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陷害

顧瑾寒低笑了一聲, 在她頭發上吻了一下:“睡吧。”

趙小桐哪裏還睡得着,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近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見他還敢笑,她才羞惱地轉過身:“笑什麽笑!”

顧瑾寒眼中依然帶着笑意,因為離得近, 她甚至瞧到了他嘴角翹起的弧度,只是簡單一笑,他整個氣質就發生了變化,少了分冰冷,多了分勾人的意味。

趙小桐的心髒不受控制地跳動了起來,有種受到蠱惑的感覺,她咽了咽口水, 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小聲嘟囔了一句:“再笑咬你了。”

她聲音很低,本以為他聽不到, 誰料他卻将臉往她跟前湊了湊, 鼻尖蹭到了她臉頰上:“咬哪裏?”

趙小桐有些受不住,見他還敢拿鼻尖蹭她,她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偏頭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她咬得并不輕, 甚至聽到了他鼻息加重的聲音, 咬完, 他臉上赫然留下一排牙印。她心虛地移開目光, 嘟囔道:“別以為我不敢咬,你最好老實點。”

說完,她就往下躲了躲,整個人都縮到了被窩裏,鼓鼓的一團。令人又好笑又好氣,顧瑾寒擦了一下臉上的口水,隔着被子撫了撫她的背。

趙小桐縮成了一團,心中也亂糟糟的。

明明之前還有離婚的念頭,怎麽就稀裏糊塗讓他留下了?

理智上,她覺得兩人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可是,她對他總有些心軟,但凡他一露出那種略顯落寞的神情,她就完全沒轍。

不管她是否承認,對她來說,他都是特殊的存在。

其實兩人都已經結婚幾年了,昊昊也這麽大了,離婚自然不是明智之舉。不然就這樣湊合着過?仔細想想,跟他相處也沒那麽難。

趙小桐心跳微微快了幾分,這個念頭像是竄起的野火點燃了稻草,一下子燃燒了起來,她莫名的緊張,在被窩裏悶得有些喘不過氣,稍微掀開了一個角。

顧瑾寒也已經躺了下來,他将被子又往下拉了拉,将她巴掌大的小臉露了出來:“快睡吧。”

他順手又摟住了她。

趙小桐身體僵硬了一下,想到今晚的玫瑰,她亂糟糟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她沒再動,任他圈住了自己的腰。

夜色已經很深了,清楚她明早還要早起上班,顧瑾寒沒再說話,懷裏的女孩剛開始呼吸還很輕,似乎是怕吵到他,動都不敢動一下,睡着後,她就原形畢露了,小腿壓在他腿上,手也摟住了他,臉頰則直接埋在了他胸前。

第二天是趙小桐先醒的,睜開眼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臉頰埋在他胸前,手還揪着他的睡袍,睡袍松松垮垮的,根本遮不住他白皙結實的胸膛。

她做賊似的移開了手,目光上擡時,恰好跌入他幽深的目光中,顧瑾寒:“睡好了?”

他聲音低沉,帶着一點倦意。

趙小桐心跳漏了一拍,目光掃到他臉頰上一小圈牙印時,她沒忍住笑彎了唇:“你今天還是別去公司了。”

她五官精致,笑起來時,小酒窩若隐若現,小模樣甜美極了,顧瑾寒摸了一下被她咬過的地方:“有牙印?”

昨天她咬的不算輕,顧瑾寒已經猜到了會有牙印,這會兒并不驚訝,見她笑得開心,他也微微揚了下唇:“不礙事,大家一猜就知道怎麽回事。”

他說着就起身坐了起來,趙小桐笑容僵住了,什麽一猜就知道怎麽回事?趙小桐有點崩潰:“不行,你不許出去。”

顧瑾寒好整以暇地靠在了床頭,他剛睡醒,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慵懶:“怎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趙小桐翻了個白眼,怕他萬一出門,她去翻了一下抽屜,果然找到了創可貼,等他洗漱好,她就将他按在了床上,幫他貼了個創可貼。

顧瑾寒任她折騰了一通,下樓吃早餐時,他臉上赫然頂着一個創可貼,以為他刮胡子不小心刮傷了自己,昊昊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反倒是趙小桐有些心虛,偷偷瞄了他好幾眼。

這一天,依然是顧瑾寒開車送的他們,下車後,趙小桐沖他們揮了揮手,才朝工作室走去。

她來得還算早,裴揚卻已經到了,這幾天他都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也就工作時,能稍微認真一些,瞧到趙小桐,他沖她招了招手:“調查的事,有進展了嗎?”

趙小桐搖頭:“暫時還在排查中。”

裴揚給了她一份名單:“這是按你所說的列出的名單,這是他們最近的行程,沒人去過郊外。”

她這首曲子,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除了舍友,也就架子鼓社團裏的幾個朋友知道,這幾個人都是大學時關系比較好的。

趙小桐簡單翻看了一下,發現譚雪琦也在上面,她最近一直待在家中,只有需要購物時才會出一下門,其他人都有工作,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家待着。

裴揚單刀直入道:“你有懷疑對象嗎?如果有,直接鎖定的話,調查效率應該會高一些。”

趙小桐腦海中突然閃過譚雪琦的身影,她不僅知道她的歌,還曾陷害過她,甚至因此坐了五年牢。

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辛苦裴總了,剩下的我讓人慢慢查吧,總能找到證據的,您不用太操心。”

裴揚懶洋洋靠在了沙發內,清楚她肯定是讓顧瑾寒幫忙查的,他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勾了下唇,才笑道:“沒什麽操心不操心的,你是工作室的一員,出了這種事,工作室自然是能幫則幫。”

趙小桐再次道了聲謝,恰好趙老師也來了,他看到趙小桐便招了招手,趙小桐跟裴揚說了一聲,就去了趙老師那兒。

一直到周四晚上,調查才有了新進展,之前查到手機的IP地址後,他們将範圍鎖在了郊區某個地方,這一日,他們在草叢中找到了這個手機,還從手機上提取出兩個指印,結合小商店的監控,找出了這段時間冒充趙小桐跟張霞聯系的人。

這個女人聲稱是有人給了她十萬塊錢,讓她做的這些,她又确實缺錢,就應了下來。

警察帶了一些照片,讓她指認是不是裏面的人時,她卻搖了搖頭:“都不是,我記得她是短發,戴着口罩,眼睛很大。”

她的描述跟陸嘉甜有些像,警察将陸嘉甜的照片拿出來時,她才松口氣:“嗯,應該就是她,瞧着很像。”

陸嘉甜自然有些淩亂,她根本不認識這女人好麽。

警察再三确認了一下,女人又有些遲疑:“當時她找上我時,天有些暗,我看的不是太清,就記得是短發,戴着口罩,眼睛挺大。”

還好那一晚陸嘉甜在錄節目,有不在場的證據,不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各種退路都想好了,栽贓陷害一次還不算,最後又差點将禍水引到陸嘉甜身上。這種認知,讓趙小桐多少有些心驚,根本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如此陷害她們。

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單純地想毀掉她們的名聲?

如果顧瑾寒沒有第一時間在微博上發消息,沒有第一時間找到筆跡鑒定師,她肯定會被罵得很慘。

趙小桐雖然不怕網上的評論,此刻卻也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顧瑾寒怕她太惦記這事,還低聲勸了兩句:“有我在,不會有事。”

趙小桐不是怕出事,就是一想到背後有個人如此處心積慮地給她們下套,便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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