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高夫人

“娘娘的意思是……”高夫人有些遲疑的問道。

德妃笑得有些高深莫測“不過只是要她半條命而已，日後說不定也能有機會問鼎那個位子了！女兒可不想日後打蛇不成，反被咬。”

記住，打蛇一定要打七寸，一擊斃命。

高夫人自然聽出來了女兒話中的意思了，可是這蛇可不是那麽好打的，尤其還是一條毒蛇“娘娘心裏有數，就好，不過娘娘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母親放心，我有數。這次我雖然遭了大罪，但是畢竟是平安的生下了小公主。也沒鬧出其他風波來，皇宮裏的奴才命是最不值價的，就算是我鬧了出來，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一個替罪羊而已。

再說了，女兒這段時間，明顯的感覺到皇上對我的态度有些冷淡了。這個時候我在枝外生枝，豈不是讓皇上更加厭惡。”不想懲罰兇手，那是假話，誰任憑被別人這麽三番兩次的算計，都會惱火的。

但是若是沒那個一擊致命的本事，這事最好還是不要鬧大的為好，不然這不是讓別人看皇家的笑話嗎？有損皇上的威嚴。

你不給皇上面子，也休想皇上給你面子。尤其是皇上這種生物，他要多少女人都有，何必來應付一個如此不給他面子的女人了！他甚至是連招數都可以不用，直接兩三個月不去她那裏就成了！而現在德妃就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冷淡？這是這麽一回事？”高夫人震驚的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如今高家雖然當家老爺貴為右丞相，但是卻在功勳裏面混不開，原因很簡單，因為高家的祖先當年是靠考科舉發家的，如今高家也才一百多年的歷史，這樣的人家就是有權，也不會被那些功勳世家輕易的迎接的。

高家人家有權有勢，唯一差一點的就是身上沒有爵位，在那些有爵位的人家面前，難免會矮上一截。可是這爵位也不是從天上能掉下來的呀！開國之後雖然皇上還是會封爵，但是這些爵位一般都是封個武官的，比如麗妃的父親，不但是振國大将軍還是武威伯。高家一直走的是文官的路子，哪裏有機會得到爵位呀！

因此，高家唯一封爵的希望，就是弄出來一個流有高家血脈的皇上。瞧瞧江太後的娘家就知道了，以前也不過就是一個四品官員的門第，擱在整個京城那都是中下等的人家。可是現在姑太太成為太後了，立馬人家就變成侯爵之家了！

若是能連着出兩位太後，說不定，還能搞一個不降爵世襲的侯爵之位，這并不是沒有先例。有了這樣的好事，誰能不被誘惑。

因此高家人對于德妃可是懷有很大的希望的，尤其是之前宣德帝寵愛德妃的時候，高家可是滿心的歡喜，仿佛已經看到德妃生下來了一個皇子，日後登基了！

可是這個時候，德妃竟然來了這麽一句，能不讓高夫人心慌嗎？

德妃皺眉，有些不能确定的說道：“女兒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只是最近皇上到長樂宮的時間少了不是，而且女兒生下小公主後，也并無別的恩賜。”

肖皇後生下大皇子的時候，宣德帝高興成什麽樣子，德妃可是看見過的。別的不說，就是賞賜都是雙份。可是如今輪到自己了，不過就是按規矩的賞賜，在加上宣德帝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長樂宮了，德妃不這麽想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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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多慮了吧！”高夫人顯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想什麽東西“大皇子那會兒不但是嫡長子，更是因為皇上有了繼承人，皇後又是皇上的結發妻子，隆重一些賞賜多一點也是應該的。至于娘娘您說皇上很久都沒來長樂宮了，可是你想想，這段時間是什麽時候，是過新年的時候。

朝廷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讓皇上做一個總結。皇上忙都忙不過來了，哪有心思在**，再說了娘娘你想，皇上雖然沒有來，可是也經常派人來問候娘娘了的，可見皇上心裏還是有娘娘的。”高夫人倒是有些明白了女兒的心情，原本滿懷希望的一胎，生下來竟然是一個女兒，再加上皇上忙着朝廷上的事情，沒功夫來安慰她，因此便有些東想西想了。

雖然德妃覺得不是高夫人說得那麽輕松，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想讓高夫人為她操心，便笑道：“可能是女兒多想了！”

“娘娘，您現在可不能多想，不但小公主要您照看着，您還要調理好身子，争取早日再懷上一胎誕下一個皇子。”高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事不單單是為了高家，也是為了德妃好，雖然魏國的公主地位不低，但是怎麽着也比不上一個皇子。

“女兒知道。”這話就是高夫人不說，德妃也是知道的，不過“母親可是聽見了什麽不好的事？”

高夫人攪了攪手中的手帕，才一臉慎重的說道：“前段時間皇後不是下了懿旨，說讓各州各府準備好明年三月的大選嗎？”

這大選可不比小選，不但京城的要選，其餘的州縣也都是要大選的，另外還有那些不願意入宮的女子，也要找到做動作，或是訂親，或是用錢去削掉名字。因此，沒一年的準備時間，還真弄不起來。

“怎麽了，這事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德妃自然是見不待大選的，因為這代表着宣德帝的女人就要多了起來了，人一旦多，誰能知道自己的寵愛還在不在呀！不過還好的就是，她已經是正一品的德妃了，每個月也能有一天的固定的侍寝時間，到不用如麗妃那樣着急了。

高夫人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皇後娘娘親自下的旨，能有不對的地方。”說完又有些凝重“我讓你父親去打聽過了，這次選秀，左丞相柳家的嫡長女、太後娘家的侄女、戶部侍郎王家的嫡女庶女，年紀都是合适的，而且這三家也完全沒有聯姻的打算。”也就是說，這三家的目标就是皇上。

“老身也知道憑着娘娘的本事，定然不會被這些人擠下去的，可是她們畢竟要比娘娘年輕幾歲，娘娘還是小心方為上策。”這話也只有德妃的生母高夫人能說的出來了，要是換成別人說，指不定就要被德妃大罵一頓。

宣德帝現在已經二十七歲，等着今年十月就是二十八歲，肖皇後年紀也不小二十四了。同樣的德妃麗妃等人年紀也就比肖皇後少兩到三歲，這樣的年紀自然不能說老了！但是明年大選後，一批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就要進宮了，給這些人比起來，德妃等人也只能算是老人了。

人都是視覺動物，尤其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粉粉嫩嫩的小美人的，因此高夫人有些擔心。若是普通的家庭還好，可是女兒身處的卻皇宮，這是最講究嫡庶的地方，同時也是最不講究嫡庶的地方。

說講究，那是因為後宮的大權都是握在皇後的手中的，而嫡子天生就要比其他皇子的地位，高上那麽一截。說不講究，那是因為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勝利者是誰。魏國雖然有嫡子坐上皇位的皇上，但是同樣也有庶子坐上皇位的皇上，比如現在的宣德帝，就是庶子。

這麽一來，這後宮的争鬥，可就是激烈的不得了了。誰能抗拒，那至高無上的權利了！

“母親放心我會注意的。”德妃皺眉，大選的事情不要說她，就是肖皇後也沒辦法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新人進宮之前多得點皇上的寵愛，可是做到德妃這個位置上來了，寵愛那是必須的，更重要的是還有有一個皇子。

突然德妃微微一笑“現在該着急的一個是麗妃和張昭容，母親回家後告訴父親一聲，女兒在**一切安好，不用他多操心，也不用他多做什麽事情。”說着有些苦澀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女兒還未生下一個皇子，父親做得再多也不過是便宜了別人，說不一定還會礙着皇上的眼。”

只有等她生下了一個皇子後，再做小動作才有意義。不然要是宣德帝現在就因為前朝的事情厭惡了她，那她拿什麽生孩子。

高夫人拍了拍德妃的手“娘娘發現，我們都知道的。”她們又不蠢。

“王家的女兒，老身還沒打聽到。不過柳家的女兒聽說是一個才女，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至于江家的女兒，聽說很早以前就請宮中的嬷嬷教養着的，規矩什麽一點也不差。”接來高夫人又連忙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德妃。

雖然每個月都能遞牌子進宮看望女兒，但是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比如和明新國打仗的那幾個月，除了肖家、江家還有趙家，其他的人遞牌子都是被駁了回去的。因此趁着這個時候，高夫人能說多少就說多少，至少能讓德妃心裏有個底，免得到時候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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