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還不松手,你想抱到什麽時候?”
“太太,水。”
邢婳連忙收回視線,捧着杯子大口大口的灌水,總算是把那股味沖淡了不少。
童媽,“太太,這兒還有一碗。”
“……”
如果生病的代價是每天喝兩碗以及以上的中藥……那她可能再也不敢了。
折騰了一通,在童媽好說歹說的規勸下,邢婳還是苦哈哈的把另一碗喝下了,差點沒吐出來。
喝完後往後一仰,倒回在床上,如過大劫,重獲新生。
童媽帶着碗下樓了。
霍司承站了一會兒後,淡淡道,“睡吧。”
說完,他也離開了。
邢婳看着他的背影,幾次想開口叫住他,可聲音還是全部堵在了喉嚨裏。
最後,只能眼看着他在開門後,消失在視線裏。
她還以為,他會陪她一會兒呢。
…………
霍司承回主卧沖洗了一個澡,連着頭發也一起洗了,随便用毛巾擦了擦頭,便披着黑色的浴袍出來了,滴滴答答的水珠流過他英挺的鼻梁,清涼的視感讓他俊美的臉都逼近了冷冽。
他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後,便徑直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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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去自己的書房,卻在走了幾步後頓住了腳步,折返方向,往另一邊走去了。
推門,擰開暖色調的燈,這是當初邢婳差點闖入卻被勒令不得入內的另一間書房,名副其實的“書房”,幽深靜谧,就如一座巨大的藏書庫,入目都是堆積着的,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書。
只是看着,就有着說不出的厚重感。
他淡然自若目不斜視的走到其中一列前,就在他胸口的位置,一排書嵴上寫着不同顏色同一字號字體的書名——《長相思》。
修長的指将序號二取出。
再推開主卧的門時,床頭的燈還亮着,女人已經睡着了。
輕手帶上門,他邁開長腿走到床前。
她睡在大床的中央,臉蛋貼着枕頭,抱着被子側身躺着,露出白玉般的手臂,霍司承拉過被子蓋了上去,女人蹙眉動了動,但到底還是沒有醒來。
幾分鐘後,霍司承拿着手機的漫畫書推開落地窗走到了陽臺。
陽臺的右邊是的一面牆,靠放着一張深色的雙人沙發,一旁裝有壁燈,他就這麽坐了下來,一條腿随意的搭在沙發上,懶散得漫不經心的姿勢,虛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長指翻開封皮。
…………
夜已經很深,靜得只有輕不可聞的翻書聲,跟夏夜的晚風。
“不……不要……”
“不要……啊……”
“啊……”
邢婳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再不呼吸她就要窒息而死了,她雙眼無神渙散,還沒從噩夢中的恐慌跟冷汗中清醒過來,茫然而驚懼。
一只大掌撫上她的臉龐,還有熟悉而低沉的聲音,“邢婳。”
她額頭一層薄汗,都是冷的。
她惶惶然的擡起頭,便看到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這一刻是沒有思考能力的,也許有,但也抛卻了,她想也不想的直起身,将自己投入到他的懷裏,緊緊摟着男人的腰,像是抱着溺水的浮木。
霍司承低頭,眼神晦暗的看着貼着自己的女人,他身軀一動不動,只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淡淡的道,“好了,噩夢而已。”
她聲音還是飄的,喃喃的道,“我想喝水。”
霍司承掃了眼床頭,長臂端起水杯,遞到了她的唇邊。
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直到将剩下的小半杯水都喝完了,才算是勉強的穩定了心神。
男人将杯子放回原處,不動聲色的問,“夢到什麽了?”
“我夢到……”
夢到什麽了?
明明醒來的時候還記得的,怎麽喝杯水的功夫就忘記了,她擡手拍了拍腦袋,“我不記得了,怎麽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算了,夢而已。”
邢婳的精神這才遲鈍的恢複了過來,她眨眨眼睛,仰臉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老公,你怎麽在這裏?”
男人面不改色的淡聲道,“你鬼喊鬼叫把我吵醒了,我以為你怎麽了,過來看看。”
“是嗎。”
別墅的隔音有這麽差勁嗎?
“嗯。”
邢婳還在懵懂的思考中,就聽男人不悅道,“還不松手,你想抱到什麽時候?”
她這才徒然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抱着他,忙不失疊的松了手,薄紅着臉讪讪的道,“不好意思啊……”
“……”
“很晚了,繼續睡。”
“哦哦,”邢婳看了眼外面,還是漆黑漆黑的天色,她只覺得心裏空空的,見男人轉身要走,想也不想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霍司承低頭看她,“怎麽?”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偌大的勇氣期期艾艾的道,“不然……你今晚睡在這裏好了,免得我又做噩夢把你吵醒,你在這裏的話我也不會那麽害怕,你也不用麻煩了……你覺得,怎麽樣?”
邢婳本以為他不管答不答應都要嘲她一頓,沒想到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輕易就答應了,用淡得不能更淡的語調道,“行,睡吧。”
她怔怔愣愣的,“哦……好。”
一邊說着,一邊往旁邊退了小半米給他騰地方,然後乖巧的躺了下來。
霍司承沒看她,掀開被子就睡了上去。
“不關燈嗎?”
“不用。”
“……哦。”
閉上眼一會兒後,邢婳感覺到身旁男人的呼吸似已經均勻了,便悄咪咪的睜開一只眼睛去偷看他。
他是平躺着的,仰面朝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線條,英俊平淡,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疏離,好像他變溫柔了變得比之前對她了一點了,卻并沒有變得,親密。
甚至,更遠了。
邢婳胡思亂想了很久,但還是慢慢睡着了。
等到她真的熟睡過去後,男人才睜開了眼。
………………
第二天早上并沒有出現上次那樣尴尬的場面,因為邢婳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打着呵欠睡眼惺忪的坐起來,伸懶腰時,眼角的餘光無意的瞥到了床頭的東西。
她一怔,喜不自勝的伸手拿了起來。
一張身份證,邢婳,一九九三年出生,上面正是她的照片。
一頭清爽的黑色短發,容顏美麗清冷,很白,目光淡淡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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