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鬼王4-6┃一點獎勵 (1)

【鬼王4】

因為照片很清晰, 所以姜餅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類似于小玉墜的東西,驚訝的拿給蘇遠琛瞧。

蘇遠琛也注意到了照片上的“小玉墜”。姜餅是看到了不敢确定, 但是蘇遠琛一瞧就能百分百肯定, 那并不是什麽玉墜,其實就是他的仙骨。

蘇遠琛之前看到林樂楓手裏拿了一截自己的仙骨,已經有所準備, 自己的仙骨可能被分割成了幾塊,但是他真的沒想到,竟然被分割成這麽細小的碎片。

蘇遠琛一陣頭疼,臉色非常不好看。

姜餅連忙安慰,說:“蘇先生你別着急, 我會去找到那只狐貍精,仔細的瞧瞧。如果真的是蘇先生的骨頭, 我會幫蘇先生拿回來的。”

閻一一雖然知道蘇遠琛仙骨被抽的事情, 不過以前也沒注意過,根本沒想到過這件事情。所以那兩個人在驚訝什麽,他有點迷糊。

蘇遠琛聽姜餅這麽說,就挑唇笑了, 說:“好孩子,那真是謝謝你。”

姜餅就喜歡聽蘇先生誇獎自己,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心髒被填充滿了的興奮感。

姜餅搖了搖頭, 說:“蘇先生不要這麽說,太見外了。”

“說的也是。”蘇遠琛低笑一聲, 說:“那不說謝謝,應該給乖孩子一點獎勵,是不是?”

姜餅不知道蘇遠琛所說的獎勵是什麽,蘇遠琛已經低頭俯身下來,托住姜餅的後頸,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并不是深吻,只是碰一碰唇瓣的那種,非常的快,但是足以令姜餅臉紅心跳不止。

姜餅睜大眼睛看着蘇遠琛,心髒怦怦的那叫一個瘋狂。

坐在對面的閻一一完全傻眼了,自己還在呢好不好?那兩個人竟然一言不合就親親,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當自己是空氣嗎?

閻一一很想刷一下存在感,但是轉念一想,這次自己需要姜餅和蘇遠琛的幫忙,所以……

閻一一只好受氣包一樣坐在旁邊,托着腮幫子瞧着他們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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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餅是高興又害羞的把閻一一的存在給忘了,而蘇遠琛是根本不在意閻一一的存在,瞬間閻一一真的成了空氣。

蘇遠琛吻過了姜餅,還笑着問:“喜歡嗎?”

姜餅內心只是有一點點害羞,更多的是高興,非常誠實的點頭,說:“喜歡。”

蘇遠琛說:“那姜餅要不要主動的親我一下?”

“嗯!”姜餅又很聽話的點頭,然後真的主動探身過去,要吻蘇遠琛。

蘇遠琛本來就比姜餅高不少,坐着的時候也會比較高一些。他故意把身體坐的很直,姜餅探身過來,就需要欠着身體,努力伸手攀着蘇遠琛的肩膀,這樣才能吻到蘇遠琛的嘴唇。

閻一一感覺自己應該捂住眼睛,或者幹脆悄悄離開,這是要閃瞎自己的眼睛嗎?

閻一一幹脆一拍桌子,然後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離開的時候還說:“別忘了家訪,就明天!”

沒人理他,閻一一回頭,發現那兩個人還在吻的忘我,他只好翻了個白眼就離開了。

他離開甜品店,就回了陰曹地府去,畢竟作為鬼王來說,閻一一還是挺忙的。

只是想到明天要被家訪,閻一一腦袋就疼的不得了,心說自己真的是個好孩子,為什麽師父就是不信呢?

閻一一很擔心明天的家訪,而且要借用蘇遠琛的家,閻一一有點怕蘇遠琛使壞。

閻一一不喜歡蘇遠琛,主要原因是因為蘇遠琛連累他師父秦涑,幾千年都過去了,秦涑還不能修成正果,仍然在不斷的輪回着,因為是來歷劫的,所以作為凡人免不得受苦受難。

閻一一不喜歡蘇遠琛,當然還有第二個原因。閻一一是秦涑的入室弟子,不過閻一一剛開始,并不是什麽術法高強的大鬼,只是個很普通的孤魂野鬼而已。

因為戰亂的原因,閻一一又瘦又小,家裏人都吃不飽,根本沒飯給他吃。最後閻一一被父母抛棄,讓他獨自自生自滅。那是個還很野蠻的時代,閻一一只是個一丁點大的小孩子,根本無法獨自生活,也沒有什麽反抗能力。最後他被一夥饑餓的難民抓住,那些人想要殺了他,吃他的肉充饑。

閻一一很痛苦很悲傷,在他死了之後,就沒有去陰曹地府輪回,他只是靜靜等在凡間,說不定哪一天他就可以真正的解脫,等待着徹底魂飛魄散的那一天。

秦涑就是在凡間找到他的,無意間看到了閻一一的鬼魂,就将可憐的小鬼給帶回了陰曹地府。但是閻一一堅持不想再去輪回,他害怕再次當人會受到更大的痛苦,所以怎麽都不去喝孟婆湯。

秦涑翻了翻閻一一對過往,什麽壞事都麽做過,幹脆就把他留下來,讓他當個鬼使,這樣就能留在陰曹地府工作。

後來閻一一非常勤奮,簡直任勞任怨,就被秦涑正式收為弟子,成了地府數一數二的大鬼。

閻一一不喜歡蘇遠琛,有一部分是因為他身世的緣故。所有的戰亂和紛争,都是蘇遠琛發起的,他怎麽可能喜歡蘇遠琛,甚至是非常非常的恨。

不過時間一點點過去,閻一一當然也知道,蘇遠琛也是無奈的,他的職責就是戰争和更替。應該讨厭的并不是蘇遠琛,而是貪婪的人心。

閻一一嘆了口氣,覺得蘇遠琛其實也挺可憐,無端端的就被人抽了仙骨。但是蘇遠琛就算被人抽了仙骨,無法恢複真身,他的能力也足以讓人震驚的,想要同情他都同情不起來。

尤其蘇遠琛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閻一一想起來就不爽。

還有姜餅的事情,閻一一仍然不知道姜餅的真實身份,覺得蘇遠琛創造姜餅是為了給他還債。所以閻一一就更不爽蘇遠琛了,姜餅每天勤勤懇懇的做好事,好多次都遇到了危險,竟然都是替他人作嫁。

那邊姜餅吻完了蘇遠琛,眼睛裏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忽然驚訝的說:“一一怎麽不見了?”

蘇遠琛唇角帶着笑意,說:“已經走了。”

姜餅說:“已經走了?這麽快?我都不知道呢。”

閻一一要是聽到姜餅的話,估計又要氣炸了。他剛才離開的時候又拍桌子又說話的,姜餅竟然沒聽到!

蘇遠琛拉着姜餅的手,說:“姜餅,跟我回家去吧。”

姜餅說:“去蘇先生的家嗎?”

蘇遠琛點頭,說:“甜品店有姜糖和楊謝琦的照顧,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

的确是這樣,雖然姜糖平時有點不靠譜,但是經營甜品店還是挺好的,客人們都喜歡姜糖。

蘇遠琛說:“正好陳晴羽還住在我家裏,姚羽的事情,我們應該和陳晴羽說一聲,不是嗎?”

姜餅一聽,連忙點頭,說:“是的,那就走吧,我們去找陳晴羽。”

蘇遠琛拿陳晴羽作為借口,很順利的就把姜餅給拐帶回家了,姜餅真是毫無知覺。

他們已經知道了姚羽,不過姚羽因為換臉的事情,被吓得瘋瘋癫癫,受到的刺激不小。

因為換臉的後遺症,姚羽一直在等着林樂楓聯系他。不過之前林樂楓雖然來了,但是沒有給姚羽任何解藥。

蘇遠琛覺得,姚羽需要一些監視和控制,萬一林樂楓再次找到姚羽,那麽就可以守株待兔。

當然了,姚羽有可能只是一個棄子,林樂楓不會再去聯系她。

蘇遠琛不想太費精力在姚羽的身上,所以打算去找陳晴羽,把事情告訴她,讓陳晴羽去跟着姚羽。這樣一來,如果有點什麽事情,陳晴羽會第一時間來通知他們。

其實陳晴羽只是一個借口而已,蘇遠琛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把姜餅帶回家去。

姜餅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和蘇遠琛一起回家去了。

蘇遠琛開車,帶着姜餅去了他的新別墅,先把姚羽的事情和陳晴羽說了一遍。

陳晴羽答應去跟着姚羽,如果有人接觸姚羽,就會立刻來通知蘇遠琛和姜餅。

姜餅其實挺同情陳晴羽的,覺得她有點可憐。

蘇遠琛拍了拍姜餅的肩膀,說:“陳晴羽是好人,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她這輩子命短福薄,不過等她再次投胎轉世,就會好了。”

“真的嗎?”姜餅高興的說:“蘇先生真的好厲害,這些都能看出來嗎?”

蘇遠琛點了點頭,說:“是啊,能看出來。”

姜餅眨着大眼睛瞧着他,指了指自己,說:“蘇先生,那你說我有前世嗎?難道一直都是一塊小甜餅嗎?”

蘇遠琛聽到他的話,笑容有點發幹,姜餅當然有前世,他怎麽可能一直都是一塊小甜餅。只是想起姜餅的前世,蘇遠琛就覺得心痛。

姜餅瞧他臉色不太好,連忙說:“蘇先生,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蘇遠琛搖了搖頭,說:“不是,剛才走神了而已。”

姜餅說:“那就好,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我怕蘇遠琛再昏倒。”

蘇遠琛笑着說:“不會了,以後都不會再昏倒了,放心吧。”

姜餅點了點頭,不過其實還有點不放心,他悄悄打量了蘇遠琛幾眼,有話想說,但是又不敢問。

蘇遠琛說:“怎麽了?”

姜餅小聲說:“蘇先生……你的骨頭……”

姜餅想問,蘇遠琛是缺了身上哪一塊骨頭,為什麽會缺少一塊骨頭,聽起來有點血腥可怕,少一塊骨頭,那是要多疼。

蘇遠琛現在肉體凡胎,當然身上是不會卻骨頭的,缺少骨頭的是他的真身。

蘇遠琛瞧姜餅一臉擔心又心疼的樣子,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幹脆說:“缺了哪一塊骨頭?那你要不要摸摸看,摸摸看不就知道了嗎?”

【鬼王5】

蘇遠琛突然耍流氓,還耍的一本正經,姜餅根本沒聽出來,還搖了搖頭,說:“我怕弄疼蘇先生。”

蘇遠琛又笑了,拉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說:“我一點也不疼,你可以随便摸。”

姜餅這才覺得不對勁兒,臉頰有點發紅,說:“蘇先生這樣不好。”

“怎麽不好?”蘇遠琛說。

姜餅一時又說不出來,他只是覺得心跳的很厲害,而且特別心慌,臉頰也燒燙的厲害,反正感覺……很不好。

蘇遠琛瞧他已經面紅耳赤,忍不住将人一下子拉進懷裏,狠狠的就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同于剛才的淺吻,姜餅瞬間有點招架不住,根本配合不了蘇遠琛,只能任由蘇遠琛肆意的侵略。

姜餅被吻得有點腿軟,幾乎站不住了,軟綿綿的靠在蘇遠琛懷裏。

蘇遠琛幹脆抱住他,低聲在他耳邊說:“姜餅,是不是覺得很熱?”

姜餅的意識還有點渙散,不過聽到蘇遠琛話,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着火了一樣。

蘇遠琛将他打橫抱起來,說:“那我們去泡個舒舒服服的澡,可以降溫。”

“泡澡?”姜餅驚訝的睜大眼睛。

蘇遠琛笑着點頭,說:“對,我們一起。”

姜餅感覺自己的臉更熱了,再這麽熱下去,估計他這個小甜餅就要烤成糊餅了,又黑又苦的那種。

“蘇……蘇先生……”姜餅連忙說。

蘇遠琛挑眉說:“不想?”

姜餅被他問的一愣,仔細感受了一下,似乎也不是不想,就是心裏亂七八糟的,七上八下,但是仔細一琢磨,又發現其實特別期待。

姜餅有點糊塗,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些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誠實的說:“想……”

蘇遠琛被他給逗笑了,大步抱着姜餅就去了浴室。浴缸非常寬敞,別說兩個人一起泡澡了,就算再多兩個人,也是毫無負擔的。

姜餅有點緊張,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緊張。他在心裏安慰了一下自己,當初自己和蘇先生對換身體的時候,也是泡過澡的,所以應該沒什麽了不起。

姜餅這麽一想,瞬間就坦然了,反正都見過了,再見一次,真的沒什麽了不起的。

蘇遠琛是故意帶姜餅一起來洗澡的,他就喜歡看姜餅驚慌失措的模樣。

蘇遠琛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姜餅是弧矢星君的弟子,總是會跟着弧矢星君一起出現,有的時候弧矢還會令姜餅單獨過來給蘇遠琛送些東西。

當時姜餅不愛說話,看起來和他師父似的,有些冷漠的樣子,不好相處。不過蘇遠琛發現,姜餅總是在偷偷的看自己。

恐怕是蘇遠琛太無聊了,他發現幾次之後,就故意捉弄了姜餅,在姜餅偷偷看自己的時候和他突然對視。

果不其然,姜餅被吓壞了,那張小面癱臉瞬間破功,吓得睜大眼睛,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

蘇遠琛至今記得,那表情很有意思。

如今蘇遠琛心血來潮,又想要捉弄姜餅。不過……

蘇遠琛忽然發現,他自己可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沒把姜餅捉弄的怎麽樣,倒是把自己坑的不行。

泡澡到一半,蘇遠琛就匆匆離開了,說:“姜餅,你自己洗吧,我有電話,要出去接。”

姜餅迷茫的看着蘇遠琛匆匆離開,他根本沒有聽到電話的聲音啊,外面安安靜靜的。

當然沒有電話打來,蘇遠琛只是借機會逃跑而已。

作為一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來說,蘇遠琛發現,自己的定力已經差的無法言語了。在浴室裏姜餅坦誠相對,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內心膨脹的欲望。

蘇遠琛不得已,從浴室裏逃跑了,去吧臺個自己倒了一杯冰涼冰涼的水,喝下去才感覺好一些。

蘇遠琛鎮定了一會兒,眯了眯眼睛,一臉很不爽的樣子。

當然,他并不是生姜餅的氣,而是生方尊和閻一一的氣。

姜餅的手心裏有一個咒,蘇遠琛雖然沒有恢複真身,但是好歹靈力恢複了不少,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個咒是方尊和閻一一合謀給姜餅下的,想要用這個契約困住蘇遠琛。蘇遠琛一旦和姜餅發生關系,就變成了姜餅的“奴隸”,只要姜餅說的話,他都要無條件服從。

這種不平等的契約,是很少有人用的,已經算是一種很古老的契約,也就是方尊這種老古董能想的出來。

蘇遠琛很不爽姜餅身上出現這種東西,想要拔除契約,但是又怕傷了姜餅。姜餅本來就是蘇遠琛強行入住靈力的産物,稍有差池恐怕會有不堪設想的後果。

這麽一來,蘇遠琛也不能立刻将姜餅身上的契約拔除,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獨自生悶氣。

方尊在想什麽,蘇遠琛哪裏能不知道。

因為梁毅帆是方尊的主人,所以方尊怕蘇遠琛意識蘇醒之後,去報複梁毅帆,所以才想用姜餅鉗制住蘇遠琛。

方尊其實就是想要保護他的主人梁毅帆。

蘇遠琛意識蘇醒,他的确要報複,不過說實在的,梁毅帆并不在他的報複名單裏。

蘇遠琛好歹也是神明,雖然是戰争侵略之神,但總算是個神明,誰是誰非還是分的清楚的。

當年蘇遠琛被人騙了,梁毅帆也是被人騙了。蘇遠琛沒資格去指責梁毅帆的愚蠢,因為他自己同樣愚蠢的不可救藥,竟然相信的“朋友”的話。

蘇遠琛想到這裏,臉色都青了,額頭上的青筋凸顯出來。他的确是要報複的,但不是梁毅帆,他要報複的對象,是他那位“好友”。

蘇遠琛覺得,自己的仙骨被分割成這麽多節,應該和他的那位“好友”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那時候蘇遠琛發動戰争,被貶輪回。欺騙他的那位“好友”自然不可能逃脫罪罰,也是要被貶歷劫的。

只不過當時情況很混亂,蘇遠琛去大鬧了陰曹地府,不少人全都跑去陰曹地府捉拿蘇遠琛。後來再有人想到去捉拿蘇遠琛那位“好友”,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竟然逃之夭夭。

梁毅帆自刎謝罪,老者已死,只剩下蘇遠琛的“好友”下落不明,當然同樣下落不明的還有蘇遠琛的仙骨。

如今仙骨突然出現,蘇遠琛覺得,恐怕是自己那位“好友”又在計劃着什麽了。

不過說起來,蘇遠琛現在最頭疼的不是仙骨也不是他的那位好友,而是姜餅……

蘇遠琛頭疼不已,感覺自己的定力已經灰飛煙滅,實在不應該提出意見跟姜餅一起洗澡,簡直自取滅亡。

蘇遠琛想要去陽臺上吹吹風,冷靜一下。

“蘇先生?”

蘇遠琛還沒去陽臺,就聽到浴室開門的聲音,姜餅打開一點門縫,露出一個腦袋來,還有一半香肩。

姜餅顯然沒穿衣服,肩膀上還有水珠滾下來,滿臉耿直的說:“蘇先生,我洗好了,但是沒有浴巾用啊。”

蘇遠琛才想起來,沒有給姜餅準備浴巾和浴衣,怪不得姜餅還濕漉漉的。

蘇遠琛一陣頭疼,說:“我馬上給你拿。”

姜餅乖巧的點頭,說:“麻煩蘇先生了。”

蘇遠琛從櫃子裏拿了趕緊的浴巾和浴衣,走過去遞給姜餅。

姜餅說了一句謝謝,伸手将浴衣和浴巾都拿走。

蘇遠琛感覺到,姜餅的手臂上帶着熱乎乎的氣息,還有沐浴過的清香,這兩者都非常容易讓人熱血翻滾。

蘇遠琛不敢多看,畢竟他的定力已經很差了,咳嗽一聲說:“快擦幹淨,別凍着。”

“好的蘇先生。”姜餅特別聽話的說。

“嘭”的一聲,浴室門又關上了。

蘇遠琛嘆了口氣,有點看沒得吃,果然是一種折磨。

姜餅今天要留宿在蘇遠琛家裏,自然是和蘇遠琛睡在一張床上,大半夜的蘇遠琛仍然睡不着,姜餅倒是好了,躺在旁邊睡得特別甜美。

畢竟蘇遠琛可是神明,雖然現在肉體凡胎,但是氣場十足,整座別墅連個鬼影都沒有,姜餅不用擔心半夜有鬼怪來戳他的肩膀,求他幫忙這個幫忙那個。

大半夜,黑漆漆,姜餅覺得,被一個滿臉血糊糊的鬼魂戳起來,其實是很可怕的事情,每次都要被吓着。

今天姜餅就睡得很好,睡到一半,還翻了個身,就自動滾進了蘇遠琛的懷裏。

蘇遠琛本來就沒睡着,姜餅突然貼上來,緊緊摟着他的腰,他就更睡不着了。一會兒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一會兒又想到剛才姜餅洗澡的模樣,讓蘇遠琛都要精神分裂了。

蘇遠琛無奈的輕輕撫摸着姜餅的頭發,也不忍心把姜餅推開,那樣會打攪姜餅睡覺。

姜餅閉着眼睛,睡得瓷實,似乎還在做夢,竟然喃喃的開始說夢話。

蘇遠琛沒聽清楚,稍微低下頭去,果然又聽到姜餅說夢話了。

姜餅聲音很小,也不是很清晰,不過竟然在叫蘇遠琛的名字。

姜餅喃喃的說:“蘇……蘇先生……我,我很甜的,吃了我吧……”

蘇遠琛一聽就笑了,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低聲說:“放心,改天我一定吃了你,別心急。”

【鬼王6】

第二天一大早,姜餅揉着眼睛坐起來,發現蘇遠琛已經不在身邊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反正房間裏就他一個,安安靜靜的。

姜餅一想,幹脆就往樓下去了,想看看蘇先生是不是在樓下。

蘇遠琛當然在樓下,而且不只他一個,還有閻一一也來了。

閻一一可是一大早就到了,因為今天是秦涑來家訪的日子,閻一一那叫一個忐忑,一早上就跑到蘇遠琛這邊來做準備。

閻一一是很不放心蘇遠琛的,怕蘇遠琛見了秦涑會使詐,但是也沒辦法,蘇遠琛的別墅,總比甜品店要好一些。甜品店那麽多客人,還不乏一些鬼怪,秦涑來家訪,家訪的還是陰曹地府鬼王閻一一,萬一被一群魑魅魍魉偷聽了,估計閻一一會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說不定能被笑個幾百年。

鬼王偷偷跑去凡間上高中,還扮了個女孩子,的确挺有意思的。

所以思來想去,面子要緊,閻一一就同意了蘇遠琛的提議,叫秦涑來蘇遠琛家裏家訪。

閻一一正坐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模樣,結果聽到樓梯上有動靜,一擡頭,就瞧姜餅走下來了,不過姜餅那模樣……

姜餅穿着白色的浴袍,浴袍實在寬大,鎖骨和一小片胸膛都露出來了,看起來春光無限好的樣子。姜餅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邊走一邊揉着眼睛,頭發也亂糟糟的。

閻一一一瞧,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敏銳的發現,姜餅的脖子上有個紅色的印記,特別的紮眼,絕對不是蟲子包,絕對是個吻痕。

姜餅也發現了閻一一,驚訝的說:“一一,你來的好早啊。”

閻一一站起來,但是有人搶先了他一步,蘇遠琛看到姜餅走下來,已經迎了上去,拉住了姜餅的手,說:“這麽早起,怎麽不多睡會兒。”

姜餅說:“我發現蘇先生不見了,所以就下來看看。”

蘇遠琛笑着說:“原來是擔心我。”

姜餅當然擔心蘇遠琛,尤其是最近。最近的事情亂七八糟的,又是林樂楓又是骨頭的,姜餅真的非常擔心蘇先生,生怕一睜眼就遇到什麽事情。

閻一一瞧他們一大早就黏黏糊糊的,真是非常受不了,說:“姜餅,你快去換衣服,一會兒我師父就來了,你這樣實在太不好看了!”

姜餅說:“一一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我趕緊去換衣服好了。”

其實現在時間還早,秦涑不可能這麽一大早就來家訪,怎麽也要再過兩個來小時。

姜餅換好了衣服,蘇遠琛就把他的早點給端出來了。雖然姜餅不需要天天吃早飯,不過蘇遠琛是肉體凡胎,還是需要每日吃東西的,姜餅很樂意陪着蘇遠琛一起吃早飯。

閻一一坐在沙發上,剛才是緊張,現在是氣憤,那邊兩個人黏糊糊的吃早飯,竟然沒有自己的份兒,只能幹瞪眼。

蘇遠琛和姜餅吃完了早飯,姜餅主動去刷盤子,讓蘇遠琛去外面坐着等就好。

不過蘇遠琛回頭看了看外面坐在沙發上的閻一一,笑着說:“我陪你刷碗。”

閻一一真是已經吐槽到累了,刷個碗兩個人都黏在一起,難道是連體嬰兒嗎?

蘇遠琛還真的陪着姜餅去刷碗了,就在一樓的廚房裏,閻一一只要一擡頭,就能透過玻璃牆看到廚房。

畢竟只是做早飯用的廚房,是半開放形式的,離得也不算太遠,只有一扇玻璃牆隔着,如果不拉上簾子,其實玻璃牆和沒有差不多。

姜餅卷起袖子來洗碗,蘇遠琛就站在他旁邊幫忙,遞個洗滌液或者遞個洗碗布之類的。

姜餅怕他把襯衫袖子弄濕,說:“蘇先生,我自己拿來就好了。”

蘇遠琛微笑着說:“我只是想幫忙,難道幫了倒忙嗎?”

閻一一都聽不下去了,簡直要吐出來。那個強勢又霸道的大魔頭,對着姜餅說起話來,總是喜歡裝作可憐巴巴的小白兔,真是把姜餅吃的死死的。

姜餅連忙說:“沒有幫倒忙,我怕蘇先生把袖子弄濕。”

蘇遠琛說:“你看,我的袖子挽的很好,倒是你的袖子,要掉下來了,我幫你弄好。”

姜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沒發現要掉下來了。但是蘇遠琛要幫他,姜餅還是老實的伸出手來,讓蘇遠琛幫忙。

蘇遠琛假模假樣的給姜餅撸了撸袖子,其實也就是吃個豆腐而已,摸了兩下姜餅又白又嫩的小胳膊。等他幫完忙,也沒把手收回來,順勢就從後面摟住了姜餅的腰。

姜餅繼續刷碗,也沒覺得怎麽樣,根本沒注意。

等姜餅刷的差不多了,全部洗幹淨,就說:“蘇先生,幫我把擦碗布拿過來好嗎?”

蘇遠琛還圈着他的腰,聽到了答應一聲,但是沒動彈,只是說:“擦碗布在哪裏?”

姜餅真是被問住了,這裏是蘇遠琛的別墅啊,蘇遠琛都不知道擦碗布在哪裏,姜餅怎麽會知道。不過姜餅似乎有點意識,剛才好像看到擦碗布了,就在後面的桌子上放着。

姜餅說:“在後面的桌子上吧。”

蘇遠琛都不回頭,反而略微低下頭,湊的姜餅更近,說:“身後的桌子上?我怎麽沒看到。”

“就在……唔——”

姜餅想要回頭給蘇遠琛指一下,哪知道一回頭,這才發現蘇先生貼的太近了,近的一點空隙也沒有。姜餅一轉頭,嘴唇就正好蹭到了蘇遠琛的嘴唇,頓時感覺身體一陣顫抖。

蘇遠琛可是計劃良久,姜餅完全不知道自己中計了。

蘇遠琛還故作驚訝的說:“壞孩子,你故意親我,是不是?”

“我沒有……”姜餅眼睛都睜大了,臉還稍微有點紅,想要辯解,不過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麽說。

閻一一那邊都看不下去了,感覺自己像個電燈泡。不過自己這個電燈泡的瓦數太小,一點存在感也沒有,那邊兩個人打情罵俏的,看的他一身身雞皮疙瘩往下掉。

蘇遠琛的确把閻一一當空氣了,瞧姜餅面紅耳赤,很着急的樣子就喜歡,繼續調戲說:“親了我還要狡辯嗎?”

姜餅說:“真的沒有,只是誤會而已……”

“壞孩子,不承認,那我要懲罰你了。”蘇遠琛笑着說。

姜餅雙唇微張,想要再說什麽,不過話沒說出來,蘇遠琛已經低下頭來,吻住了姜餅的嘴唇。

閻一一:“……”

閻一一頭疼,擡手敲着自己的腦門,不過還有更令他頭疼的事情,就是這個時候,門鈴響了。他都不用猜,一定是來家訪的秦涑到了,就在門外。

閻一一驚得趕緊從沙發上跳起來,喊道:“別別別別親了!住嘴!我師父來了!”

那邊姜餅被吻得暈頭轉向,感覺自己被蘇遠琛的氣息包圍着,特別溫柔特別有安全感,就好像浸泡在醇香的紅酒之中,分外醉人。

姜餅根本沒聽到閻一一大喊的聲音,倒是蘇遠琛聽到了,很不爽秦涑這個時候就來了,提前了十五分鐘。

閻一一就差沖過去把他們分開了,要是秦涑進來看到那兩個人抱在一起吻的不可開交,估計又要天崩地裂。

閻一一倒是覺得沒什麽,雖然蘇遠琛是個男的,姜餅也是個男的,但是閻一一可是大鬼,都已經變成了鬼,是男是女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太值得關注的,但是凡人可不同。

閻一一真是頭疼瘋了,好在蘇遠琛見好就收,結束了這個吻,放過了姜餅。

姜餅迷迷糊糊的,才聽到門鈴的聲音,說:“咦?有人敲門,怎麽不去開門?”

閻一一欲哭無淚的說:“要是現在去開門就慘了!”

姜餅無辜的說:“怎麽了?”

閻一一瞪了一眼蘇遠琛。

蘇遠琛低頭看着姜餅,忍不住笑了,說:“乖孩子,上樓去休息會好嗎?”

“上樓?”姜餅更奇怪了,不明白為什麽蘇遠琛讓自己去上樓。

蘇遠琛用拇指輕輕的婆娑了兩下姜餅的嘴唇,說:“你的嘴唇看起來有點紅腫,最好上樓去,我怕吓到了閻一一的師父。”

姜餅連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刺辣辣的,還麻嗖嗖的,的确似乎不太正常的樣子。

姜餅看了一眼蘇遠琛,有點不太舍得,說:“那……我先上樓去等蘇先生。”

“乖,去吧。”蘇遠琛點了點頭,還親了一下姜餅的額頭。

姜餅這才一步三回頭,往樓上走去,回了蘇遠琛的房間等着。

閻一一真是咬牙切齒,瞪着蘇遠琛說:“你對姜餅到底做了什麽,讓姜餅這麽死心塌地的。我現在有點懷疑,你以前根本不是什麽戰争之兆,而是個大狐貍精啊。”

蘇遠琛笑了笑,并不和閻一一鬥嘴,只是說:“我想你師父在門外站的時間,足夠長了。”

“糟糕……”

閻一一趕緊跑到玄關去,将大門打開,外面站着的人果然就是秦涑。

秦涑看起來三十歲的樣子,非常年輕,長得稍微有些嚴肅,不茍言笑的模樣,不過因為年輕又帥氣,所以在學校是非常有人氣的。

閻一一見到秦涑,瞬間變臉,從刺猬瞬間變成了小奶貓,特別乖巧的模樣,一副好怕生,怕生到不敢說話的,乖乖寶樣子。

蘇遠琛好久沒見過秦涑,也跟着閻一一走到玄關。

秦涑跟近千年前,似乎沒有很大的區別,樣貌是差不多的,但是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陰曹地府的鬼王,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

閻一一忐忑的把秦涑請進來,說話聲一點點,都不敢大聲說話。

姜餅在樓上,蘇遠琛的房間裏,雖然沒有下樓,不過樓下的情況他還是能知道的。

姜餅不太清楚閻一一和秦涑的關系,覺得實在奇怪,閻一一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非常直來直去,讨厭誰從不加掩飾,而這會兒,見到秦涑的表情扭扭捏捏,總是低着頭偷偷觀察秦涑。

就好像……

姜餅瞬間想到之前鬼使三的話,難道閻一一竟然暗戀這個叫秦涑的凡人嗎?

姜餅忽然對秦涑有很大的興趣,想要下去觀察一下,但是又不能去。他照着鏡子瞧了瞧,嘴唇還是有些紅腫的。

姜餅心裏好像踹了一只小兔子,在屋裏走來走去。突然樓下“哐啷”一聲,聲音不大,如果不仔細聽,恐怕都根本發現不了。

姜餅奇怪的走到陽臺,探頭往下看了看,心想着難道是陳晴羽回來了嗎?

不過樓底下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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