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段辭無奈:“我和季弘沒有在一起。”
情侶間吵架說分手實在太正常了。
林與只道他在說氣話,拍拍肩安慰道:
“我懂我懂,這話我不會告訴季弘的。”
“別生氣了。”
段辭啼笑皆非,一肚子的話都化作了抵拳輕笑。
他抱着林與,下巴靠在他肩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個小傻子。”
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林與撇撇嘴,念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沒有計較傻子一詞。
熄燈的第一個鈴聲響起,林與推了推段辭:
“該回寝室了。”
段辭不想松手,壓着人開口道:
“難受,走不動。”
林與思索片刻:“那我背你回去?”
說着,他轉身背對段辭。
段辭看着他可愛的後腦勺,白皙的脖頸,心癢難耐。
他忍不住湊過去,在發絲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的一下,林與還以為是樹葉落下來。
段辭摸摸他的頭:“現在有力氣了,走吧。”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連自己的手一起放進了林與的掌心:
“你要送我回寝室。”
“好好好。”
林與牽着段辭,慢慢地往A1樓走。
清冽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将影子越來越長。
回到寝室,段辭擡手看了看拇指,完全愈合,一點受過傷的痕跡都沒有。
可能是傷口比較小?
段辭很快就把這件事抛到一邊,撥通了方醫生的電話。
方醫生接到電話十分詫異:“怎麽了?”
以往他打電話段辭都是挂掉的,今天居然還主動打了過來。
段辭抿了抿唇,眸子裏蘊着幾分擔心:
“我有個朋友身體不對勁,喜歡吃不太正常的東西。”
方醫生問道:“什麽食物?”
段辭垂下眼,沒有說是血。
方醫生又問:“像是泥土、金屬這些嗎?”
“可能是異食癖,你帶他來醫院做個體檢。”
段辭把手機放到一邊,開了免提,在網上搜索異食癖。
這種人不少,吃刀片、香皂、頭發等等什麽都有,甚至還有個人喜歡吃血痂。
段辭忽然覺得小不點兒的病情也沒有那麽嚴重。
他靠在椅子上,輕聲道:“他很排斥去醫院體檢。”
方醫生沉默片刻,開口道:
“不體檢的話沒有辦法确定病情。”
段辭輕嘆:“我再想想辦法。”
聽着電話那端打字的聲音,方醫生慢吞吞地問道:
“你這個朋友該不會姓段名辭吧?”
段辭:……
周六
學校很貼心地沒有打鈴,林與睡到十點鐘才悠悠醒來。
和段辭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他對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爬起來洗漱。
下樓的時候才十點半,空中飄起了雪花,風一吹,幾片雪花慢悠悠地蕩到臉上,冰冰涼涼。
林與正打算玩會兒雪,就看到不遠處有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打着傘向他走來。
段辭站在臺階下,擡眼打量他的穿着。
他皺緊了眉頭:“穿太少了。”
林與走下去,笑道:“我不怕冷。”
他最喜歡的就是冬天了,可惜風名山四季如春。
段辭把傘交到他手裏,解下圍巾在林與脖子上纏了兩圈。
“走吧,去食堂。”
圍巾上還殘餘着段辭的味道,林與不禁恍了恍神。
段辭怎麽就這麽香呢?
周末的食堂幾乎沒有人,打飯窗口也只開了一個。
段辭去買飯,林與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剛拿出手機身旁就坐了一個人。
他還以為是段辭,一看竟然是陸尤。
陸尤把餐盤往桌上一放,挨着他小聲問:
“昨晚沒事吧?”
林與疑惑:“能有什麽事?”
陸尤深深地看了眼林與。
太厲害了,能從修羅場中全身而退。
他繼續問:“昨天季弘哥哥和段神怎麽樣了?”
林與想了想:“季叔叔嗎?”
哦豁,還叫叔叔。
陸尤不禁想入非非,他微紅着臉說:
“你們還挺有情趣的。”
“陸尤?”
段辭抿了抿唇,把雞排飯給林與。
陸尤有些尴尬:“段、段神你也在啊。”
早知道就不做過來了!
他本能地想端着餐盤離開,但突然走也太奇怪了。
只好低頭默默地吃飯。
林與問道:“陳風風沒事吧?”
陸尤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鏡:
“沒事,他就是有點暈鬼。”
林與笑了笑:“今天周六,你不回家嗎?”
“不回,我要趕作業。”陸尤搖頭道。
他不着痕跡地偷瞄段辭。
一切正常,還給林與夾肉,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陸尤對林與更敬佩的同時,也有些擔憂。
這個小身板受得了兩個Alpha嗎?
林與不知道陸尤在想寫什麽奇奇怪怪的。
他開口道:“我和段辭今天也要寫作業。”
陸尤手一頓,問道:“你們要去教室嗎?”
林與指指段辭:“去他哥哥家寫作業。”
陸尤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去教室。
“我去教室寫作業。”
段辭雖然一直沒說話,但存在感十分強大。
陸尤匆匆地扒了兩口飯:
“我吃好了,先走了。”
他端起餐盤,臨走之前對林與說:
“那個,注意點身體啊。”
林與茫然地揮揮手,想了想回道:
“你也是。”
段辭懶洋洋地補充道:“陸尤都看出來你身體不好。”
“明天我們一起去體檢吧。”
林與沒想到段辭竟然還記着體檢這事。
他無奈道:“不去!”
段辭早就猜到小不點兒會這樣說。
他半阖着眼,突然記起來一件事:
“馬上月考了。”
林與咬着筷子問:“然後呢?”
段辭思索片刻,說道:“等月考完,你陪我去體檢吧。”
林與納悶:“陪你去?”
“對。”
段辭點頭,他覺得要先把小不點兒騙去醫院,其他的進了醫院再說。
林與眨了下眼:“我現在就能陪你去啊,不用等到月考結束。”
段辭心裏暖暖的,輕笑道:
“等考完試,我先和醫院說一聲。”
下周就是月考了,當前的主要目标是讓小不點兒考進年級前十。
段辭耐心地給林與講了一下午課,講的口幹舌燥,喝了一大壺水。
要知道他自己當初學習都沒這麽用功。
做完最後一道題已經晚上七點了。
林與癱在椅子上,發自心底地心疼人類幼崽。
太辛苦了。
段辭批完卷,欣慰地點了點頭。
“餓了麽?冰箱裏有酸奶,外賣應該快到了。”
林與歪着頭,對段辭伸手。
段辭握住他的手,大手包着小手。
林與嫌棄地抽回手:“我要酸奶。”
段辭笑了聲,起身去拿酸奶。
酸奶是小盒裝的,林與撕開蓋子,背面沾着很多酸奶。
他習以為常地舔了舔蓋子。
段辭呼吸一滞,腦海不自覺地浮現出昨晚小不點兒癡迷的神情。
他呆在門口,感覺身體有點熱。
林與擡頭,不解地問:“怎麽了?”
段辭抿唇道:“我去洗澡。”
“好哦。”
等段辭走後,林與把酸奶盒扔進垃圾桶,掃了眼書房,又往書桌底下貼了張符。
“叮咚——”
林與跑過去開門,不是外賣,是季弘。
季弘這會兒看見林與有些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半晌,他才開口問:
“老段呢?”
林與回道:“在洗澡呢。”
季弘慢吞吞地換了室內拖鞋,對他說:
“我去補個覺。”
林與腳步一頓,提醒季弘:
“那個……昨天段辭好像有點生氣了。”
季弘心裏一跳,戀愛中的男人可他媽真敏銳啊!
他撓了撓頭,尬笑道:“是、是嗎?”
林與補充道:“雖然他否認了,但我看得出他是在吃你的醋。”
季弘吓得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
“卧槽!我他媽和你是清清白白的!”
兄弟妻不可欺他是知道的!
雖然現在不确定是哪個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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