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星球

桑宛神情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故作不在意, 實則氣的快炸了的男人。

有點小可愛。

她眨了眨眼,認真道:“季先生不是之前公開說,不參加任何采訪嗎?”

“我才去找了宋辭。”

季言裕:?

他說過嗎?

好像是。

男人原本暗戳戳吃醋的神情一僵, 故作沉着冷靜道:“哦。”

桑宛眉眼彎彎, 又看了一眼策劃案,像是閑聊似的:“宋辭說,願意接受采訪。前提是我明天晚上陪他吃一頓飯。”

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季言裕剛才随意從她桌子上拿的一支筆, 咔嚓一聲。

斷了。

響聲在這靜谧的晚上分外清脆。

季言裕瞥了一眼“粉身碎骨”的黑筆,面不改色又微微有些嫌棄道:“太弱了。”

這麽不耐用力。

桑宛強忍住想笑的沖動, 軟聲道:“這是從你書房裏拿的筆。”

季言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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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了兩聲,把筆的屍體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又給她擦了一下地板, 修長白皙的手指分外好看。

“改天讓陸塵淵帶幾支耐用的。”

“宋辭那個采訪, 你要去嗎?”

“有點想。”桑宛也沒瞞着他,誠實道:“不過季言裕你放心, 我會履行好季太太的責任義務,就單純朋友吃頓飯。”

她其實, 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糾結的。

可在這一刻, 說不清是想要看一下,自己在他心裏是什麽地位。

還是……悄無聲息地試探。

他會不會介意。

說完這句話之後, 桑宛整顆心髒幾乎都提了起來, 緊張地手指捏着衣服的裙擺, 逐漸變得褶皺了起來。

季言裕微微皺眉,眼底像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桑宛。”

“嗯?”

“你就沒考慮過, 換個人采訪?”

就差把, 選我吧!采訪我吧!寫在臉上了。

可面上卻矜貴又沉着, 耳根子還微微有些紅。

桑宛內心偷笑,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單純道:“可是主編只給了兩個人選擇呀。”

剎那間,像是突然間停電了。

整座別墅的燈都一下子熄滅了。

桑宛吓得驚呼一聲,下意識地要抓緊旁邊的人,卻一個不小心,扯住了他的睡袍帶子。

連帶着人一起,砰的一下滾到了床上。

恰好季言裕壓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身上灼熱的觸感分外明顯,甚至兩人都因為剛洗完澡衣着單薄,一些肌膚相互貼着。

熱意越來越高,空氣中仿佛都彌漫着暧昧旖旎的意味。

鼻尖男人身上獨有的琥珀沉香氣息,萦繞着她。

桑宛好像聽到了自己心跳加快跳動的聲音。

這一刻,窗簾沒有拉上,有些微淡的月光灑落進來,半明半昧隐約間。

她看到了男人深沉的眼眸,仿佛整個人都被吸了進去。

兩人的呼吸在這一刻,都有些加快。

下一瞬。

桑宛聽到他喑啞着嗓音,極為克制又低磁地道:“季太太。”

“我就在你面前,還想去找別的男人?嗯?”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微微揚起,在暗夜中顯得分外蠱惑撩人。

炙熱的呼吸,伴随着他的話,環繞在她的唇邊。

就好像,隔着空氣,裹挾着風,在接吻一樣。

桑宛臉色陡然一紅,羽翼般的睫毛輕輕顫了下:“可……可是你不是不接受別人采訪嗎?”

季言裕慢慢湊近她的耳畔,像是不經意似的,劃過了她的耳垂。

越是漆黑的夜晚,那些情愫仿佛就越要奔湧而出。

因為夜色是最好的遮擋物。

“為太太破例,不算什麽。”

男人眼尾上挑,眉梢微揚,輕輕在她耳邊吹着氣,聲音慵懶散漫。

桑宛猛的心跳了一下。

有種,自己是偶像劇裏女主角的感覺。

被這種獨一無二的特殊偏私,戳中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且越發強烈。

她鎮定下來,一只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語氣盡量聽起來輕快些:“季總這是給我開後門嗎?”

讓他破例。

季言裕輕笑着,不緊不慢又帶着幾分寵溺:“給季太太的專屬采訪。”

“所以——不采訪宋辭了好不好?”

漸漸地,月光開始變得明亮皎潔了起來。

桑宛離他很近,依稀可以窺見男人的面容。

白皙無暇,精致如玉。

五官怎麽看怎麽好看。

而此時,卻笑得有些蕩漾,像在刻意勾人心弦,鼻骨處最攝魂奪魄的那顆紅痣,像是蠱惑了她的大腦。

桑宛幾乎未經任何思考地點頭:“好。”

可後之後覺,才發現。

自己又被他迷惑了。

不沉迷男色,只沉溺季言裕。

這句話在她腦海裏盤旋了一瞬,桑宛眼神卻瞥到了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充滿着性感。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開口:“季……季言裕,我能摸一下嗎?”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和笑意,借着月光,把睡袍的帶子徹底解開。

堅實的薄薄一層肌肉線條分外完美,腹肌也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她的眼裏。

桑宛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獸性大發,把她撲上去。

她咬了咬舌尖,稍微剛清醒了一瞬。

只聽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沙粒摩挲在順滑的綢緞上,笑得像個妖孽,“任夫人,為所欲為。”

說着,修長勻稱的手指慢慢地在她脖頸處劃了劃,帶着無聲無息的勾引。

桑宛:嗚——忍不住了。

她先輕輕摸了一下男人的腹肌,手感舒服地半眯起了眼睛,又慢慢地往上,在喉結處輕輕戳了一下。

只聽,他的呼吸聲更加火熱急促了些。

帶着克制,卻灼熱。

一寸寸攀爬在她後頸。

桑宛圓潤的腳趾蜷縮着,另一只手抓着床單更加用力了,只覺得全身都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一下子癱軟了身體。

“季……季言裕,別。”

他的喘息聲恰到好處,像是刻意的,在她耳邊,一聲一聲,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

明明是她掌握着主動權,為所欲為的。

可最先軟了下來,受不住的,也是她。

桑宛咬了咬下唇,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幅引人想入非非的場景?

明明在說采訪的事,這下,暧昧不清了。

兩人好像不再是蓋着棉被純聊天的關系了。

外面,不知何時,突然下起了雨來。

伴随着窗臺的雨聲綿綿,她感受着糾纏不清的體溫帶來永恒心動。

暧昧,且砰砰。

卻不敢再進一步。

怕擦槍走火了。

“季,季言裕,你先下來。”

“壓着我難受。”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還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腹肌看。

卻在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時,臉頰陡然一紅。

“宛宛妹妹真是無情。”

“占完便宜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可憐我的清白。”

他低聲嘆息着,可卻勾起薄唇看着她,眼角眉梢帶着些許揶揄。

桑宛氣鼓鼓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每次都是這副說辭。

雖然……咳,是她占便宜的吧。

她有些心虛,立刻扯開話題:“季言裕,那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呀?”

季言裕定定地看了她兩秒鐘,輕輕舔了一下豔紅的唇,動作極為輕慢。

“時間啊,都可以,夫人定吧。”

又……又勾引她。

多虧了她把這個人給收了。

不然禍害多少小姑娘。

燈一下子又亮了起來,像是來電了。

而床頭邊放了一個盒子,格外惹眼。

季言裕眼眸微挑:“這是什麽?”

桑宛偏頭,才發現。

哦…是餐廳裏拿到第一名送的小禮物。

她當時要拆,被工作人員勸說回來再拆,結果轉頭就忘了。

“咱們拿第一名送的小禮物。”

“拆開看看?”

季言裕微挑眉,擡眼示意她。

桑宛也很好奇,點頭:“好。”

只是,心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手指勻稱白皙,把小禮盒從禮品袋裏拿出來,上面系的蝴蝶結幾乎是毫不費力就解開了。

然後,輕輕打開了盒子。

只見男人眸底的欲望越發深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盯着盒子的目光,越來越灼熱。

桑宛讷讷道:“季言裕,怎麽了?”

“是什麽啊?”

她從床上坐起來,微微彎下腰過去看,卻不小心瞥到了最上面的一張卡片。

寫着——薄透誘惑,激情免脫。

最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只見男人長指輕輕挑起裏面的衣服,映入眼簾。

是一件純欲白色的小貓咪的情趣睡衣,薄透絲滑,像輕紗一樣,随意就被勾了起來。

沒幾塊布料。

胸口那處看起來勉強能遮住點,下面也是開口的。

一掀開,就可以進去。

桑宛整個人,臉徹底紅透了。

甚至腿都沒站穩,又扶着床才沒倒下。

“季……季季季季——”

“季言裕!”

她壯着膽子大着聲音,支支吾吾地喊他的名字。

“你放下!”

男人卻唇角微微翹起,刻意拖腔帶調地彎下腰看她:“宛宛妹妹,這是什麽呀?”

他偏生還一副故作不懂的樣子,驚訝地問。

看着她臉紅的模樣,心情甚好。

桑宛羞憤地瞪了他一眼:“你——明知故問!”

可惡的男人!

他是故意的。

小姑娘裝作一副兇巴巴的模樣瞪着他,季言裕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聲,從胸腔中溢出,帶着些許撩人心弦的意味。

“真不知道,妹妹——”

他微微皺着眉頭,眼底卻浮現笑意,略微懶散地看着她。

尤其是那句妹妹,喊的像是在調情。

桑宛:要炸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閉着眼睛道:“睡衣!”

那兩個字前綴,實在是說不出口。

可他的手指還樂此不疲地挑着那塊布料,怎麽看,怎麽澀。

指骨分外好看,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明明再簡單的一個動作,可她心裏卻看得有些癢癢。

像是被勾起了情和欲。

“哦?這個貓耳朵,還挺可愛。”

他笑意加深,把那塊薄的幾乎快要從手裏滑出來的布料放下。

又拿起了盒子裏,戴在頭上的貓耳朵發箍,仔細打量着。

神情分外認真。

像是在研究什麽似的。

桑宛的視線順着他的動作看過去,盒子裏一個不知名的粉色小玩具。

一看就不是用在正經地方的東西。

桑宛簡直想要鑽進地縫裏,或者連夜逃離地球。

白嫩的小臉上徹底紅透了。

嗚——在暗戀對象面前,一起研究情侶之間的澀情閨房之事,是什麽體驗。

害羞,又尴尬。

抓着床單的手心裏都是黏膩的汗珠。

怎麽會……是那種禮物啊。

打死她也想不到。

還以為會是個毛絨玩具,小禮品什麽的。

再不濟——

不鏽鋼金剛盆,奧特曼芭比娃娃套裝。

也沒這麽令人臉紅心跳。

她深吸了一口氣,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才微微平複了一下心情,裝作不懂的樣子:“呀,竟然還有貓耳朵,難怪那個睡衣布料那麽少。”

季言裕擡眸,輕笑着看她。

桑宛頂着巨大的壓力,緩解着這份暧昧橫生的氣息,眼睛刻意睜大,幹淨又澄澈地看着他:“這應該是給貓兒穿的吧?”

“正好想想有新衣服和新發箍了。”

喵嗚——仙女貓像是隔着遙遠的距離,聽到了桑宛的話。

歡脫着喵喵喵了喊了聲。

想仙女姐姐辣~

臭男人什麽時候把它接回去呀~

房間裏的氣氛,在這一刻,安靜得詭異。

季言裕幾乎是過了好久,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眉心跳了好幾下。

看着單純無辜的姑娘,突然,有種罪惡感。

她可能真的不知道。

所以剛才,是對貓彈琴?

可在瞥見她那紅的滴血的耳朵時,一下子明了了。

裝的。

演技還挺好。

他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微微俯身湊近她,“宛宛妹妹,給想想穿的衣服,你耳朵紅什麽?”

“嗯?”

男人湊過來,這一刻,身上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醉的人有些酥軟。

他,一定是看破了,她剛才的胡言亂語。

啊啊啊季言裕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于是乎,在季言裕似笑非笑又像是眉眼含情,松散卻緊迫的問句下。

桑宛心裏的羞赧幾乎達到了極點,然後頭腦極為不清醒的,選擇了當蝸牛。

她立刻掀開了一旁被子,把自己的腦袋埋了進去。

趴在床上,露出後背和下半身背對着他。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默念着:看不到我。

看不到我。

白嫩的腳還在床邊晃了晃。

季言裕低笑了聲,顯然是被小姑娘這幅模樣逗笑了。

清純,害羞的可愛。

他坐在床邊,溫涼的手指輕輕握着她的腳腕。

猛然間,小姑娘全身上下都顫抖了一下。

聲音都帶着破碎:“季……季言裕,別……”

腳是她敏感的地方。

更沒被別人碰過。

男人的大掌像是會點火一般,從腳蔓延到身上的其他地方,宛如在火爐裏,燙的吓人。

碰到的那一刻,她渾身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幹了。

只能任由他擺布,把玩着。

桑宛嘤咛了一聲,整個人背對着他趴在床上,發出了一聲嬌呼。

若是有其他人在這兒的話,定然會想歪。

此時,穿着睡袍的男人幾乎衣襟前面全開了,半跪在床上,把玩着少女小巧白嫩的腳。

而少女,瑟瑟發抖地埋在被子裏,半趴着。

由于動作幅度太大,腰窩和蝴蝶骨都若隐若現。

這一幕分外的暧昧迷離。

正當她渾身顫抖着,大腦有些迷亂之際,只聽男人心疼的語氣傳來:“這兒,是怎麽受傷的?”

像是一下子,從那個黏膩濕熱缱绻纏綿的夢境中,一下子回到了現實。

桑宛下意識地要收回腳,卻被他摁住了。

她慢吞吞的,從被子裏探出頭來,慢慢地轉過身坐了下來。

借着卧室裏的燈光和銀白色月光的交織,她第一時間,看向的是季言裕那張臉。

額頭上布滿了點點汗珠,也是有些熱。

眉眼精致,內雙,眼尾有些狹長。

此時,裏面氤氲着憐惜和她看不懂的其他情緒。

在往下,鼻梁高挺,下颚線流暢落拓,唇形完美,看着就讓人想親。

她無論看多少次,仿佛永遠都看不夠。

“桑宛?”

他忽而開口,喊了她的全名。

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桑宛這才低眸,看到了那處,腳背微微偏向指頭的那處。

是當初凍得最嚴重的地方。

當初,她疼的哭着想要一雙棉鞋,把已經滿是凍瘡的腳和流的血給那個母親看。

那時候啊。

天真無邪,對母親這個只在童年記憶裏,還抱着一絲絲幻想的角色,有着希望。

卻沒想到,被她一壺開水硬生生地倒了上來。

嫌惡的聲音刺入她的耳朵:“還要鞋嗎?賠錢貨!”

“你怎麽不去死——”

“這樣你那個死鬼爹,會不會回來一趟?”

女人笑得暢快而瘋狂,甚至還覺得是個好主意。

而她疼的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後來,大學了不在家,自己兼職也稍微讓生活條件好一點了,買了一些祛疤的産品。

雖然大部分都消了,可還是有好幾處,太過嚴重,現在依舊有痕跡。

額頭上留的劉海,遮住的那裏也是。

被花瓶砸傷的。

還有搽藥時,她同樣想要逃避的手背上的傷痕。

他太風光霁月,完美無瑕了。

而她,破碎不堪。

“季言裕,你別看,不好看,很醜的。”

“我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很多。”

這種怎麽也消不掉的疤。

誰知男人只是溫聲看着她問:“那時候,很疼吧?”

“桑宛,不醜的,你很堅強。”

“別低頭,你看着我。”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堅定,她下意識地擡眸,撞進了他真誠的眸子裏。

“這些疤沒什麽的,你想去掉的話,我有認識的這方面的醫生,可以幫忙。”

“但是桑宛。”

他一般極少叫她的名字,每次都是鄭重而認真。

男人眉眼溫柔:“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沒必要懲罰自己,更沒必要自卑。”

“這是蝴蝶身上漂亮的斑痕。”

他指着那一處,輕聲說着,又指着她的手背,溫聲道:“這兒也是。”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不一定有你這麽強大而溫暖,燦爛而善良。”

“你比我優秀,比我堅強。”

“如果非要說有一個人自卑退縮的話,那個人,一定不是你。”

我的姑娘,要永遠熾熱燦爛,向陽花開。

“桑宛,在你眼裏,我是膚淺的人嗎?”

喜歡一個人不會覺得它醜陋。

而是心疼。

并且愛她身上的每一處,所有。

是漂亮的,陽光的,溫柔的。

還是醜陋的,陰暗的,暴躁的。

桑宛搖搖頭,咬着唇:“不是。”

她只是忍不住的,會對比。

畢竟,任何人在明月的光輝之下,都會覺得,自己不配。

“所以——總會有人會不顧一切來愛你。”

“他會包容你的所有,會把所有偏愛和溫柔都給你,會非你不可,會如果這輩子沒有你,他真的會孤苦終生。”

桑宛眼神裏蓄着些許淚水。

很想問。

那個人,是你嗎?

可能是你嗎?

會是你嗎?

她動了動唇,終究還是退縮了一步。

兩個人,都因為太過在乎對方。

哪怕存在一絲一毫的不确定,也不願意開口。

只能借着這種隐含,和生活中處處的細微,慢慢地感觸。

“季言裕,我知道了。”

所幸這一生,我足夠幸運。

能短暫地擁有月亮。

沐浴着月光氤氲的專屬溫柔。

她破碎的靈魂,已經被撿起來拼湊地七七八八了。

馬上就要完整了。

“季言裕,好想早點認識你啊。”

想在她還純潔無缺的時候,小的時候跟着外婆的時候,認識他。

沒有任何顧慮,多好呀。

季言裕也低低道:“我也想。”

想從小就呵護着你長大。

不必經受這些陰暗。

可惜,沒有重來。

但我們依舊可以珍惜現在。

季言裕的心裏始終是感激的。

兜兜轉轉,能夠再次以這種方式,有一個慢慢地,相識相知的機會。

哪怕,最後不能相愛。

桑宛,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我能表白了嗎?

他壓下心裏的想法,溫熱的指腹輕輕在她腳心撓了一下,眉眼染着寵溺:“哪家的小仙女,能賞個笑臉嗎?”

桑宛的腳最是敏感,被他這麽一撓癢癢,一不小心就發出了聲音,“啊——季言裕,癢。”

“笑了笑了。”

說着,她就彎着眉眼,沖他笑得嬌矜。

清純而明媚。

“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她輕哼了聲,看向男人的目光帶着不自覺地嬌嗔。

“不想。”

他唇角微勾:“宛宛妹妹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什……什麽?”

她呆愣了一瞬,迷茫地看他。

季言裕用眼神微微瞥了一眼,在床邊的那身“睡衣。”

不言而喻。

桑宛:……過,過不去了是吧。

這個坎。

她後悔了啊啊啊。

當初不該那麽積極地要小禮品。

那身情趣睡衣,就躺在那兒,甚至下面開着縫,就正對着他們。

欲遮欲掩。

看得就讓人心裏火燒火燎的。

不得不說,這個店家,還挺會挑……挑禮物。

如果,他們是真夫妻的話。

行,季言裕不就是想看她手足無措臉紅的嗎?

她要改名,叫桑大膽!

索性,少女眼一閉心一橫。

作者有話說:

桑大膽!快沖!反撲他啊啊啊——

0點前大概也有二更~

嘿嘿寶貝們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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