭嘆息，“總裁的眼光真是特別，不知道從那裏挖到你這個寶的，難怪他看不上伊夜裏這些俗氣的。”

郭紅花雖然不明白言姐在笑什麽，但想來是十分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嘟着嘴在一邊生悶氣。

王芳聽言姐提到趙大寶，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目光，問道：“總裁他不喜歡俗氣的嗎？”

“他喜歡什麽樣的不好說。”言姐伸手依次打開桌子上的各式化妝盒，随口答道：“不過他肯定不會喜歡伊夜的員工，用他的話說就是 ‘賣酒的不喝酒’。”

王芳神色變幻，垂下眼簾。

言姐沒給她時間多想，看了眼王芳的臉型，一面熟練的選擇各種化妝品，一面對王芳說：“你是總裁介紹來的，今天我親自給你上妝，以後你就得自己來了，你記好上妝的順序，和顏色搭配。記住：臉是女人的門面，就算硬件條件再好，也沒人願意光顧一間亂七八糟的鋪子。”

言姐嘴上解說着，手裏不停，刷子眉筆等各種工具在手指間翻飛，片刻間，一張清秀的臉蛋出現在鏡中，不光傷痕看不見了，連腫脹的臉頰也變的有種特別的魅力。

王芳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連郭紅花也覺得嘆為觀止。

“今天以遮瑕為主，以後你還要學習各種類型的化妝技術，或清純，或妖豔，或妩媚，配合不同的場合、不同類型的男人使用。除了臉，還有穿衣技巧和言談舉止，要學的多了，伊夜每個月都有優秀員工的經驗講座和內部交流，雖然你現在只是在前臺，但我看你天生是幹我們這一行的，要是有興趣，随時可以和我提出來。”言姐一口氣交待完，轉身出去取王芳的工作服。

王芳站起身，興奮的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又覺得身上的衣服又土又舊，在牆邊的置物架上翻揀演出服，抽出一套暴|露的緊身衣在身上前後比劃着。

“露太多了吧？”郭紅花直言不諱。

“哎呀！”王芳不以為意，“年輕不美，老了後悔。”

言姐進門看到王芳在身上比劃演出服，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責備王芳亂動東西，伸手交給王芳一套日式女仆套裝，“那些你現在還用不上，今天伊夜有 ‘女仆主題活動’，你把這套衣服穿上。”

王芳毫不顧忌有外人在場，三下五除二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嫌棄的丢到地上，小心護着臉上的妝，套上衣服。

郭紅花幫她拉上拉鏈，整理好裙擺。

那套衣服雖然只是普通員工的制服，但是仍然剪裁得當，王芳穿好後，再戴上白色褶皺發帶，簡直就是日本漫畫中的女仆現實版。

“好漂亮！”郭紅花真誠贊美道：“我都想穿了。”

言姐搖搖頭，在抽屜裏掏出六個矽膠胸墊，一股腦都塞到王芳的胸部位置。看了看，還是不滿。拿出筆刷沾着深色眼影，在兩胸之間深深淺淺的勾勒幾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王芳遺憾的說：“我的胸，太小了。”

“沒關系的”言姐安慰道：“你還小呢，多摸摸就大了。”

郭紅花覺得言姐就會胡說八道，自己的天生就那麽大，多大跟摸不摸的根本沒關系，但難得的想到以後言姐就是小領導了，還是不要和領導頂嘴的好。

王芳倒是滿臉笑容，在鏡子中左顧右盼，得意忘形，脫口而出：“說不定我這個 ‘女仆’是灰姑娘呢！”

“你想多了。”言姐冷冷的說：“做好你的本分，要是做了出格的事，你會後悔你媽把你生出來的。”

王芳不服氣的仰起頭，言姐冷笑一聲，“上個想爬到總裁身上的那個，沒幾天就被一個老板的大老婆潑了硫酸，整個臉都毀了，連眼睛都瞎了一只。”

“是趙大寶讓人幹的嗎？”郭紅花尖聲問道。

“怎麽可能呢？”言姐驚訝的回答，“老板的手可是幹幹淨淨的，我只是說那個女的命不好罷了，我可沒說兩件事之間有什麽聯系，要非說有的話，可能就是試圖勾引總裁的女的，都很快會倒黴吧。”

聽到這樣惡劣的事情和趙大寶無關，郭紅花松了一口氣，轉而又擔心那個受傷的女子，“那個被潑硫酸的後來怎麽樣了？有沒有告那個大老婆啊？”

“哈哈。”言姐又開心的笑了起來，“不過是個賤|人，賠點錢就完了，還 ‘告’？恐怕連法院的門都摸不到就死在路上了！”

郭紅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可除了心靈雞湯裏面的句子，又找不到別的可以反駁言姐的話，索性不再多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三人出來後，見趙大寶等在門口。

趙大寶見了郭紅花，笑着問：“聽裏面笑聲不斷的，你們聊什麽聊的這麽開心。”

言姐臉上笑容一滞，有點擔心的看向郭紅花。

郭紅花把言姐的悔意看在眼裏，嘆口氣，敷衍道：“沒什麽，一些悄悄話了。”

趙大寶難過的低下頭，言姐趕緊招呼王芳去前臺。

郭紅花一直跟着王芳，直到看着她在前臺後站好，別的“女仆”和她介紹工作內容。

趙大寶揮揮手讓言姐去別處忙，笑着對郭紅花說：“咱們先去我的辦公室吧，不要站在這裏讓王芳分心。”

郭紅花想和王芳在一起工作，和趙大寶商量道：“要不我也在前臺？”

趙大寶一愣，為難的說：“可是前臺人手夠了啊，要不我辭掉一個？”

“別！”郭紅花不忍心害得別人丢工作，連忙搖手表示不必了，跟在趙大寶的後面去辦公室。

辦公室在三樓，郭紅花上到二樓的時候，在樓梯拐角處稍微歇息一下。

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趁機走過去站到郭紅花面前，搭讪道：“你叫什麽名字啊？我覺得你長的特別像我的初戀。”

“像你媽！”趙大寶回頭不見郭紅花，下樓來找，正看到有人狗膽包天，竟然敢調戲郭紅花，嘴上爆粗，手上也不含糊，一伸手險些把那青年推下樓梯。

那男子怎肯善罷甘休，扶着樓梯扶手站穩後，上下打量下趙大寶，撇着嘴說：“呦~那來的網管啊？制服還沒脫就跑這兒來裝人，你自己看看你那衣服那個惡心樣！剛擦完屁股吧？”

趙大寶一低頭，看到衣服前襟上那霸氣的八個大字和郭紅花的鼻涕幹涸後的痕跡，一時無地自容：竟然忘了換衣服！

郭紅花氣憤的說：“你嘴巴放幹淨點！什麽擦屁股，那是我的鼻涕水！”

那青年一臉淫|蕩看着郭紅花，輕浮的說：“你的逼的水？”

趙大寶揮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打人，郭紅花吓的閉上眼睛往後躲，然而并沒有想象中的啪啪聲，睜眼一看，不知道王二茍從那裏冒出來，抱住趙大寶的胳膊低聲安撫。

趙大寶冷哼一聲，轉身拉着郭紅花繼續上樓。

郭紅花在樓梯上向下張望，見王二茍貼在那男子身邊，撚着男子的手，不知道說了什麽，那男子喜笑顏開的領着一個身形有點眼熟的小哥走了。

“看什麽！”趙大寶心裏有氣，從沒像今天這麽恨過林浩。

“我覺得王二茍解決危機事件很有辦法。”郭紅花客觀的評價。

“哼！”趙大寶冷哼，“你就是喜歡那種娘炮型的男人。”

“你……”郭紅花本來上樓就累的腰膝發軟，張口直喘，偏偏這個時候趙大寶還要吵架，索性扶着腰站在樓梯上休息，一步不肯再走。

“怎麽不走了？”趙大寶冷着臉問。

“我等會兒娘炮。”郭紅花回頭見王二茍也沿着樓梯往三樓上走，随口說道。

趙大寶本就一肚子氣，一聽郭紅花這麽說，更是火冒三丈，折回到郭紅花身邊，一彎腰把郭紅花扛到肩上，不理郭紅花的尖叫抗議，蹭蹭蹭幾步到了樓上，用腳把攔着的路障撥到一邊，幾步到了三樓裏側的辦公室門口，才把郭紅花放下來。

郭紅花被倒控的頭暈眼花，腹部也難受的幾欲作嘔，站在門口扶着頭，弓着身，一時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王二茍在樓梯口的拐角處探頭探腦的張望。

“過來！”趙大寶低喝。

“不過去！”郭紅花大喊，“你有病吧？”

王二茍知道趙大寶是在叫自己，急忙屁颠颠的跑過來，先向郭紅花作揖道歉：“大姐！對不起了，讓您受驚了，求您饒過我這一次，要不我的獎金就沒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

“和你有什麽關系啊？是他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郭紅花憤慨的說，又驚訝的問王二茍：“你都是當爸爸的人了？你看上去好年輕！”

王二茍沒想到這種鬼話都有人信，尴尬的讪笑幾聲。

趙大寶按了密碼，又輸入指紋打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坐下說吧。”

郭紅花梗着脖子不想進去，王二茍趕緊又連連鞠躬。

“好了。”郭紅花拉住王二茍，“跟和遺體告別似的。”

“噗！”趙大寶忍不住笑出聲，郭紅花也不好再耍脾氣，随着趙大寶進了辦公室。

三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落座，王二茍機智的擠着趙大寶坐下。

“辦妥了？”趙大寶問王二茍。

“事情交給我你就放心吧。”王二茍一挺胯，“已經被我幹服了！”

“感覺怎麽樣？”趙大寶打趣。

“味道不錯！”王二茍滿意的點頭。

“我看長的也就一般啊，身負異禀？”趙大寶好奇的問。

“人就一般般。”王二茍搖頭，“我說的是花露水的味道不錯。已經來上工了，就剛才那個，我跟人說他天生異香。”

趙大寶嗤笑一聲，因為郭紅花在旁邊，不置可否。

郭紅花果然不明白他們在讨論什麽，皺眉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啊？”

“說那個武子凱，已經決定改過自新、自力更生了，小茍幫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教會他如何做人。”趙大寶信口胡謅。

“哇！”郭紅花崇拜的對王二茍說：“你真的好厲害啊！”

“那是！”王二茍驕傲的的說：“就憑我這18吃摸的本錢……”

“行了！”趙大寶打斷王二茍的自吹自擂，“那叫西愛母（cm），三句話就暴露你那小學沒畢業的文化水平。我說你沒事也看看書，你這文化程度太低容易耽誤事。”

“我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王二茍晃着腦袋說：“再說我跟着老大你，聽你的話，你讓幹啥我幹啥，你腦瓜好使就行了呗，我不用學！”

“你這樣的态度不對！”郭紅花在一邊說：“人要活到老、學到老，時代進步這麽快，電子産品半年就更新換代一次，不學習怎麽能跟上社會的進步節奏呢？”

王二茍一捂腦袋，“哎呀，我這頭疼病犯了，你們聊，我先去吃點藥。”

說完，王二茍抱着腦袋站起身往門外走。

“藥別停！”趙大寶不忘補刀。

可王二茍已經風一樣的溜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8 章

趙大寶見王二茍出去，也跟着站起身，雙手交叉拉住T恤下擺，一下子就把衣服脫了下來。

郭紅花緊張的問：“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趙大寶回問。

撲上去把嬌弱的花花壓到身下，撕裂她身上的衣服，不顧她的反抗，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插個遍，讓她在看似痛苦實則歡娛的哭喊求饒中明白：什麽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然而這些都只是趙大寶的想象，看到郭紅花小白兔一樣驚慌的表情，趙大寶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把髒衣服丢到屋裏的垃圾桶裏，轉身走向裏面的套間，“我去換件衣服，你先坐會兒。”

趙大寶很快就出來了，穿了襯衫，紮了領帶，還配戴上一個鑲着碩大鑽石的領帶夾。

郭紅花見他一本正經的打扮起來，連連感嘆：果然人靠衣裝，換件衣服，一下子就從“網管”變成“總管”了。

“那麽，我的工作是什麽呢？”郭紅花認真問道。

趙大寶在寬大的桌子後面坐好，伸手招呼郭紅花過去。

郭紅花靠近了才發現巨大的電腦屏幕上都是一格一格的小視窗。

“這是伊夜的所有監控錄像。”趙大寶示範操作方法，解釋道：“我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全面監視，如果發現可疑的人或者秩序混亂，比如偷東西啊、打架啊、通道擁堵啊，就馬上通知保安過去處理。”

趙大寶又遞給郭紅花一個對講機，“這個是對講機，上面有說明，有标識，按下就可以說話了。”

指着桌子一角貼着的紙給郭紅花看，“這上面是各個部門的對講機頻道，不熟悉也沒關系，你可以在這上面查，常用的話就會記住了。”

桌子大，那張紙上面打印的字又小，郭紅花只好踮起腳，趴在桌子上去看那上面寫了什麽。

因為郭紅花不經意的靠近，趙大寶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那種誘人犯罪的少女幽香，微側過臉去看她，見她伏在桌上，胸部更顯偉岸，纖細的胳膊撐着身體兩側，優雅的背部線條，細長的腰肢，因繃緊而顯得更加修長的美腿……

趙大寶覺得口幹舌燥，忍無可忍，只好站起身，走向門外。

“诶，你別走呀！”郭紅花急忙出聲挽留。

“回來了！”趙大寶體內邪火亂串，興奮的竄回桌邊。

“我要一直看着屏幕嗎？”郭紅花認真問道。

趙大寶覺得心頭火被一大桶冰水澆熄，整顆心都哇涼哇涼的。嘆口氣，半死不活的解釋道：“不用，平時每個地方都有專門的人管，有事他們會和你報道的，到時候你負責調度就好了。”其實在保安室也有同樣的監控，這裏的監控不過是為了互相照應，以防萬一，當然也為了滿足趙大寶那一點點小小的偷窺欲望。

郭紅花了然的點點頭，如臨大敵般開始認真的研究如何使用監控軟件。

趙大寶見她并無別話，失望的轉身離去，在門口回頭問郭紅花：“你要不要吃點什麽？我去給你拿來。”

郭紅花注意力都在軟件上，趙大寶問了兩遍才聽到，随口答道：“随便。”

“沒這個菜！”趙大寶直接否決。

郭紅花覺得趙大寶又莫名其妙的生氣了，眨眨眼，耐着性子說：“肯德基也可以。”

趙大寶點點頭，開門出去，郭紅花不忘在後面叮囑：“王芳肯定也餓了，給她帶點……”

趙大寶沒回答，直接關上門，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郭紅花覺得趙大寶一切換到老板狀态，脾氣就會變得喜怒無常、捉摸不定，但很快興趣就轉移到監控上面，随意轉換畫面，無意間轉到辦公室的門口，見趙大寶并沒有離去，而是站在門口和王二茍一起吸煙，看樣子是在談着什麽。

郭紅花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應該做了隔音措施，外面的聲音一點也傳不進來，又去看那監控畫面，似乎他們在争吵，王二茍還用拇指指了指辦公室。

不會是在吵什麽關于自己的事情吧？郭紅花一時好奇，踮着腳走到門口，輕輕把房門打開一個小縫。

一縷煙味順着門縫飄了進來，聲音也飄了進來，趙大寶堅定的說：“不行，太小了！”

王二茍無所謂的說：“看着大就可以了呗，小才好呢，膽子又大又好哄，給一千塊，什麽都敢玩，還缺心眼兒，說什麽信什麽……”

趙大寶低頭不語，一眼看見門縫透出的一線光，擡手一巴掌狠狠扇到王二茍的後腦勺上，罵道：“胡說八道什麽呢？狗又不認識錢，我說不養就不養，我才不當 ‘鏟屎的’！”

王二茍被打懵了，見趙大寶面色不善，不敢多說，縮着脖子跟着趙大寶下樓。

郭紅花又把門輕輕阖上，靠在門上嘆息：趙大寶也有可愛的一面嗎！知道自己不喜歡當 ‘鏟屎的’就不養狗，看着似乎沒愛心，但總好過有些人，一時高興養了幾天，煩了就随便丢掉，或者吃掉。

關好門後，屋裏越發的安靜下來，郭紅花無聊四顧，一眼看到垃圾桶裏的髒衣服，走過去揀出來——還好垃圾桶裏面很幹淨，衣服并沒有再粘到什麽別的髒污。

說來也是奇怪，自己并不會覺得自己的鼻涕多麽肮髒，郭紅花拿着衣服左右看看，最後還是不忍心扔掉，畢竟上面還有“鷹閣網吧”的字樣呢！

拿着衣服，在盥洗室找到一臺全自動帶烘幹的洗衣機，便高高興興的把衣服丢進去，選擇了“快速清洗”鍵。

出來繼續看監控，開始還有些許悄悄窺探別人舉止的樂趣，時間一長便覺得無趣起來。郭紅花閑來無事，琢磨着如何更好的利用監控：如果能把重要監控下來往的人的圖像抓拍打印出來，或許可以彌補人工看守的漏洞，畢竟一直盯着無聲的畫面看是很件無聊的事，換誰都會厭倦的。

郭紅花用電腦上的文檔記錄下自己的想法：或者可以根據需要加入打印條件：時間段？位置？人數？

掐着時間把洗幹淨的衣服拿出來，郭紅花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穿着奔波一天的衣服又髒又臭，于是穿上大T恤，把身上的衣服丢進洗衣機，想着一會洗幹淨了再換回來。

郭紅花出了套間，倚在沙發上給林浩發短信，很快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連趙大寶開門的聲音都沒能吵醒她。

趙大寶進門後差點被沙發上的兩條大白腿兒晃瞎了眼，趕緊把門關好，輕手輕腳的把跑了整個市區才買到的肯德基放到桌上。

走回到郭紅花身邊蹲下，輕聲問道：“肯德基買來了，吃嗎？”

郭紅花微微笑了笑，但是沒睜眼。

眼見郭紅花睡的迷迷糊糊的，趙大寶無奈的嘆口氣，抱起郭紅花，打算把她放到床上去睡。

郭紅花下意識的往趙大寶的懷裏鑽了鑽。

趙大寶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悄聲問道：“其實你喜歡的人是我，對嗎？”

郭紅花嫌吵，不耐的“嗯”了一聲。

趙大寶的腦袋裏砰的一下，如煙花突然綻放，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低頭一看郭紅花仍是一副睡美人的樣子，心又提了起來，又緊張又期待的追問道：“你睜眼看看，我是誰？”

在趙大寶熱切的目光中，郭紅花微微張開嘴，流出了一大口口水。

趙大寶不甘心的晃動郭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