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尤子嶙與女道士
臨晚,二房那邊派人來說,姑奶奶明日要一早去岐蘭山的三清觀參拜,全家女眷都得去。
次日清晨,小金冬見到困眼惺忪的蕭羨魚,直嚷着要進她的馬車和她一起玩,康氏拎小乳豬一樣帶回自己車上,母子二人與沈芊共駕。
蕭羨魚單獨待着別提多自在,馬車搖着搖着,不一會兒就睡回去今日破天荒的,她比沈珩還早起。天剛擦亮,孔嬷嬷便在房門外叫人,她嘟囔應了聲又沒了意識,過一會兒孔嬷嬷又來叫,還是如此。
到了第三次,早早被吵醒的沈珩看不下去,直接說報給二姑奶奶,大少夫人不去了。
這哪成?
孔嬷嬷顧不得禮數開門進來,好說歹說才讓蕭羨魚從被褥裏爬起來。
丫鬟一擁而上替她盥洗梳妝,沈珩一身白色亵衣坐在床邊,蹙起的眉峰能成個川字。
等府門前幾輛馬車迎着淺霧踏着古磚出發,沈珩已經叫下人又換了一次傷藥,在書房裏盤玉了。
細細在掌間把玩,這塊羊脂玉白度與細度上乘,油潤感十足,瞧着讓人舒服,乃收藏佳品。
一盤一揉間,足磨人之性情,足顯雅致之風。
青楊從外面帶着消息回來,低聲說:“主子,近來有些奇怪。我們在玉州那邊的人發現了宮人的蹤跡。”
“宮人?有什麽可疑的?”
“消息裏未說明,只是一直暗中跟着,看情況好像在找什麽人。”
沈珩思索後,說:“先弄清楚是哪個宮的,不幹事的別去跟了。”
青楊領命,爾後又聽沈珩道:“尤侯眼下應當在府裏,你去請,叫上另外幾位大人到海雲樓雅房,秦家最後的尾差不多要收了。”
今天還是休沐,連續勞累幾日按理應該都在自己家中休養生息,但青楊卻禀報道:“主子,我帶消息回來的時候路過城門,遠遠看見侯爺騎馬離城了,是往岐蘭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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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啊在岐蘭山呢…沈珩忽記起尤子嶙說的那麽一句話,可岐蘭山最明顯的除了道觀,還有什麽能綁住一位将軍侯爺的心呢?
“準備一下,我們也去一趟岐蘭山。”
春季過半,上晝寒意已去得差不多,山道兩旁郁郁蔥蔥的草叢裏冒出野生的百花,生機盎然。
莊肅的三清道觀坐落在這一片蔥郁之間,香煙朦朦中隐約能看到它錯落有致的格局,觀後一條小江流猶如一條仙子的飄帶,萦繞青山。
臺階角落上青苔古樸,香火與人群流動,焚頌與誠心呼應,信徒但求三清神仙護佑,家宅安寧,步步高升,子孫興旺。
下車後,沈夢紅以長輩的身份點着蕭羨魚,要她重中之重,一定是求子。
蕭羨魚啼笑皆非。
沈珩守身如玉,她一個人跟被子生麽?
三清神仙也沒法子,若真顯靈,命只仙鶴叼個孩兒來,那她真的會千謝萬謝,從城門三拜九叩到這裏來。
“罷了,還是祈求他和幾個弟妹,還有二哥哥身子健朗,官途順遂,嫂子孩子們平安喜樂吧。”
蕭羨魚領着秀月踏進殿中,正正經經跪在蒲團上,手抱陰陽拳,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着沈珩與其他家人。
她默念了兩次便拜了拜後起身。相較于旁人,她算起來最快的,只因她認為第一次念,神明或許有聽岔的,第二次再念,神明自是清楚了,如果再念第三次,神明怕是煩了。
趁着她們還閉眼不起,她拉着秀月便往外跑。
山中空氣清新中蘊含一絲冷冽,十分提神,鳥語花香、遠江泛泛的景色不到處走走,豈不辜負了這春光。
她們逛起來後才知道這座三清觀比想象得還要大,還要深,且後殿還懸挂着和親到南蠻的金斓公主,親筆所題這片景色的詩詞。
”你來做什麽?”
就在繞過一個石拱門時,忽然聽見有一男一女在說話,像是有争執。
“…還不想回去嗎?”
蕭羨魚詫異,這聲音不是.…不是那天晚上在沈珩書房裏的那個男人尤子嶙嗎?
沈珩後來微微對她提了一嘴他的身份,別的沒再說了,都心知肚明兩人在朝堂上是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關系。
那沈珩的這個後背兄弟,此時怎麽會出現在三清觀,還在那麽幽深的地方私會一個女子?
“回去作甚?看你娶妻生子,美妾成群?”
”你明知我不會的,何必激我。”
“你都青雲直上了,再不婚嫁難免成笑話,而我也會因為這些背負上更多的罪責”
“你何必管旁人怎麽看,我不可能一直讓你待在這裏的!我已自立門府,你跟我回去,我将掌家對牌鑰匙托付你,自此以後我終生不娶,你終生不嫁,這樣不好嗎?”
“夠了!你以為自立門府就能擺脫他們,就能擺脫世俗嗎?我求你了,別再來找我了,我願枯守三清一生,了我孽債。”
“阿棠!”
蕭羨魚越聽這對話越迷糊,察覺女子要走,好奇地探出腦袋,卻只看到了一個女道士清瘦的背影,以及尤子嶙落寞地伫立原地。
她立刻藏了回來,又驚又惑。
自己這是撞見了人家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二品将軍侯爺居然和一個女道士暧昧不清,有意私定不娶不嫁的終身?
禁忌感油然而生,腦子裏一股亂麻,蕭羨魚趕緊拉着秀月回到觀前去,并囑咐秀月絕不可對外傳揚。
沈家女眷全去了招待專用的院落等待用膳,沈芊左等右等,派出去的下人才迎着蕭羨魚進來。
她上前急道:“你上哪去了,她們都念叨你好幾次了!”
蕭羨魚用淡定的眼神看一眼沈芊,這也使得沈芊馬上被安撫,知曉她有理由去應付。
果然蕭羨魚去給沈夢紅她們說自己去找主事的道長問問能否為蕭老侯爺父子做場法事,盡盡孝道,所以趕過來晚了些。
做人兒女的,有此心意,沈夢紅等人也沒再說什麽了。
用過了道觀的齋飯,上了馬車回程,蕭羨魚仍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女道士的身份實在令人疑惑。
尤子嶙是當朝武将大官,道姑又不是尼姑,沒有破戒一說,他若喜歡人家直接向觀中說明,堂堂正正納回去便是。
可他們一開始的對話是尤子嶙問她還不願意回去嗎?
證明二人是早就認識的,而且是住在一起的,那女道士難不成是尤家的丫鬟還是妾室,犯了什麽錯才被罰到三清觀的麽?
他們又是因為什麽事而想要彼此不婚不嫁?
“這個尤侯…鐵骨铮铮的,想不到還有那麽一出鴛鴦戲,看樣子是遇上難關了。”
“夫人,你還管別人呀,先着急下自己好不好呢,我都替你急得嘴裏燎泡了。”秀月嘟着嘴,不滿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蕭羨魚心情瞬間敗落下來,心髒一角抽着疼,尤子嶙的事也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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