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贅婿翻身

沈珩納妾,關二姑爺何事?

什麽排憂解難?

沈夢紅生了怒氣,質問道:“珩哥兒,你夫妻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難道就為了拒絕這樁好事,胡亂編造話茬,與你二姑父何幹?”

“二姑母不必着急。”沈珩淡淡道:“我是小輩,有難處向長輩說說罷了。二姑父,侄兒現在想問問您,到底解決了沒?”

沈夢紅一拍大腿,該死的啊,沈珩把控着沈殊升遷,沈殊不會腦子一熱,答應沈珩将兩個姑娘送出沈府吧?!

沈殊不知從何說起,沈夢紅指着他,瞪眼說道:“你難道答應了把人送走?”

沈殊吞吞吐吐:“沒、沒有。”

沈夢紅拍拍胸脯,“那就對了。”

誰知玉蝶和香虞忽然哭出聲來,沈夢紅以為她們覺得自己遭到了嫌棄,安慰道:“你們兩個別哭,受了什麽委屈我今日豁出老臉都替你們主持公道!”

沈殊卻一直在給妻子遞眼色,奈何他妻子半分沒收到。

“珩哥兒,不要再左顧右言其他,二姑母就這麽一個替你父母了卻心願的心願,事情到此為止就好,把人領回去吧。”

沈夢紅說完,玉蝶和香虞哭着跪地了,何其可憐,看得旁人心生不忍,沈夢紅口中還不停地說造孽,一臉為難地看着大侄兒。

堂上哭聲與惋惜此起彼伏,就在沈夢紅還想對沈珩說多幾句道理的時候,沈殊揉了揉額角,終于豁出去了,大喊一聲:“玉蝶和香虞不能去珩哥兒院子!”

大夥立刻把視線投沈殊身上,沈夢紅驚訝道:“你說什麽!”

玉蝶和香虞立刻撲倒沈殊身上,沈夢紅看出端倪,回想起自己有一點時日不在家中,那兩個女子又是住在自己院子裏的…她簡直天打雷劈,指着沈殊:"難不成你這個老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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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推開她們,喝了一聲,“胡說什麽,不是我!”

聽後,沈夢紅大松口氣,可下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又讓她大吃一驚。

“不是父親,是我。”

沈綜施施然起身。

這下,換苗氏整個人怔住了!

而且玉蝶和香虞也傻了,兩人對望,半天沒回過神。

沈殊也不怕小輩們笑話,直接叫她們說了來龍去脈,玉蝶和香虞驚疑不定,吞吞吐吐說了。

那晚,她們約好半夜無人時分到院子裏看昙花一現,品種稀奇,見一次少一次那種,去到石亭那邊卻看見二爺獨自飲酒,像是有不能開懷的憂愁。

二爺已經喝了臉色緋紅,舉止仍端莊,見了她們,盯着看了好久,像是在想別的人…忽然二爺笑了,招手叫她們過去,也将酒分給了她們,講了許多趣事,逗得她們笑意連連。

酒一杯接一杯,她們似乎也淺醉了,二爺又問她們如何看相爺。

這一提起來,小女兒家就哭慘了,都妥妥吃幾回癟了,沈夢紅又那麽兇悍,真不知往後路何去何從。

二爺抹了把臉,像是做了什麽決定,對她們說:“你們跟二房吧,我會當家做主,好好待你們。”

一句話問得春心萌動。

最後怎麽回房的,她們幾乎沒記憶了,一朝醒來,羅衫滿地,床上躺着的只有她們,兩片落紅。

"二爺,那晚明明是您…”香虞羞憤說道,不明白為何把責任推給綜少爺。

沈殊不耐煩地叫沈綜,“你自己解釋!”

沈綜倒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便也解釋起來。

本來自己老爹确實已經和她們進房了,奈何玉蝶是他惦記着的,便倚在門邊打斷了他們三個的好事。

“爹,您不是已經有那小寡婦了嗎?一直帶不進門來,還想再吃兩個?”

沈殊搬她們上床累得喘氣,指着兒子說道:“就會嘲笑你爹!我是被你娘管得太慘了,你個兔崽子也不心疼心疼!”

沈綜走過去,把醉死的玉蝶拖起,“我怎麽不心疼您了,要不是我,你和那小寡婦幽會早被我母親發現了,還能任您快活好幾年?

行,我要一個便成,那個留給您吧。”

可提了好幾句小寡婦後,沈殊沒了興致,起身整理衣物,決定還是去找心心念念的佳人去忘憂和逍遙。

“看你那個猴急的樣,兩個都給你!我走了!”

沈綜年輕,看到一下能享受齊人之福歡喜得不了,這是精挑細選的良家子,身價嬌貴,可比勾欄裏那些幹淨多了,按他的俸祿可弄不到手,于是寬衣解帶輪着來行房,滋味美妙。

他将事情大致說了一下,自然沒提小寡婦。

沈夢紅和苗氏驚愕到嘴都合不上。

玉蝶和香虞羞憤地低着頭,這才知道自己清白給了誰。

苗氏一背氣,直接不省人事!

沈綜慌張,沒想到在自己前面低眉順眼的妻子能氣成這樣,于是叫人來擡回房,又去找郎中。

而沈夢紅也差點被氣死!

她們是為沈珩而備的,怎麽就進了自己兒子的嘴了!

但是,幸好沈殊知道自己是入贅的,有賊心沒賊膽…沈夢紅大大吐出一口氣。

豈料,這時沈殊也深吸口氣,抻了抻微微有皺的官服,擡頭挺胸向所有人說道:“各位,借此機會,我也說了吧。

我要反媒反聘,把名字寫回我那頭沈家的族譜裏,如今便禀明了家中,算一筆賬出來,我沈殊補上,再擇期另居新宅。”

贅婿反聘,另立門府,那不就等于沈夢紅要從沈家的族譜中劃去,與一般嫁出去的女兒無二樣?

也等于自己那時必須交出掌家大權!

“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噩耗一般,沈夢紅大聲尖叫,緊随苗氏之後,也暈了這算是沈家的大事,又是二房裏的,沈珩眼裏升起鄙夷,長身而起,一句話也不說,略略行禮,表示自己沒有意見,随後攬着妻子離開了。

看夠戲的沈靖與沈芊緊跟其後。

沈夢紅醒過來,第一句話便又哭又吼地叫人把那兩個姑娘綁到跟前來,沈殊父子攔都攔不住。

沈夢紅在榻上,發瘋對着沈殊面前拳腳相向,“沈殊,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對得起我麽!”

沈殊挨了好幾下,心煩意亂,也顧不得兒子還在旁,一把推開了。

沈夢紅不甘心,沖到玉蝶和香虞前面,去薅她們,“兩個小賤蹄子,不去勾引沈珩,居然敢勾引我丈夫和兒子,我打死你們!”

兩個姑娘任憑打着不敢還手,哭叫綜少爺救命。

沈夢紅兇暴像只夜叉,把氣全撒出去,惡狠狠地抽她們:“叫我兒子救命?你們兩個死妖精,今日不打死你們我就不姓沈,打死了捆上車去游街,不要臉的娼婦!”

玉蝶和香虞實在被打得受不了,狼狽滿屋子避蹿,場面一度混亂。

沈殊喝了兩聲阻止不了沈夢紅,一把擒住,甩到椅子上,嚴肅道:“她們是良籍,做妾也算是不差的那種,你要拿出當家婆母的态度,該怎麽走流程就去走,一定要做到體面!”

沈綜也不滿道:“就是啊,母親,你把那麽好的人送大堂兄,人家都不要,給我怎麽了!”

“你這個小畜生滾出去!回去看看你媳婦,看她願意不願意接納!”

“好,我這就回去,要是敢不接納,鬧出人命,我可是會被罷官的,她敢不肯。”

說完,帶着玉蝶和香虞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安慰她們,說以後絕對會對她們好的。

屋裏只剩沈殊與沈夢紅,二人之間的賬還未清。

“沈殊,你入贅二十幾年了,你現在要當家做主,你什麽意思!”

沈夢紅哭着大吼。

沈殊也不藏着掖着,“我要納她進門。”

“誰?”沈夢紅瞪大眼,忽然想到了,“那個小寡婦對不對!”

沒想到傳聞是真的,她大喊:“我不同意!”

“那我與你和離!”

”你做夢,和離做夢,接納她也是做夢!”

沈殊忍受多年,終于想給自己一個解脫,也不顧情面了,說道:“那我便休了你。”

沈夢紅身軀一震,跌坐椅上,眼淚嘩啦啦掉。

這事鬧到了沈立璋回來,特地尋來慈蓮閣。

他長嘆,覺得二姐夫确實是越來越硬氣了。

當初招贅,其實沈家也被笑話女兒嫁不出才那麽幹,如今是該恢複恢複身份和顏面了。

“二姐,罷了吧,姐夫如今入仕途這麽多年,說是入贅的,也平白讓人看笑話,不利官途,你若不接受,難道真的和離,或者被休?”

同是官場上混的男人,自然更能感同身受,所以勸說沈夢紅接受。

連親弟弟都這麽說了,沈夢紅在這件事上等于什麽依仗都沒了,哭得凄慘。

但是沈家一向是由沈夢紅打理的,康氏并沒有什麽經驗,于是沈立璋又提出一件事。

“姐夫,你說的事需要時間按規矩倒一遍,還要算一算多年來的家務賬,而金冬還小,他娘多半沒精力來理家,你看是不是就這麽先住着吧,你也可以再買宅子,兩邊都住,反正都幾十年了,大夥習慣在一個屋檐下,你只要把身份反回來就好,細節之事不必計較了。”

意思是沈殊可以反媒反聘,男家女家住哪邊不細究了,讓沈夢紅繼續當家。

沈殊也是住慣了沈家,一時半會也砸不出錢去買個和這裏一樣舒服且高門大面的新住處,自然是同意的。

為了避免後續将會發生的事,他又補了一句:“我升遷之事應有進展了…你也別費心塞人去他們院子,否則我或者兒子納的只會越來越多。”

話都說開了,他也能光明正大去找外室,不必再偷偷的,于是心情頗好地走了。

沈夢紅哭得只差在地上打滾了,沈立璋也無可奈何,事情就那麽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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