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鬼樓1-3┃耍流氓! (1)
【鬼樓1】
宋敬州和柯旭安并不知道姜餅把蘇遠琛帶到哪裏去了, 過了一會兒,宋敬州就給姜餅打了電話, 詢問蘇遠琛的情況。
姜餅已經從方尊住的地方出來了, 慢條條的往甜品店的方向走,渾身有氣無力的樣子,整個人失落的不一般。
他走在路上, 過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畢竟姜餅長得好看,而且一臉委屈要哭的模樣,好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姜餅的手機響了兩次,第一次姜餅都沒聽到,第二次被吓了一跳, 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來,才發現是宋敬州給自己打電話。
電話接通, 宋敬州問:“姜餅, 蘇大少情況怎麽樣?”
姜餅嘆了口氣說:“已經沒事了,修養幾天就好。”
“沒事了嗎?”宋敬州狐疑的問。
柯旭安站在他旁邊,聽到說沒事,松了口氣, 但是瞧宋敬州的樣子也狐疑了,宋敬州好像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柯旭安給宋敬州比了個口型,又小聲說:“蘇先生沒事了,你幹什麽這麽詫異。”
宋敬州心說不是自己詫異, 是姜餅用要哭的口氣跟自己說沒事了,真會讓自己懷疑, 蘇先生其實真的有事,還是出了大事的!
姜餅又說了一次:“蘇先生真的沒事了,我先挂了。”
然後不想再多說話,就挂斷了電話,繼續往甜品店走去。
他回到甜品店的時候,姜糖正在和閻一一聊天,楊謝琦估計又被馮顧洺給帶走了,并不在甜品店裏。
閻一一今天來找姜餅,姜糖告訴他,姜餅去給蘇遠琛送早點,還一直沒回來,真是把閻一一給氣炸了,說要一直等到姜餅回來。
姜糖以為姜餅天黑才會回來,沒想到這麽早就回來了,還不到午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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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迎上來,說:“餅餅,你回來的好快啊。”
姜餅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沒說話。
姜糖奇怪的說:“餅餅,你怎麽了?”
閻一一也沖了過來,說:“姜餅,是不是那個蘇遠琛欺負你了?他對你做了什麽?我去殺了他,卸掉他的腦袋,給你當椅子坐。”
姜糖一臉不贊同的瞧着閻一一,說:“一一,店裏還有好多客人呢,他們會被吓瘋的!”
閻一一是真的氣憤,剛要再說話,結果發現姜餅竟然無視了他和姜糖,默默的轉身走了,繼續往裏面去。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對視一眼,趕緊追上姜餅,說:“到底怎麽了?”
那邊蘇遠琛昏迷到了晚上才醒過來,連去應酬的梁毅帆都回來了。
梁毅帆一回來,吓了一大跳,畢竟屋裏應該只有蘇方方一個人,誰知道大變活人,多出了一個蘇大少來。
梁毅帆驚訝的指着沙發上的蘇遠琛,說:“方方,蘇大少怎麽在咱們家?”
方尊還抱着薯片袋子,咯吱咯吱的吃着,很自然的說:“叔叔帶了零食來看望我。”
“看望……?”梁毅帆不太确定的指了指沙發上的蘇遠琛。
梁毅帆當然不知道蘇遠琛是昏迷不醒,還以為他是睡着了。雖然說蘇方方是蘇遠琛的侄子,蘇遠琛來看望沒什麽不對勁兒,但是怎麽在自己家裏睡着了?
方尊說:“是這樣的,叔叔可能是去應酬了,喝多了酒,過來給我送零食,結果醉的厲害,就睡着了。”
梁毅帆一聽,那真的是探望嗎?怎麽聽起來是撒酒瘋撒到這裏來了?
梁毅帆還沒見過蘇遠琛喝多的樣子,蘇大少酒量很好,而且不喜歡多喝。蘇遠琛可是個愛錢的人,在應酬上喝多,很容易說錯話,說不定會損失不少的錢,所以蘇遠琛也算是嚴于律己的人,從不多喝酒。
梁毅帆沒辦法了,讓蘇大少自己睡去了,等蘇遠琛酒醒了,也就會自己離開了。
梁毅帆說:“方方吃晚飯了嗎?大哥哥先去洗個澡。”
“嗯!”方尊一臉乖巧,說:“大哥哥去吧。”
方尊說着,還故意賣萌,眨了眨大眼睛,說:“大哥哥今天好像很累的樣子呢。”
他這麽一說,梁毅帆頓時頭疼的不得了,氣憤的說:“今天在酒會上,遇到一個神經病。”
方尊假裝無知,一臉好奇,問:“什麽神經病呀!”
梁毅帆又生氣又不滿的說:“一個男的,整一個娘炮,臉長的跟人妖似的,還留着長頭發。呵呵,偏偏身材就像凱旋門。你說是不是很可笑,特別的不協調。”
方尊:“……”
方尊肉肉笑臉上的笑容,都要支持不住了。
因為梁毅帆口中的娘炮……人妖……凱旋門,其實就是方尊本尊啊!
方尊每天以蘇方方的身份留在梁毅帆家裏,平時揩油吃豆腐,梁毅帆都根本不會在意。但是方尊覺得,這樣不行,應該有更大的進展,但是他又怕自己一下子從小包子變成本尊模樣,會把梁毅帆給吓死。
所以方尊想到了一個辦法,在酒會上巧遇梁毅帆,用自己的魅力起吸引梁毅帆,來個一見鐘情,再一舉壓了梁毅帆,吃個痛快。
方尊看了梁毅帆的行程表,知道今天中午到晚上,有個大型酒會。方尊幹脆把昏迷不醒的蘇遠琛丢在了梁毅帆家裏,自己就變回了本尊,去酒會勾引梁毅帆。
哪知道見面過程不太美好,給梁毅帆留下了不太理想的第一印象。
方尊想起來也很無奈。
梁毅帆就是花花大少,喜歡大胸大屁股的美女,在酒會上,他就看上一個被邀請來的小明星,兩眼直勾勾的,恨不得流口水。
方尊一到就瞧見這樣的情景,氣得他差點魔化了。
梁毅帆還在想着怎麽去找小明星搭讪,哪知道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來。這個程咬金就是方尊了。
一個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又漂亮,留着長發,仿佛古典貴族的男人。那男人先一步找小明星搭讪,一句話把小明星哄得暈頭轉向,哪還有梁毅帆什麽事情。
梁毅帆趕緊上前也去搭讪,那小明星都不看梁毅帆一眼,被方尊迷的已經不分東南西北。
梁毅帆氣得要死,狠狠的瞪了一眼方尊,心裏把方尊罵慘了。
方尊當然不喜歡那個小明星,等梁毅帆氣哼哼走了,就把那個小明星丢下,又去追梁毅帆。
梁毅帆還以為方尊是故意來自己面前炫耀的,更是氣得要死。
事情不只如此,後來梁毅帆喝了兩杯酒,有點酒意上頭,想去洗手間洗把臉。很巧的,他和方尊又在洗手間裏相遇了。
梁毅帆當然不知道方尊是跟着他的,他走到哪裏,方尊就走到哪裏。
方尊跟着進了洗手間,然後用了些小術法,梁毅帆剛洗完了臉,莫名其妙腳底打滑,差點摔倒。
方尊這個時候就出現了,英雄救美,摟住梁毅帆的腰,将人給扶起來了。
梁毅帆腦子裏暈暈乎乎,都沒有看清楚是被誰扶起來的,還想着要道謝。結果道謝的話沒出口,全都被憋回去了。
不為別的!梁毅帆的嘴唇竟然被那個人給堵住了!而且也是用嘴唇堵住的。
梁毅帆腦子裏轟隆一聲,他竟然被人給強吻了,還是被一個身材高大似凱旋門的男人!
梁毅帆反應過來,咬了方尊一口,踹了他兩腳,然後瞪着眼睛這才走掉。
梁毅帆回憶起來,真是額頭上青筋爆裂。
方尊回憶起來,此時肉肉的笑臉上忍不住全是笑意,他一點也不介意梁毅帆咬他,也不介意梁毅帆踢他,覺得生氣的梁毅帆也超級可愛,簡直忍不住又想把他惹生氣了。
梁毅帆揉了揉鈍痛的額角,說:“我還是先去洗澡吧。”
方尊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奶聲奶氣的說:“大哥哥,我能不能和大哥哥一起去洗澡澡。浴缸太大了,每次我進去,都爬不出來,你看人家家的膝蓋都磕青了。”
一起洗澡……
梁毅帆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蘇方方還是個小包子,浴缸對于他來說真的太大了,小孩子一個人很不安全,萬一溺水了怎麽辦?
梁毅帆立刻同意,将方尊給抱了起來,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說:“大哥哥親親方方,方方不疼不疼,我們一起去洗澡。”
“嗯!”方尊一臉滿足,說:“大哥哥真好。”
蘇遠琛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全黑了,不只如此,其實都已經快要半夜。
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四周黑漆漆的,而且很陌生,不知道在誰家裏。
“醒了?”
有人說話,吓了蘇遠琛一跳,他警惕的轉頭去看,不過眼睛适應不了黑暗,所以看了半天,才勉強看清楚。
“方尊?”蘇遠琛很奇怪的說:“怎麽是你?”
方尊已經變出了本尊的模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還雙手抱臂,說:“這是我老婆的家,我自然在這裏。”
蘇遠琛眼皮一跳,說:“你老婆?你別告訴我你老婆也是個方尊?”
方尊用看白癡的眼神瞧着他,大言不慚的說:“我老婆自然是梁毅帆。”
蘇遠琛:“……”
蘇遠琛敢保證,梁毅帆本人完全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某個老妖精的老婆。
蘇遠琛笑着說:“我說你不會是一廂情願吧?”
方尊
一聽臉都黑了,說:“咱們誰一廂情願,還不得而知。”
蘇遠琛聽不懂他的話,問:“我怎麽在這裏?”
方尊說:“姜餅送你來的,你昏倒了。”
蘇遠琛隐約記起來了,點了點頭,說:“那姜餅呢,這麽晚了,我帶他離開好了。”
方尊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說:“姜餅已經離開了,離開了十多個小時了。”
“什麽?”蘇遠琛傻眼了,說:“姜餅早就走了?”
【鬼樓2】
蘇遠琛一臉的不可置信,姜餅離開了十多個小時,自己昏迷不醒,姜餅竟然丢下自己走了?這也……
這也太氣人了!
蘇遠琛氣得咬牙切齒,說:“他真的走了?”
方尊點頭,說:“是啊。”
蘇遠琛氣得頭疼,心說自己好歹也是突然昏倒過去了,姜餅真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自己都沒醒過來,姜餅竟然先走了。
他覺得,姜餅一定是着急去調查鬧鬼別墅,所以就急急忙忙的丢下自己跑了。
蘇遠琛喘着粗氣兒,真是越想越氣。
蘇遠琛黑着臉說:“那我也走了。”
方尊說:“不送。”
蘇遠琛氣哼哼的離開了梁毅帆的家裏,出了門才發現,自己的車子不在,現在大半夜的,路上的車子很少,打車都比較困難,氣得蘇遠琛更是快要炸了。
姜餅當然不是故意丢下蘇遠琛走的,他關心蘇遠琛還來不及,但是按照方尊所說,如果自己一直在蘇遠琛身邊,恐怕蘇遠琛一個星期都會醒不過來。
姜餅是戀戀不舍的離開,回到甜品店也魂不守舍。
姜糖和閻一一關心了姜餅半天,姜餅還是蔫蔫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閻一一幹脆說:“對了對了,姜餅,有人委托我找你,請你幫忙呢!”
閻一一最了解姜餅了,有人找他幫忙,就是給他打了一劑雞血,絕對又興奮又高興。
不過閻一一說完了,姜餅都沒什麽反應,還在發呆。
閻一一連忙又叫了一聲姜餅。
這回姜餅有反映了,但是也蔫蔫的,說:“哦好啊,幫忙,可是我最近幾天沒時間,能不能推後一點。”
閻一一實在是忍不了了,拉着姜餅說:“姜餅,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姜糖也很關心,姜餅是個善良的樂天派,從來不會愁眉苦臉的。就算以前遇到別人罵他是神經病,把他送到警察局和精神病醫院,都不見姜餅多介意。
姜糖覺得,姜餅今天很不一般。
姜餅嘆了口氣,說:“蘇先生……”
他只說了三個字,又開始嘆氣了。不過閻一一一聽,瞬間就炸了鍋,很好,果然和蘇遠琛有關系!
閻一一跳着腳的說:“蘇遠琛!蘇遠琛!又是蘇遠琛!該死的!我要把他拖進十八層地獄!”
姜糖奇怪的問:“蘇先生怎麽了?”
姜餅委屈的說:“蘇先生昏倒了,都是因為我。”
閻一一前一秒還在氣得跳腳,後一秒就傻眼了,說:“他昏倒了?怎麽會呢?”
姜餅把事情給閻一一和姜糖說了一遍,說出來感覺更傷心了。姜餅覺得,自己是真的很喜歡蘇先生,喜歡在蘇先生身邊,應該不是方尊所說的那種原因。但是蘇先生又真的因為他昏倒了,那麽方尊所說的,就是事實。
姜餅又失落又難過,說:“我一直說要幫助別人,但是卻把蘇先生害成這樣,我不是個好的甜餅精。”
閻一一一聽,一點也不失落和難過,頓時拍手叫好,說:“姜餅,做得好。我跟你将,你最好把他吸幹,哼哼,吸幹他。”
姜糖眨着眼睛看向閻一一,說:“一一,你這樣是不對的,好惡毒哦。”
閻一一:“……”
姜糖狐疑的說:“餅餅為什麽會吸取蘇先生的精元呢?餅餅已經成精,如果他不願意的話,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姜餅也很狐疑,他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事實卻又……
閻一一似乎知道什麽,但是不願意說,只是說道:“誰知道呢,看來是姜餅和蘇遠琛八字不合。”
他們正說着蘇遠琛,結果甜品店外面就停了一輛出租車,有人從出租車上面下來了,竟然就是他們談論的蘇大少蘇遠琛。
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甜品店早就沒有客人了,不過他們三個坐在甜品店裏說話,所以還沒關門。
蘇遠琛從出租車裏走出來,就直接推開門,準備往甜品店裏去。
姜餅正在失落,一眼就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蘇遠琛。一瞬間,姜餅就好像被釘子紮了一下,趕緊跳了起來,往後面卧室跑去,說:“我我我,我去休息,告訴蘇先生我休息了。”
蘇遠琛大半夜的獨自打車回家,一路上越想越不爽,很想質問姜餅為什麽把自己給扔下了,也太不地道。
于是不知不覺,蘇遠琛就讓司機繞道,先開到甜品店去。他想要看看姜餅現在在做什麽,但是直接去,又拉不下臉來。不過蘇先生很聰明,瞬間就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
蘇遠琛想了,自己的錢包丢在了車上,身上分文沒有,怎麽付打車費呢?不如讓司機繞道甜品店,讓姜餅給自己出打車費。
借口找好,蘇遠琛就來管姜餅要打車費了。
他坐在出租車裏,還看到姜餅在和別人聊天,聊得那叫一個火熱。結果蘇遠琛從車裏下來,推門進了甜品店,短短幾秒鐘,姜餅就不見了!
蘇遠琛趕緊看了看四周,說:“姜餅呢?”
姜糖指了指裏面,說:“餅餅去休息了。”
蘇遠琛臉都黑了,說:“他剛才還坐在這裏。”
姜糖誠實的點頭,說:“是啊,看到蘇先生來,立刻就說去休息了。”
蘇遠琛:“……”
蘇遠琛覺得,自己現在感覺像是被人打了兩個嘴巴,姜餅一嘴巴,姜糖還要補上一嘴巴。
蘇遠琛氣得叉腰,說:“叫他出來,我有事跟他說。”
“哦。”姜糖想要去叫人,但是剛一站起來,就被閻一一攔住了。
閻一一說:“姜餅休息了,還是不要叫他了,有什麽事情改天再說。”
蘇遠琛氣得頭暈,是真的頭暈。他才剛剛蘇醒過來,臉色還很白,嘴唇也沒什麽血色,被氣得有點打晃。
姜糖一瞧,原來姜餅說的是真事,蘇遠琛真的一副要被吸幹了的樣子。
姜糖說:“蘇先生,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然……”
不然真的容易去地府報道了。
蘇遠琛不願意走,他今天真是被姜餅給氣死了,說:“我自己進去找姜餅。”
閻一一跑過來攔住他,不讓他進裏面,說:“你進去幹什麽,這又不是你的地盤,你不能亂闖。”
蘇遠琛真的非常不喜歡閻一一,雖然閻一一是姜餅的朋友,但是閻一一簡直就像個瘋狂的小鳥一樣,見到蘇遠琛就炸着毛叽叽喳喳叫個不停,蘇遠琛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蘇遠琛信心滿滿的笑了一聲,說:“我當然要進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姜餅談。”
“談什麽?”閻一一問。
蘇遠琛說:“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閻一一瞪着他說:“不說就趕緊滾開。”
蘇遠琛說:“談什麽……當然是,過來找姜餅負責的。”
“啊?”姜糖在後面,一頭霧水,說:“負什麽責?”
蘇遠琛抱着手臂,微微擡着下巴,俯視着姜糖和閻一一,面不改色的說:“姜餅對我又吻又咬的,難道親完就算完了?不需要負責的嗎?”
“負責個屁!”閻一一十分不友好的說:“滾滾滾,敢在我面前耍流氓!”
蘇遠琛說:“我說的是事實。我現在要進去找姜餅,你們幫我把出租車錢付一下。”
閻一一:“……”
蘇遠琛硬是要進去,伸手要推開閻一一。閻一一一瞧吓了一跳,沒被推開,自己先閃開了。
蘇遠琛倒是很滿意,順順利利的就邁着大步,繼續往裏走。
閻一一咬牙切齒的瞪着他的背影,氣得渾身哆嗦,自然自語的說:“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蒼天呢!他怎麽還是這麽讨人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啊啊啊,我要瘋了,氣瘋了!”
姜糖狐疑的看着快要暴走的閻一一,說:“一一,你不是要攔住蘇先生嗎?怎麽自己跑開了?”
閻一一回頭又瞪了一眼姜糖,說:“我那是因為不想讓他碰我,我嫌髒!”
“哦……”姜糖點了點頭,說:“我還以為你怕他呢。”
閻一一:“……”
姜糖去給蘇遠琛付了車費,閻一一氣得在外面轉磨。
姜糖付完錢回來,問:“一一,蘇先生去找餅餅,沒有問題嗎?蘇先生會不會又暈倒啊?”
閻一一說:“他要是真的到地府去報道,我會給他開一個史無前例的大派對歡迎他!”
“額……”姜糖說:“蘇先生要是死了,餅餅會很傷心的。”
閻一一嘆了口氣,說:“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很忙的,不理他們了。”
“好。”姜糖把閻一一送到門口,眼瞧着閻一一突然消失,心想着自己也去休息算了,蘇先生和餅餅的事情那麽複雜,不适合自己參與。
姜餅回了房間,又開始憂傷起來。
誰知道憂傷了還沒兩分鐘,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姜餅驚訝的說:“蘇先生你怎麽進來了?”
蘇遠琛黑着臉說:“來找你!”
姜餅趕忙說:“蘇先生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困了,時間很晚了。”
蘇遠琛一進來就要被送客,氣得不得了。
不過蘇遠琛也不表露出生氣,覺得對付姜餅,一定要智取。
蘇遠琛突然“哎呀”了一聲,捂着胸口,說:“我頭暈,心髒疼,喘不過氣來了……”
姜餅吓了一跳,連忙沖上去扶住裝模作樣要倒的蘇遠琛,焦急的問:“蘇先生你怎麽了……”
姜餅扶住蘇遠琛,才想起來,蘇先生之所以昏倒,都是因為自己。蘇先生身體不舒服,自己還去碰他,蘇先生會更不舒服的。
“我……”蘇遠琛趁機拉住姜餅的手,心想着,可算是逮住了。
但是蘇遠琛還沒高興兩秒鐘,下一刻就被姜餅狠狠的推了一下。姜餅那力氣比牛還足,蘇遠琛又沒防備,連驚呼都來不及,已經一個大屁蹲,摔在了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鬼樓3】
蘇遠琛一臉不可置信,他見了鬼都不會這麽大驚小怪的。
姜餅見他摔倒,也吓了一跳,但是已經不敢再去扶,反而躲得遠遠的,好像蘇遠琛是瘟疫,會傳染一樣。
蘇遠琛氣得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感覺屁股摔得生疼,沒有摔成多瓣兒的就是好事。
姜餅也不來扶他,蘇遠琛只好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說:“姜餅,你抽風了?”
姜餅非常內疚,低着頭一臉做錯事的樣子,說:“對不起蘇先生。”
蘇遠琛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土,心說現在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也沒用,道歉也不接受!
蘇遠琛剛要開口,但是被姜餅搶先。姜餅已經先說道:“還有……蘇先生以後不要來這裏了,請蘇先生現在就離開吧。”
蘇遠琛:“……”
蘇遠琛此時覺得,自己的表情可能有點誇張,應該是目瞪口呆的樣子。蘇遠琛第一次被人言辭如此堅定的“請”出去,這個人還是一項軟乎乎的姜餅。
蘇遠琛都顧不得生氣了,說:“好好的,做什麽轟我?”
姜餅心裏難過又傷心,說:“一點也不好……蘇先生還是趕緊離開吧。”
姜餅心想着,蘇遠琛和自己在一塊,都昏迷不醒了,怎麽會是好好的。
蘇遠琛不願意走,心說自己不就是昏過去一次,怎麽姜餅對自己的态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之前姜餅明明粘自己粘的厲害,轟他都不走的,現在反而轟起自己來了,不科學。
蘇遠琛幹脆往椅子上一坐,大有撒潑耍賴的架勢,說:“我不走,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姜餅一瞧,蘇遠琛不走,他這可急了。蘇先生和自己呆的時間越長,身體就會越差,尤其現在這個情況,多呆一分鐘都是危險,實在沒時間跟蘇遠琛解釋為什麽。
而且……
姜餅也不願意解釋,他不想讓蘇遠琛覺得自己是個壞妖精,一想到是自己害了他,姜餅就覺得難以啓齒。
蘇遠琛這邊撒潑耍賴,他還以為姜餅拿他沒辦法,結果下一刻就感覺眼前一花。
蘇遠琛以為是自己又頭暈了,産生了幻覺,但是揉了一下眼睛,再一瞧,根本不是幻覺。
他剛剛明明坐在姜餅卧室的椅子上,而現在,蘇遠琛坐在一處荒郊野外的馬路牙子上。
蘇遠琛:“……”
很好……
蘇遠琛深呼吸,再深呼吸,覺得不能跟姜餅生氣,氣死了太不值得。
姜餅居然來硬的,直接把蘇遠琛丢出了甜品店。
不只是丢出了甜品店,丢的還挺遠,蘇遠琛如果想要再回去,估摸着沒有半個小時是不可能的了。
蘇遠琛真是要瘋了,姜餅把他丢在這荒郊野外的,他又沒開車,讓他怎麽回家?
蘇大少在毫無人煙的荒郊野外等了四十來分鐘,終于打到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去了。
其實姜餅想要把蘇遠琛直接轉移回他家裏的,但是今天姜餅靈力都透支了,根本做不到将蘇先生送回家,所以只能送到了半路上。
那段路是蘇遠琛回家必經之路,但是姜餅忘了,那條路已經很荒涼,經過的出租車比較少。
蘇遠琛好不容易到了家,氣得都睡不着覺了。他身體本來就不舒服,大半夜又失眠,第二天起來黑眼圈特別的嚴重。
韓助理早早到了公司,正在煮咖啡,隐約感覺後背有人,回頭一瞧吓了一跳。
蘇大少突然出現在後背,已經很吓人了,更吓人的是,蘇大少臉色難看到令人窒息,韓助理瞬間吓得要炸毛,連忙說:“蘇蘇蘇蘇……蘇先生,早早早……”
蘇遠琛半夜都沒睡着,一大早上起來,沒事做,就開車去了甜品店,誰知道姜糖說姜餅已經走了,好像是去找閻一一了。
蘇遠琛一聽,就又去找閻一一。之前蘇遠琛跟着閻一一到過陰曹地府,記得是在一條小巷子裏,但是找過去,巷子還是巷子,并沒有任何改變,根本找不到那處古典大宅。
閻一一早就吸取教訓,把陰遭地府外面的結界給換了一套新的,蘇遠琛雖然找過去,但是因為有結界和障眼法,所以撲了個空。
蘇遠琛一大早就做了無用功,沒辦法只好去了公司。
蘇遠琛看着戰戰兢兢的韓助理,說:“姜餅聯系過你嗎?”
韓助理立馬搖頭,說:“沒有。”
蘇遠琛啧了一聲,一臉的不耐煩。
韓助理一瞧,小聲問:“吵架了?”
蘇遠琛說:“不是,根本沒有吵架。姜餅單方面的突然發瘋,也不知道做什麽,昨天把我轟出甜品店,還讓我趕緊走。”
韓助理聽蘇大少抱怨,然後一臉了然,點了點頭說:“原來真的吵架了。”
蘇遠琛無奈的說:“都說了沒有吵架。”
韓助理說:“蘇先生你不懂,情侶吵架都是這樣的,這叫冷戰。”
蘇遠琛聽了有些狐疑,情侶吵架?雖然蘇遠琛的确是想把姜餅這個成百上千億弄到手,但是好像還沒成功。沒成功就進化成情侶吵架的模式?
蘇遠琛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不管怎麽回事,反正我都不知道姜餅為什麽生氣,他已經不見了我,今天一大早又不見人影。”
韓助理又是一臉了然,說:“都說了是冷戰嘛,姜餅躲着蘇先生是正常的。”
蘇遠琛看了她一眼,說:“這種事情,要怎麽解決?”
“這……”韓助理也沒有男朋友,硬着頭皮支招說:“就……死纏爛打啊!”
蘇遠琛不信任的看着她,說:“死纏爛打?”
這絕對不是蘇大少的風格,蘇遠琛還從沒對誰死纏爛打過,聽起來就很沒風度。
韓助理說:“是啊,其實小情侶生氣的時候,趕對方走,是試探的表現。如果你真的一走了之,就中了圈套!他說讓你走,其實是不想讓你走,讓你留下來哄他的意思!”
“真的?”蘇遠琛眼皮一跳,心想着難道昨天晚上姜餅在試探自己?那這試探也太認真了吧?把自己丢出那麽遠,難道意思是讓自己徒步走回甜品店?
蘇遠琛一想,更頭疼了,自己昨天晚上直接回家了,那試探肯定沒合格。如果說昨天姜餅是假生氣,那今天不見人影,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蘇遠琛說:“那現在怎麽辦?”
韓助理說:“去找姜餅啊,纏着他,他讓你走也別走,一直跟着他。”
蘇遠琛點了點頭,想了想最近自己要談的幾單生意,倒是都可以推遲一下。
蘇遠琛幹脆說:“那我走了,今天的會議全推掉。”
“蘇……”韓助理欲哭無淚,感覺自己把自己給坑了,安排好的會議全都推掉?蘇先生肯定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個會議!
蘇遠琛已經從善如流的走了,他拿着車鑰匙就下了樓,準備去找姜餅死纏爛打。
不過姜餅這會兒不在甜品店,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蘇遠琛想了想,幹脆給宋敬州打了個電話,問問宋敬州,今天柯旭安和姜餅有沒有約見面。
他還真是問着了,因為昨天蘇遠琛突然暈倒,所以本來說要去別墅的,結果沒去成,大家全都散了。
柯旭安和姜餅又約了今天一起去看看那鬼樓,約在上午十點鐘,別墅前見面。
蘇遠琛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九點了,估計姜餅在路上。
蘇遠琛說:“好,我知道了。”
宋敬州連忙說:“蘇大少要趕過去?”
蘇遠琛說:“是。”
宋敬州本來還想跟着柯旭安一起去的,但是昨天他惹了柯旭安不高興,柯旭安堅決不讓他一起。
宋敬州不想讓柯旭安讨厭自己,只好答應了不去。但是這會兒宋敬州就後悔了,抓耳撓腮的,渾身不自在。
宋敬州突然聽說蘇遠琛要去別墅,幹脆想要一起去,心說到時候柯旭安問起來,他就說是跟着蘇遠琛來辦事,并不是去找柯旭安的,有個借口。
宋敬州要去,蘇遠琛也不攔着。
蘇遠琛昨天昏倒,晚上還失眠,所以身體仍然不舒服,臉色沒有恢複,他現在正缺少一個車夫,宋敬州自告奮勇要當車夫,蘇遠琛就欣然同意了。
姜餅和柯旭安約好了十點,非常守時的就到了。
柯旭安也早到了,就站在別墅群外面等着他。
兩個人彙合,柯旭安就問:“姜餅,蘇先生好了嗎?昨天怎麽突然暈倒了?”
姜餅一提起這事情就很失落,說:“他應該好多了。”
柯旭安說:“那就好,咱們進去吧,我已經拿到別墅大門的鑰匙了。”
“嗯,好。”姜餅點了點頭,跟着柯旭安往林樂楓的別墅去。
別墅很大,但是看起來特別的荒涼,周圍的花園裏已經枯萎了,什麽也沒有。別墅外圍的牆上,爬了一些類似于爬山虎的植物,亂七八糟的。
從外面看,別墅的玻璃也灰蒙蒙的,裏面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柯旭安拿着鑰匙,首先走上臺階,說:“我來開門。”
他說着掏出鑰匙來,但是不知道怎麽的,一個沒拿穩,鑰匙從他手心裏掉了下去,“叮”的一聲,就掉在了姜餅的腳邊上。
姜餅彎腰去撿,說:“掉了,沒關系,我來吧。”
柯旭安點了點頭,往旁邊站了一步,給姜餅讓出一點地方。
姜餅拿着鑰匙,插進了門鎖裏,用力擰了兩圈。
別墅本來有指紋識別和虹膜識別的高科技門鎖,但是現在全都撤掉了,畢竟很久沒人住,現在只有這麽一道門鎖。門鎖因為好久沒用,還有點發澀,不是很好打開。
姜餅用鑰匙擰了兩圈,伸手去握住門把手,只要往下一扳,就能将門打開。
然而就在姜餅握住門把手的一刻,忽然一只蒼白的手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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