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回到洛園時,已經是中午。不同于往日,此時洛園的大門緊閉,似是一個上了鎖的牢籠。而蘇筱語正在門外徘徊。她竟自己送上門來了?不過,我現在無心搭理。我忽略她,徑直走向保安室,這門衛我還有印象,那日洛弗等我,值班的便是他。只是門衛無奈地對我搖了搖頭。
“怎麽了?”我疑惑。
“主人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去。”門衛答。
“我也不行嗎?”
“尤其是少夫人您。”
我愣住,他這是準備将拒之門外麽?可我是他的妻子,他……竟然真的忍心。
“家裏出了什麽事?”我突然想起袁醫生上次說的話,會不會洛弗他……想到這裏,心裏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滋生。
門衛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
“呦,這不是洛月麽?虧你還姓洛,還不是進不了這洛園?”蘇筱語趾高氣昂地說道。
我對她視而不見,我不過是回自己的家,又不像她守在別人的門外,不知羞。
“喂,你聽不見我說話麽?”蘇筱語氣急敗壞地吼道,我繼續無視。
只是洛弗,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了,你卻開始這樣對我了麽?
焦灼之時,院子裏走來一個熟悉的人。
“把門打開。”邢風對門衛說道。門衛照做。邢風接過我的行李,帶我進門,蘇筱語剛想跟着進來,卻被擋在了門外。
“讓我進去。”她嚷道。
“外人禁止入內。”邢風對門衛說道,随即将門關上了。我見蘇筱語氣急敗壞的樣子格外好笑。
“少夫人終于回來了,主人他……”邢風那終日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焦慮。
“他怎麽了?”不過離開短短三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您自己去看吧。主人的脾氣很不穩定,您當心些。”邢風叮囑道。
主人?他的這個稱呼讓我想起了雪地事件。他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忙跑向樓上。
打開門,入眼即是一片黑暗,雖然是白天,那厚厚的窗簾起到了很好的隔離作用。我摸索着開關,将燈打開,室內頓時一片光明。
“把燈關上!”一厲聲呵斥入耳。
思想未至,手已經行動,他的話音剛落,我已經把燈關上了,這期間不過短短一秒。我憑着記憶在黑暗中摸索着,一點點向他靠近。
“出去。”聽到腳步聲,呵斥聲再次傳來。
我當然不會聽他的話,憑着感覺,尋着聲音,一點點靠近。終于來到了他的身邊,肉眼所能見到的也不過只有坐在地上的一個黑影。
“誰放你進來的?這園子的人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黑影沒有動,只是話語中帶着責問。
“洛弗……”
“不要叫我。”他像一個孩子一樣賭氣。
我蹲下身,坐在他的旁邊,索性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又是夏天,他不至于着涼。此刻的洛弗,雙手環着肩,頭枕在膝蓋上,這是一個受傷的姿勢,不知從哪裏聽來的,不過我确信的确是這樣。
“怎麽了?”我輕聲問道,他沒有回答,也沒有擡頭,只是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洛弗擡起頭,甩開了我的手。這是第一次,他拒絕我碰到他。
“為什麽回來,你不是走了麽?像以前一樣。”
這次,我抓住了他的胳膊,只聽他嘶的一聲,我忙松開了他。
“怎麽了?”我問,他沒有回應,只是将手臂收回,環在胸前。
我打開床頭燈,驟然的光明有些刺眼,洛弗低下頭,似乎很反感燈光。我拉過他的手,手臂上鮮紅的痕跡印入眼簾,有些觸目驚心。這一刻,我竟然說不出話來。
“洛弗,看着我。”我強迫他擡起頭,他的臉色蒼白,俊逸的面龐帶着一點病态。書上說:當一個人內心有所恐懼、顧忌、尴尬、不安等負面情緒時,鼻子會泛白。 此刻,洛弗比書中描述的樣子只會更差。不知為什麽,眼睛不自覺地濕潤了,我壓制住淚水,不讓它們留下來。
“怎麽弄的?”我撫摸着他手臂上的傷痕,淚水剛好掉落到他的傷口上。“洛弗,你怎麽可以這樣?我不允許你這樣傷害自己,你不是霸道的,專橫的麽?你不是曾派人打到我骨折麽?現在算什麽?自殘?”我近似吼道,心裏似乎有着極大的怨氣。
他終于看向我,随後幽幽說道:“你都想起來了?現在你知道了,我并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該回來的。”他再次甩開了我的手。
這次,我起身,迅速走向了門外。才出門,就在門口碰到了芳姨,她正端着餐盤,侯在門外。
“少夫人,少爺怎麽樣了?”芳姨心急如焚。“你走的這三天,少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也不讓我們進去……”
“為什麽沒人通知我?”我問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我不回來,難道任他繼續這樣折騰下去?
“我們……”芳姨頓了頓,“少夫人,求你不要再離開了,少爺他真的不能沒有你。”
“藥箱在哪裏?”我接過托盤,詢問道。芳姨迅速離開了,不過一分鐘,遞了藥箱給我。
“別擔心,洛弗他……沒事的。”說罷,我重新回到卧室,将芳姨隔離在門外。即使選擇接受洛弗,我還沒辦法那麽快忘記芳姨當初說過的話。
聽到腳步聲,洛弗擡頭看到我,眼裏有閃過一絲異樣,我自動忽視他的目光,蹲坐在他的面前,将餐盤放到地上,端起一晚粥遞給他。許是餓的太久,這次他沒有拒絕,接過粥徑直喝掉。
我打開藥箱,挑出治療外傷的藥膏,這個我還記得,上次受傷,就是用這種藥膏治好的。療效格外好,至今,身上一點傷疤的痕跡都沒有。我拉過他的手臂,将藥膏一點點塗到他的皮膚上,他安靜的看着我做這些,沒掙紮,沒抵抗。
“身上有沒有?”我問道,他沒有回答。我靠近他,猶豫片刻,手抓住了他的上衣,将扣子解開,露出來他的胸膛。以前我不敢看他,多少會感覺有些害羞,但現在好像沒了害羞的感覺,因為他的胸膛也一樣,被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充斥着。
我嘆了一口氣,“為什麽要傷害自己?”手上卻還是幫他塗着藥膏。
“這怎麽能算傷害,你懂什麽叫做傷害麽?這些只是傷而已。”他倔強地說道。我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以前的痛苦經歷了。上次賽艇落水,差點沒命的時候,他也說不算什麽。他的心裏究竟隐藏了些什麽?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洛弗……”我叫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或者說些什麽。
“只是會疼而已,不會怎麽樣的,相反,這種疼只會讓我更清醒。這樣很好,這樣……我才感覺自己還活着。”洛弗的聲音有些落寞,我幫他上藥的手就那麽頓住了,心裏卻像被針紮了一下。這樣的他,只有疼痛才會讓他感覺活着,他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麽?
“洛弗,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受傷害。”我繼續給他的傷口上藥,卻好像比他還要疼。
“那麽,改為傷害你,如何?”他淡漠地吐出這幾個字,嘴角挂着一抹近似殘忍的弧度,眼神有一種近乎悲戚的頹然。
“你……”我手上的動作一僵。
“害怕了?”洛弗反問。
“你随意。”我轉到他的身後,繼續給他上藥,背上沒有那麽多的淤青,唯有兩道抓痕格外醒目,那是前幾天我抓傷的。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突然被洛弗按倒在地上,他覆在我的上方,眼睛裏閃過一絲漫不經心的戲谑。“這樣也可以麽?”我別過頭,不去看他。
“別把藥蹭到我的衣服上。”
話音剛落,感覺胸前一涼,上衣已被他脫到一半。
我忙抓住他的手,“你做什麽?”
他将我的手反握,“脫掉了就不會沾到衣服上了。”随後微微一笑補充道:“不過會蹭到身上。”說罷,他去扯我的另一半衣裳。我不反抗,也不去看他。
“看吧,又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冷笑着說道。
我看向他,明明剛剛還一副受傷的樣子,這一會竟像是變了一個人,我一直都看不透他。
呵,他冷笑一聲,緩緩俯身,埋在我的脖頸處,印下密密麻麻的吻,突然,他的唇落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狠狠地咬了下去。我疼的悶哼一聲,眼淚都流了出來。他擡起頭,皮膚慘白,唇上染着血,格外妖治。
“疼?有沒有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的手松開了對我的禁锢,慢慢撫上我的臉頰,反複摩擦着。倏地低下頭,吻住了我的唇,在我的唇上流轉。“怎麽樣,自己的血,味道如何?”他把玩着我鬓間的碎發,湊到我耳邊問道。
“別鬧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小心着涼。”我輕輕地抱住了他,雙手環住他的腰,将臉埋在他的脖頸裏。他一愣,随即抱着我轉了一圈,我趴在了他的身上。
“嫌我沒力氣,你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的臉蹭的一下紅了,這個人,怎麽滿腦子都是那種想法。我剛想起身,就被他拽了一下,再次趴倒到他的身上,唇剛好碰到了他的。他勾住了我的脖子,随即加深了這個吻。直到我氣喘籲籲,才松開。
“都這麽多次了,還沒學會換氣。不要再離開我了,否則下次我會把你抓回來,綁到我身邊。”他的語氣甚是霸道,我竟無法反駁。
“好。”我應聲答道。
“我們繼續?”他的手在我腰間反複摩擦着,我忙制止他。
“起來了,藥都白上了。”他不松手。
“松開。”
他還不松手。
“起來,去洗澡,我幫你上藥。”
他搖搖頭,随即說道:“一起?”我忙搖頭,他卻不給我逃跑的時間,徑直抱着我起來,就走向浴室。
“放我下來。”我怒視他。他只是對着我溫柔的笑,無視我的話。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浴室。
“你确定?”
我點點頭。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突然松手,失重感來襲,随後急速下落,我掉在盛滿水的巨大浴缸裏。水将我整個淹沒,由于吃驚,口腔裏嗆滿了水。我慌忙的掙紮起來,扶在浴缸的邊沿,不停的咳嗽,嗆水的感覺的确很不好受呢。
他蹲下身來,靠近我說道:“所以說,抓緊我,才好。”我擡頭看着他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不知作何想。
嗆水的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種感覺,他……可能真的想嗆死我。或許,一個人無條件對另一個人的好,也會有個期限的吧。
我踉跄爬出浴缸,無視自己落湯雞般的模樣,走出浴室,回到自己房間的浴室,打開花灑任熱水傾瀉而下。或許,和他在一起,比想象中的要困難,至于治愈他,更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絕不會改變。
洛弗……我們,走着瞧好了。
我快速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幹淨的家居服,回到洛弗的卧室,他已洗漱完畢,正靠坐在床頭看書。很難想象,一個愛讀書的人也會變得不正常。見我進來,他只是擡頭看了一眼,目光繼續回到那本書上。我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弗洛伊德全集中的一本,我不禁開始懷疑,他是讀多了,才更加走火入魔。
地上的藥箱已經被整理好,正放在床頭櫃,而餐盤也不見了,應該是被芳姨收下去了。的确像他的風格,容不得半點混亂。
我走到他面前,打開藥箱,拿出藥膏,坐到他的旁邊,一只手拿走了他的書放到一旁,他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袍,此時袖子剛好挽上,露出手臂的線條,我抓住他的手腕,耐心地為他塗着藥,他還算配合,并沒有不恰當的舉動。很快,兩只手臂處理好了。我看着他的睡袍,猶豫了片刻問道,“你自己脫還是我來?”
他沒有動,只是擡頭看了我一眼。見他不動,我也不再猶豫,找到睡袍的腰帶,将它解開,胸前的傷痕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細心地處理好每一處。
“起來。”我說了一句,他配合的坐直,睡袍滑落,我迅速別過臉去,他竟然……沒穿內衣。
我迅速移到他的身後,他的後背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痕印入眼簾,洛家的藥是不會留疤的,而這些應該是這三天的傑作。我動作溫柔地一點點幫他上好藥,卻還是不經意地碰到了他的傷處,他雖然沒出聲,身體還是微弱的抖了一下。呵,現在知道疼了?
“別亂動,等兩分鐘就幹了。”好像很久之前,他也這樣為我上過藥,看樣子,我們注定要彼此療傷了。我收好藥膏,将藥箱整理好,下了床。
夜已深,園子內靜的沒有一絲聲響,連平日裏吵叫的知了也不知去了何處。索性漫漫長夜,有人陪伴,總不至于太過孤單。
走近衣帽間,洛弗的衣服分類明确,擺放的整整齊齊,我拿了一套睡衣,回到卧室,這一會,藥應該幹了。
此時的洛弗,正光着上身,手裏捧着那本弗洛伊德,專注地看着。我把睡衣遞給他,示意他穿上,他的眉頭皺了皺,“我喜歡裸睡。”
“穿上。”他接過睡衣,并沒有穿,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怎麽了?”我疑惑。
“你要留下來?”
“否則呢?”既然已經決心,就沒有分居的必要了,我唯一要做的就是靠近他,了解他,接受他……
“那就更沒必要了穿了。”他的嘴角上揚,我立即知道他腦子裏在想着什麽。“收起你的想法,安心睡覺。”見藥已幹我拿起睡衣,胡亂地套在他的腦袋上,他很不配合地把睡衣扯下去。
“你想怎樣?”
“是你想怎麽樣?”他突然的質問,然後一把拉過我,扯到床上,扣在了懷裏,随即把燈關掉,剩餘一室的黑暗和我的驚呼聲。
“別亂動,否則我不介意來點額外運動。”警告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我随即安分了,臉還貼在他的胸口,傳來淡淡的藥香,還有微微發燙的溫度。
“洛弗”
“嗯?”
“別再傷害自己了,我……會心疼。”
環住我的手臂頓時緊了些,随即耳邊響起他低沉的聲音:“月,這時候不要說這樣的話。”
“為什麽?”
“因為……你在引誘我。”洛弗道。“我不是柳下惠,沒有那麽強的控制力,尤其懷裏的那個人……是你。”
我閉口不言,安靜的睡去。
夜班,感覺身邊的人不停顫抖着,我打來床頭燈,看到洛弗眉頭緊鎖,額角有冷汗溢出。
“醒醒,洛弗。”我輕聲叫着他,他沒有回應。我不得不輕輕地搖醒他。我搖晃了很久,他才醒過來,看見是我,一下将我扯入懷裏,如噩夢初醒般深深的喘息着。
“別怕。”我輕拍着他的後背。他究竟夢見了什麽?竟然會是如此可怕。洛弗緊緊的抱着我,我快要喘不過氣,卻沒有推開他。我知道他的感覺,害怕的時候身邊有一個人,是會令人安心的。
良久,懷裏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再次睡了過去,只是抱着我的手卻沒有松開,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一夜無眠,斷斷續續醒了好幾次,洛弗睡得還算安穩,并沒有夢魇,只是每次我想掙脫他的時候,他的手就會自動抱緊,猶如系統設定好的一樣。所以,我保持這個僵硬的姿勢頂着兩個黑眼圈熬到了天亮。
清晨,身邊的人幽幽醒來,睜開眼睛看到我,有些不可置信,随即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就這樣子反反複複好幾次。“我又溜到你的房間了?”許是剛剛睡醒,他的聲音還有些低啞。
“沒有。”我看着他淡定地說道,同時示意他放開,他沒有松開我,只是換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昨晚,你夢見了什麽?”我問道。
“噩夢而已。”洛弗不願多提,我也不再問起。他的目光集中在我微腫的眼睛上。
“謝謝。”他說。
我知道,他指的是昨晚的事。
“不客氣。”我答。
我們兩個就像是兩個偶遇的路人,彼此幫了個小忙,然後道謝,格外客套。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二更。明後兩天争取加更。“只有疼……我才會感覺自己還活着。”多麽令人心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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