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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了?是他自己樂意的。”楚承無語地點了一根煙,被來自親媽的吐槽搞得牙根癢癢還不能還嘴, 只得用牙齒在煙頭上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

黎晚翻了個白眼, 語帶嘲諷的開口, “都是一家人了,直接分股不就完了?還好意思讓人家出錢入股, 你窮瘋了嗎?”

楚承心想, 我是準備送啊,媳婦兒不要怎麽辦?

蘇蘭喬沒想到自己帶着底氣的一通炫耀惹來這麽大的誤會,趕緊解釋,“是我自己要給錢入股的, 這樣我會更心安理得一點, 不怪楚承。”

“小貓, 我跟你講, 這個人心黑着呢,你別老幫他說話。”黎晚皺眉, 想起來楚承還小的時候,就黑着心腸各種坑家長,仍然心有餘悸。

兒子太聰明了也不好,算計起來根本就不是對手。

蘇蘭喬打圓場, “真沒事兒,是我自己提議要這樣的。不說這個了,看看給您買的禮物喜不喜歡, 款式都可以換的。”

黎晚拿過旁邊的袋子打開, 一個漂亮的玻璃種玉镯子安靜地躺在首飾盒裏, 在燈光下顯得異常通透。

她拿起來打量了一眼,喜滋滋地戴在手上,“小貓,你怎麽買這麽貴的镯子?和上次小羽買的一左一右快配成一套了。”

“平時也很少過來,難得孝敬您,楚承說你喜歡玉镯子,就買了。”蘇蘭喬在扮演乖巧小孩兒上比楚承要得心應手太多了,本來就長得好看,再加上語氣溫柔,低眉順眼的,黎晚越看越喜歡。

阿姨剛把菜端上桌,黎晚就夾了一大筷子菜放進蘇蘭喬碗裏,“小貓,多吃點哦,自己家不要客氣。”

楚承把煙掐滅,眼神怨念,“我怎麽覺得你不像我媽,倒是像小貓的親媽。”

旁邊正在醒酒的楚岩回頭,開口嘲諷,“因為你沒人家聽話。說來也奇怪,你和楚讓都是從小自作主張又不聽話的糟心兒子,帶回來的小孩兒倒是個個都讓我們覺得很順眼,也就這點好了。”

“說明我們眼光好。”楚承輕哼一聲,“但是你們能不能對我和楚讓也溫柔一點?給點家庭的溫暖好麽?”

楚岩遞了一杯酒過去,“喝酒吧,喝醉了夢裏什麽都有。”

得,這是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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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皺着眉頭把酒接過來一飲而盡,把空杯又遞過去,“再來一杯。”

“自己沒手嗎?自己倒。”楚岩拉開凳子坐下,晃着紅酒杯抿了一口,“小貓送的酒真不錯,我就好這口兒。”

“您喜歡就好。”蘇蘭喬也喝了小半杯,今天的氛圍實在是太好了,這種一家子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感覺已經很久不曾有過。

十來歲就已經體會到來自家庭最殘忍的對待,反而覺得這種溫馨難能可貴。

楚承在餐桌上話少,一邊吃菜一邊自己喝着悶酒,不知覺間一瓶紅酒就見了底。

“爸,你再去開一瓶。”楚承把空酒瓶挪到一邊,朝着椅背上一躺,神情慵懶。

“自己去。”楚岩頭都沒擡,話題仍然在蘇蘭喬身上打轉,“上次聽說你爸媽都不在了,以後還回英國嗎?”

“估計後面還要回去把遺産的事情處理完,然後把害我媽的兇手繩之以法之後,就不回去了。”蘇蘭喬想到這兒,仰頭又喝了一杯酒,心裏的這個結始終卡在這兒,一天處理不好一天就睡不好安穩覺。

“你們家的事兒事情楚承提過一些,确實麻煩。”楚岩心疼地皺了皺眉,“我認識業內數一數二的律師朋友,需要的話我推給你。”

“我早就幫他找好律師在處理了,應該快了,那個證人保釋出來就準備重新申訴。”楚承拿了酒回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你倒是還有點兒作用。”楚岩斜眼看了他一眼,“最近公司怎麽樣?還活着嗎?”

楚承掀起眼皮看了他爸一眼,“好得很,離破産還早。”

黎晚眼睛一亮,“既然公司沒什麽問題,那你們倆什麽時候補婚禮?之前悄悄就把證領了,也沒個儀式,多委屈人家小貓。”

“小貓現在還不肯公開,你們倆說說他,我倒是想給他個風光的婚禮。”楚承覺得苦悶的事情太多了,又是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夠好,人家小貓不想跟渣男公開。”黎晚拉着蘇蘭喬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受了什麽委屈跟媽說,不過既然嫁進來了,就委屈一下好好過日子。”

楚承凝眉,又喝了一杯,“嫁給我這麽就委屈了?”

蘇蘭喬扯了扯嘴角,繼續解釋,“我不想公開是想等自己變得更好一點,這樣大家對于我們倆關系的議論就會更少一些,不是因為楚承,是我自己矯情。”

“小貓真是太貼心了。”黎晚贊嘆道,“以前還想着楚承找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現在看來,男孩子也不錯嘛。”

蘇蘭喬被誇得滿臉通紅,梗着紅脖子回道,“你們真的是很開明的父母了,家裏兩個孩子都喜歡男人,換其他人估計得心塞死。”

黎晚理了理頭發,輕松地笑了笑,“一開始也心塞,後面就想開了。在這個家裏我就是唯一的女人,五個男人寵我,我開心還來不及。”

蘇蘭喬差點笑出聲,您可真會自我調節。

他回頭看楚承,平時銳利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渙散起來。

楚承酒量很好他是知道的,這怕是喝了不少。

蘇蘭喬低頭看地上的空酒瓶,這人自己一個人也能喝完三瓶紅酒?瘋了吧。

“那個,媽,我看楚承有點兒喝多了,要不我們就先回去。”蘇蘭喬現在叫媽已經順口,也就不覺得羞澀。他一手扶着有些晃的楚承,一手把餐盤往裏推了推。

黎晚嫌棄地看了楚承一眼,“幹嘛在自己家還喝這麽多?真是的。我讓司機送你們倆回去。”

“行。”蘇蘭喬扶着人站起來,低聲問道,“能走吧?”

“你爸爸我酒量這麽好,再喝兩瓶沒問題。”楚承微微晃了一下,站起來走了幾步回頭看人,“走啊。”

楚岩冷哼,“當着你老子的面敢自稱爸爸?長膽子了?”

“你不懂。”楚承懶得跟他瞎扯,直接走到大門開門出去,蘇蘭喬趕緊跟上去,“我們先走了。”

“嗯,慢點兒啊。”黎晚摸了摸下巴,突然反應過來,臉上帶着八卦的表情,“老公,他們說得那個叫爸爸,是不是現在小年輕喜歡在床上叫的那種啊。”

蘇蘭喬正緩緩帶上門,聽到這句話差點踉跄了一下,連臉到脖子紅了個徹底。

您真是緊跟時尚步伐,對于年輕人的活動了解得過于透徹了.......

司機是跟了老楚很多年的,見怪不怪,只是幫着把楚承扶上了車,全程沒有說話安靜開車。

楚承喝多了也沒什麽惡脾氣,就那樣靜靜地靠着後座半閉着眼。

蘇蘭喬時不時的轉頭看他,生怕他哪兒覺得不舒服。

先是幫他把車窗關上去,又幫他找了個靠枕墊在腰後面,左塞又塞的調整了一下距離,想着這樣靠着沒那麽難受。

楚承被這動作弄得有些煩躁,低沉出聲,“再亂動,爸爸要在車上弄你了。”

車子猛地一聳,前排司機顫巍巍開口,“不好意思,剛剛踩了腳剎車。”

見過大世面的司機也被楚承這句虎狼之詞吓到了,心中咋舌,小楚總果然生猛。

蘇蘭喬手還停在楚承的腰上,忍不住掐了一把,用了點兒力氣,“還有人在,瞎說什麽呢?”

喝多了酒的楚承說話越發口無遮攔,伸手就朝着蘇蘭喬的衣領伸進去,“不信就試試,保證把你弄哭。”

蘇蘭喬伸手捂住楚承的嘴,壓低嗓音威脅,“你快別說了。”

還好剛在楚家的時候這人還算正常,不然以後真的沒臉見他爹媽。

楚承的手還在他的衣領裏肆虐,喝過了酒的掌心帶着極高的溫度,摸得蘇蘭喬左閃右躲,恨不得趕緊到家。

以前沒發現,這人喝多了這麽騷的嗎?

好在司機也覺得後座上的對話實在是尴尬,假裝聽不見似的把車踩得飛快,生怕這兩人真的就開始真刀真槍的做了起來,

平時半小時的距離今兒一刻鐘就到了家門口。

蘇蘭喬把楚承連拖帶拽的拉下車,一邊無奈的彎腰跟司機打招呼,剛剛到對話讓他眼神都不想跟司機直視,太他媽丢人了。

“謝謝,麻煩您了。”

“不麻煩,那我先走了。”司機把車停好,下車把鑰匙遞給蘇蘭喬,一路小跑着消失在視野裏。

蘇蘭喬嘆了口氣,看着站在一旁眼睛發亮的楚承,輕輕地踢了一腳,“進去。”

楚承邁開長腿走到門口輸密碼,按了三次都沒按對,警報聲一直在響。

“好了好了,我來,再鎖我們倆今晚得睡家門口了。”蘇蘭喬推開他,準确的輸入密碼,終于把門打開。

楚承懶懶地插着兜跟在後面,“睡外面不是不行,你想跟我玩兒野/戰?”

“你閉嘴吧。”蘇蘭喬彎腰幫他把皮鞋拔下來,扔了雙拖鞋過去,輕聲哄道,“別鬧了,去樓上洗澡睡覺。”

楚承一把把人摟進懷裏,勾着脖子往樓上走,“一起洗。”

“誰他媽要跟你一起......”蘇蘭喬聞着他滿身的酒氣,忍不住飙了髒話,

還沒說完,楚承的吻就落了下來。一邊啃一邊問,“洗不洗,洗不洗?”

蘇蘭喬張開嘴回應,暈乎乎的想,這個紅酒的味道還真是挺不錯的,舌尖帶苦,回味甘甜。

兩人進浴室的時候,衣服已經散了一地,蘇蘭喬也管不過來,想着第二天再收拾算了。

楚承不肯放他,直接鎖了浴室的門。

蘇蘭喬沒轍,也懶得找浴袍了,蹲在地方往浴缸裏放水。

這人太霸道了,哪怕是喝多了酒,還不忘了用手段強行控制人。

一起就一起洗吧,早點洗完了睡覺。

水放到三分之二,蘇蘭喬站起來準備拉靠在一邊的楚承,視線對上那人逐漸幽深的眼,看起來特別通透清明,剛剛那層眼底的霧像散開了似的。

蘇蘭喬有一瞬間懷疑,這人是不是在裝醉調戲他。

他呆呆地看着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楚承伸手猛地按進水裏,半缸子水瞬間蕩漾開來,水花四濺。

“你小心點兒。”蘇蘭喬扶着浴缸邊,被熱氣騰騰的水溫和身上交疊的人弄得喘不過氣。

楚承低頭咬他的耳朵,舌尖順着耳廓往裏鑽,暗示明顯。

“我今天被我媽打了,不開心,你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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