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善妒

當今聖上後宮只有皇後一人，朝中文武百官看着空蕩蕩的後宮，心裏時不時地感嘆一句：真是可惜。可如今誰也不敢再提選秀納妃一事，誰家沒有點糟心事，可那些事如果被桓景帝給挖了出來，那人丢的可大發了。一時間，衆多官員望着蕭湛的眼光是又憤又懼，不過今日，他們心裏倒是平衡了些。

不知是誰傳出這麽個一件事：有位傾慕蕭湛多時的姑娘，就因為她和蕭湛多說了那麽一句話，九公主就扇了那姑娘幾十耳光。多麽，多麽善妒的一個女人。

再次上朝的時候，大家望向蕭湛的眼神不像以往那麽憤恨了，倒有了絲同情，都是男人嘛，

誰家沒只母老虎。難怪蕭湛只有九公主一個女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吶。

蕭湛對衆人的眼光視若無睹，依舊我行我素，不過該打擊的人還是要打擊。

“蕭，蕭大人，請留步。”李季然望見蕭湛，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蕭湛聞言轉首望向來人，劍眉微蹙道：“李大人，有何事？”怎麽又是他。

李季然望着蕭湛那張有些凜然的俊臉，心下有些打鼓，猶疑了半晌方開口結巴道：“你，你好好待她，她才不是那種人。”李季然面紅耳赤地說完這句話後，心裏松了一口氣，随即有些大氣凜然地注視着蕭湛。

李季然這兩年雖只是遠遠見過幾次阿枝，但關于阿枝的消息，他還是了解一些的。善妒一詞，對女人的名聲可是有極大的影響。在李季然的意識裏，這一切當然都是蕭湛的錯，一定是蕭湛看上了別的女人。

“他？”等蕭湛明曉李季然口中所說的“她”是何人時，臉色霎時變得有些駭人。雙拳緊攥隐在官袍下，面沉如水。

這李季然在朝堂上倒是個噴子，可下了朝根本就是蠢人一個。

“我的家事勞不得你一個外人插手。”蕭湛低聲說道，語氣寒涼入骨。

“我，我……”李季然面色微赧，心中掙紮了半天也沒成功說出一句整話。是，他有什麽立場。

蕭湛冷哼一聲，轉身大踏步地走開了。

這姓李的，真是礙眼。蕭湛整日的心情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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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妒？”阿枝聞聲不禁輕笑出聲。一個女人說另一個女人善妒，心裏其實是有些豔羨的。除卻世俗的枷鎖，大多數女人都甘心當一個妒婦。至于男人嘛，嘴裏吃不着，才會怪罪女人。阿枝才不會放在心上，她要當一個幸福的善妒女人。

“夫人，國公爺回府了。”一個小丫鬟進來禀告道。

阿枝聞言眼底一亮，旋即便迎了出去。

蕭湛望見守在房門口候着自己的阿枝，面色這才緩和下來。

“回來了。”阿枝上前服侍着蕭湛脫去官袍。

“怎麽了，發生了何事？”阿枝見蕭湛臉色有些陰沉，旋即開口問道。

“無事。”蕭湛傾身吻了吻阿枝的眼睑，低聲說道，随即揮退了房裏候着的一幹丫鬟。

“你不會也認為我是個善妒的惡女人吧。”阿枝環住蕭湛的勁腰，擡首笑着輕聲道。

“你說呢？”蕭湛柔聲反問道，他心情是有些不豫，蓋因李季然那厮。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李季然幹的那件烏龍事，他恐怕不會那麽早遇到阿枝。

“兒子都給你生了，容不得你反悔。”阿枝掐着蕭湛的腰，恨聲道。

“枝枝。”蕭湛抵着阿枝的額頭，輕聲喚道。

“娘親。”蕭昶抱着自家娘親的大腿開口喚道。

阿枝聞言身子一僵，老臉一紅，立馬放開了手：“阿昶？！”阿昶不是在婆婆朱氏那兒麽，什麽時候跑過來的。

“今晚我想跟着娘親睡。”蕭昶不顧自家老爹在場，很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阿枝聞言親了親蕭昶的臉蛋，歡喜道：“好，好。阿昶今晚跟着娘親睡。”這幾日阿枝一直在忙些別的，一時竟忽略了兒子。自家兒子一開口，阿枝哪有不應的道理。

蕭昶聞言兩眼一眯，旋即窩在阿枝懷裏，悄悄地朝蕭湛吐了吐舌頭。

蕭湛見狀眉眼一動：臭小子。

夜深了，蕭湛轉身看着床榻裏邊早已熟睡的母子倆，心底一軟，旋即把倆人一并摟在懷裏，緩緩阖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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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望了錢氏和她身邊的女孩兒一眼，心裏有些訝異：她跟這公孫夫人有何交情來着？！

“見過夫人。”公孫月朝朱氏行了個禮，甜笑道，一雙眸子清亮無比，顯得異常清秀文靜，伶俐可人。

“起來，起來，不必多禮。”朱氏慈和地笑道，心中愈發感到訝異。但來者都是客，她也不好表現得太過于失态。

“冒昧地來拜訪夫人，還請見諒。”錢氏歉然地開口道。不管今後如何，現今先混個臉熟再說。

朱氏莞爾：自己都知曉冒昧上門，那還進府幹甚。朱氏最不喜拐彎抹角兜着圈子說話的女人，有什麽話，直接說便是。

“都說娶妻娶賢，我瞧着九公主是個好的。”錢氏接着出聲道。哪個婆婆都不喜歡兒媳獨占着自家兒子，蕭湛只有九公主一人，朱氏能同意？

朱氏暗中驚愕了一番，又望了那公孫月一眼，随即冷笑道：“公主媳婦是個好的，這我都看在眼裏。我也不怕夫人怪罪，我這人向來直爽慣了，夫人有什麽話直說便是。”感情帶着閨女往她這自薦來了。

錢氏聞言臉色一僵，這，這劇情不對呀。

朱氏接着笑道：“我對這個公主媳婦滿意得很，畢竟是皇家公主，旁人自是比不得。我們國公府也沒有納妾的慣例，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朱氏懶得和錢氏周旋，打開天窗說亮話，省得她勞心勞力。

錢氏聞言強笑道：“夫人說的是。”

公孫月一直在錢氏身旁立着，手握成拳，指甲陷入面色有些發白，臉都笑僵了。明知是自取其辱，還要前來。她才不管是妻是妾，只要能成為他的女人便好。思及此，公孫月的目光漸漸安定了下來。

朱氏吩咐王管家送錢氏和公孫月二人出府後，心中不禁有些失笑：這母親帶着閨女上門自薦，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看這情形，她家兒子又被別的女人惦記上了。

朱氏以往是從動過給蕭湛納一房妾室的念頭，但那也只是下下策。如今公主媳婦給她生了個聰慧無比的孫子，她就已經很滿意了。這諾大的國公府有人繼承便好，幹嘛還要進一個多餘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