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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楚臻早上出門去上班了。
景桑把人送出門以後, 拿着手機坐在客廳, 拉了個新群,名叫【緊急行動】。
歐陽雪:?
趙悅:?
景桑:救命!快救救我!
歐陽雪:這是怎麽了?
景桑:TvT我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周三要來見面, 我該怎麽辦?
歐陽雪:?
趙悅:?
趙悅:不是, 你啥時候有男朋友了?我們怎麽不知道?
景桑:Σ(⊙▽⊙"a我沒跟你們說嗎?
景桑這句話發出去, 歐陽雪和趙悅幾乎同時甩給她一張截圖。
距離上次跟二人說話, 一個過去三個月,一個過去四個月了。
景桑:跪地.jpg
景桑:對叭起!我錯了, 你們殺我吧。
景桑:躺平任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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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雪:菜刀、菜刀、菜刀、菜刀、菜刀、
趙悅:炸/彈、炸/彈、炸/彈
歐陽雪:好了,殺完了,可以說話了。
趙悅:小景子, 請把你和你男朋友的情況如實說來。
景桑:嗻。
景桑編輯了一條長長的消息,将和楚臻的相遇相識相知相愛, 寫成了一篇小作文。
寫的時候景桑突然發現,和楚臻從相識到現在的所有事情,她居然都清晰的記得。
景桑輕笑一聲, 随即點擊發送。
這條消息過後,景桑又補充幾句話。
景桑:我跟你們說完我覺得我一點也不害怕了啊, 我男朋友長得帥還有錢,重點是對我一心一意,我媽肯定會滿意的啊!
趙悅:退下吧,哀家怕一會兒忍不住讓人拖你出去斬了。
景桑:......你還沒拍完嗎?
趙悅:快了, 還有一個月吧。
景桑:捂臉.jpg我真的不喜歡拍古裝劇...
趙悅:拍七十集《憐妃傳》的人沒資格說我。
歐陽雪:跑題了,不是說景桑男朋友的問題嗎?
趙悅:對。
景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們還想我說什麽?再說跟你們兩個說完以後,我突然就想通了呀~
歐陽雪:我元旦回去,你等着。
趙悅:我能比小雪早一點,你給我等着。
景桑:好啊,等你們兩個回來,我和我男朋友請你們吃飯。
歐陽雪:OK
趙悅:我覺得你不用操那麽多心,你男朋友都三十了,這點事兒還是安排明白的。
景桑:你才三十了,他才二十九好嗎?
趙悅...行。
景桑:行了,愛卿們都退下吧,本宮要準備跟婆婆見面的衣服了。
歐陽雪:正好,導演叫我了,我先去了啊!
趙悅:啧,還婆婆,你才談戀愛幾天啊你!
景桑:我樂意。
趙悅:呵呵噠~
景桑退出微信,坐在沙發上托着下巴仔細想自己有什麽樣的衣服。
十幾分鐘後,景桑給一個設計師朋友打電話,請對方幫忙準備一套可以見家長的衣服。
市局。
“楚主任早。”
“主任早。”
“早。”楚臻心情不錯,去往鑒定科的路上遇見不少打招呼的同事。
推開鑒定科的門,楚臻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腦袋垂在一邊,睡的四仰八叉的刑放。
楚臻:......
江肅聽見開門聲,擡頭看過來,随即起身,“主任。”
楚臻指着刑放,“他怎麽在這兒?”
“哦。”江肅替刑放解釋,“刑隊早上出現場了,屍體在十五分鐘分鐘前剛送到我們這兒,刑隊說反正一會兒也要見你,索性就在這兒坐着等,沒想到這坐着坐着人就睡着了。”
楚臻換衣服,“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刑隊說,您這個時間已經在路上了,就算是催,您也沒法飛過來,不讓我通知您。”
楚臻點點頭,“也對。”
江肅把材料交給楚臻,“屍體在解剖室,主任...”
江肅欲言又止,楚臻瞥他一眼,“怎麽吞吞吐吐的?”
“死者...您可能認識。”
“我認識?”楚臻翻開資料夾,第一頁就是死者的身份資料。
還真認識。
楚臻很輕的嘆聲氣,“走吧。”
“好的主任。”
解剖室。
楚臻和江肅先後走了進來。
解剖臺上的屍體蓋着白布,江肅走過去,掀開白布。
楚臻翻到資料夾第二頁,然後将其放在一邊,“打開錄像,準備解剖。”
“好。”
楚臻口罩下的唇微抿,“死者安樂,女,二十三歲...”
...
“哎呦——”
“砰——”
坐在椅子上睡的幾乎不省人事的刑放,突然掉到了地上。
刑放坐在地上茫然的環顧四周,“這是哪兒?”
下一秒,有個男人聲音幽幽的回答他,“閻王殿...”
“艹!我死了?”刑放左顧右盼,看見了正在喝水的楚臻。
刑放松口氣,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回椅子,“吓我一跳,我還以為我死了。”
楚臻放下杯子,把一個一次性紙杯推到刑放面前,“喝點水吧。”
刑放拿過來,杯身還是溫的。
楚臻道,“嫌疑人呢?”
“就在現場呢,還是他報的案。”刑放一口氣喝光杯裏的水,嘆氣,“還這麽年輕。”
楚臻點點頭,“下午來取屍檢報告吧。”
刑放看了眼時間,“成,出來了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那我先去看看審訊情況。”
“恩。”
刑放走了以後,楚臻一直維持着這個坐姿沒動。
好一會兒,楚臻拿出手機給景桑打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才接通。
“喂?”景桑愉悅的嗓音傳過來,讓楚臻好受多了。
楚臻聲音輕柔,“在做什麽?”
“在看綜藝節目,可笑死我了。”景桑問他,“怎麽啦?我聽你聲音不太對。”
楚臻低低的恩了聲,“早上有個死者被送過來了。”
“啊...”景桑摸到遙控器,按了暫停,“有特殊情況嗎?”
“怎麽這麽問?”
景桑頓了頓,“我知道你是優秀的法醫,你做過很多解剖,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你是不會跟我說這些的。”
楚臻一愣。
這段時間以來,除非是景桑案子有新發現,他才會在提醒她一下。
除此以外,他基本不會跟景桑提起工作的事情,一個是因為工作性質,還有一個就是他覺得景桑不适合聽這些。
景桑想了想,“要是不違/規的話,你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開解你呢。”
“她是挺特殊的,但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怎麽了?”
“桑桑。”楚臻垂眸,“這位...你認識。”
景桑驚了,她認識?
“什麽情況啊!”
楚臻輕聲說,“死者是安樂。”
“安樂?”景桑真的被吓到了,喃喃自語,“是那個跟我搶資源搶代言搶助理經紀人,仗着自己有李總撐腰恨不得要上天的安樂?”
“是她。”
楚臻一聲長長的嘆息。
記得那次他和景桑去火鍋店吃飯出來回家的路上,安樂曾經管他要過聯系方式。
當時他怎麽說來着?
他告訴安樂只有一種情況能見到他,就是驗屍的時候。
法醫這個職業,很多人聽到後,真的不想跟他有什麽見面的機會。
畢竟楚臻多數時間都在工作,見到他基本等同于死了。
楚臻當初說那句話是在闡述事實,也是想吓退安樂,卻沒想到一語成谶。
安樂死在了南灣小區,李總的房子裏。
李總這個人有點變/态的癖/好,昨晚跟安樂瘋/狂了一把,玩的心跳加快血壓升高,高chao時安樂就有些喘不上氣,但沒有當回事兒,李總更不可能注意到這些,他只顧着自己爽了。
安樂是在淩晨兩點到三點間死的,死的悄無聲息。
李總一覺睡醒,發現床邊人身體已經冷了,吓的直接從床上掉下來,頭撞在了床頭櫃上。
緩了好一會兒,李總才想起來報警。
刑放他們到的還算快,一看又是涉及到公衆人物的,便趕緊封鎖現場,才沒像蔣玫死的時候造成那麽大的輿論風波。
景桑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一直很讨厭安樂,現在也是。
可她還是希望安樂活着。
景桑很難過,鼻子瞬間就酸了。
“楚先生。”景桑聲音有些沙啞,“你今天,能準時下班回來嗎?”
“能。”
“楚先生。”景桑說,“回來以後,你能抱抱我嗎?”
楚臻應了,“好。”
景桑和楚臻挂了電話,綜藝節目也看不下去了。
李總的癖/好,身邊人幾乎都知道。
景桑還記得,安樂最開始跟李總在一起的時候,她有個玩得好的小姐妹苦口婆心的勸過她。
可安樂想要走捷徑,不僅不聽小姐妹的勸告,還在微博上跟小姐妹撕了一把。
從那以後,這小姐妹跟她就徹底結了仇。
真是世事難料啊...
景桑沒了玩樂心思,人也有些不舒服,索性起身回房間休息。
“主任。”江肅推門進來,“這是安樂的報告,還有兩個下午才能出來。”
“恩,我先去找一趟刑隊。”
“好。”
楚臻拿着已經出來的報告往審訊室走。
李總坐在審訊椅上,雙手抱着頭,時不時的大力揉搓,雙眸通紅。
從被帶到這裏一直到現在,他問的最多的就是“安樂真的死了嗎?”
其餘的,他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問詢人員已經換了兩次,他還是一直撓頭撓頭撓頭。
刑放盯着他盯的自己頭皮都疼了。
“叩叩——”
敲門聲響起,刑放随口喊了句“進。”
楚臻推門進來。
李總下意識擡頭看過來,“是你?”
楚臻對其點點頭,走到刑放面前,“安樂的死亡報告,先出來一部分了。”
刑放點點頭,“辛苦了。”
“你...”
楚臻偏頭,看向李總。
李總雙手攥在一起,語氣急切,“安樂真的死了嗎?她真的死了嗎?”
楚臻淡淡道,“你希望她死還是不希望?”
“不!我不想!”李總連連搖頭,“我沒想到我會害死她的。”
“她死了。”楚臻輕聲嘆氣,“無心過失也是過失,若是對她好一點,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言罷,楚臻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李總怔愣。
幾分鐘後,他突然捂住臉失聲痛哭。
作者有話要說: 願萬分順遂,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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