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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的嘴巴,因為沾了酒的顏色,很紅潤。喉嚨越發的幹了,洛藍祈覺得有些餓,他轉過身,也趴在了窗口上,好在睡衣比較寬大,看不出下身已經站起來了,不然肯定把寧雨墨吓跑。

……

“回來了?聽你的話,做了你喜歡吃的菜,今天辛苦了。”齊非來到門口,迎接司以杭的到來。他接過他的公文包,又拉他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接着雙手摸上司以杭的脖子,幫他按摩,“怎麽樣?事情解決了嗎?”

司以杭一時之間,竟也沒開口。

司以杭的沉默讓齊非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難辦:“找不出幕後的人嗎?既然是李飛科傳出的視頻,他那裏找不到答案嗎?”

“已經查出來了。”司以杭道,“是寧雨墨。”

齊非按摩的手一頓:“你見過寧雨墨了?”聲音裏帶着從未見過的緊張,只是司以杭沒有發現。

“沒有,我倒是想見他,當時找洛藍祈,希望洛藍祈能幫忙介紹一下尋覓,但是洛藍祈告訴我,寧雨墨就是尋覓。”司以杭到現在,語氣裏還帶着不敢相信。

尋覓是聞名國際的作家,竟然會是寧雨墨。

“怎麽可能?”別說司以杭不相信,齊非也不相信,但是……“所以,所有的一切,寧雨墨以尋覓的名義來對付我?他太過分了,有什麽不滿意直接來就是了,為什麽要這樣暗中算計我?”雙手搭在司以杭的肩膀上,已經握成了拳頭。雙眼布滿了血絲,被憤怒和嫉妒扭曲了,但是說出的聲音卻是透着委屈和悲傷。

司以杭背對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從他的聲音來反應他的想法。所以司以杭安慰道:“感情從來沒有對錯,當年是我沒有處理好和寧雨墨之間的關系,所以這次的事情就當是我欠他的。再者你也要退出娛樂圈了,視頻也影響不到你的前途和未來,就用這件事做謝幕,從此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邊,不是更好?”司以杭握住他的手。

“嗯,我剛才氣糊塗了,當年的事情,我也有錯。”齊非順着司以杭的話道,但是嘴角卻勾起冷漠的笑,寧雨墨,你等着。

娛樂圈和司以杭哪個重要?他當然選擇司以杭。娛樂圈能給他的金錢和名譽,司以杭也能給他。當初進娛樂圈,一則是賺錢,他想讓司以杭另眼相看,不能作為依附司以杭的窮小子存在,這樣的他,是抓不住司以杭的。而現在司以杭想要跟他結婚,司家的人也認同了他,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已經成功了。

原本的心情是很好的,偏偏寧雨墨回來了。尋覓雖然不是大明星,卻是比他這個出道兩年的大明星還要受歡迎,而且找了洛藍祈,洛家的背景可是比司家強了很多。

可惡。

齊非越想越生氣,他不能寧雨墨這麽得意,人家都欺負到他面前了,他如果怕了,就不叫齊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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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覓算什麽?名氣大又怎樣?不過是個作家,真正可怕的是洛藍祈。如果……如果洛藍祈放棄了寧雨墨,或者對寧雨墨失望了?那麽寧雨墨還能算個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齊非的眼底閃過算計。

“錯不在你。”司以杭道。雖然當年是齊非先靠近的他,但是當年他也的确受齊非的吸引。“既然你也認同我的計劃,那麽選個日子,向你的粉絲來個告別,你覺得如何?”

“一切聽你的安排,你打算選在什麽時候?”齊非問,不過一邊又道,“我同學會到了,選在同學會之後怎麽樣?”

“好,我會通知林經理,讓他安排。不過,你的同學?初中?高中?大學?沒聽你提起過。”司以杭有些驚訝,齊非因為是公衆人物,之前從未見過他參加同學會,沒想到這次會參加。

“大學……寧雨墨也會去。”齊非這話有些試探,“到時候我想跟他聊聊,也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就算不能,我也沒有遺憾了。”

“你總是這麽為他着想。”當年齊非跟自己表白的時候,帶着痛苦和憂郁的眼神,他後來一直忘不掉。

齊非說:司以杭,我愛上你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上你了。

當年的自己,年少輕狂,雖然不屑別人的表白,但齊非是寧雨墨的朋友,他從不在意被他吸引。

再加上寧雨墨很保守,除了牽手,就算是接吻,也只能親親嘴,這讓正處于蠢蠢欲動期的司以杭很憋屈。

什麽叫接吻?

當然是彼此纏着彼此的舌頭,但是寧雨墨卻覺得這很髒,如同細菌在傳播。

真正愛一個人,怎麽會覺得接吻肮髒?

于是,酒後亂性,他跟齊非發生了關系。然一覺醒來,齊非卻已經離開,只字片語都沒有,這讓司以杭對他産生了愛惜。

只是他不知道,這是齊非的賭注。

這三年來,齊非一直溫柔又體貼的在司以杭身邊,他們之間連争吵都沒有,偶爾的拌嘴讓生活在平淡中,又顯得不單調。司以杭喜歡這種生活,所以他有和齊非過一輩子的想法。有一種說話:這世界上沒有花心的人,而人之所以花心,是因為心還在尋找那個能讓它停駐的地方。

司以杭轉過身,面對着齊非,看着齊非姣好的長相,有些陰郁卻又裝作堅強的眼神,司以杭伸手,手指從他的眼角撫到眼眉。“我會讓你幸福的。”

齊非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接着笑了:“我一直都相信你。”

“走,去吃飯。”司以杭起身,牽着齊非的手。

晚霞照耀着這座城市的半邊,再一分為二。

一邊是司以杭和齊非在吃飯。

另一邊是洛藍祈和寧雨墨在喝酒。

南苑半島酒店。

作為本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之一,寧雨墨的同學會,今晚在這裏舉行。

作為大學剛畢業的新人類,在這裏舉行同學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但是今次的同學會不是AA制,微信群的官方信息透露,由齊非請客。

也因此,這次的同學會到達人數是當年全班同學的百分之九十。

三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個城市,也足夠讓寧雨墨對這個城市從熟悉到陌生了。

南苑半島酒店的大門前,廣場很寬大。那五面旗幟飄揚,四周霓虹閃耀,天還沒黑,卻仿佛已經看到了夜景。

寧雨墨站在廣場上,看着裏面的酒店,眼神有些迷茫。

叮鈴鈴……

手機響了。

寧雨墨拿出手機,是同學容彬的電話:“喂,容彬。”

“雨墨,你到哪裏了?”容彬的聲音響亮,讓迷茫的寧雨墨不禁笑了。雖然他跟容彬僅僅是同學關系,但因為上次在這裏碰到了,後來又私下約了吃過飯,而且他還在容彬那存了二十萬的理財錢,所以容彬也隔三差五的聯系他。正因為如此,兩人的關系倒是好了起來。

“我在門口的旗幟這,你到了?”寧雨墨問。

“到了到了,剛停好車過來……我看到你了。”說着,容彬挂上電話。

看到自己?寧雨墨四處張望,在自己的左後方看到了容彬。還是襯衣、西裝褲、皮鞋和領帶,穿的中規中矩,職業經理人的氣息。

“精英範兒很足啊。”寧雨墨笑道。

反觀是寧雨墨,一字領的米色T恤,黑灰色的棉麻長褲和同色的松緊休閑皮鞋。簡單,又帶着低調的品位。

“這不是裝裝樣子嘛。”容彬剛和寧雨墨見面的時候,口若懸河,就是一副我是精英的樣子,幾次交談下來,就完全扯掉了精英的衣服。

其實工作就是這樣,賺錢的時候,你就是精英,就算是暴發戶,那是有錢人。而之所以有人稱呼他們為暴發戶,也不過是那些在背後嫉妒的人。

寧雨墨勾起嘴角,泛起一絲弧度。

容彬一愣,寧雨墨的笑容真幹淨。

“怎麽了?”見容彬盯着自己看,寧雨墨挑眉問。

“啊,沒。”容彬趕忙回神,突然間,他想起了以前在學校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寧雨墨很孤僻,但是和齊非的關系很好,而那個時候的寧雨墨……是同性戀。

容彬趕忙把自己的想法壓下去,他覺得自己還沒喝醉,就開始亂想了。

“最近理財的生意好嗎?”寧雨墨收回視線,随意的聊着。

“我們公司倒是很好,不過有些小公司不行了,國家在整頓P2P這塊,一些不正規的公司開始陸續倒閉,很多投資者都拿不到錢了,你是不是也聽到這個風聲?”所以擔心自己會拿不到錢,向自己打聽嗎?

“那倒沒有,我對這塊不了解。前幾天跟我媽聊天,她說她身上也有些閑錢,我想如果你需要沖業績的話,我可以存進來。”寧雨墨道。他一本書多國印刷,又是影視版權,能賺上幾千萬,哪裏會在意這幾十萬。

再說寧創物流他是唯一的繼承人,一年的利潤可能只能跟暴發戶比,但作為中型企業,寧創物流這個牌子是非常值錢的。

所以怎麽說,寧雨墨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富二代小開。

容彬沒想到寧雨墨會關心他這個,趕忙道:“雖然我是很想沖業績,可那是阿姨的養老錢,最近P2P不是很穩定,雖然我們公司看着沒有影響,但……還是先過段日子吧。”賺錢固然重要,可怎麽說也是同學一場,寧雨墨都為他着想了,他也不能害死人啊。萬一把人家媽媽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他也是為人子女的。

“沒事。”寧雨墨道,“不差這點錢,就先投個三十萬吧,還是一年期,明天你來找我簽約吧。”

“雨墨,這……這還是過段時間吧。說實話,因為這次P2P行業的整頓,以及一些金融公司的倒閉,很多投資人都退單,公司現在規定不讓退單。你那二十萬投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媽的錢可千萬不能投了。”容彬道。

寧雨墨那二十萬投的時候,其實P2P已經開始有風險傳出了,但容彬那個時候和寧雨墨也不過是同學,并且是那種沒往來的同學,為了業績和提成,他就黑心一回了,這會兒他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這樣啊,那行。”寧雨墨想了想又道,“我那二十萬你也別有壓力,如果真碰到什麽事情,也是國家的整頓引起的,跟你無關。”

寧雨墨越是大方,容彬就越是尴尬。

兩人閑聊間,到了酒店的門口。

“容彬。”有同學打招呼,看到容彬身邊的寧雨墨時,對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道,“雨墨,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寧雨墨也笑着客氣道。

“是很久不見了。”容彬也接起一句。

接着三人一起走進酒店。

“我聽說雨墨剛回國吧,海歸派啊,現在在哪裏高就啊?”那同學問。

“雨墨才回國,哪裏急着找工作。”容彬道,“雨墨你不知道,羅濤考了公務員,我們班第一個考進公務員的。”

哦,所以這是向自己炫耀的?寧雨墨雖然有這種懷疑,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調侃的:“羅兄厲害,我是低不成高不就,索性就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而且,我這大學還沒畢業,現在大學生滿地都是,工作哪裏這麽好找。”

寧雨墨這話羅濤聽的舒服極了,人嘛,就是喜歡高人一等,被人誇的。而且羅濤今年二十五,考進公務員,前途一片光明,當然傲着了。“文憑算什麽,弄個假文憑也沒人會查,有關系就好。現在很多事業單位、國家機關,那編制人員基本就是內定的,我還是我舅舅給搞定的。”随便炫耀一下自己家的關系硬。

關系戶在現在,那是非常值得驕傲的。

“我聽說西北那邊不發達的城市,編制人員拿個幾十萬就可以買到,有這種事情嗎?”寧雨墨問,“如果我們這邊拿個幾十萬也能買個編制人員,我就直接去買了。”

“喲,你這口氣大的,事業單位的編制人員倒是好搞,公務員可買不到。你真想買事業單位的編制人員?一年十來萬是基層,再往上又高點。”羅濤對這種話題有興趣,“不過幾十萬搞不搞的定,得看關系有多硬,還得看确切的數字是多少。畢竟這幾十萬拿出去,幹上幾年也賺回來了,而且事業單位那是發展有前途啊。”

寧雨墨聽出了端倪:“五十來萬倒是沒問題,不如羅兄幫我問問?”

“行,我給你打聽打聽。”羅濤一口應下。

這次同學會的組織人把酒店的豪華廳按照時間段包了下來,因為是齊非承擔了同學會的費用,所以組織人把這次的同學會舉辦的相當豪氣。

本地有種風俗習慣,比如喬遷之喜、結婚喜宴等等,時間通常安排在6:18分,這是一種象征吉祥的數字。所以這次同學會的開場時間,也是6:18分。

但是齊非這個大明星太有號召力,不用等到6:18分,同學們就逐漸到了。所以在時間上,選擇6點之前到的寧雨墨,已經算是晚了。

容彬是公司開會晚了,羅濤作為本班唯一的一個公務員,吃國家的飯,裝個逼來表示自己的存在性。

當三人走進豪華廳的大門,看到裏面熱鬧的氣氛,有些意外。同學會本來是比較悠閑的一種聚會,可現在,男的襯衣、西裝褲,女的晚禮服,這是來幹嘛啊?

再看看寧雨墨一派休閑的穿着,跟這裏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羅濤、容彬,你們來了?”裏面的同學自然也看到了他們,都招呼了起來。

滿場三十多個人,不見齊非的影子,羅濤作為齊非之外,第一個考進公務員的人,風頭當然茂,所以同學們都圍了過來。

這年頭,有錢的不如有權的。而有權的又離不開有錢的。在他們這種大學畢業不久的社會人士眼中,羅濤這種公務員的身份,當然是跟權利沾邊的。

“哈喽,很久不見了。”羅濤熱情的跟大家打招呼。

“嗨。”容彬作為職業的理財經紀人,笑容和态度是他最大的優勢。

“這是寧雨墨吧?”有同學問了,“好久不見了。”

寧雨墨這個名字,在班級裏甚至全校都非常有名。大一剛開始的時候,寧雨墨因為高挑的身材和出色的長相很受女生的歡迎,盡管他很孤僻很沉默,但是帥哥的孤僻和沉默通常被形容為憂郁或者冷傲。

寧雨墨出名的另一個原因是齊非,他和齊非是好朋友,而齊非在開學不久,就被女生評為大一的男神,因為其長相俊雅,笑容溫柔。

兩人一冷一熱。

後來寧雨墨是同性戀的事情在班級傳開了,再後來他自殺的事情在班級也傳開了……最後,寧雨墨消失了。

這樣一個人,當初在微信同學群裏出現的時候,打招呼的有,但是膈應的也有。而現在,他出現在同學會上,大家看他的眼神,帶着審視,甚至有些不屑的。

當然,聰明的人也會打招呼。

“呂安敏,好久不見。”寧雨墨一改曾經冷冷的性格,他微笑的招呼,笑容溫和,如沐春風。

這個人變了。

兩人握手,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

“喂,安敏,聽說同性戀99%都是艾滋病患者,你當心被傳染。”有人開口。

原本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盡管有很多人嫌棄寧雨墨當年的醜事,但是畢竟同學一場又沒有利益關系,誰也這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呂安敏的這只手僵硬了一下,這會兒如果松開,寧雨墨會很難堪。但是寧雨墨是同性戀的事情,的确也是事實。只是,他尴尬的笑了一下,才收回手:“李錢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李錢君,都是同學一場,你說話注意一點。”容彬是第一個出來指責的。

“喲,我說容彬,你裝什麽逼啊?就因為寧雨墨在你那存了二十萬,你就搖着尾巴巴結上去了?”李錢君嘲笑了一聲,“還不知道他那錢怎麽來的,說不定是賣屁股得來的。”

他們這群剛畢業不久的人,別說二十萬的存款,恐怕連兩萬的存款也是困難,容彬在微信群裏那麽活躍,寧雨墨那二十萬存款,早就讓人惦記上了。

“你……”容彬是個做業務的,口才自然了得,但是遇上李錢君這種出口攻擊人的,三寸不爛之舌是用不上了,所以當下容彬就沉下了臉,“李錢君,現在是同學會,你要大家都拉不下臉是不是?”

李錢君冷哼了一聲:“如果早知道他寧雨墨會來,我就不來了。”

“錢君,大家都是同學一場,沒必要搞成這樣。”開口的另一個男生是章鵬。當初寧雨墨進群的時候,他是打招呼的其中一名同學。

那個時候,大家三三兩兩的出來打招呼,寧雨墨以為大家是會接納他的,看樣子今天才是重頭戲。

“章鵬,跟你沒關系,一邊兒去。”說着,李錢君又看向寧雨墨,“這裏的人都不歡迎你,你如果有點自知之明,就直接滾蛋。死不要臉的同性戀嘛,還湊上來惹人嫌,你這是何必呢?”

章鵬沒想到李錢君說話會這麽毒。同性戀雖然有些……變态,但是左右也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活,而且都是同學一場,這話實在是難聽。

只是,場內的大部分同學都是看着熱鬧,沒有表示。

寧雨墨和大家都沒有往來,就這一年的同學情,實在是沒有情分在。

“如果你介意被我傳染,可以離開。”鴉雀無聲的場內,寧雨墨淡淡的開口,他緊抿的唇泛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錢君。

“這是我們的同學會,我為什麽要離開?”李錢君問,“該離開的是你,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那些同學笑了,雖然沒有表示,但是意思也是明顯。

“既然你不怕被我傳染,那我有什麽好怕?”寧雨墨輕笑着又道,“至于同性戀是不是99%都有艾滋病,有個人比我更有資格回答,待會兒來了,你們可以問他。”

“不聽你扯淡,侍者。”李錢君朝着門口的侍者大喊,“把這個人趕出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他。”

豪華廳門口的侍者,當然也看到了這場鬧劇,但是作為優秀的服務員,他們是更明白自己的立場,他們沒有資格來幹預這件事。

“何必為難他們,他們的職責裏沒有趕我出去這一條。”寧雨墨道。

雖然這是一場鬧劇,但是作為旁觀者的侍者,倒是對李墨染另眼相看了。相比于李錢君的咄咄逼人,這個青年更顯得冷靜。

“大家都到了?”正當這個時候,門口響起衆人等候多時的聲音。

齊非穿着奢侈的名牌走了進來。寶藍色的真絲襯衣,白色的手工西褲,黑色的皮鞋。身邊是他的經紀人童聲,還有是本次同學會組織者,他們的班長。

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齊非的大明星氣場很足。加上他聲音朗朗,帶着笑容,氣勢也足夠強。

“齊非來了。”

“齊非越來越帥了。”

“讀書的時候就是大帥哥。”

幾名女同學竊竊私語。

“齊非你來了。”李錢君熱情的迎了上去,那巴結的笑容,像只蛤蟆狗似的。

齊非點點頭:“是啊,好久不見。”打了招呼,齊非看向了寧雨墨。他走到寧雨墨面前,他一走動,他身邊的童聲和班長也跟着過來了。

寧雨墨的身邊站着容彬和呂安敏、還有章鵬。見齊非過來,他們一邊打招呼,一邊後退了幾步。

跟上次在海浪俱樂部相見的虛僞不同,這一次見面前,他們都亮了底牌。

寧雨墨反擊了齊非一軍的仇,齊非不可能不報。但是,他向寧雨墨伸出手:“好久不見。”

寧雨墨看着他的手,卻是笑着問:“同性戀會自帶傳染的艾滋病嗎?”

齊非的笑容依舊,在場的人都以為寧雨墨是在自嘲,但是只有齊非和他的經紀人知道,寧雨墨這是在問齊非,因為齊非跟司以杭在一起。

齊非收回手:“艾滋病作為常見的傳染病,并不會通過這種方式傳播。”

他看起來是一本正經的回答,在其他同學的眼中,他是在給寧雨墨一個臺階,在維護寧雨墨。

“齊非啊,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入座吧。”班長提醒。

齊非點點頭:“今天的菜如果不夠,大家放心的點,難得同學會,還能一起吃飯,我很高興。”

豪華廳一共四桌,每桌十個人。

“齊非,來跟我一起坐。”李錢君拉着齊非坐到中間的一桌,把齊非原本想和寧雨墨坐一起的動作給打斷了。

而其他的同學,也都紛紛入座了。

只是,有個尴尬的局面出現了。

其中有一桌,因為寧雨墨坐着,竟然沒人過去,除了坐在一起的容彬、呂安敏、章鵬三人。其他沒有位置的同學,寧可站着,都沒有去入座。

這情況,十分難堪。

“大家怎麽都不入座?”齊非問。

“齊非我告訴你,大家都怕跟寧雨墨這個同性戀一起坐,同性戀太髒了,萬一被什麽病毒傳染了怎麽辦?”李錢君又道。

齊非皺眉,面露不悅。

“齊非,我們不想跟寧雨墨坐。”

“是啊,同性戀……還是挺惡心的。”

“齊非,為了我們所有的同學,還是把寧雨墨趕出去吧。”李錢君又出聲。

“混蛋。”容彬低語了一聲。但是齊非出的錢,他沒有資格說話。

“有點過分了。”呂安敏也道。

章鵬沒有說話,但神情上對李錢君也是很不屑的。

齊非突地站了起來:“我跟雨墨坐,他是我朋友,你們排擠他就是排擠我。”

“齊非。”童聲開口,“大家都是你的同學,不能厚此鄙薄。而且你過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再添加一桌,讓這些不願意入座的同學坐另外的一桌。”

童聲的話非常有理,齊非對班長道:“再去加一桌。”

“但是這裏只能放四桌,再加一桌的話得去別的廳,這不是……”班長欲言又止。

“齊非,讓寧雨墨去別的廳呗,大家都不待見他。”李錢君又道。

齊非的臉色沉了下來,可看着這些個同學,他有些為難的道:“這樣吧,大家在這裏吃,我和雨墨去別的廳,我們兄弟很久沒見了,剛好可以談談。”

“齊非,那你多傷大家的心啊。”李錢君又開口,“這次的同學會說白了就是給你面子來的,如果你去別的廳,這不是讓大家為難嗎?”

“難道要我看着雨墨一個人去別的廳嗎?”齊非問。

“我跟雨墨一起去吧。”容彬道,“齊非你是主角,你留在這裏。”

“還有我也一起吧。”呂安敏開口,“我跟寧雨墨也很久沒見了,剛好可以聊聊。”

“算上我,大家的确很久沒見了。”章鵬道。

寧雨墨的眼底,一閃而逝過意外。

容彬會陪他一起,他并不意外,只是呂安敏和章鵬,他們平時和自己沒有交集,卻在這樣的情況下為自己保留最後一絲尊嚴,讓他有些動容。

寧雨墨起身:“我并不願意去別的廳。”還是那淡淡的聲音,淡淡的笑容,顯得很漫不盡心,“齊非你再想個辦法,或者大家可以一起想,而我,先吃了。”

噗嗤……呂安敏輕笑出聲,聲音極輕。

“你……你這個人怎麽那麽不要臉。”李錢君怒的站起來,來到寧雨墨的那一桌,“齊非,還是把他趕出去吧,這種不為你考慮的朋友,你還要為他着想嗎?”

“趕?”門口響起一道聲音,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只見有個穿着酒店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那一聲趕,是他發出的。

“經理。”

侍者見狀,恭敬道。

“你是酒店經理?正好,我們這裏不歡迎這個人,你把他趕出去吧。”李錢君上前道。

經理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寧雨墨面前,他微微彎腰:“二少,大少知道你在這裏開同學會,特意送來一箱他珍藏的酒,并祝您同學會愉快!”

二少?

在場的人聽了心一驚。

寧雨墨挑眉?二少?叫他嗎?好奇怪。

經理又是微笑道:“大少說,二少出國三年,怎麽連自家的産業都忘記了,南苑半島酒店,甚至下面的商場、超市……這裏的整片土地都在洛環廣場內,是洛環集團的産業。”

寧雨墨微愣,他當然知道這裏是洛環廣場。對啊,洛環廣場,用洛環命名,不就代表着是洛環集團的。

一般命名的廣場分為兩種:一種是買下了整個廣場;一種是只買了這個廣場的命名權。而堂堂洛環集團當然是屬于第一種。

“祈哥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寧雨墨問,心裏閃過一種可能性,洛藍祈那個混蛋不會是跟蹤自己吧?越想越有可能。不過,就算有這種可能性,寧雨墨倒是也不生氣,只是有些無奈。

“大少在這裏跟朋友聚會,湊巧看到了二少。而且這裏發生的事情,侍者已經向我彙報了,于情于理,我都該知會大少一聲,請二少見諒。”經理畢恭畢敬道。

“怎麽會怪你,你這一出戲,分明是給我長臉了。”寧雨墨似笑非笑的看着衆人的反應,每一個人都沒有掩飾掉震撼和驚訝,方才的那些諷刺和嘲笑已經不見了。洛藍祈果然是洛藍祈,他本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來這裏參加同學會本來就是讓齊非不痛快,他當然知道齊非不會放過在這種場合打自己臉的機會,只是還沒等他反擊,他名義上的哥哥卻出手了。

看似簡單,其實很粗暴。

洛環集團的二少,誰敢動?誰能動?

經理對寧雨墨的調侃,只是保持笑容,卻不說話。

寧雨墨轉過頭,看向容彬等人:“真是抱歉,本來應該告訴你們我的身份,但是我們是同學,不管我的身份如何,都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是不是?”尤其是剛才,在這種情況下,這三個人還能和自己坐在一起,足見他們的想法。

“當然。”容彬嘿嘿的笑,其實有些像傻笑了。

呂安敏和章鵬本來就沒想着要從寧雨墨的身上拿到什麽好處,他們只是看不慣李錢君的咄咄逼人,和齊非也沒任何偏見,雖然說寧雨墨是洛環集團二少爺的身份實在驚人,但是跟他們這些平民沒有絲毫的影響。

只是,寧雨墨不是姓寧嗎?

“二少?”齊非輕笑出聲,“洛藍祈真是給你面子,讓下屬尊稱自己的床伴二少,這種豪門少爺的癖好,果真與衆不同,雨墨,祝福你。”

齊非的一句話,變相的揭露了寧雨墨和洛藍祈的關系,看似不經意的話,其實就是在說:你寧雨墨是洛藍祈包養的。

“齊非,這個寧雨墨是洛大少的人?”李錢君睜大了眼睛,剛才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麽這裏的經理尊稱寧雨墨為二少,寧雨墨分明姓寧嘛,原來是這種關系。一想到是出賣肉體的關系,李錢君的眼神更加鄙夷了,“寧雨墨,你真是厲害,能夠巴結上洛大少,不過那種豪門少爺跟你也是玩玩的,等你到色衰的一天,你就完蛋了。”

“是嗎?”寧雨墨從座位上走出來,并到李錢君的面前,“至少在完蛋前,我就可以讓你先完蛋。”

“你……齊非,他……”李錢君還想說什麽,被經理打斷,“這位先生,我們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離開?我為什麽要離開?我們在這裏開同學會,我們是消費者,就算你們是這裏的負責人那又怎樣?在服務行業,消費者是上帝。”李錢君無賴的大聲嚷嚷。

“那上帝提醒過你晚上出門會有血光之災嗎?”一道低沉的嗓音帶着冷酷的語調響起。沒人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又聽到了多少,但是他突然響起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

洛藍祈用一貫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不緊不慢,渾身狂野霸道的氣勢還有冷冽的氣場,讓人不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深邃的眼睛看着李錢君,令李錢君不自覺的打起了顫抖。

“你……你是誰?”像他這種混日子的人,根本沒有這個智商關注商業雜志,就算知道洛藍祈大名,也不會認出眼前這個器宇軒昂的男人,就是洛藍祈。

更何況,洛藍祈那淩亂的胡須跟商業王子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

“我是命運的主宰,主宰你的命運。”洛藍祈回答。

“什麽……什麽意思?”李錢君後退幾步問。

呵……看着他的慫樣,洛藍祈不屑再回答第三句話:“把他扔出去。”

“是……”經理打了個手勢,保全馬上上來抓人。

“你們要幹什麽?你們憑什麽抓我,我……我要去告……”李錢君的嘴巴被擦桌子的布堵住了,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洛藍祈的視線,看向寧雨墨,一改剛才的狂傲,他微微笑着,仿佛心情非常的愉悅,又仿佛在讨好處。

“你怎麽來了?”不知怎麽的,寧雨墨的心情很爽。

這個男人的出場,出乎意料,但是又似乎這就是洛藍祈會做的事情。

“什麽叫你,叫哥。”洛藍祈提醒,“我們洛家家法第一條,尊老敬兄。”

“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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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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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