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到了醫院門口,葉月拉着蘇憶年去周邊超市買了水果,還去花店買了花,考慮到醫院環境,又是婦科部,葉月打算把小狗寄放到醫院門衛那兒。
值班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大叔,葉月把情況說完,大叔笑眯眯的答應了葉月的請求,把小狗摟了過去。
蘇憶年和葉月并排走着,始終臭着一張臉,等走到柳萍病房口,葉月悄悄捏他手心,說:“行了,進門別擺臉了啊,免得人家本來就病着,還要看你臉色。”
“寶貝兒,除非今晚能讓我去你家睡。”蘇憶年說。
葉月嘴角一抽,心想:“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先進門了。
蘇憶年表面看着像是不開心,其實眼底眉梢已經帶上了笑意。他覺得這樣挺好玩兒,看着葉月被自己整得一臉無奈的模樣,說實話,挺勾人。
心裏癢癢,想睡他。
病床上柳萍氣色沒有像昨天一樣慘白慘白,好了許多,她旁邊椅子上坐着一個男人,長得挺精神,正在喂柳萍喝雞湯。
葉月知道這主可能就是柳萍嘴裏那‘渣男’了。
“你怎麽來了?”柳萍見到葉月,臉上揚起了笑容,“真不好意思,都沒地方坐。”
葉月把花和水果放在病床邊的櫃子上,“不坐,就來看看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柳萍說完,就看向傍邊杵着的男人,說:“人來了,倒杯水,傻坐着幹嘛呢?”
葉月本想說不喝,那男人已經聽話地起身去倒水,葉月閉了嘴,看到柳萍被子沒蓋好肩膀露出了點,順手幫她掖了一下被子。
這時蘇憶年突然就進門了。
柳萍見過他,知道是葉月的朋友,于是對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句,“兩杯。”
蘇憶年盯着葉月掖被角的手,臉上沒什麽表情,渾身上下寫滿了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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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
葉月見狀扯他袖子,意思是——說好的別擺臉色。
這時男人走過來,把水遞給他們。
葉月和蘇憶年端着一次性水杯傻站着,覺得有些尴尬,畢竟婦科部,病房裏還有其他兩位孕婦,挺着大肚子,時不時往這邊看。
“這是我男朋友顧陽衫。”柳萍看出來了,笑眯眯地介紹。
“你們好。”顧陽衫低着頭聲音悶悶的,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估計心裏也在後悔。
“你好,我叫葉月,這是….是我……”葉月豁出去了,一閉眼,“是我男朋友蘇憶年。”說完臉都紅了,心想:“這下沒理由亂扯舊帳亂吃醋了吧。”
蘇憶年沒想到葉月會來這一出,反應過來後,不自覺就笑了,笑得特開心。
葉月瞪他,笑什麽笑!
柳萍一臉懵逼,“啊……原來是男朋友。”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蘇憶年湊到葉月耳邊,又說了一遍早上說過的話。
葉月瞬間臉更紅了,“柳萍姐,你沒事就好,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還沒等柳萍說話,拉着蘇憶年走了。
柳萍輕笑,感嘆年輕真好,又想到自家男人從來都是不解風情,立馬瞪了他一眼。
顧陽杉:“???”
***
“你以後能不能別說那種話?”坐上車後,葉月摟着小狗,邊系安全帶邊說,“羞不羞啊大哥?”
“羞什麽?”蘇憶年開動車子,風景從窗前流過,他的嗓音在窄小安靜的車廂內,顯得特別溫柔,仔細聽還帶點長期抽煙留下的沙啞,“我不想騙你,也不想裝聖人。我喜歡你對你有欲|望,想和你睡覺,這很正常,寶貝你要理解我。”
“閉嘴,別說了。”葉月扶額,耳朵好燙。張口閉口就是‘睡覺’,這才多久,八字沒一撇呢!
“好,不說了,”蘇憶年問他,“那我今晚能在你家留宿嗎?”
葉月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如此自然就說出這句話,難道他心裏就只有那些事?于是有些生氣,聲兒也大了點:“你還活在夢裏吧?!”越想越鬧心,繼續說:“你整天腦子裏除了想這個還能想點別的不!”
蘇憶年勾唇,眼睛裏全是笑:“除了這個還有你。”
葉月懶得理他了。
最後蘇憶年還是進了葉月家門。
葉月站在玄關處,很懊惱,明明知道對方沒安好心,也沒經得住‘誘惑’。
還沒到小區口,蘇憶年就抱着他不讓走,又是哄又是騙,把人整的心軟了,犯傻‘引狼入室’’。
蘇憶年換上拖鞋,回頭看他,眼睛裏的笑意就沒淡過:“寶貝兒,傻站着幹嘛?進來啊。”那語氣就跟這裏是他家似的。
葉月不開心了,帶着情緒脫掉鞋,丢的亂七八糟,把睡着的小狗放在新買的狗窩裏,直徑走到卧室,還不等蘇憶年進門反手把他鎖在外邊兒,隔着門對他說:“勞煩你今晚睡沙發吧。”
蘇憶年:“天這麽冷,你忍心嗎?”
葉月當然忍心,從衣櫃裏翻出新的棉絮和被單兒,打開門往蘇憶年懷裏塞:“自己弄,我要睡了。”
“我還沒洗漱,”蘇憶年對着他卧室揚下巴,朝浴室點了點,“寶貝兒,總得讓我進去洗個臉?”
葉月直接把門關了。
洗臉?誰還不清楚他那點小心思還是咋滴了?大家都是男人。
今天早上起得早,葉月洗漱完剛躺床上就困了,蘇憶年之後一直沒來敲門,還挺聽話,葉月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了客廳防盜門打開的聲音,“他回家了?”葉月想。本想起身去看看,結果翻個身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一片漆黑,外面又刮起了風,葉月窗戶沒關牢,風吹樹葉飒飒響聲兒聽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眼手機時間——1:30,有些渴了,裹着被子赤腳起身關窗戶,然後走到門邊,打開了卧室門的鎖。
葉月迷迷糊糊的走到廚房,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又迷迷糊糊的準備回房繼續睡。
“怎麽醒了?”路過客廳,突然有人說話。
葉月一個激靈,覺都吓醒了。
蘇憶年打開燈,看着一臉懵逼的葉月,走過去揉他頭上翹起的呆毛,“吓着了?”
“你怎麽還沒睡?”葉月記起他應該是走了啊,又問:“你不是回去了嗎?”
“我不會弄。”蘇憶年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
随着蘇憶年的視線望去,就見沙發上那一大坨,葉月無語,也對,蘇少爺哪裏會幹套被罩這種平民幹的事,又瞧見茶幾上放着一包煙和打火機,了然:“不會弄就準備幹坐一夜?”
“對不起,說好的不抽煙。”
蘇憶年答應過要戒煙,所以昨天出門身上就沒放煙和打火機,幹坐一夜又實在太無聊了,就出門買煙和打火機。
葉月心又軟了,覺得他就是個大傻子,算了算了,這大半夜的也幹不成什麽了,“進來睡吧。”于是道。
蘇憶年笑了,見他沒穿鞋子又皺眉,彎腰把人連着被子一塊兒抱起。
“你幹嘛!”葉月怕掉下去,摟住他脖子。
“說多少次了?”蘇憶年語氣并不好,“走路鞋穿上,你不怕生病?”
原來是這個,葉月放下心來,暗道自己想多了。
“行了,我記住了,放我下來。”
蘇憶年不聽,把他一路抱到卧室,放在床上欺身壓了過去吻住。
被吻住時,葉月心想,沒事沒事晚安吻情侶之間很正常,随他去了。
被手摸到了胸口,葉月覺得奇怪,但還是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只是摸一下而已一會兒就能抱住睡覺了。
當蘇憶年另一只手都伸進他內褲裏了才終于反應過來,躲開嘴上的吻,抽出胸口和下面亂摸的手,怒道:“蘇憶年,你就是個大騙子!”
蘇憶年看着他的眼神裏流動着男人最熟悉的情感,在他頭頂輕笑,嗓音暗啞,不要臉道:“這是不穿鞋的懲罰。”覆而又吻住了他。
“唔唔唔!”大騙子!懲罰你媽萊隔壁!
第二天,卧室內味道早就散去,滿地捏成團的紙巾,還丢着亂七八糟的衣服和兩條髒了的內褲。
葉月赤條條躲在被子裏,任由蘇憶年怎麽拉怎麽哄也不出來,他暫時看到蘇憶年那張臉就煩,班也不想上了。
蘇憶年見怎麽哄都沒用,也有些無奈,心道:“只是用手和嘴就這麽害羞,真到那一步,該羞成什麽樣?”
葉月還年輕,不懂得也多,他以為男人和男人上床也就這樣了,畢竟第一次,心裏犯矯情,還挺委屈的。
蘇憶年又哄了十多分鐘才發現事情不對,強行把被子拉開,看到葉月那樣兒心裏就軟的不行,一把抱住,聲音可溫柔了:“錯了錯了,老公不再這樣了,寶貝不哭啊。”
葉月因為剛剛被子悶着,又掉了貓淚,悶得鼻子臉頰泛紅,眼睛尾也是紅的。本來挺不好意思,大男人這麽矯情,一聽蘇憶年的話,看他那張臉更煩了:“老公個屁,誰他媽是我老公,老子沒老公,再說揍你啊!”
蘇憶年心想:“可不就是我嗎。”但也沒說,順着他意思哄,“好好沒有沒有,別哭了啊,起床嗎?快遲到了。”
“不去!”葉月兇他。
“行行,不去了,”蘇憶年親他耳垂,溫柔道,“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弄早餐?”
葉月拿還帶着水珠的眼睛瞪他,看到那張臉腦子裏全是昨夜發生的破事兒,越想越害羞,越害羞就越生氣,一把推開他,翻個身只給他留了個後腦勺。
那眼神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反而在蘇憶年眼裏,可愛得不行。
蘇憶年忍不住笑,在他頭發那兒又親了一口,想到什麽,說:“寶貝兒,借一條內褲,我的髒了。”
葉月沒好氣道:“抽屜裏自己去找!”
蘇憶年從葉月身上翻過去,光溜溜的下床,去床邊靠牆衣櫃那兒蹲着翻抽屜找內褲。肩膀上有幾道淺淡的紅痕——葉月昨夜受不了的時候抓出來的,脖子上還有一個深紅色的吻痕——他哄葉月弄上去的。
葉月看到那些痕跡就能想到昨夜的自己有多不矜持,“精|蟲上腦”時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知道多聽話,他唾棄那樣的自己。
又翻了個身,眼不見心不煩。
想分手了,哼!
蘇憶年随便找了一條內褲換上,小了,有點勒。他朝葉月那邊看,就見老婆又是後腦勺對着他,心裏覺得好笑,這是有多不好意思?
穿好衣服後,蘇憶年壓到葉月身上湊到他耳邊說:“寶貝兒,內褲就麻煩你洗洗,等我回來。”
“快滾!”葉月把頭蒙進了被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斜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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