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未亡
聽了何靖的建議,容旭贊同地道了聲:“好!”他平生最喜歡的就是有勇有謀之人。
雖然此戰大捷,可還有許多事情尚未處理。眼下容旭便要寫奏折與皇帝,為何靖和猴子請功。
待兩人出營帳時,猴子看着手裏拿着棉服的何靖,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你能跟我說說這件棉服有什麽特別的嗎?嘿,我就特別納悶,你啥時候畏寒了?”想當初兩人在北涼城裏,什麽苦沒吃過,大冬日裏光着上身練武都沒問題,怎麽這會兒就抱着個棉服不肯松手?
兩人一起并肩攜手四年,早已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當然,是猴子對何靖無話不談,至于何靖,他平日裏話特別少。
“這些糧草是一個故人送來的。”何靖開口道。他沒有說應該,也沒有說或許,而是肯定就是高秀所為。
猴子一聽,樂了,笑道:“你竟然還有這麽有錢的故人?不過要我說,此人心地倒是挺善良的,不說別的,這些糧草可是咱們此戰的一個關鍵啊。”
何靖并不願意多說。眼下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去查清楚。他扭頭問道:“對了,還記得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對父女嗎?我想去确定一下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當日在北涼,他們倆作為線人,不方便去查。
“行,那咱們一起去。”猴子應道。
北涼雖然敗了,可城裏的百姓并沒有受什麽大影響。城裏街道雖然蕭條了些,可依舊與平日樣開門做生意。街角有一對父女在賣烙餅,那中年男子一身衣服破了幾處,可是幹幹淨淨。一旁幫忙的姑娘穿得很樸素,模樣也一般,皮膚略黑。一旁做生意的婦人喊道:“程程啊,你娘死了,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啊?”
雖是關心的話,可語氣裏竟然充滿的好奇和笑意。他們街上的人都知道,這對父女并不是真正的父女。那中年男子與程程的母親是成婚時,程程已經四歲了。如今母親已死,而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未必願意照顧她吧。
淩程程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回頭對中年男子說道:“爹,要不我們去大慶國吧?”她聽他提過,他是大慶人。如今大慶大敗北涼,大家都在傳大慶如何如何繁華,京城裏的首飾有多漂亮,那裏的衣服有多好看。她真是想去啊!
那中年男子一怔,烙餅的手一頓,燙紅了竟然也沒有知覺。半響回過神才道:“爹答應過你娘要照顧你,所以,不管我們在哪裏生活,我都會照顧你。”
淩程程癟了癟嘴,說道:“可是,爹,這裏的人只會笑話咱們,咱們不如去大慶好了。”
那中年男子卻沒有再說話。
猴子随着何靖站在街角看了半天,一頭霧水道:“我說何靖,你到底看誰呢?不會是那邊那位露出牙門的大嬸吧?再不就是前面賣餅那小姑娘?”
“走,咱們去看看。”何靖沒有回他,而是往那邊走去。
淩程程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他們看起來好結實,一看就是平日裏吃得很飽,不像她爹,風餐露宿的,餓得柴瘦如骨。
“兩位要吃餅嗎?”烙餅的中年男子問道。
何靖掏出銅錢買了兩個,一邊問道:“你是大慶人嗎?”
那中年男子剛想否決,便聽他繼續問道:“可知道高家村這個地方?”他剛準備遞過去的餅竟然就這樣掉在了地上!他吃驚地看着何靖,聲音略顯激動道:“你、你認識我?”
聞言,何靖這才可以确實下來。他雖然從未見過面前這個人,可是他與小高武的五官實在太像。
何靖看着他回道:“本來不認識,不過,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叫高鐵柱,而且我認識你的家人,何大叔,你既然活着為什麽不告訴她們?”他記得高秀的爹是在她六歲的時候去的邊關,九歲的時候便沒回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在了戰場上。卻不曾想今日在此處看到安然無恙的高鐵柱。
高鐵柱聞言,激動地問道:“她們、她們還好嗎?”九年了!自他踏上邊關到現在,已經九年了。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年,以為能回家與家人團聚,哪知道在那場突發的戰火中受了重傷。被一位涼兵救了回去,而他也躺了整整半年。那些日子裏,都是那個涼兵的寡婦女兒照料他。涼兵去世前非要将女兒托付于他,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當他準備狠心地偷跑回大慶時,涼兵的女兒趕了過來,哭着不讓他走……他想或許這就是命吧,他半年未回家,家裏人肯定以為他死在了戰場上。而眼前這個女人,日日夜夜不停地照顧了他半年,他實在沒法推開她。
高鐵柱抛去腦中的回憶,對一旁的淩程程說:“程程,爹有話和這兩個哥哥說,你先去幫我買一壺酒。”
淩程程知道他爹定然是有事情瞞着她,不過見他态度堅決,便點了點頭。待走了段路程,又回過頭看了何靖和猴子一眼,心想着,這兩人的模樣實在不像北涼人。
高鐵柱支開了女兒,才主動說起了自己的事情。等他将如何留在北涼的事情一說,何靖冷着聲音問道:“你竟然如此輕易地丢了下自己的妻子和兒女。”說完,竟轉身就走。
“這位公子,她們現在過得怎麽樣?”高鐵柱并沒有生氣。不少個日夜裏他都在後悔當初所做的決定。
何靖知道他如今只身一人帶着繼女,想了想,才說道:“你若真的有心,何不自己回大慶去看看她們。”
見他們兩人走遠了,高鐵柱才喃喃道:“我還有什麽臉去看她們……”
淩程程拎着一小壺酒回來時,見到他爹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問道:“爹,他們倆是誰呀?”
高鐵柱看着這個女兒,想了想,擦了擦雙手,說道:“咱們今天收攤吧,回家,爹有事跟你說。”程程都這麽大了,有些事情她也應該知道了。更何況,他心裏是動搖的,他也想回大慶,去高家村看看。
而這邊,猴子剛剛見何靖動怒了,特別好奇:“你可別裝啞巴,快說,剛剛這個大叔是誰啊?”
“是我一個朋友的父親,他是大慶人,九年前旁人都以為他在戰場上死了,沒想到今日在此遇到他。”何靖沉聲說道。
猴子嘆了口氣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像我,四年前還随着我爹跑商隊呢,誰知道我今天就站在這裏了。”
而遠在中洲府的高秀,正在與母親商量弟弟趕考一事。高武今年七歲了,前些日子的縣試和府試上考過了童生。這可讓大夥高興壞了,就連私塾的先生都沒料到高武竟有如此天賦。連連勸吳世香,讓高武準備參加明年的院試。萬一考中的秀才,那可是光耀門楣的大事啊!
吳世香也心動不已,家裏世代是農民,成日裏莊稼找交道,未曾想還能出個讀書人。她一臉激動地看着高秀,家裏的事情素來是長女拿主意,就連此刻,她也希望阿秀替她作決定。
高秀也挺高興的,可是她覺得這事兒還得征求高武的意思,弟弟雖然年紀不大,可畢竟有自己的思想,若是他萬一走科舉,她們自當全力支持他,若是他不喜歡,她也不願意勉強弟弟。
小高武胖墩墩的,此刻正圍着桌子吃點心,聽到大姐的話,咬着點心含糊道:“要去要去!我要去考秀才!”等考了秀才就能領糧食了,他也要掙銀子養家,不然姐姐們太辛苦了。而且,他以後是要當官的,當官就能做好多事情了。就像他大姐在話本裏寫的,可以做包青天了!
“就你這樣還要考秀才!”高春看着他胖乎乎的模樣,忍不住捏了捏了他的臉。
小高武委屈極了,癟嘴看着高秀:“大姐,你快管管二姐,她欺負我!”
高秀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除了愛吃點兒,高武也沒什麽缺點了。再說了,愛吃也算不得缺點。
既然決定了,那高秀提議道:“娘,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帶高武去京城求學,我看這樣好了,反正京城裏的首飾鋪子也開了起來,不如再開一家餅鋪,我們一家就搬到京城去吧?”
為了兒子的前途,吳世香沒有意見。倒是高春聽說要進京了,有點不願意道:“京城那麽遠啊!”
“行了,別丢人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舍不得平安吶!”高秀戲虐道。
吳世香不滿地看了高秀一眼,姑娘家家的怎麽可以開這種玩笑。高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娘,那咱們這幾天準備準備,過幾天就啓程吧。”高秀摸着高武的腦袋說道。
一家人因為高武中童生的事情高興了好些天,絲毫沒有要舉家搬遷的不舍,反而對新生活還有些期待。高秀将鋪子裏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又去采購一些路上會用的日用品。不想這日,家裏竟然來了客人——她三嬸胡慶喜和高翠。
胡慶喜帶着高翠進門的時候,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她們的宅子,嘴裏“啧啧”地贊個不停。當看到迎她們倆的吳世香時,那雙眼像會發光似的,熱情地上前說道:“大嫂,啧啧,你身上這身衣服真漂亮!這得多少銀子啊!對了,你們這個宅子應該不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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