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直陪伴

8月11日，中忍考試最後一場選拔賽開幕，因為這場考試包含了風影子女、宇智波遺孤以及日向天才，所以相比起尋常的中忍考試來說觀看的人數多了不少。

酒井走上觀衆席，朝着最中間的大名貴族看了看，倒是看到了好幾個熟人。

他當初為了做任務結識了不少貴族，大部分是至今保持着不深不淺的聯系，卻也有小部分純屬撩一波就跑。

非常尴尬的是，這兩種現在都坐在最好的那個看臺上。

酒井慶幸那些人沒有忍者那麽好的眼力，也慶幸他一直秉承着做人留一線的準則沒得罪過他們。

他又瞧了瞧，和他關系最好的米之國大名居然來了，還有火之國的大名長子也在。

說起認識火之國的大名長子，這個真的是意外。

大概是久居深宮的小公子們都喜歡的叛逆一把，去體察民情，火之國大名長子也不例外。當初酒井陪着鹿久老師去國都，一個人走在街上的時候就被帶着一幫護衛的大名長子瞧見了他頭上的木葉忍者護額。

這位大公子對于忍者，尤其是木葉的忍者非常好奇，就讓自己的護衛考驗了一下酒井。

這個考驗倒不是只考實力，而是從各個方面考驗他，比如在他面前演一出“美女賣身葬父，梨花帶雨地撲上來求忍者大人憐憫”和“小乞兒暗巷中被劫持，冷漠路人坐視不管，端看忍者大人如何抉擇”。

是的，這個大公子也看多了話本，渾身都有毒。

前者酒井沒有被美色迷惑，反而第一時間識破了美女是在演戲，後者酒井救了人之後也發現了不對勁。

看了全程的大公子卻很滿意酒井的表現，對于忍者的印象也不再止步于“和家仆沒什麽兩樣”“話本上的殺人狂魔/個個超神”這種，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大公子後來對忍者的态度。

要知道，不是所有貴族都喜歡忍者，像是風之國大名就非常嫌棄砂隐村，乃至于砂隐村近些年來過得慘兮兮。

大公子很滿意酒井，自以為把身份隐瞞得很好，然後結交酒井，試圖了解更多關于忍者的事情。

但就他那衣服的料子，年齡和話語間透露出來的東西，分分鐘讓他在酒井那裏掉了馬甲。

酒井當時就樂了。

诶嘿，他設計了那麽多次和貴族的巧遇，這回居然有傻白甜的小貴族來主動勾搭他了，送上門來的金小腿不抱白不抱。

于是他猛刷大公子好感度，至今都還和大公子做着筆友，通信頻率大概是一月一次，有時候出去玩了還會給大公子寄照片，利用遠香近臭的手段，牢牢地将下一任火之國大名對木葉的好感度飙上去。

大名也不是不知道這件事，不過他自己對木葉就一直抱着友好的态度，再加上大名查過後發現酒井是奈良鹿久的得意弟子，那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誰讓大名就是喜歡奈良一族，腦子聰明靈活，說話的時候不會叽叽歪歪一大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會說，也不強勢，還懂得解圍看眼色，帶出去又能當智囊又能當保镖，可惜就是跑木葉去做忍者了。

酒井看着那一溜的貴族，腦中想起了卡卡西。

為了不讓卡卡西成為第六代火影後一點政治人脈都沒有，他決定最近也幫卡卡西在貴族們面前刷刷存在感，反正也就是動動筆杆子的事。

比賽場內，作為第三場比賽裁判的玄間正在集合選手，而鳴人也用了一種符合意外性第一的忍者的進場方式。

最高觀衆席上，随着風影的到來，火影和他攀談了兩句就宣布了比賽開始。

他們身後都有兩名在明處的護衛，三代身後正是并足雷同以及在原著中本該死去的月光疾風。

經過一段不短時間的探查，大蛇丸的計劃他們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自然用不着一個特別上忍去跟蹤獲取更多的情報，而是直接出動了更為厲害的暗部專業人員。

疾風和酒井其實沒什麽交情，因為身體不好總是咳嗽，疾風一般不會和別人一起吃飯，他認為這是對別人的不禮貌。即使如此，看到本該死去的人由于他的改變活了下來，酒井還是非常高興。

直到鳴人和寧次的比賽開始，佐助和卡卡西也都沒有出現，而小櫻的對手倒是如同原著一樣被我愛羅殺死，直接晉級下一輪。

收回對火影席以及潛藏在各處暗部的關注，酒井集中注意力看着場上的比賽。

即使他早就知道過程和結果，然而忍者的想法親身觀看過後，還是有很大的觸動。

只是，酒井也産生了一絲憂慮。

相比起佐助，其實他一直覺得鳴人才是最執着的那個人，執着到已經偏執的程度。這種偏執若是用得好就是锲而不舍、堅持不懈、說到做到，可若是用的不好……就會像偷盜封印之書那樣，為了成為下忍執着到不擇手段。

在劇情中倒是還好，可酒井擔心在劇情結束之後，鳴人的偏執可能會被別人利用到壞處上，那可就糟糕了。

此時，第二場比賽由于佐助的遲到不得不延後，第三場比賽的勘九郎也直接棄權。

還好在觀衆們生氣之時，鹿丸帶來了一場精彩的比賽平息了衆怒，也為佐助争取了時間。

而就在險些被取消資格的時候，卡卡西終于帶着佐助感到了，還準備了一個帥氣的出場，實在是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卡卡西确認了佐助沒有被取消資格之後，松了口氣，在走上觀衆席之前下意識掃了一眼周圍。

明明并不是顯眼的存在，可卡卡西還是一眼就找到了酒井。

當看到酒井來觀看比賽之後，卡卡西皺起眉，他明明記得讓帕克帶話給酒井，讓其不要來會場，畢竟考慮到今天會發生的事，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酒井也朝着卡卡西看過去，并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糟糕！

卡卡西頓時冷汗都落了下來。

他想起來自己先前答應過不會把遲到傳染給佐助，并且還說過沒再酒井面前遲到過的話……真是糟糕了啊……

卡卡西慢吞吞地朝着酒井所在的觀衆席走去，心中一陣發虛，都忘了計較酒井來會場這件事了。

“……喲？”卡卡西走到酒井邊上，心虛地打了個招呼。

“先坐下吧，從不遲到的卡卡西君。”關心着接下來的情況，酒井沒有和卡卡西多說，目光一直看着場中。

卡卡西撓了撓頭，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忽視了。

在佐助和我愛羅的比賽進入到白熱化之後，天上忽然降落了羽毛。

這個催眠幻術的出現到讓木葉衆人心下一安，起碼這代表大蛇丸不會傷及在場的普通人和貴族。

卡卡西立刻解除了幻術，并看向無法動用查克拉的酒井，他原以為酒井也會和別人一樣睡着，結果發現酒井還醒着……不，是利用他的苦無劃傷自己迫使自己脫離幻術。

卡卡西摸了摸自己的忍具袋，剛剛他不是沒有察覺，只是太相信酒井所以根本沒有在意這件事。

“醒着反而危險。”卡卡西不相信酒井不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但我想在這裏親眼見證一切。”酒井輕聲說道，低下頭做出和其他人一樣睡着的模樣，就連呼吸頻率都調整好了，手指上的傷口握成拳頭藏起來，苦無則悄悄藏在身後以防萬一。

即使無法動用查克拉，他也是一個忍者。

“真是亂來……”卡卡西還想說些什麽，然而他已經察覺到了敵人的氣息。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好幾個扮成暗部的敵人出現在觀衆席第一排，他們朝着沒有陷入幻術的人攻擊，酒井僞裝的很好并未被發現。

卡卡西和凱以及原本就潛伏在觀衆席中保護的真暗部和敵人交手起來，鑒于扔出的手裏劍可能會傷害到沉睡的普通人，他們一點點将戰圈轉移，同時卡卡西還對小櫻、鹿丸以及鳴人發布了去追佐助和我愛羅的任務。

由于木葉方面準備充分，卡卡西等人很快就壓制住了敵人，也如願以償的将戰圈轉移到了會場外面。

裝作睡着的酒井聽着那遠去的聲音，漸漸攥緊了拳頭。

同伴們在戰鬥，而他如果不想成為拖後腿的，就只能裝成和普通人沉睡……

真是無比弱小的姿态。

心中升起一股火氣，酒井猛地将藏在後背的苦無擲向一個方向。

這片觀衆席的敵人雖然都被卡卡西帶走了，可隔壁的一個敵人在撤退的時候卻溜了過來，打算用挾持一個人質迫使木葉暗部不敢輕舉妄動，而酒井的苦無就那樣出其不意地紮入敵人的後心。

又從地上撿了把剛才戰鬥時掉落的苦無，酒井飛快地沖向一臉錯愕還未咽氣的敵人，一手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腕一個翻轉，苦無直接割開了他的喉嚨，完成補刀。

“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個上忍啊……”他看着死去的敵人喃喃道。

隔壁區域負責的暗部跳了進來，一頭紫發向酒井昭示了她的身份，“酒井先生，沒事吧？對不起，讓敵人溜了過來。”

“沒事沒事~”酒井輕松地笑了笑，“手有點生，幸好他沒發現我才能被我偷襲成功。”

卯月夕顏松了口氣，她知道卡卡西隊長一直很重視酒井，如果酒井因此受了傷就麻煩了。“觀衆席我們都已經清理幹淨了，酒井先生需要轉移到安全地點嗎？”

“不用了。”酒井走向第一排，看着頂樓正帶着幾名暗部被大蛇丸關在結界裏的三代，“我有點不放心。”明明木葉有了準備，破解屍鬼封盡的卷軸也有，為什麽他心裏還有種不安的感覺呢……

夕顏留了下來，這倒不全是為了酒井，而是為了防止還有敵人裝成普通人混在沉睡的人中，各個觀衆席都留下了一名暗部以防萬一。

四紫炎陣內，一切都和酒井模糊的記憶差不多，除了多出了幾名暗部。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酒井死死盯着結界，可恨那茂密的樹林讓人看不到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忽然，結界解除了，雙手有些不對勁的大蛇丸被屬下帶走。

三代呢？火影大人呢？應該還活着的對吧？還要出來主持大局呢！

酒井依舊等着，他看到暗部追擊失敗，也看到其他上忍上前擡出了……三代的屍體。

是的，屍體，沒有人呼喚醫療忍者，也沒有将其緊急送往醫院。

“咣——”他撞在了護欄上，似乎想要沖出去，卻被夕顏即使拽住。

“酒井先生，請冷靜一點！”

“不可能……明明有那個……”酒井身體癱軟着跪坐在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三代還會死？明明都有解術卷軸了，有那幾名暗部在，拖延點時間完全可以讓猿魔回去拿卷軸！

難道……難道是他猜錯了？卷軸沒有放在通靈獸那裏？

不可能！以三代的性格，既然知道今天會有一場大戰，不可能不提前準備好一切。

酒井仿佛察覺了什麽，“提前……準備好？”他嘴唇親啓，但夕顏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是啊，三代是準備好赴死的……就連……就連水門大人也是一樣……

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他們只是選擇了赴死才用了屍鬼封盡，而不是因為用了屍鬼封盡才死。

是他一直天真的以為破解了屍鬼封盡就能救下他們，一切都不過是他天真的想象罷了……

酒井琥珀色的雙眼忽然變得黯淡無神，夕顏察覺了他的情緒不太對勁，考慮到此時混亂的場面，她用一個手刀讓酒井陷入了昏睡，并将睡過去的酒井交給了卡卡西。

“卡卡西隊長，酒井先生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我知道了，謝謝你，夕顏。”卡卡西看着昏睡中依舊眉頭緊皺的酒井，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心疼地彎下腰将人抱起，“有什麽事通知我，我先離開了。”

***

在絕望之時襲來的黑暗讓酒井想起了當年的事，同樣的屍鬼封盡，同樣沒有用上的卷軸，同樣的黑暗……

夕顏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兩小時後酒井就睜開了眼。

他看着自己家的天花板，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記憶漸漸回籠，酒井猛地坐起身來。

還不等他體會到那段記憶帶來的悲傷，一個溫暖的身體突然從面前抱住了他。

酒井一愣，微微擡頭，“……卡卡西？”

“是我。”卡卡西低頭看着他，認真地說道，“那不怪你。”

酒井一顫，理智上他明白這是水門大人和三代自己的選擇，可是他無法不責怪早就知曉一切的自己。

卡卡西抱緊了他，溫暖的氣息傳遞給了酒井，讓他鼻頭一酸。

“借我靠一下吧……拜托了……”他的頭抵着卡卡西的胸膛，雙手攥着卡卡西的衣服，嗚咽着說道。

卡卡西撫摸着他的後背安撫他，“如果能讓你不那麽傷心，無論多少次我都願意借給你。”

酒井攥緊了卡卡西的衣服，靜默地抽泣着，若不是察覺到了他的顫抖，卡卡西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哭。

懷抱又緊了緊，卡卡西将酒井完全籠住。

非常的溫暖……好似能抵禦所有的寒風。

不知過了多久，酒井停了下來，他不再抽泣，只是這麽抵着，一言不發，甚至一動不動。

卡卡西就這麽陪着他，将身上所有的溫暖都分享給他。

“你……真是讨厭啊。”酒井悶聲說着。

“啊，我知道。”卡卡西還是沒有動。

“為什麽要陪着我，為什麽……”總是在絕望的時候拉着我？也許堕入谷底比一次次痛苦的攀爬要好多了。

“我不想你這麽痛苦……如果可以我更想一直陪着你。”卡卡西這樣回道。

房間內陷入的一片寂靜，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酒井很累，累到他不願意去思考這是什麽意思。

“那就，一直陪着吧。”他遵循自己的心說道，然後困倦地在卡卡西懷裏閉上眼。

如此溫暖，溫暖到仿佛能驅散黑暗。

怎麽可能讨厭啊……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預定是三年後的，可是進展比我想象的快，所以就這個時候吧。

他們的感情是無關性別、無關性向，也不會有這些困擾，他們只是想“在一起”罷了。

非常感謝[歡歡樂樂]的兩個地雷！

非常感謝[季墨挽歌][雲止][桶哥我男神][kyouya]的地雷！

麽麽噠！正文還沒結束，請繼續陪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