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剖心

蕭家二老夫人早已心裏樂開了花。自己的兩個外甥女最終還是進了國公府的大門，一想到此，二老夫人就忍不住笑意盈盈。

惜花憐月只要成為蕭湛的姨娘，過個一年半載，再生下個大胖小子。那九公主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能生養的，即使撞了大運懷了身孕，保不齊生下個腿腳不齊全的。到時候把惜花憐月的孩子過繼給九公主，那就成了鎮國公府裏嫡出的少爺。等蕭湛襲了爵，成了鎮國公，好嘛，妥妥的世子之位到手。

二老夫人心裏高興，梁氏心裏喜色更甚。惜花憐月兩個小妖精進了國公府再好不過，省得呆在府裏和蕭泳眉來眼去，勾引自己的丈夫。

“娘，您就等着享清福吧。”梁氏今日對二老夫人殷勤備至，恭維不已，連忙上前給婆婆捏肩捶背。

二老夫人神色有些傲慢地擡首對梁氏笑道：“這些年府裏也多虧了你。”

“還不是娘您教導有方，再說了，這也是應該做的。”梁氏神色恭順，開口說道。

二老夫人聞言神色更加滿意，老臉咧成了一朵菊花。

切！神氣什麽，這八字還沒一撇吶，就擺起了老太君的譜。想到婆婆前些日子竟想讓蕭泳納了惜花為貴妾，梁氏心裏暗恨。多虧有蕭湛，貴妾的事還是讓九公主頭疼去吧。

好好的外甥女拿去給人做妾，她梁氏可做不出這種事。自己的女兒，梁氏寧願讓她做寒門夫人，也不做世家妾。梁氏雖脾氣暴躁，愛争風吃醋，在蕭泳眼裏可能不算是個溫柔小意的妻子，但她的确是個好母親，真心為子女着想。

蕭泳沒了兩個表妹的消遣，又厭倦了新納的妾室，又出去胡天海地宿柳眠花了幾回。今晚回來，梁氏少不得又得跟他吵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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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腳？”蕭湛聞言臉色大變，一把抄起阿枝，半摟在懷裏，腳步急促地朝房裏走去。

冷香冷玉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剛才倆人明明還好好的，驸馬爺怎麽就突然變臉了呢。倆人對視一眼，急忙提起裙角追過去。

“不必跟來。”蕭湛冷聲開口道。

冷香冷玉聞言立馬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阿枝在衆人的注視下，以這種姿勢窩在蕭湛懷裏，一向臉皮不怎麽薄的阿枝突然覺得有些羞窘。自從明白對蕭湛的心意後，阿枝立馬淑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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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你先放開我。”阿枝明顯感覺得到蕭湛在生氣。

蕭湛聞言并不理會阿枝，一味地朝前走去。走至房門口，一腳踢開房門，把阿枝輕放在房內的矮榻上，随即轉身關上房門。夫妻倆的事，關起門來好好地說。

“枝枝不必擔憂，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蕭湛以為今日的事情傷了阿枝的心，阿枝才提起醫治腳的事情。思及此，蕭湛的臉色霎時變得沉黑。

“蕭湛，我今日并未生氣，真的。醫腳的事情我也不是心血來潮，我也是思忖了好久才下的決定。”阿枝撫着蕭湛微蹙的劍眉，柔聲開口道。況且這件事，由阿枝自己開口才是最合适的。

“枝枝，我不在意的。”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可是我不能一輩子都困在府裏對不對，我想跟你一起鮮衣怒馬，看長河日圓，你也想的對不對。”阿枝環住蕭湛的腰，貼在蕭湛的胸口，柔聲說道。

“可是你有我……”

“夫妻本是一體，我不能永遠躲在你身後，窩在你懷裏，時時刻刻需要你的庇護。我想和你并肩，為你分憂。腳的不便，我從未在意過旁人的眼光。可我不想別人總是說你有一個跛足的妻子，不想你為我擔憂。”

“只要有點可能，我都不會放棄。這樣別人來搶你的時候，我才能親腳把她們都踢出去，對不對？”遇上蕭湛是阿枝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不能總是理所當然地接受別人的好，阿枝覺得自己也要為他做點什麽。

蕭湛聞言心裏頓時覺得一酸一甜，不管阿枝到底在不在意，他從不提及阿枝的腳。其實蕭湛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即使結果真如世人所傳的那樣，他也不會找別的女人生下子嗣。宗族裏那麽多優秀的孩子，到時候過繼一個便是。

蕭湛起初之所以這麽打算，是因為自己曾經起誓，這輩子對自己的妻子忠誠到底，不讓她走母親的老路。可是日子一久，懷裏的人兒不知什麽時候已悄悄進駐自己心裏，成為胸口的一顆再也抹不去的朱砂痣。

蕭湛探手輕撫着阿枝的俏臉。懷裏的人已漸漸褪去了青澀，平添了許多風情，嬌豔而又妩媚，只為自己一人綻放。罷了，只要枝枝高興就好。

蕭湛沉默許久，沉聲道：“只要枝枝高興，為夫都會陪你到底。”

“你真好。”阿枝心裏一動，不自覺地擡頭吻上蕭湛的唇角。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蕭湛捕住了櫻唇。

唇舌相接間，倆人都有些情動。蕭湛一把抄起阿枝，把阿枝輕放在床榻上。

蕭湛今日刻意放緩了動作，小意溫柔研磨。阿枝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媚眼如絲，聲音有些難耐地低低道：“蕭湛。”

蕭湛聞言不禁繃緊了身子，一只手托住阿枝的纖腰，最終忍不住大開大合地用力鞭撻起來。

阿枝覺得自己猶如大海裏的一葉小舟，被身上之人用力地推上一個又一個高峰。起起伏伏中，阿枝只能用力地抓住蕭湛的手臂。

倆人白日裏忍不住放縱了一回，阿枝也不管府裏的人如何看待自己，疲累至極，沉沉睡去。

蕭湛并未睡去，大手兀自撫着阿枝的背。腦海裏卻在快速地搜尋大周的各路神醫。蕭湛自動地把宮裏的太醫排除在外，不是說宮裏的太醫醫術不佳。只不過在蕭湛的意識當中，和權勢摻雜在一起的東西，往往不是那麽地純粹。

大周倒是有一路柳神醫，醫術很是高明，能醫死人，肉白骨。只可惜那柳神醫最喜雲游天下，行蹤難覓。只不過在蕭湛眼裏，倒不算什麽難事。

不過眼下，先解決另一件事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