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星球

他湊近她的耳畔, 不經意似的吹了口熱氣,燙的人耳根子發軟。

随即,那句話重重地砸了下來。

“硬了。”

簡短的兩個字, 卻讓桑宛的羞赧到達了極點。

甚至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 渾身上下像是有一道電流穿過,酥酥麻麻的,讓人軟成一攤春水。

一擡眸,男人那張方法的俊顏就在面前, 眼尾上挑着,唇色豔麗得發紅。

鼻尖萦繞着那熟悉的氣息, 幹淨清冽又裹挾着淡淡的迷離缱绻。

一舉一動,仿佛都在勾着她沉淪。

桑宛明明是坐着的, 可身體卻在不停地下陷, 後退。

聲音都像是被碾碎的栀子花汁一樣, 顫顫巍巍:“季……季言裕。”

“嗯?”

明明說起那個詞的人是他,如今他倒是比她神情悠閑些, 甚至還彎了彎唇角,漆黑的眼眸幾乎把她整個人都吸引進去。

桑宛第一次, 也是活了二十二年, 碰到了最尴尬害羞又騎虎難下的情景。

她一緊張就容易咬着下唇,整個人像個粉色的毛絨絨團子。

可憐, 又可愛。

卻讓人更加想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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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裕深呼吸了一下, 竭力把內心的深沉欲望壓下。

怕吓到她。

怕她又縮回蝸牛殼裏, 不願意讓人靠近。

只是,嗓音低啞地分外明顯, 與這暗夜交織在一起。

“宛宛, 被你撩撥的。”

“我是個正常健康的男人。”

男人似是有些熱, 把身上的襯衫扣子又解開了一顆,薄薄的西裝已經完全脫了下來,領帶也随意扔在了一旁。

桑宛聞言,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的視線跟着他的動作走,落在領帶上時,停留了好幾秒。

這幅場景,仿佛要昭示着接下來發生什麽似的。

淩亂的領帶綁住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腕或者蒙住眼睛。

脫下西裝禁欲的男人,在車裏,低聲喘息着。

黏膩濕熱的氣息,灼熱燙人的溫度,以及車子按照一定的頻率晃動。

此情此景一下子浮現在她腦海裏,一個詞也逐漸彙集而成。

車——車震。

難怪這麽像。

“季……季言裕。”

她不知是害羞還是緊張,死死地抓住他的襯衫衣襟處,“你……你別再解了。”

只是,眼神卻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腹肌。

嗚——她也被撩到了。

有點想摸,想親。

季言裕輕擡完結,喉嚨裏發出幾分低笑,低沉性感,沉啞又暧昧道:“宛宛。”

“不,不行,這是在外面。”

沒等他繼續說什麽,桑宛立刻擡高音量,顫巍巍地拒絕着。

多不好意思。

雖然,聽起來有些刺激。

啊啊啊桑宛,你不準胡思亂想。

馬上就要,心有一丢丢喜歡他淪陷。

身子也饞了。

怎麽會這樣。

還控制不住。

可是——季言裕長得真的很好看啊。

身材和體力,也很好。

這是正常的人之常情吧?

桑宛不停地在內心勸慰着自己。

誰知,季言裕卻彎了彎唇角,意味不明道:“宛宛,什麽不行?”

男人猛的一句話,把她遲來的少女懷春夢境,拉回了現實中。

桑宛:?

她剛才在說什麽!在想什麽!

她瞪大了眼睛,後知後覺之後,就是劇烈的羞恥心像海浪一般襲來。

男色害人不淺,這句話,可謂誠不騙我。

她咽了咽口水,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不行脫衣服。”

“在外面被人家看到了不好。”

季言裕眉梢微揚,嗓音是極致的啞,混合着笑:“也是,我家宛宛占有欲強。”

說着,他就動作分外緩慢的,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襯衫扣子那兒,往上扣了兩粒。

只是眼神卻直勾勾地盯着她,氤氲着些許不經意察覺的情意。

桑宛躲開他的視線,默念了好幾遍大悲咒清心咒,各種佛經有關腦子裏僅存的修身養性的東西。

才讓自己略微平靜了下來。

甚至還把車窗幾乎都打開了。

吹着夜晚的涼風,空氣中的這份旖旎也漸漸地消散了些。

桑宛偷偷看着男人認真開車的側顏,手背上青筋突兀,像是在隐忍着什麽。

她動了動唇,才小聲問:“季言裕,聽說男人憋久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這幅有點難受的樣子。

桑宛眼神又不受控制地,往下瞄了一眼。

只是,被夜色和他的褲子擋住了。

什麽也看不清晰。

“桑宛。”

“啊?”

他還是這幾天第一次這麽正式喊她的名字。

“別亂看別說話,嗯?”

今晚本就有些暧昧的過分,小姑娘清甜軟糯的嗓音,聽着就讓人心頭更加燥熱。

可他不能。

他要等着宛宛徹徹底底接受他。

沒想到,二十七年來的自制力。

終究是在她面前,土崩瓦解,一敗塗地。

桑宛有些心虛地低着頭,應了一聲。

剛一回到明露灣,男人幾乎就去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不停地傳入她的耳邊。

她突然想起了,經常看到的,沖冷水澡。

水聲響了多久,桑宛的思緒就亂了多久。

最終,她還是撥通了安顏的電話。

“顏顏。”

“嗯?”

“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她正醞釀着語言,卻聽到安顏笑了一聲:“宛宛,這個朋友就是你吧,怎麽了?把季言裕給辦了?”

桑宛一個咳嗽差點嗆住,怎麽有點料事如神的感覺。

“卧槽?真辦了?他怎麽樣?持久性如何?比陸塵淵年紀輕一些,應該比他體力好吧?”

安大小姐正啃着水多味甜的蘋果,剛咬了一口,極為興奮地說。

壓根沒有注意到。

門口那兒站着的男人。

臉色已經越來越冷沉,甚至眸子裏翻湧的無盡欲望幾乎快要把她吞噬。

桑宛臉頰陡然一紅:“哪有!”

她擡高嗓音,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跟季言裕清清白白,又梗着脖子道:“就是,今天我感覺好像,對男色也不是毫無興趣。”

“寶貝,這是開竅了啊!”

安顏一個激動差點從躺椅上掉下來,她興致沖沖道:“我知道有個新開的酒吧,裏面老板和調酒師都超級帥,我們哪天去看看。”

“不太好吧?”桑宛想起來自己已婚的身份,還有上次酒吧喝的醉醺醺的場景。

有些遲疑後怕道。

安顏:“這次不喝酒,帶着保镖,只是單純欣賞一下!”

桑宛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耐住安顏的種種攻勢,無奈點了點頭。

應該是人之常有的欲望,而不是因為季言裕吧。

她正想着,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以及安顏的驚呼:“陸塵淵!你禽獸!”

“輕……輕點!”

下一刻,電話徹底被挂斷。

桑宛怔愣了一下,意識到這是在幹什麽之後,立刻手足無措地扔下了手機。

用微微溫涼的手,放在臉上降溫。

不準再想男人了。

桑宛,好好工作。

她抿了抿唇,把房間的窗戶打開了些,夜晚暮夏的風微微涼,裹挾着淡淡的花香,讓她稍微清醒了些。

桑宛登上了那個佛系更新的讀書博主號,看到了一群粉絲的私信和催更。

她又發了一條視頻,推薦了幾本好書。

剛要退出來,手機上又彈出來一條消息。

【季氏旗下的衛生巾品牌,致力把溫暖送到山區各處。】

評論裏都是一些貧困地區的女孩子的投稿感謝,還有更貧困的大山裏,沒有電子設備,拜托他人去發的。

把這份誠摯的謝意送到。

哪怕,被淹沒在無窮無盡的信息中,季氏的人可能看不到。

一時間,桑宛有些熱淚盈眶。

原本在心裏就埋藏着的小種子,突然,也想要生根發芽,利用自己的力量為社會做些什麽。

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些什麽足跡。

想起了自己曾經也面臨過這種問題。

盡一些綿薄之力。

于是,阿宛這個號,在讀書博主的個人簡介下,又多加了一句。

也想要,給人間送溫暖。

又發了一條置頂的視頻。

在這方面,或者其他心理方面,有壓力有困難的女孩子,可以私信聯系她。

每個月用自己的部分工資,繼續給女童基金會捐錢,以及資助幾個少女的衛生用品方面的負擔。

桑宛把計劃又寫了好幾頁,停下的那一刻,心裏是漲漲的熱意和澎湃。

她受季言裕的影響,也想把這份善良和溫暖,傳遞下去。

哪怕,只是很微小的力量。

夜色已深,時而有些鳥鳴聲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傳來,桑宛做完最後的策劃案,伸了個懶腰。

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已經深夜一點半了。

困意開始逐漸襲來,她打開房門,就看到門口那兒寫着一張紙條。

【保溫箱裏有熱牛奶,早睡,好夢。】

很漂亮的行楷字。

行雲流水般灑脫,一氣呵成。

她是學文學的,對這方面格外敏感。

季言裕的字稱得上是上上品。

疲憊也在這一刻,盡數消散。

心裏蘊含着暖意。

只是,夢裏又出現了他的身影。

這次,臉格外地清晰,明朗。

就是季言裕。

夢到的還是兩人的大婚之夜。

同樣的話術再次在腦海裏重複,男人隐忍的表情,低聲喑啞的喘息聲,以及無暇如玉的指尖不停地游走。

激蕩起一陣一陣的顫栗。

桑宛緊張之下猛的一睜開眼睛,才發現,是一場空。

可身上卻有着黏膩的汗珠,不太舒服。

救命!她居然做了這種夢!

都怪季言裕昨日裏,太過勾人攝魂。

桑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桑宛,你要堅持紅色思想,清心寡欲,不能再亂想了。”她不停地告誡着自己。

簡單收拾好,出去就看到了男人那張格外有抨擊性的臉。

剎那間,擊中她的心。

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季,季言裕早啊。”

“早。”

他的聲音還帶着幾分清晨的沙啞,卻分外好聽。

“昨晚睡得好嗎?”

桑宛強裝鎮定,不讓他看出來破綻:“挺……挺好的。”

兩人經過了昨晚,氛圍在無形之中有些變化了,卻沒有人察覺的出來。

理智回歸之後,就是些許尴尬。

甚至仔細看的話,季言裕的脖頸和喉結處,還泛着紅。

桑宛發現了那處的口紅印,有些驚詫:“季言裕,你怎麽還沒把它洗掉?”

季言裕面不改色:“哦,口紅防水性太強了吧。”

實則是,昨晚洗澡的時候,對着這兒拍了好幾張照片。

發了條微博,僅個人可見。

配文:【老婆今天親我喉結了!!!好幾口!】

怎麽舍得輕易洗掉?

果不其然,今天季氏公司裏,各個部門的人,有眼尖的發現季總今日格外不對勁。

往日裏總是一副禁欲的模樣,白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什麽也不露出來。

今天竟然最上面的沒扣!

并且,還有很淺淡的口紅印,一般人發現不了。

可公司裏的女員工都是什麽人?火眼金睛。

大群裏有人不小心發了一句:

【啊啊啊季總的喉結太欲了,昨晚絕對do了!】

【還有口紅印,應該很激烈吧?想看現場直播嘤嘤嘤!】

發完之後,技術部的經理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發錯群了。

立刻顫顫巍巍地撤回了。

默念着祈求季總沒有看到。

可下一秒,她就被陳特助@了出來。

【季總有請。】

最後——

收獲了五千字的反省報告。

滿臉哀怨和愁苦地出來了。

沈灼恰好來公司找季言裕,當年的情場浪子對此自然是再敏感不過。

想象力豐富,愛看狗血劇的他,第一反應就是,季言裕在辦公室偷情出軌!

于是乎,在季言裕剛擡頭的那一刻。

就猛然看到,沈灼那副悲恸的模樣,雙肩顫抖着,眼尾泛着紅,極為不可置信又痛心地望着他。

“你怎麽了?”季言裕莫名其妙地問。

沈灼含情的桃花眼裏像是蓄滿了控訴:“季言裕,我看錯你了,你個渣男!”

“人家小姑娘那麽漂亮乖巧,你怎麽敢的啊。”

“雖然,你是我的朋友,我也要站在正義的一方!”

季言裕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無奈扶額,看着他浮誇的表演:“沈灼。”

“在!”

“我怎麽就渣男了?”

“你那喉結上的口紅印,我都看到了。”

季言裕:……

他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沈灼,随即才輕飄飄地開口:“哦,我老婆親的。”

“沒有老婆的人——大概不會懂吧。”

說着,還刻意往他的方向轉了一下脖子,讓他看得更清晰些。

沈灼:?大悲大痛在這一刻,瞬間轉化了性質。

就知道這個狗,又得紮他的心。

果然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抹眼淚)

桑宛這邊,打卡簽到之後,就準備去找宋辭,說服他接受采訪。

經過多方打探得知,宋辭恰好就在北城。

并且粉絲群裏的大粉說,他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有一個活動。

桑宛決定去蹲一蹲看看。

活動場地分外豪華寬廣,人來人往,還有她的粉絲舉着牌子。

可最驚奇的是,那些應援的東西裏,沒有一張是帶着他的照片的。

難道——真的是傳言那種,音樂鬼才,長得不好看,才不讓自己的照片洩露。

聽說,他出席活動也都是戴着口罩,從不摘下來。

只能從眉眼處看出來,明明是很俊俏的一個少年。

桑宛觀察着周圍的環境,措不及防之下,看到一個分外耀眼惹眼的人。

而他有的粉絲也僅僅憑借認出來了,開始高聲喊着:“宋辭!宋辭!”

少年一件寬松的紅色T恤,帶着黑色口罩,頭發染成銀藍色。

明明是這麽多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在他身上卻格外相合。

桑宛一直在臺下,默默地注視着他。

想着,怎麽上去讓他接受一下采訪。

不用露臉,戴着口罩也可以。

只是,這個少年總給她一種略微熟悉的感覺。

像是從哪裏見過一面。

她一直等着活動結束,在很多人陸續離場的時候,小跑着追了上去,只是沒想到,因為人太多了,不小心被撞倒了。

膝蓋在地上猛的一磕,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桑宛咬着牙,剛要繼續爬起來,眼前卻出現一只手臂。

她順着往上看,是戴着口罩的宋辭。

“還不起來?”

宋辭懶洋洋地開口,瞥了她一眼,又低聲道:“姐姐?”

桑宛越聽聲音越有些熟悉,她沒多想,先自己爬了起來,跟他認真道了聲謝,“謝謝您,宋辭老師。”

“能不能——”

“打擾您幾分鐘?”

說完這話的時候,她有些緊張兮兮的,少年好半晌都沒有回應。

就當她以為會被拒絕的時候,他眉眼肆意地彎了一下,“好啊,姐姐。”

桑宛:?這是天上砸餡餅了。

她立刻不顧傷痛,臉上都溢滿了喜悅。

雖然,不知道宋辭為什麽會突然答應。

還稱呼她……姐姐。

“先跟我來。”少年低低地壓聲,笑容中都帶着幾分情真意切。

桑宛跟在他後面,腦海裏卻在胡思亂想猜測着。

一直到,一間安靜的私密性特別好的餐廳包廂裏,才停了下來。

在她茫然又好奇的目光下,少年修長勻稱的手指,輕輕放在口罩上,緩慢的摘了下來。

五官精致,恣意清亮的少年,看着一副很乖的模樣。

“是你?”桑宛睜圓了眼睛,滿滿地不可置信。

“姐姐,好久不見。”

“我們還挺有緣。”

少年漫不經心地笑着,眼底倒映出她的形狀。

是,五二零那天,曾經在一家情侶餐廳,和顧景然約會,而他遲遲不來。

出現的那個男高中生。

十七八歲的少年。

問她喜歡奶狗還是狼狗的那個。

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再遇。

她還沒消化過來,只聽宋辭繼續問:“姐姐找我什麽事?”

桑宛定了定心神,一提到工作,就變得嚴謹認真了起來,還把雜志社的一些基本信息遞給了他。

适當解釋完之後,她才誠懇道:“我們檀月想要采訪您一期。”

宋辭肆意地半躺在椅子上,揚唇笑了聲:“姐姐,沒有人告訴你,我不參加采訪的嗎?”

“宋先生,我們這……”

“你跟那個男朋友分手了嗎?”

沒等她說完,少年剎那地來了這麽一句話。

桑宛不明所以:“分,分了。”

她心頭有個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只見他笑得張揚又輕狂:“我只接受女朋友的采訪。”

“姐姐現在能考慮一下我嗎?”

她說不喜歡狼狗不喜歡奶狗。

他好好當人了。

宋辭本來五二零那天在寫新歌,是一首戀人之間青澀初戀的那種甜歌。

可他沒談過戀愛,也沒什麽感覺。

就随意找了家情侶餐廳,看看能不能有些靈感。

卻沒想到,對獨立坐在那兒,氣質清純淡然的姑娘。

又純粹又清甜的模樣。

讓他一下子動了心。

像是丘比特的箭,措不及防地射入心髒。

于是,主動過去搭讪。

沒想到,無疾而終。

桑宛整個人都呆住了。

顯然沒想到,來采訪遇到“熟人”就罷了。

還是曾經搭讪過她的高中生弟弟。

還讓她做女朋友。

她的世界觀稍微有些崩裂,又很快地緩和了過來:“抱歉,我……我結婚了。”

誰知少年笑得更加頑劣了:“那豈不是更刺激?”

“姐姐——”

“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他唱歌很好聽,嗓音也是那種偏向低沉纏綿的,突然湊過來,資料上說一米八五的個子分外高大挺拔。

明明年齡比她小,卻無端地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我很乖的。”

他又重複了一遍,笑意濃厚,眼尾狹長微勾地看着她。

像是在無聲地勾引引誘。

她給他一起沉淪下地獄。

是那種無害的少年臉上,藏着另一個迥然不同的靈魂的感覺。

可惜,桑宛格外平靜。

她甚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客觀來說,宋辭長得很好看,雖然比季言裕略微差一點,可也算是人群中熠熠生輝的存在。

聲音也很好聽,刻意過來貼着她叫姐姐的時候,也很撩。

可她就是不為所動,心跳無波無瀾的。

“我很愛我老公。”

她後退了兩步,笑意淡了幾分,眼神分外認真道。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稱呼這個名號。

腦海裏閃過季言裕那張臉。

心跳就亂了節奏。

好像,不用去哪裏試探了。

她不是對所有美色都會上瘾。

也不是什麽好色乃人之本性。

她只對季言裕臉紅。

只對他,有青澀如同少女的悸動。

桑宛在這一刻,才徹徹底底地意識到了。

如果往後餘生,真的會再次對愛情燃起希望。

再次讓那顆早就蒙塵的少女心蘇醒的話。

再次,擁有想要跟一個人白頭偕老的沖動,去轟轟烈烈奮不顧身時。

那個人。

一定是季言裕。

非他不可。

少年眼眸低垂着,一副可憐的模樣,睫毛輕顫,裝着無辜,漂亮的薄唇輕啓:“姐姐,我年輕,肯定比姐夫,精力強的。”

姐姐跟男朋友分手了,這麽快就結婚。

對象應該是個年紀很大,家裏催婚的老男人吧。

一般中看不中用。

他勝在年輕,體力好。

還有機會。

宋辭暗戳戳想着,怎麽繼續挖牆角。

作者有話說:

季言裕,有人觊觎你老婆了!(大聲)

大概可能,0點前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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