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試驗品7-9┃人工呼吸? (1)

【試驗品7】

姜餅一瞧, 還真有人在追着柯旭安,而且一臉兇神惡煞不像好人的樣子, 連忙把柯旭安護在身後, 好像母雞護小雞一樣。

但是姜餅那小身板,柯旭安比他高了半個頭還多,哪裏是他能藏得住的。

蘇遠琛現在想要默默的轉身離開, 但是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宋敬州幾個大步,就從樓上跑下來了,看到柯旭安躲在一個陌生人的身後,那叫一個生氣,氣得後腦勺傷口更疼了, 好像傷口疼的“咚咚咚”直跳,讓脾氣本來就不好的宋家二少暴跳如雷。

宋敬州立刻上前, 想要推開姜餅, 将柯旭安拉過來。

蘇遠琛在旁邊來不及打招呼,一看宋敬州要上手,趕緊就去攔他。

不是蘇遠琛怕姜餅吃虧,他是怕宋敬州吃虧。雖然蘇遠琛和宋家二少不能說是什麽交心的好朋友, 但好歹生意上往來不少,現在宋家三少出了事情,就剩下大少和宋敬州兩個人,蘇遠琛還是支持宋敬州當家主的, 怎麽也不能把關系給搞砸了。

蘇遠琛可知道,姜餅看起來瘦瘦小小的, 說不定只看背影,會被誤認成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但是姜餅那一身怪力,十個成年男子都抗不過。

蘇遠琛連忙勸架,說:“宋二少,這其實是個誤會,不如大家坐下來談一談。”

宋敬州都沒氣昏了頭,剛才根本沒有看到蘇遠琛,突然看到蘇遠琛,也不好動手了。

宋敬州瞪了柯旭安一眼,這才對蘇遠琛說:“蘇大少突然來我這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柯旭安被宋敬州那餓狼一樣的眼神吓着了,又往姜餅後面躲了躲,他現在想要趕緊離開這裏。

蘇遠琛打圓場說:“宋二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姜餅。”

姜餅覺得宋敬州不像是好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問好。

宋敬州聽到姜餅的名字,表情倒是緩和了。不為別的,現在姜餅的名字可是響當當的,誰不知道蘇大少迷上了一個少年,就是姜餅。雖然大家都沒見過姜餅本人,不過名字早就瘋傳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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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敬州一臉了然,說:“既然是蘇大少的朋友,那就裏面請吧。”

蘇遠琛松了口氣,伸手拉過姜餅,說:“跟我走。”

姜餅被他拉着,還不忘去伸手拉着柯旭安,讓柯旭安跟着他一起,免得落單了又會被兇神惡煞欺負。

柯旭安是很聽話的,立刻跟着姜餅往裏面去。

宋敬州這麽一看更生氣了,柯旭安好像沒看到自己一樣,還和別人拉着手走?

宋敬州立刻跟上去,臉色黑的不能再黑,進了會客室坐下。

柯旭安坐下來之後,正好就坐在了宋敬州的對面。他一擡頭,就又看到宋敬州餓狼一樣的盯着自己,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宋敬州坐下來,問:“蘇大少,到底是什麽事情?”

蘇遠琛看了一眼姜餅和柯旭安,說:“是這樣的,昨天我和姜餅碰到了柯舒,發現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兒,今天柯舒又突然不見了,姜餅不太放心。”

宋敬州一聽,這個姜餅果然和蘇遠琛的關系不一般。誰都知道,蘇遠琛是标準的商人,還是奸商,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多管閑事。但是今天為了這個姜餅,竟然就跑過來了。

柯旭安和宋敬州想的完全不同,他驚訝的看向說話的蘇遠琛,說:“我不叫柯舒,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叫柯旭安。”

“柯旭安?”宋敬州差點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不高興的瞪着他。

柯旭安以為他不信,立刻從外套裏掏出了錢包,說:“我就叫柯旭安啊,我有身份證,給你看,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宋敬州根本不接身份證,只是冷笑一聲,說:“你叫什麽我能不知道?”

柯旭安一臉迷茫,問:“你說的什麽意思?”

宋敬州仍然冷笑着,說:“好啊,現在跟我又玩起裝傻充愣來了?”

蘇遠琛一聽,火藥味兒這麽濃,就快要打起來了。

旁邊姜餅還添亂,覺得宋敬州口氣惡劣,立刻不幹了,說:“柯旭安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好好跟你說話,你幹什麽陰陽怪氣的。”

蘇遠琛連忙站起來,又開始做和事佬,說:“大家別動氣,這事情還是好好說的比較好,不然可能沒個頭了。”

宋敬州很生氣,非常生氣,氣得都快爆炸了。

柯舒在做藝人之前,是換過名字的,他之前的名字就叫做柯旭安。

柯旭安聽得一愣,說:“我嗎?我竟然是個藝人嗎?”

柯旭安不記得自己是做什麽工作的了,而且他醒過來之後一個朋友也沒有,電話裏空空如也,也沒有任何日記什麽的,他簡直對自己一無所知。

柯旭安幻想過很多次,自己以前做什麽工作的,但是從沒想過,自己是個藝人。

柯旭安迷茫的說:“演戲嗎?我不會啊。”

宋敬州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抱臂看着他,說:“你的确不會演戲,只是當個花瓶而已。”

柯旭安覺得自己很讨厭這個宋家二少,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說話總是帶刺,脾氣還暴躁的要命,真是煩人死了。

宋敬州其實說的也是實話,之前柯舒就是個花瓶。他想出名,卻又不想付出,拍戲怕累怕苦,剛到片場半個小時就嚷嚷着要回家休息,就算拍個廣告還嫌髒,根本沒怎麽演過戲。

平時柯舒都是被宋敬州養着,每個月給他錢,柯舒想買什麽就去求宋敬州,日子過得那是相當舒坦。

宋敬州也不見得對柯舒有多少感情,但是他不喜歡身邊的人換來換去的,那樣子記者會很熱衷盯着他不停爆料,所以宋敬州和柯舒的包養關系,維持了有一年多了。

柯舒很愛花錢,不過好在口風還算嚴,沒惹出什麽大事來,宋敬州也就不怎麽管他。但是誰知道,一項裝的很乖巧的柯舒,突然翅膀硬了,竟然跟別的男人跑了,這可把宋敬州給氣了個好歹。

宋家二少也是要面子的人,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恐怕夠那些富太太富小姐茶餘飯後笑話一年半載的。

宋敬州好不容易找到柯舒,結果對方一點也不認錯,态度惡劣還玩起了假裝失憶的梗。

柯旭安什麽記憶也沒有,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和宋敬州是這樣的關系。

宋敬州也不怕旁邊有人在場,把他們的關系說的特別露骨。柯旭安聽得頓時臉都通紅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結結巴巴的說:“不……不,不可能!我,我不認識你……”

“不可能?”宋敬州笑了,說:“那好,要不要上樓去跟我看看?”

宋敬州和柯舒的關系雖然是不對外的,兩個人不會同時出現在大衆面前。但柯舒生怕宋敬州兩天就膩歪了自己,所以總喜歡纏着宋敬州帶他去到處玩,想要拍多點相片,等宋敬州真的要和他分手的時候,還能用相片做要挾。

宋敬州這裏也有不少和柯舒的相片,而且不只是相片那麽簡單。宋敬州發現柯舒不見了的時候,派了不少人去找柯舒。他想要知道柯舒跟誰走了,所以把柯舒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想要看看有什麽線索。

誰知道這麽一翻,就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柯舒竟然錄過他和宋敬州上床的視頻,而且不只是一段。宋敬州一看都氣炸了,他一瞧就知道柯舒在想什麽,肯定是準備日後分手的時候,拿來要挾他的。

柯旭安完全沒想到,自己和一個男人有緊密的關系,還是被包養的。他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立刻警惕的拒絕說:“我不想上去。”

“怕我吃了你?”宋敬州冷笑着站起來,說:“你放心好了,我剛才想了想。你跑了這麽多天,和幾個野男人上過床了?身體估計已經不幹淨了吧?我這個人,讨厭不幹淨的東西,想想就覺得讓人作嘔。”

“你……”柯旭安氣得很想上手去揍宋敬州。

只不過他的反應速度遠遠不如……姜餅。

蘇遠琛坐在旁邊,還在頭疼呢。蘇家大少竟然有朝一日,淪落到主動跑來處理別人的感情糾紛,真是……

還沒想完,就聽到“咚”一聲。

很好……世界末日要來了!

蘇遠琛都懵了,姜餅又動手揍人了!

其實柯旭安也有點懵,他正準備揍宋敬州的臉,結果有人比他動作更快。姜餅在旁邊已經聽的忍無可忍,站起來就給了宋敬州一個拳頭。

然後宋家二少就被揍倒了……

蘇遠琛覺得,這一拳恐怕不輕,說不定會內傷,看着就疼,聽着聲音更疼。

蘇遠琛生怕姜餅再跟上一拳頭,那樣子他可能就又要見到鬼使三和鬼使七了。

蘇遠琛連忙站起來,從後面抱住姜餅,抓住他兩只胳膊,說:“姜餅!姜餅!別動手別動手,你會把宋二少打死的。”

宋敬州雖然不如蘇遠琛高,但是也有一米八多的個子,身材也不幹瘦,在柯旭安眼裏,那是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類型。剛才柯旭安把宋敬州踹下沙發,可是廢了不小力氣,而眼下姜餅一拳把宋敬州打倒,卻像是開玩笑一樣輕松。

宋敬州被打的都懵了,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遠琛真是頭疼欲裂,生怕宋家二少會咳出血來。

姜餅好像覺得打的不過瘾,說:“蘇先生你別拉着我,這個人太讨厭了,說的是什麽話,我要打到他清醒為止。”

【試驗品8】

蘇遠琛覺得自己白長一身肌肉了,白長了這麽高的個子,連姜餅這細胳膊細腿的美少年都壓制不住,真是非常丢人。

蘇大少從小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小時候身材是非常瘦弱的,畢竟心髒室缺損,平時就很容易供血不足,稍微一運動就心跳超過一百八,容易昏倒休克什麽的。

蘇遠琛小的時候,會被蘇家其他的小孩笑話,說他長得跟個頭芽菜一樣,又瘦又小。蘇家是大家族,旁支數不勝數,為了數不盡的錢財,他們對蘇遠琛也沒什麽友善可言。

蘇遠琛可是蘇家大少,主家裏唯一的繼承人。如果蘇遠琛沒成年,沒娶妻生子就死了,那恐怕蘇家有不少人要放鞭炮慶賀的。

蘇遠琛知道,很多人背地說他壞話,很多人盼着他早點死,但是他偏偏不想讓他們如願。

蘇遠琛身體不好,不适合劇烈運動,但是這不妨礙什麽,運動還是要運動的,想方設法,蘇遠琛也要變得強大一些才行。

後來蘇家的人,都覺得蘇遠琛突然變得這麽高這麽壯,是因為他做了心髒手術,身體已經痊愈的緣故。很少有人知道,蘇遠琛至今還每天都要服藥。

蘇遠琛覺得自己力氣也不小了,可是根本困不住姜餅,自己就像是姜餅的腰部挂件一樣,好像對他的行動一點也不造成威脅!

他生怕姜餅再來一拳,就把宋敬州給打死了,蘇遠琛急中生智,突然就想到了辦法。

他幹脆放開了姜餅,然後裝模作樣的,就捂着心口往後,倒回了沙發上做好,做出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說:“咳咳咳……我……我突然心髒疼……”

姜餅正在氣頭上,突然聽蘇先生說心髒不舒服,吓了一跳,瞬間就把宋敬州給忘在了腦後勺,跑過去扶住蘇遠琛,說:“蘇先生?蘇先生?你怎麽了?”

蘇遠琛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雖然自己的武力值跟不上姜餅,不過好歹比姜餅聰明多了,騙一騙單純的小妖精不在話下。

那邊柯旭安和宋敬州也吓了一跳,畢竟蘇遠琛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

宋敬州知道蘇遠琛心髒一直不好,突發心髒病可不是鬧着玩的,說不定會出人命。

就在蘇遠琛覺得自己超機智,柯旭安和宋敬州吓了一跳的時候。

姜餅靈機一動,也覺得自己超機智!

姜餅抓住蘇遠琛的手,說:“蘇先生,放松一點,別擔心!”

蘇遠琛也拉住姜餅的手,他怕姜餅又去揍宋敬州,當然要把人拉緊了才行。

結果就在蘇遠琛還想加把勁繼續演戲的時候,突然姜餅往下一探頭,兩個人的嘴唇就貼在了一起。

“嗬——”

柯旭安可是失憶的人,沒見過什麽大世面,這麽勁爆的場面更是頭一次見。姜餅和蘇先生……一言不合突然就吻在了一起?

蘇遠琛也吓了一跳,姜餅突然就吻上來了。他震驚的想要說話,但是這一張開嘴唇,反而讓姜餅的舌頭順利的探了進來,吻得更激烈了。

柯旭安瞠目結舌,一時間整個人都僵硬了。

饒是宋敬州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也有點發懵,剛才蘇大少心髒病犯了,然後蘇大少的小情人就趁機強吻了蘇大少?

這邏輯?

宋敬州覺得邏輯不對,立刻說了一句:“應該是在人工呼吸……”

柯旭安心裏忍不住想,人工呼吸?你在逗我嗎?雖然自己失憶了,但是又不是變成了白癡,人工呼吸這麽做?人工呼吸還伸舌頭?

蘇遠琛剛才後悔帶着姜餅來多管閑事,現在更是後悔的想要拿頭撞牆了!

只有蘇遠琛知道,這并不是人工呼吸,而是姜餅在給他渡氣。然而……解釋給別人聽,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的。

姜餅渡了一口氣給蘇遠琛,感覺蘇遠琛呼吸粗重起來,好像變得挺穩健的,不想剛才那虛弱的樣子了,就稍微離開了一些。

蘇遠琛下意識的注視着姜餅的嘴唇,果然是又軟又香,好像特別嬌弱,很容易被弄壞。只是剛才那麽簡單的接吻,姜餅軟乎乎的嘴唇就有點紅腫,好像被肆意蹂躏了一樣。

姜餅瞧蘇遠琛目不轉睛的瞧着自己,一副沒緩過神來的樣子。姜餅就擔心的說:“蘇先生?還沒好嗎?”

他說着又要低下頭去,那邊的柯旭安實在看不下去了,差點伸手去捂眼睛。

蘇遠琛趕緊反應,說:“不不不,我好了我好了,沒事了。”

姜餅松了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本來會客室裏的氣氛非常暴躁,滿屋子都是火藥味兒。不過經過這麽短短的一分鐘,屋裏的氣氛就不同了,變得很……尴尬。

宋敬州和柯旭安又重新坐了下來,本來柯旭安是坐在姜餅旁邊的,但是這會兒竟然坐到了宋敬州那邊的沙發去。

柯旭安實在是不好意思,都不敢再看姜餅和蘇遠琛。

而宋敬州因為實在是太驚訝,都忘了自己剛才有多生氣。

最淡定的就是蘇遠琛了,蘇大少被姜餅強吻了不止一次,早就已經司空見慣,說:“大家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蘇遠琛覺得,柯旭安很可能就是柯舒,畢竟兩個人長得太像了,不只是像而已,分明就是一個人。

很有可能是柯旭安跟着別人跑路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突然失憶,那個人又丢下他跑了,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柯旭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柯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瞥了一眼旁邊的宋敬州。

柯旭安覺得,如果自己就是柯舒,那也太壞了。

柯旭安很不喜歡宋敬州,覺得他脾氣暴躁,但是又一對比,好像柯舒更……不招人待見。

好吃懶做,不願付出,被人包養,拿了宋敬州的錢還和別人私奔?

柯旭安一陣頭疼,他真的不想自己以前有這麽多黑歷史。

宋敬州也覺得是蘇遠琛說的這麽回事,他包養了柯舒一年多的時間,柯舒張什麽樣子,他能不知道?他只瞧一眼就能認出柯舒的臉。

姜餅想了想,卻說:“我覺得不是失憶那麽簡單。”

“嗯?”蘇遠琛側頭看他,說:“那是怎麽回事?”

姜餅看了一眼對面的宋敬州,表情仍然不怎麽友好,對着蘇遠琛招了招手,示意帶他去外面說悄悄話。

蘇遠琛有點無奈,不過目光稍微一落,就注意到了姜餅的嘴唇。明明只是吻了一下,竟然還紅着,看起來真是非常惹人憐愛,想讓人再去狠狠咬一口。

蘇遠琛咳嗽了一聲,幹脆站起來,說:“宋二少,我去個洗手間,你不介意吧?”

宋敬州知道他們要去說悄悄話,但是蘇大少都給他臺階下了,宋敬州當然點了點頭,說:“請随意。”

蘇遠琛站起來,帶着姜餅就從會客室裏出去了。

一下子會客室裏只剩下柯旭安和宋敬州,柯旭安忽然有點毛骨悚然,有點不安的想要站起來。

宋敬州笑着說:“怎麽?你也要跟着蘇大少去洗手間?”

“我……”柯旭安本來也想用這個理由跑出去的,但是被宋敬州給搶白了,不好再這麽說。

宋敬州說:“蘇大少的确是很有錢,但恐怕是看不上你的,你想去倒貼還是先照照鏡子的好。”

柯旭安氣得拳頭都握緊了,說:“你……你被瘋狗咬了嗎?”

宋敬州一下子就又生氣了,不過忍了忍,說:“我家的确養了一只寵物,但是不是瘋狗,那就要問你了。”

柯旭安:“……”

柯旭安一時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如果自己就是柯舒的話,的确像是宋敬州養的寵物。

那邊姜餅和蘇遠琛借着去洗手間的借口,兩個人就從會客室出來了,有傭人領着他們去洗手間。

洗手間裏沒有別人,兩個人關上門,蘇遠琛就問:“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姜餅點頭,說:“我是發現了一點點不對勁兒,不過……蘇先生你沒事了吧?”

姜餅說問題之前,還先關心了一下蘇遠琛的身體。

蘇遠琛擡手扶額,立刻想到了剛才兩個人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接吻。

蘇遠琛可不知道,在宋敬州和柯旭安眼裏,蘇遠琛是被強吻的那個……

蘇遠琛說:“我沒事了……”

姜餅說:“那就好,吓了我一跳呢。”

蘇遠琛擺擺手說:“還是說正事吧。”

姜餅連忙神神秘秘的說:“蘇先生,我覺得柯旭安和柯舒不是一個人,額……也不能這麽說,反正就是很奇怪,我想的腦袋都破了。”

蘇遠琛說:“柯旭安和柯舒不是一個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連臉上痣的位置都一樣,如果只是兩個人相似的話,也不會像到這種程度吧?”

蘇遠琛見過柯舒的相片,又見過柯旭安本人,這兩個人的确像的出奇,兩個人都在左臉頰上有一顆很小痣,位置一模一樣。

蘇遠琛也想過,可能他們并不是一個人,只是相似而已。但是看到那顆黑痣的時候,蘇遠琛就覺得,恐怕真是一個人,只是失憶而已。

姜餅說:“我也看到了,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蘇遠琛說:“你為什麽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具體說說。”

姜餅說:“當然是因為氣息!”

蘇遠琛又想伸手扶額了,說:“我差點忘了你……鼻子很靈。”

姜餅說:“真的。”

蘇遠琛說:“我沒說不信你,所以柯旭安和柯舒兩個人身上的氣息不同?”

姜餅點了點頭,說:“是啊,而且大不相同。我沒見過柯舒,但是我能感覺到,這棟房子裏有一股死氣。”

“什麽意思?”蘇遠琛現在聽到“死氣”兩個字,就渾身不舒服,有種自己走哪哪死人的感覺。不,是姜餅,姜餅才是倒黴蛋。

姜餅說:“宋先生的別墅裏有死氣,不過并不是宋先生本人散發出來的。”

蘇遠琛松了口氣,這宋三少剛挂了,宋二少要是再挂了,宋家估計要天崩地裂。

蘇遠琛說:“那是……”

姜餅說:“是柯舒。”

【試驗品9】

蘇遠琛都給姜餅繞糊塗了,說:“是柯舒?你是說柯舒已經死了?那柯旭安是誰?”

姜餅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才都糊塗了。”

柯旭安和柯舒的臉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姜餅覺得,柯旭安和柯舒并不是一個人,因為柯舒已經死了,這棟別墅裏有很濃重的死氣。這股死氣雖然不是宋家二少宋敬州身上散發出來的,但是宋敬州身上也沾染到不少。說明宋敬州和已經死掉的那個人應該關系比較密切,所以才會沾染到。

蘇遠琛說:“你說柯舒已經死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确定嗎?”

姜餅說:“不能太确定,不過如果讓我去柯舒的房間裏看一看,或許能肯定。”

姜餅也是靠一半推理才得出的這個結論,如果想要肯定,只能去柯舒的房間瞧一瞧,如果房間裏的氣死濃重,而且柯舒用過的物品上面也萦繞着死氣,那基本可以肯定,柯舒已經死了,和柯旭安并非一個人。

蘇遠琛說:“那我們回去,和宋敬州說一說,讓他帶我們去樓上看看。”

姜餅點頭。

那邊姜餅和蘇遠琛從洗手間回到會客室,會客室裏一點聲音也沒有,柯旭安和宋敬州倒是沒有再吵架,兩個人都臭着臉,誰也不理誰。

柯旭安真的非常想離開這裏,見到姜餅回來,連忙站了起來。

宋敬州一瞧柯旭安那表情,臉色又難看了好幾個度。

蘇遠琛走進來就說:“宋二少,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妨帶我這位朋友上樓去柯舒的房間看看,他或許能看出柯舒和柯旭安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宋敬州聽了蘇遠琛的話,打量了幾眼姜餅。

柯旭安和姜餅很要好的樣子,讓宋敬州有些不爽。最主要的是,剛才姜餅給了宋敬州一拳頭,宋敬州真是強壓着怒火沒有發作。

宋敬州笑着說:“蘇大少的面子是要給的,就不知道這位姜先生,要怎麽才能看出來?”

姜餅也不喜歡宋敬州,口氣冷冷淡淡的說:“我當然有我的辦法。”

宋敬州被他噎了一下,不怎麽好發作,結果就聽姜餅又說:“反正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宋敬州:“……”

蘇遠琛無奈的拍了一下姜餅的後背,讓他嘴下留情。

蘇遠琛打圓場說:“別看姜餅年輕,不過可是有天師執照的。”

宋敬州狐疑的看了一眼姜餅,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這少年還是世外高人不成?

像蘇家這樣的名門望族,其實都很注重風水這種東西。婚喪嫁娶,建樓動工什麽的,都是要請風水先生算一算,很注重吉利不吉利這種事情,宋家也不例外,宋敬州見過很多風水大師和天師,就是沒見過姜餅這樣的。

蘇遠琛多次開口給姜餅說話,宋敬州也不好攔着,幹脆說:“就在二樓左手邊,可以上去看。”

姜餅立刻第一個出了會客室,往別墅的二樓走去。

柯旭安一瞧,他根本不想和宋敬州一個房間帶着,趕緊追着姜餅也跑出了會客室。

蘇遠琛和宋敬州走在後面,大家就一起上了樓。

四個人從樓梯上去,左手邊有不少的房間,有一個房間的門打開着,就是剛才柯旭安逃出來的房間,那是宋敬州的卧室。

柯旭安一看到那個房間,臉色就很難看。剛才慌慌張張的只顧着逃命了,現在柯旭安才想起來,宋敬州之前像個瘋狗一樣,竟然還吻了自己一下。

柯旭安一想到這裏,立刻擡手來,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宋敬州指着旁邊的房間,說:“門沒鎖,就是這間。”

柯舒的房間就在宋敬州隔壁,兩個人的房間是挨着的。

房門并沒有鎖,不過是關上的。

蘇遠琛伸手捂住門把,輕輕一擰,房門就打開了。雖然是白天,陽光不錯,不過裏面挂着窗簾,所以顯得有些陰暗。

“嘭——”

蘇遠琛剛把房門擰開,剛推開一點縫隙,只瞧見裏面一個大概,結果就感覺到一陣很大的風吹了過來,頂着房門,一下子就将房門給推上了。

“怎麽了蘇先生?”姜餅在後面問。

蘇遠琛皺眉說:“風太大了。”

他說着又去擰房門把手,但是怎麽也擰不開,好像卡住了,根本不像剛才那麽流暢,門把手只是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

姜餅說:“還是我來吧。”

姜餅伸手過去,在門把手上擰了一下,“咔噠”一聲,門又開了。這回屋裏沒有大風吹來,房門也沒有自己關上,緩慢的打開了半扇。

“嗬——”

房門這一打開,站在一邊的柯旭安忽然非常用力的抽了一口冷氣,他好像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眼睛都睜大了,渾身還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柯旭安這一退,被地毯給絆了一下,身體晃了晃,險些就要摔倒。宋敬州就在他旁邊,立刻伸手一抄,就摟住了柯旭安的腰,柯旭安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懷裏。

宋敬州還以為柯旭安會很不耐煩的推開自己,但是柯旭安并不沒有。

柯旭安像是吓壞了,一點也沒有嫌棄宋敬州,反而一把将他給抓住了,抓的特別緊,全身都在發抖的說:“有……有鬼!”

“有鬼?”

蘇遠琛和宋敬州都被柯旭安的話給說糊塗了,兩個人同時向屋裏看去,裏面就是黑暗了一點,但是真的什麽也沒有。只有一扇窗戶是開着的,所以偶爾風大,會把窗簾吹得亂晃而已。

宋敬州看柯旭安不像是開玩笑,好像真的挺害怕,死死抓着自己不松手,那模樣還挺可憐的。

宋敬州是那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類型,一瞧別人服軟,态度也就好了不少,拍了一下柯旭安的後背,說:“什麽也沒有,你是不是眼花了?”

“有,真的有……”柯旭安還是渾身發抖,完全不敢轉頭再去看一眼屋裏,聲音都打着顫。

蘇遠琛什麽都沒看到,低聲問旁邊的姜餅,說:“屋裏有鬼?”

姜餅淡定的點頭,說:“有啊,好多只。”

“好多只?”蘇遠琛都不淡定了,怪不得柯旭安會被吓到,不過柯旭安竟然能看到鬼?那應該不是什麽普通人。

姜餅說:“是啊,屋裏有濃重的死氣和污濁之氣,雖然是朝陽的房間,但是挂着窗簾,房間陰暗,容易招鬼。”

宋敬州聽姜餅說的頭頭是道,又看懷裏的柯旭安吓到臉都白了,但是自己真的什麽也沒看到,屋裏空空的,半個鬼影也沒有。

蘇遠琛有點頭疼,看來宋二少的別墅也沒好到哪裏去,果然也是鬼屋,和自己的別墅不相上下。

蘇遠琛這會兒就有點擔心了,因為他買了一棟新的別墅,位置不錯,據說風水很好。蘇遠琛因為怕麻煩,都沒有去看,就直接讓韓助理買下來了,就準備收拾好房間之後搬家了。

他還以為自己住的房間已經是鬼屋之最,沒有比那裏還差的,沒想到宋敬州這裏也不賴。蘇遠琛開始擔心,新買的別墅會不會也早就住滿了鬼?那搬家就變得毫無意義……

姜餅語重心長的說:“旭安你不用怕,這些都是暫住鬼,他們一般都不會傷害人的,不然他們也會沒有地方住了,還要搬家,很麻煩的。”

宋敬州重新審視了一遍姜餅,現在怎麽看怎麽覺得,姜餅就是個江湖騙子,說的話一點也不可信。

姜餅瞧柯旭安還是害怕,藏在宋敬州懷裏不敢出來,死扒着宋敬州不松手。看來鬼和宋二少比起來,還是鬼更可怕一些。

姜餅就走了過去,把柯旭安從宋敬州懷裏給拉了出來,拉着他的手,往屋裏指了指,說:“你看,旭安,他們都是好心眼的鬼,不會害人的。啊,你看,那邊有個可愛的小鬼妹妹,長得好可愛啊,她在沖你笑呢,臉好圓啊。”

宋敬州:“……”

蘇遠琛:“……”

宋敬州一陣無語,忍不住看了一眼蘇遠琛。

蘇遠琛發現宋二少瞧自己,那眼神好像充滿了疑問。蘇遠琛知道宋敬州想問什麽,他肯定想問自己,姜餅是不是神經病!

蘇遠琛頭疼,他不想回答,還要多費口舌,幹脆假裝沒看到宋敬州的眼神。

柯旭安迷茫的看了一眼屋裏,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恐懼和害怕,但是表情充滿了疑惑。

他似乎在找什麽,目光在屋裏大體轉了一圈,又去看姜餅,說:“姜餅,你在說什麽?屋裏哪有什麽小妹妹?”

“啊?”姜餅也露出一臉狐疑的表情,說:“你看不到嗎?就在這裏呀。”

姜餅手指房間裏的沙發,解釋說:“就坐在沙發扶手上呢。”

柯旭安和宋敬州齊刷刷的看了一眼沙發扶手,然後又去看姜餅,不用回答,只看表情就知道了,他們絕對什麽也沒看到。

蘇遠琛則是淡定多了,這種情況他早就司空見慣,不管從哪方面講,蘇大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派淡定。

柯旭安說:“沒有啊,沙發上是空的,什麽也沒有。”

“咦?這就奇怪了。”姜餅狐疑的說:“你不是說看到屋裏有鬼嗎?”

“有!”柯旭安很肯定的說:“真的有,我沒有騙人。剛才房門打開,我看到窗戶那邊,站着一個鬼……”

“一個鬼?”姜餅說。

蘇遠琛聽了也有些奇怪,剛才姜餅說屋裏的鬼不少,但是柯旭安說只看到一個鬼。

柯旭安點頭說:“是,一個鬼……很可怕……他……”

柯旭安回憶起來都差點渾身打顫,因為他看的太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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