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風寒
一朝宰相意味着什麽?是權力,榮耀甚至于美酒,佳人?
在衣霜青看來,這些統統算不得什麽。她只是知道當邊疆戰事吃緊,整日不休,閱圖布陣的是他。當黃河泛濫,側夜難眠,焦心優慮的是他。為國事鞠躬盡瘁,嘔心瀝血是她所見。旁人只看到加諸在他身上的耀眼光環,又有誰知道那背後的苦澀呢?
這不,就算是染上風寒也不肯稍作休息。
“咳,咳”一陣咳嗽聲從床榻處傳來。
“嚴君,喝藥了。”抽走床上人手上的書冊,一向溫柔的人難得的顯露其強硬的一面。
莫嚴君輕扯一下幹裂的嘴,接過藥碗,淡淡一笑:“青兒,你真的是不一樣了。”
還記得青兒剛來的時候,連同他說句話都是不敢的,那時的她真是讓他擔心了好一陣子。
“謝謝你,嚴君。真的,說起來倒是應該感謝那個人的,若是沒有他,我就不會遇見你。也不會有今天的衣霜青。”
曾經懷着一顆感恩的心想竭盡所能報達恩人,怎知幾年下來,自己反而受益非淺。
她知道自己變了,同時也高興于這種轉變。就像嚴君所說,現在的她雖溫柔但不軟弱。試想守着這樣的一個不平凡的人,她怎會不變呢?
“你又何必謝我,一切是你自己悟的透罷了。”五年的時間不算短,足夠讓人解除心靈上的桎梏。面前的人溫柔美麗依如昨日,變得是心。不再是為別人而活。這樣的青兒是吸引人的,她的那個他可知道自己放棄的是怎樣的珍寶。
“咳,咳”又是一陣咳聲!
“睡一會吧,今天咳的好厲害呢!”
“嗯!”莫嚴君喝下藥,難得合作的躺下身子,衣霜青拉過被子給他蓋上。瞧見他仍舊是一臉的病容,不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看看此刻的這位堂堂的一國宰相,是如此的脆弱與憔悴。年僅二十四歲,卻已有些許白發。怎不叫人感嘆!
身居高位又怎樣?名聲顯赫又如何?這都換不回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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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對于嚴君來說,他瞞了全天下的人,包括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這是好是壞?不得而知,而她所能作的也只是盡可能的幫他守住這個秘密。
否則,後果不是她能預料到的。相反,嚴君倒不是很擔心這個問題,雖然不清楚他有何打算,但是她相信聰明如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就是了!
這時,府中仆人來報,骥王前來探病。
“看吧,又歇不成了。”
“不礙事的,去吧,青兒。”
已經抱病三日未上早朝了,原本以為只是稍染了風寒,想不到如此嚴重。一向少有病痛,從未這麽久不理國事。
除了那一次,那一箭幾乎要了他的命。駱風“天下第一射手”的稱號并非浪得虛名,在那樣的保護下也能傷他。
只可惜了,這樣的人才死于非命。不能為龍陵所用。要怪只能怪他将他傷得太重,等他六天後從昏迷中醒來時,想替他求情已經太遲了。
如果當時他死了,駱風會活下來吧。那,想必也是生不如死吧!
當今皇上又豈會輕易放過惹怒他的人呢!
“丞相,丞相?”龍天骥發現身旁的人有些心不在焉,不覺喚了一聲。
“對不起,王爺,您說什麽?”對于自己的分心,莫嚴君有些不好意思。
“好你個莫嚴君啊,當今天下,敢對本王心不在焉的也就唯你一人而以。”就連他那個做皇上的弟弟還要賣他幾分薄面呢。
“王爺說哪裏話,嚴君豈敢啊。有誰不知你骥王爺冷酷無情。”莫嚴君調侃道。
“好一個豈敢啊,那不知正躺在床上同當朝王爺說話的又是哪一個啊?”龍天骥冷冷的道。眼中一閃而過惡作劇的光芒。
似是不知他轉動的思緒,莫嚴君甚是惶恐的揭起身上的被子,做勢要起身參拜。
“不可,嚴君。難道不知本王與你說笑嗎?快躺下,禦醫說過叫你要多休息。”從不懂怕的人聲音裏竟有些慌亂。
龍天骥自己知道,他怕過,只一次。
六年前,敵國的那個叫什麽瘋的射傷了嚴君,在那六天裏,他怕過,不僅是他怕,當時的龍陵國上上下下全都怕。怕他們愛戴的丞相會舍得抛下龍陵,自此長眼不醒。
原本,禦駕親征得以凱旋理應是舉國歡慶才是,但是全國卻沉浸在哀愁中。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年輕的一國之相傷重處于昏迷中,正在生死邊緣掙紮。
龍陵是不能沒有莫嚴君的,就如同不能沒有當今天子一樣。
“這可是王爺說的,可別再怪嚴君無理了。”莫嚴君倚在軟墊上,嘴角泛着笑。換了個較舒服的姿勢。
龍天骥聞言不由一怔,知是自己被騙了。原來當真的只有他啊!
嚴君素來沉穩,何時看過他惶恐來着。在七年前便已聞名遐爾,威震敵國的軍師面前耍計謀,豈不有自不量力。
思至此處,龍天骥不由哈哈大笑!笑罷道:“嚴君,敢快好起吧!滿朝文武皆想來探望,又擔心擾你靜休。故此,讓本王代為問候!”
“有勞各位同僚惦記,今日裏好了甚多,明兒一早想必已可上朝了。”
“不可,你寒熱剛退,需再休息幾日。縱使有些事需要你親自處理,也要壓後。畢竟,你的身體最重要。”
不忍看他着急,莫嚴君安慰道:“王爺,莫急。這病已好了大半,不礙事了。”
人人都說骥王為人冷狠無情,在他看來卻全不盡然。對于外人王爺或許是無情的,但對于至親他所給予的決對是一顆真誠之心。
不是如此的話,當年憑他嫡皇子的身份,大可以争奪皇位,而不是無條件退出。
如果是那樣的話,皇上勢必又多了一個勁敵了。
“那好,本王也不多逗留了。”龍子骥看着眼前人一臉的病容,不忍心再做停留。
他輕按下正要起身相送的莫嚴君道:“你就不要起來了,剛好了一點兒,別又再涼着了。”
“那我讓青兒送你!”
“你好好歇養,身體如有不适,切記不可免強上朝議事。”龍天骥拍拍莫嚴君削瘦的雙手。仍是擔優的道。
“王爺放心,嚴君遵命就是了!”之前的歇息,被骥王爺打斷了,現在的确是有些疲累了!那就睡一下好了......
也許是藥力發揮了作用,這一覺睡得很沉。
睜開眼,便望進了似是等候許久的幽黑雙瞳。
“醒了,好些了嗎?”低沉的嗓音多了一絲沙啞。
“皇上,何時來的,為何不叫醒為臣。”莫嚴君支起身,靠向身後的軟枕。
“見你睡的沉,也就沒叫你。”龍天風邊說着話,邊脫靴上了榻。莫嚴君見他擠了過來,只得向床裏側挪去。
“皇上,怎可與臣子共處一榻?與理不合啊?”
“那你就下去啊!"龍天風揭起被子順勢躺下身子。
“皇上...”
“子毅。”龍天風糾正道。
“好,子毅。首先,這是我的府邸啊。其次,我還病着呢。”莫嚴君拿這樣的龍雲風是沒撤的。當他抛下的一個天子的威嚴,同他耍賴時,是最讓他頭痛的。真是辱沒了他天下第一軍師的稱號了。
“我知道啊,不然我來幹嗎?”
“探病嗎?你這個樣子像是探病的樣子嗎?哪有同病人争床的。”莫嚴君真是哭笑不得。
“也不是沒一起睡過,我們西征巫丘國時,我們不也是同榻抵足而眠嗎?”真懷念那時的歲月啊。
“那時是行軍打仗,夜裏挑燈議事疲累過度,方才未顧及其它。此一時,彼一時。你是皇上,要顧全皇家顏面。”莫嚴君現在越來越佩服自已了,哪天不想做官,可以當名夫子了。太有潛質了。
“放心吧,沒有誰會知道。有龍大,龍二在外面守着誰會進得來。”龍天風邊說邊給莫嚴君掖了掖被子。
“那青兒呢,也被攔在了外面?”還有沒有天理,私自占用別人家的床不說,還将主人趕在了外面!誰叫人家是皇上呢!還是出去見一下青兒,不然的話,恐怕這一晚上她又要擔心的沒法睡了。這些天,為了照顧他,她已經夠累的了!
龍天風沉下臉,伸出雙臂抱住要下床的莫嚴君,扳過他的身子。語氣有些冰冷的道:“你就這麽喜歡她,少一晚不見她都不行?”
“她是我的愛妻,我不喜歡她喜歡誰!”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還晴空萬裏,這一時就陰雲密布了。“咳-咳-咳”真生氣,整個肺都要咳出來了。
“好了,好了。你出去見她好了。但是,今晚讓我照顧你好不好。嚴君?”龍天風輕拍着他的背後,遞過旁邊的清水。像個急于讨好主人的小狗!
“唉!”莫嚴君心底不由一嘆!有誰會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當天子子。如果告訴滿朝文武,在朝堂上他們冷俊,威嚴,不茍言笑的皇上,也會耍賴。會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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