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星球
我的——公主。
桑宛整個人仿佛深陷在柔軟的棉花糖裏, 四面八方的甜味不停地包裹着她。
她想起來初三一次文藝彙演。
那會兒基本都會有個白雪公主的節目,大家投票來選。
那個年紀的她,想穿漂亮的裙子和衣服, 所以也鼓起勇氣報名了。
卻被班裏人冷嘲熱諷評頭論足地說:“就你這幅灰頭土臉的樣子, 也配當公主?”
“醜小鴨更适合你吧。”
“癡心妄想。”
最後,被選中的是一個富家女,穿着華麗的衣衫,蔑視地從她面前經過。
這一幕, 自此刻在了心裏。
甚至覺得“公主”這個詞,确實跟她一點也不相配。
因為只有住在城堡裏的, 有人愛的小姑娘才可以當呀。
她從來都不是。
桑宛眼睫輕輕顫着,不知何時眼圈微微有些濕潤。
她克制着, 揚起一抹燦爛鮮活的笑, “不疼。”
“季言裕,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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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是不明所以,疑問地“嗯”了一聲。
她沒再繼續解釋, 而是認認真真看完了後面一小段電影。
真好啊。
是大團圓結局。
破鏡依舊重圓在一起了。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季言裕帶她先去餐廳吃了點飯, 才去預定好的包廂。
傍晚的風微微涼,桑宛不小心打了個噴嚏, 下一瞬, 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就把西裝外套套在她身上了, 神态自若道:“剛好我有些熱。”
桑宛:?
她還在想,大夏天的, 他為什麽要在襯衫外面穿一件西裝外套。
所以——她能不能自作多情地想一下。
季言裕是怕她冷?
一想到這樣, 桑宛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謝謝。”
男人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包裹着她, 就像是,在他懷裏一樣。
季言裕跟她之前看過的劇裏文章裏的男主角都不一樣,她基本從沒見過他抽煙。
一本正經而又認真時,氣質永遠都是這幅幹淨矜貴落拓的模樣。
可逗她開玩笑時,又像是天生自帶了一層蠱,讓人臉紅腿軟。
桑宛好奇地問出了口:“季言裕,怎麽從沒見過你抽煙呀?”
男人腳步一頓,偏頭看了她一眼,沒先回答,而是問:“你喜歡煙草味嗎?”
桑宛搖了搖頭,她覺得嗆得慌。
還是他現在這種味道好聞。
男人不緊不慢道:“想想對煙味過敏。”
“想不到您這麽熱愛小動物。”
桑宛恍然大悟,甚至說話的時候都帶了個敬稱。
季言裕眼底盛滿了幾分笑,沒說什麽。
天色逐漸變得暗淡,揭開了夜晚的序幕。
路燈照映着影子在地面上交纏着。
這裏距離沈灼訂好的包廂并不遠。
桑宛跟季言裕便在路邊走着過去。
她一時間玩心大起,踩了一下季言裕的影子。
又踩了一腳影子裏的他的頭。
卻沒怎麽注意到,旁邊來了一輛車。
猛的一下。
桑宛整個人措不及防之下,被男人扯進了懷裏。
耳邊還有鳴笛的聲音綿長地傳來。
虛驚一場。
她整個人臉都吓得蒼白了,甚至倒在他懷裏的腿都在顫抖着。
“季……季言裕。”
“對不起,我……”
這麽大個人了,竟然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雖然那輛車也及時踩了剎車,不會出什麽大事故。
可還是她太過粗心了。
男人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沒事,別怕。”
“以後走路多注意着馬路上的車。”
見小姑娘點頭,眼睛裏泛着幾分愧疚,他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放緩聲音:“宛宛,我并不是在責怪你,而是心疼,怕你出事。”
“不準哭,嗯?”
“沒有。”
桑宛吸了吸鼻子,還有些心有餘悸:“我明白的。”
“這次是太過放松惬意了。”
“踩我的影子?”
小姑娘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嗯。”
踩着他,仿佛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季言裕低笑一聲,找了個靠邊的地方,有課大樹長得結實高大,枝繁葉茂。
他站在那兒,整個人的影子清晰明顯。
“現在可以踩了,不會有危險。”
桑宛征愣住了。
看着影子那兒兩顆靠在一起的頭。
偷偷地趁他不注意,打開了手機的相機,拍了一張照片。
小心翼翼地,怕被他發現。
又很快走過去,蹦蹦跳跳地踩了好幾下。
“季言裕,其實……還挺好玩的,你要不要也踩踩我?”
男人笑着搖頭:“走吧。”
他不舍得。
哪怕只是影子。
小姑娘踩在他的頭上,他心甘情願。
稍稍耽擱了幾分鐘,桑宛挽着季言裕的手腕進來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大小姐一個熊撲抱住了。
像還在大學宿舍一樣。
親昵地蹭着她:“宛宛,想你啦!”
“我也是~”
兩個小姑娘一副全天下我跟你最好的模樣,仿佛沒有人能插的進去這段友誼。
在這時,陸塵淵的視線跟季言裕短暫地交彙了一剎那。
陸塵淵的眼底是濃濃的偏執和占有欲,手上是病态的白,青筋乍現。
而季言裕,雖然有些吃醋,老婆都沒這麽抱過她。
可看到她開心,就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唇。
老婆開心最重要,他只需要在背後默默支持。
他想讓宛宛的世界裏,豐富多彩,有文學,有工作,有朋友,有家人。
最後,奢侈地期待一下,能有一點點位置給他,就足夠了。
畢竟,愛情的确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他想讓她,每天都無憂無慮,眉眼帶笑。
桑宛跟安顏親昵地聊了幾句後,才擡眸看着包廂裏的另外兩個男人。
沈灼一身休閑寬松的紅色T恤和白褲子,整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模樣,桃花眼潋滟,像是泛着點點春波。
而陸塵淵,一絲不茍的白襯衫黑褲子,整張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冷若冰山,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老婆,桑宛。”季言裕大步走過來,摟住她的腰肢,笑着介紹道。
“這倆,我朋友,不正經的是沈灼,冷冰冰的是陸塵淵。”
“這就是宛宛妹妹吧~”沈灼搖了搖手裏的扇子,就要走過來,笑眯眯道。
季言裕一個眼神看過去,他立刻慫了慫肩膀:“行行行,你老婆,桑小姐好。”
桑宛莞爾:“你好。”
而陸塵淵,只是點了點頭,以示打招呼。
沈灼解釋着:“他就那副樣子,跟我們說句話都嫌多似的,披上袈裟都能出家當和尚。”
桑宛笑笑表示理解,她安靜地坐在一旁,安顏要跑過來,整個人卻被陸塵淵緊緊地扣住腰肢。
男人嗓音是極致的冷:“不是說要追我的麽?”
“見朋友就忘了我?”
安顏:……暴躁,拳頭硬了,想揍人。
她後悔了。
不該去喝酒,更不該貪圖那一時美色。
臭男人。
還是香香軟軟的宛宛可愛。
跟姐妹一起玩耍多快樂!
她不停地磨着牙,惡狠狠地瞪着他:“沒有!知道了,陸大少爺。”
沈灼素來是個活躍氣氛組的能手:“桑小姐,安大小姐,玩點什麽?”
“唱歌麽?”
包廂裏就有帶的KTV,考慮到有女生在,一些活動也不太适合。
“待會八點有場拍賣會。”
“去嗎?”
季言裕微微思考後點了點頭:“行。”
正好看看有沒有适合宛宛的東西。
他記得最近新來了一個翡翠平安扣,成色好像還行。
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會兒,幾人無聊開始點着歌。
季言裕素來在外面不怎麽唱歌,這次點了一首在首頁的《有何不可》。
不是什麽冷門的歌曲,甚至幾乎大多數人都聽過。
等待音樂節奏響起的時候。
男人在唱到:
“為你唱這首歌
沒有什麽風格
它僅僅代表着
我想給你快樂”時。
整個人微微偏頭,看向了坐在沙發旁邊的姑娘。
四目相對,仿佛有種無形之中的情愫在蔓延。
KTV的燈光很暗淡,把男人的眉眼染上了幾分蹁跹而落的亮光,愈加顯得溫柔。
低沉磁性又略帶些許纏綿的聲線緩緩響起,透過空氣穿透到她的耳朵裏。
酥酥麻麻的。
有些癢。
卻讓人心尖一顫。
桑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目光卻頻頻地看向他的那邊。
這首歌,其實也挺有懷念的意味。
是她高中畢業那天,校園的廣播站裏播放的。
像是一剎那,回到了青春那個時候。
如果,高中的時候,她能跟季言裕一起,就好了。
想見一見那個時候,幹淨明朗意氣風發的少年。
一曲唱完,男人彎唇看着她,漆黑的眼眸裏是怎麽也藏不住的溫柔:“宛宛。”
他慢慢貼近,幾乎整個人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在氛圍環境足夠暗。
男人低啞着嗓音湊近她的耳畔:“每天快樂。”
桑宛耳垂一顫,慢慢地,染上了粉色。
是季言裕特地給她唱的歌。
她小聲回應:“好。”
你也是。
每天——快樂。
晚上八點。
北城一年一度最大的拍賣會。
季言裕幾人去了三樓最好的包廂,看幾人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桑宛心頭有些緊張。
男人在這時,像是捕捉到了她微妙的情緒,握住她的手腕,“我在。”
簡短低沉而有力的兩個字,仿佛就是最大的定心石。
只是沒想到,剛到三樓過道。
會撞見一個,這輩子都不想碰到的人。
“桑小姐,好久不見啊。”
一道陰森森如同毒蛇一般的聲音傳來,還帶着幾分涼薄的調笑意味。
桑宛整個人渾身一顫,完全僵硬住了。
像是這些天,被她可惜壓在心底的,忽略的,那段往事。
像洪水一樣奔湧而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她手指握緊了衣裙的下擺,強撐着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抱歉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
沒必要。
“桑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也是轉頭就攀上了高枝,可憐那景然,還在家裏醉生夢死頹廢着呢。”
“好狠毒的心吶。”
“這一點,晚晚确實比不上你。”
坐在輪椅上的江晝,神情極為複雜地看着她,恨意讓他的眼眶變得通紅,可又夾雜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懷念。
仿佛只有這麽冷嘲熱諷,才能激起她情緒的變化,讓她能多說幾句話。
桑宛被他這幅無恥的話術說的,呼吸都加快了幾分,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被身旁颀長挺拔的男人扣住了腰肢。
男人一改往日的矜雅溫柔,笑得冷冽,沒有一絲感情:“不知江先生,找我太太有何事?還煩請放尊重些。”
江晝陰狠毒辣的目光瞥向他,看向摟住桑宛的手臂,覺得格外刺眼。
甚至想要砍掉。
他緩慢地吐出幾個字:“好本事啊,桑小姐,竟然嫁到了季家。”
“季先生難道之前沒有了解過她嗎?陰狠毒辣又富有心機的女人,還是被顧景然用過的破鞋,堂堂季總,竟然也會要。”
江晝嗤笑着,一副看不起又充滿着對桑宛的濃濃惡意。
桑宛整個人咬着下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只能用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可後知後覺,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季言裕。
男人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麽變化。
可第一次,她生出了一種害怕的感覺。
明明沒有。
不是她的錯。
可她害怕,在季言裕心裏的形象會有損傷。
或者,他因為江晝這番話,心裏會埋下一根刺。
這是正常人有的反應。
桑宛一想到這兒,就澀澀地疼。
她動了動唇,想要解釋,卻沒想到。
季言裕率先擋在了她的身前,把人完完全全地保護在身後,低笑出了聲。
“江先生,不會以為我會信這種挑撥離間的低端幼稚手段吧?”
也是,北城季言裕,幾乎是一個神。
短短幾年,就已經超過了百年望族陸氏。
江晝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心,又裝作漫不經心地笑了:“可她跟顧景然談過戀愛,是事實啊。”
“這種不幹淨的女人,沒想到季總也會撿回家。”
季言裕眼底的冰冷幾乎快要溢出來了,看向江晝的目光,幾乎快要化作利劍把他刺得鮮血淋漓。
忽而他笑出了聲。
“江先生,腿都殘廢了,還想繼續變啞巴嗎?”
“那我坦誠告訴你,宛宛談過戀愛又如何?大清亡了多少年了?哪怕她結過婚甚至跟別人生兒育女,我也不在意。”
“我愛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任何外在的附庸。”
“她陰狠毒辣也罷,富有心機也好,哪怕罪大惡極,無惡不赦,滿口謊言欺騙我,我都愛她。”
“毫無條件的,并且永遠堅定不移。”
男人的嗓音不緊不慢,卻又格外擲地有聲。
仿佛是一個鄭重的承諾。
他眼底的認真和愛意,在這一刻徹底流淌出來了。
桑宛心尖微微觸動,甚至原本冰冷的心髒,開始變得有溫度,開始劇烈地跳動着。
她知道的。
他素來不在乎這些。
只在乎,她這個人。
原原本本的這個人。
他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給她堅定不移的信心和信念。
讓她緩解甚至破除內心的各種焦躁不安,給她安全感。
哪怕這段話只是為了維護季家的顏面,保護“自家人”朋友,不被外人欺負。
哪怕,沒有喜歡和感情。
可依舊,讓人沉淪。
“江家的那筆訂單,我拿下了。”
季言裕眼底沒有絲毫溫度,手心卻泛着熱意,緊緊地握着身旁小姑娘的。
此話一出,江晝徹底變了臉色。
江家發展式微,已經漸漸地在走下坡路了。
如今剛談好的一筆訂單,幾乎是壓上了整個公司的前途和命運。
他兇惡地像是陰狠的毒蛇一般看着季言裕,說出的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季言裕,你卑鄙!”
季言裕只是冷笑了聲,“若有下次,聽到你诋毀我太太。”
“江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本。
“向我太太道歉,立刻,馬上。”
江晝極為不甘心地瞪着桑宛,看到那張臉後,還有一種強烈病态的占有欲。
他一身傲氣,雖然腿殘廢了,也從來沒被逼到過這種境地。
可季言裕說話,向來不是玩玩而已。
江晝陰沉着臉,自暴自棄道:“對不起,桑小姐。”
桑宛沒回應他,只是擡眸看着季言裕擋在她身前的背影。
這一刻,滾燙的心髒在洶湧地跳動着。
季言裕,你能不能。
不要再這麽好了。
我真的。
快守不住這顆心了。
原來小說裏的“天涼王破”,發生在現實裏,依舊浪漫地讓人心動。
他說,天塌下來,有我撐着。
他說,桑宛,你很優秀。
他說,向我太太道歉。
他說,永遠堅定不移。
他眼睛裏泛着的細碎的光,和堅定認真的語氣。
真的很動人心弦。
沒有任何懷疑,遲疑,猶豫。
桑宛有種感覺,哪怕,她比現在還要糟糕,破碎。
他也會笑着溫柔地,一片一片撿起來,毫不嫌棄。
桑宛從來沒有想過,甚至沒有奢侈過,現實生活中,會有這樣的人。
可季言裕,就這麽出現了。
像是一束月光,緩緩灑落在她身上。
她這才擡眼正式看着江晝,一開始并不是害怕。
是擔心,有那麽一絲絲的憂慮。
季言裕會因此産生微弱的看法。
或者懷疑。
可他沒有。
給了她底氣。
桑宛盈盈一笑,眼底充滿着澄澈和天真:“江先生,我很慶幸,跟顧景然分手。”
“我不否認自己的過去,那也是我人生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我很慶幸,及時止損。”
“你作為他的朋友,這份人品和氣度,果然一丘之貉。”
“另外,清者自清。”
“再也不見。”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眉眼堅韌自信,笑容大方,像是從原本的角落裏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變得耀眼燦爛灼灼其華。
怎麽也讓人移不開眼來。
江晝心裏猛的生出一種想要囚禁她的沖動,握着輪椅把手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清澈如芙蓉一般的少女。
桑宛說完之後,才偏過頭,幾乎滿心滿眼都是季言裕。
笑顏如花。
“季言裕,謝謝你。”
願意始終堅定如一相信我。
恰逢這時候,安大小姐掙脫了陸塵淵的桎梏,橫沖直撞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對着江晝就是一腳踹過去。
砰的一聲。
輪椅都倒在了地上。
“江晝,我從來不打殘疾人,今天你讓我破例了。”
“什麽狗東西!敢诋毀我姐妹!”
“顧景然那個渣男,是宛宛踹了他,他不配。”
“你他媽更不配,給我滾!你才是破鞋垃圾!”
安顏的眼睛紅的吓人,此時如果手裏有塊磚頭,幾乎會毫不猶豫地砸在他頭上。
管他什麽後果。
絕不能憋屈被人欺負。
她性子很烈,是那種寧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人。
安顏這幅舉動,把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畢竟,在場來拍賣會的人,非富即貴。
大家閨秀或者名門公子的修養,幾乎都擺在表面上,很少有人會動手。
或者說,大庭廣衆之下動手。
很多人哪怕想要打人,面上也會裝着虛僞地笑着。
她最看不慣這幅面具的模樣。
沈灼給陸塵淵試了個顏色:你怎麽沒把她看好?
後者只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
然後露在外面的手腕,都被掐紫了。
拍賣會的主事人很快聞聲趕了過來,在看到季言裕,陸塵淵和沈灼等人時,立刻小事化了地處理了。
“江先生,麻煩跟我們來,這邊有醫師。”
只是看着倒在地上有些狼狽,用了多大的力氣,安顏心裏還是有數的。
她雖然沖動,卻不笨也不蠢。
安家雖然比不上季家和陸家,可和沈家也算是一個層級的,遠遠高出已經沒落的江家一大段。
幾分鐘後,醫師檢查結果出來了,只是輕微擦傷,沒什麽要緊的。
大家才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江晝卻陰毒猙獰地看着這幾人。
今天讓他受盡羞辱。
他終會報複的。
可蜉蝣之力,再怎麽用計,也是撼動不了大樹的。
若不是江晝實在太過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只能說,咎由自取罷了。
幾人回到包廂後,桑宛眼眶有些濕潤,抱住了安顏,腦袋在她脖頸上也蹭了蹭:“謝謝顏顏,你真好。”
她永遠,為有安顏這個朋友。
而熱淚盈眶,感到自豪又幸運。
“多大的事嘛,壞人就該揍他!”
因為任何感情都是雙向的,如果今天是安顏陷入危險,必須以命換命的話。
桑宛只會毫不猶豫。
這份友情已經超越了親情和生命而存在。
拍賣會還有五分鐘左右開始,桑宛回到了季言裕身旁的座位上。
她看着男人精致如玉的側顏,想要說些什麽。
剛才的那句感謝太過輕了。
可一時間,竟然像是失語了一樣。
動了動唇,好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耳邊卻突然傳來男人略帶調笑的一句話,讓她瞬間放松了下來。
“學妹,我也應該還算好吧?”
桑宛愣了下看他,只聽他繼續彎唇,尾音輕揚:“那能不能——也讨要一個擁抱啊?”
作者有話說:
抱!快使勁抱他!
*注:“為你唱這首歌
沒有什麽風格……”
出自《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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