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黨ヾ〔 ̄▽ ̄〕ByeBye

到了聖誕夜交換禮物的時候,溫唐再一次被這夥人不同尋常的行事震碎了三觀。

因為那簡直就像是一場小型的武器交流會!

包括自己在內,所有的人都收到了felix送的一把手/槍,他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拆了包裝,然後繼續笑着,說讓大家試試,是他根據個人的身體素質一點點調試改裝的。

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東西,溫唐沉默了幾分鐘,然後壓低了嗓子跟顧蘇說話。

“下午看他抱着一座姜餅屋啃的時候,我還在想這小夥兒咋這麽可愛。”

結果現在畫風一下子就變了啊,瞬間化身危險分子。

顧蘇聽了當場就笑的不行,跟溫唐咬耳朵,“你可別當着他的面這麽說,知道為什麽大哥會把他跟bake放在身邊麽?”

溫唐當然不知道,于是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顧蘇就笑了下,“因為他是個天才,研究格鬥和槍械的天才。”

似乎還嫌沖擊力不夠,顧蘇頓了下又道,“記得我說過,壁爐上面的槍械都是有人改裝過的吧?”

點頭。

“就是felix。”

溫唐驚訝了下,擡頭,剛好看見那個娃娃臉的金卷卷正無比娴熟的把玩着一把槍。

他似乎只是輕輕的一抖,然後那鐵家夥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樣,變成了一桌子的零部件,叮呤當啷一通脆響。

整個過程中,felix甚至都沒有往自己的手裏看一眼,而是一臉天真的跟bake聊着什麽,覺察到溫唐的目光後,還特意轉過頭,用磕磕巴巴的英語問她,你喜不喜歡我送你的槍。

老實說,面對一張娃娃臉上純粹無比的期待,溫唐實在說不出任何違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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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顧蘇的指點下,她笨手笨腳的擺弄了幾下,然後誠懇道,“我很喜歡,但是還是冷兵器更熟練些。”

似乎包括felix在內的所有人都沒預料到這個答案,尤其是顧崇,這個職業不明的男人微微擡頭,盯着溫唐看了會兒,點點頭,似乎是挺滿意。

溫唐心中無比糾結,也無比好奇,可又沒那個膽子直接沖過去問,心道您倒是點什麽頭啊?我是不是又說什麽不得了的話了?

顧蘇捏着她的手一個勁兒的寬慰,“別擔心,外國人都這樣,沒事兒開幾槍玩玩兒。”

溫唐面無表情的瞅了他一眼,再看看那已經擺滿了這張桌子的違禁物品零件,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懷疑。

有對比才有差距,這麽一看,顧崇果然還是正常人,至少他的聖誕禮物是一紙房産證。

禮物是送給顧蘇和溫唐兩個人的,打開盒子的時候,顧蘇愣了下,“大哥?”

顧崇平靜道,“你也大了,該有點私人空間了。”

顧蘇平均一年要在d國待兩個月左右,除了去農場和酒莊之外,基本上都是住在顧崇這裏的。

顧崇新買下的這棟房子地理位置很是特殊,距離這裏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環境清幽,往四周看時,風景尤為雄渾壯闊,最妙的是睡覺還能有隐約的海浪聲相伴,因為大海就在後花園不遠處的懸崖下面,既可以選擇從懸崖那兒的石階下去,也可以從前面轉幾個彎,去海灘。

顧家大哥的宗旨是: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如果顧蘇他們不要的話,那棟房子就只有再次被拍賣的命運。

弄明白自家大哥不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要趕他們走,顧蘇這才放下心來,不再推辭的收下,準備過兩天帶溫唐過去瞧瞧,順便看有什麽需要添加的。

禮物不能白拿,在felix連續幾天熱切的好為人師的目光下,溫唐也不得不“主動”提出讓他輔導自己射擊。

好在溫唐身體素質過硬,各方面機能也算協調,很快就從門外漢提升到了初學者,并且進一步進化為發燒友的程度。

接下來的日子,作為“游手好閑”的唯二兩個人,溫唐和顧蘇的日常生活也就是去去靶場,賽個馬,時不時的打個網球什麽的。

不過最後一項運動,因為有一次溫唐太過起興,不小心一連掄破了兩把網球拍,并且親眼目睹了那顆網球頗具玄幻風格的,險些把鋼鐵欄杆鑿穿之後,顧蘇就不大熱衷了……

溫唐和顧蘇在國外調整心情,國內卻也是熱鬧非凡。

到了年末各大盛典,沒有了祈凰四人的參與,東明和原野果真是勢如破竹,幾乎将幾大典禮的數十個獎項分刮殆盡,卻是又讓那些二流三流的小公司們怨聲載道。

人吧,都是這個樣,自己撈不着好的時候,也不願意看見對頭好。

原本祈凰在的時候,他們輸的倒也心服口服,可現在祈凰退出,多出來的獎項竟然也沒一個落到他們頭上,這就有點不順氣了。

本來麽,今年的評獎本來就不公平,最有力競争者退出了,空出來的位置大家二一添作五也就罷了,見者有份。

祈凰下水的時候大家可都是出了力的,誰也沒少往井裏扔石頭,可現在倒好,自己竟然連口湯都喝不上,你說氣人不氣人?

12月29日,華國流行音樂大典。

原野和東明雖然惹了官司,但被告的都是管理人員,并沒有妨礙到公司的藝人領獎。

沒了康正和秦樓的競争,付梓清可謂最大贏家,一人斬獲最受歡迎男歌手、最具人氣歌手,以及年度流行音樂突出貢獻獎。

頒獎後,付梓清手捧三座金燦燦的獎杯,面對鏡頭笑的無比燦爛,回答記者采訪的時候也是格外耐心。

可是也不知為什麽,從好多天起,付梓清就經常覺得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而今天登臺領獎,這種感覺更是被放大了不止一星半點。可每當他看過去,對方卻又迅速做沒事人狀,實在是詭異。

一天天一次次的,付梓清也實在是煩了,今天他也留了個心眼,跟一個前輩敬了酒之後,就借口離席。

洗手間永遠都是聽小道消息的最佳地點,付梓清左看右看沒人,飛快的閃身進了一個隔間,關了門,準備守株待兔。

宴會上酒水喝得多,而且大家也都比較注重形象,隔段時間便會到洗手間整理下妝容,是以付梓清剛進去沒幾分鐘外面便來了人。

作為本年度最大贏家的歌手,現在卻要委委屈屈的坐在抽水馬桶上,付梓清是一肚子的氣,可如果不這樣又聽不到內幕,也只好忍耐。

偏進來的幾個人絮絮叨叨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東家長西家短,就是不提付梓清想知道的,把他氣得夠嗆。

又過了幾分鐘,那幾個人放水完畢,站在洗手臺前洗手的時候,終于說到了重點。

“呵呵,今年祈凰算是栽了個大跟頭。”

付梓清趕緊屏氣凝神,細心聆聽。

“可不是?歌手、演員,兩邊加起來就得了個安慰獎,還不夠丢人的。”

“誰說不是呢,圈兒裏的水深着呢,甭管你是誰,一不留神就要摔跟頭。”

“哎你們說,這事兒是真的麽?”

“那還能有假?你沒看見姓付的那小子笑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了,說不是原野幹的誰信!”

“可我聽說其他幾個公司也摻和了一腳,不然也鬧不這麽大。”

“那是,誰讓祈凰這些年太紮眼,一家獨大,大家自然都有意見了。”

“不過你們也別太嘚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祈凰這麽多年經營下來,一次兩次根本都傷不到筋骨,沒見人家一轉頭就又甩了東明和原野臉子了麽。還打着官司呢,你們沒看律師團的名單麽,光是這些名嘴的律師費就不知道花多少。”

“呵,也是,不就是幾個獎麽,誰稀罕,要咱有個好叔叔,光獎杯都能拿出去拍賣了!”

“哈哈哈!”

三個人說道起興處,都抑制不住的狂笑起來,結果就聽身後一聲含着憤怒的巨響,扭頭一看,臉色鐵青的付梓清一腳踹開了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放你們的屁!”

說壞話當場被人逮住,那三個家夥也是夠倒黴的。

不過他們馬上就平靜下來,其中一個當即冷嘲熱諷道,“呦,我當誰呢,這不是今兒的大滿貫麽,怎麽,嫌會場稱不上您的身份,特意跑這兒聞味兒來了?”

話音剛落,幾個人又是一陣狂笑,把付梓清氣的不行。

付梓清向來都是性格乖戾,一向都只有他給別人臉色,沒有別人擠兌他的,出道至今還從未有人這麽羞辱,登時就炸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狠狠揪住那人的衣領,哐的将人按到牆上,惡狠狠道,“有種再說一遍?”

那三個人先是一愣,然後就反應過來,也都豁出去了,橫豎不是一公司,大家也不仰仗付氏叔侄倆的鼻息過活。

另兩個人也火了,上前把付梓清胡亂扯開,又使勁往後一推,“得了幾個臭獎了不起了是吧?行啊,有種咱們出去打,看明天的報紙怎麽寫!”

付梓清踉跄幾步站住,剛要動手卻又猛地剎住,牙齒咬得咯咯響。

見他果然不敢輕舉妄動,那三個人整理下衣服,冷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玩意兒?還真以為有一肚子才華呢?!”

“要不是那個康正和秦樓被取消資格,有你個屁的事!”

“姓付的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可算是見識到了!”其中一個也不顧形象了,憤憤的朝地上吐口唾沫,不屑道,“叔叔滿世界的造謠污蔑,做侄子的就到處搶人家的獎,還真是一家子出來的,合作無間吶!”

“你胡說!”付梓清大吼一聲,只覺得熱血上頭,太陽穴嗡嗡作響。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撿了個便宜,而且平時雖然是勁敵,可他自付才子,确實有幾分水準,多少知道好壞,心裏也有些恃才傲物,對康正和秦樓這些對手也時常會有惺惺相惜之感。

不過付梓清也不是那種聖母聖父的,運氣也算是實力的一種,況且康正、祈凰那幫人是自己作死,碰到槍口上了,那就算是他付梓清贏了!

世界這麽大,圈子裏有才華沒運氣的人多了去了,挨個同情?他哪有那份閑工夫?

況且作為一名藝人,連自己的形象都管理不好,資格被取消也是活該,賴得誰?

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大前提下:那就是所有的這些龌龊事跟自己沒關系!

可現在,竟然有人說是他的叔叔故意做的!

原來,私底下竟然已經傳成了這樣,虧他還一直沾沾自喜!

親眼看見付梓清臉色大變,那三個歌手頓時覺得無比解氣,繼續添油加醋道,“少擺出這幅樣子,裝什麽不知情的!”

“哼,我雖然讨厭康正,可好歹人家還有點真材實料,可比某些光會背後捅刀子的人強多了!”

“早知道我們就哎呀我/操!!”

三個人還在惡語相向,卻見付梓清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猛地推開他們沖了出去,三轉兩轉就不見了蹤影。

剛剛得獎的喜悅早已不見,付梓清強壓着滿腔的怒火,用黑沉沉的臉色和旁人勿近的低氣壓一路碾壓過去,然後直接闖入他叔叔,付文強的休息室。

酒會的舉行地點是一座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出了大廳有一溜兒的休息室,幾位比較重要的嘉賓各占一間,付文強也不例外。

“上次的提案”

付梓清闖進去的時候,付文強的助理正跟他作報告,毫無準備的兩人都被這一巨大的破門而入的聲音驚了一跳,報告不得不中斷。

看一眼黑着臉的付梓清,付文強有些不悅,但到底是大哥的獨子,又是自己一手提起來的侄子,也只好揮揮手,讓助理先出去。

“說過多少次了,進屋之前先敲門,”付文強皺眉道,又擡擡下巴,“坐下吧。”說着欠身,從旁邊小推車的冰桶裏取出葡萄酒瓶。

付梓清也不做,只是幾步走上前來,微微低頭,俯視着桌子後面的付文強,“祈凰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付文強倒酒的動作頓了下,然後點頭,“知道了?不錯,就是我做的。”

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也被踩碎,付梓清氣的臉色發白,他大聲道,“你憑什麽這麽做!”

付文強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為什麽,還不是為你?!”

“我不用!”付梓清想也不想的堵了回去,心中頭一次對這個叔叔産生了不滿。

付文強将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不用?我看你拿獎也拿的很開心!”見付梓清又要說什麽,他又一針見血道,“別跟我扯些什麽靠實力說話,你自己說說,出道幾年來,是康正拿的獎多還是你拿的多?是他的唱片銷量好還是你的?”

付梓清滿肚子的話都被堵了回去,憋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尴尬,卻又是滿腹的不服。

付文強毫不心軟,繼續下猛藥,“不會算?我早就替你算好了,那個康正平均每拿三次獎,或者是引發2個半話題,你才能贏一次!實力?哼。”

被自己的親叔叔這麽說,付梓清不由的惱怒道:“那些我自己能解決!而且我的粉絲也不比他少,用不着來這些,這不公平!你讓我以後還怎麽混!”

付文強猛地擡高了聲音,決定下一劑猛的,“公平?你還跟我談公平?”

“還自己解決?把人家小演員搞大肚子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自己解決?!還不是老子幫你擦屁股!”

付梓清刷的漲紅了臉,喃喃道,“那是兩回事。”

付文強用力一拍桌子,冷聲喝道,“在老子看就是一回事!”

“這世道有什麽公平可言?別跟老子說什麽酸不拉幾的話,就是不公平!”

“什麽人人都會生都會死,純屬放屁!”

“窮鬼生場病都會去半條命,有了錢就能替自己多買幾年活頭,你跟我講,怎麽談公平!”

一把推開椅子,付文強原地轉了幾個圈,又道,“說句滅自己志氣的話,那個康正能填詞會作曲,出個專輯都能自己一手包辦了,你呢?你除了唱歌,會扭幾下之外,還有什麽競争力?”

付梓清面色赤紅,惱羞成怒的大吼,“那是街舞,你懂什麽!”

付文強冷笑不已,“街舞?你當別人都不會跳舞麽?別人不說,那個秦樓還是國際街舞大賽的冠軍呢,連續兩屆!還有翔空家裏的那個叫鄭智的,人家還是個演員,可還是練芭蕾出身的呢!你以為考音樂學院和影視學院都不學舞蹈的麽?哼!”

瞬間就被貶的一文不值,付梓清刷的擡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叔叔,半晌說不出話來。

畢竟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侄子,見他這樣,付文強也有些不忍心,便又軟下語氣來。

“別怪叔叔說話難聽,你也不小了,該現實點了,不然才是真的混不下去。”

“華國這麽大,會唱歌能跳舞的多入過江之鲫,可每年才能紅幾個?還得有人脈,有手段。”

“你也別以為祈凰和東明的那幫人就能清白到哪兒去,別人不說,那個顧鈞顧狐貍就是個狠角色,不然你以為那個楊暢怎麽就突然銷聲匿跡了?”

“想上位,就得踩着人,不然哪兒夠得着,只不過是或明或暗罷了。”

一席話畢,付梓清看上去整個人都像是遭遇了嚴重的打擊,站在那裏都有些搖搖欲墜。

付文強搖搖頭,又長嘆一口氣,最後道,“今天我也算是推心置腹了,待我自己的閨女都沒這麽掏心掏肺過,你自己回去想想吧。”

付梓清幽魂一樣點點頭,晃晃蕩蕩往外走,手都扶上門把手了又被叫住。

“至于這幾個獎,你心裏要是實在過意不去,最遲明天就跟組委會說,沒準兒還能搏個好名聲。”

付梓清的手猛的收緊,指關節都泛白了。

他死死地咬着唇,猛地拉開門出去,身後的兩片門扇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響聲。

過了會兒,付文強的助理重新回來,問道,“剛我看梓清出去了,怎麽得了獎還不大高興?”

付文強擺擺手,不耐煩的嗤笑一聲,“小崽子,出來混了幾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跟老子叫板。對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哦,羅律師來電話說,祈凰又找到了新的證據,目前的形式對咱們很不利。”

付文強一皺眉,“東明呢?”

助理為難的攤攤手,“他們自己都被套牢了,一連三個廣告兩部電影都被祈凰截胡,一家外面的雜志社的老板卷錢跑了,還有個藝人被當場捉住招/妓……”

“別跟我說這些,”付文強一聽就煩躁的不行,他眉頭緊皺的站起來踱了幾步,又問道,“小何和小杜他們呢?怎麽樣了?”

助理道,“何組長倒是都把事情攬下來了,就是杜經理”

付文強冷笑道,“他要多少錢?”

不用自己說出來,助理暗地松了口氣,“五百萬,還說,讓您替他把澳洲的那套別墅的款子交齊了,他女兒馬上就要過去住。”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任誰被這樣明目張膽的勒索也不會高興了,付文強勃然大怒,把眼睛一瞪,“你告訴他,老子一個子兒也沒有!別不知天高地厚,哼,澳洲的房子,小心我讓他連女兒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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