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怎麽這般看我。”莊禮笑道,“未能手刃敵人,是否心中抱憾呢?”

莊複從對視中敗下陣來,低下頭去,将目光移向別處。

莊禮擡了擡手,即刻有人押解了一人上前,丢到兩人面前。

那是一個男孩,不知經歷過什麽,發髻淩亂,衣衫也被扯開,渾身的淤痕和血跡,口被布條勒住,雙手綁在身後,不能出聲,也不太掙紮了。

莊禮又從腰間抽出劍,扔到莊複腳下,道:“這是江流派現任掌門江洪,也是你的滅門仇人老來得的幼子。現在他一門只剩他一人了,讓我看看,你想怎樣報仇。”

莊複撿起劍,指向那孩子。

那孩子只有十二三歲,揚起頭來望他,卻望不見他,雙眸早已無神,只剩下條件反射的動作。

這也是一個一夜之間被奪走一切之人。

莊複扔掉劍,說:“幼子無辜,孩兒做不到。”

“你可知當年江洪帶人屠你滿門的時候,可是連襁褓中的嬰兒都沒有放過。既要尋仇,又怎能放過其生子?一時心軟,日後定将後患無窮。”

“父親,江洪已死,我仇便已報。發生那事之時,這孩子還沒出生,有何恩怨,我也無法怪罪到他的頭上。”

“也好,既然你于心不忍,那就收到我府上罷。”莊禮又擡手,一旁的護衛又拎着架起男孩。

莊複又“噗通”地跪下,道:“還,還請父親放過他一馬……”

“放過?”莊禮反問,“我放過他什麽?”

“求父親将他交給我處置……”

“好罷,好罷。”莊禮無奈揮揮手,下人便将這孩子送到莊複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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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偏院出來,莊禮說:“時辰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莊複離開之時經過習武場,恰從欄杆間掃視到熟悉的身影,那是李樂桐,手持一把木劍,對着假人演練,一招一式已頗具模樣,舉手投足之間真氣靈活流轉。

莊複收回視線。

回到府中,就見小香愁眉苦臉地跑上來說:“那孩子怎麽辦啊?”

“先關起來吧。”

“他不吃不喝。”

“松綁了嗎?”

“我哪敢,他也會武的。”

“我去吧。”

去到關押的小屋,莊複先是給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孩子松了綁,解開他的嘴,将他扶起來到床上坐起。

“先好好吃飯,養好身子,晚些時候我會讓人送水和衣物過來。這裏都是莊禮的人,不想死就不要亂跑。過些日子我會帶你出去。”

安頓好手頭的事情,莊複去躺了片刻,起來用膳。晚膳過後,他去到浴室沐浴,水燒好就命服侍的人都出去了。

他在泡水的香草中挑挑揀揀,找出幾味藥材丢進水中,才踏入浴池。

整個人都沉到水底,許久才浮上來,莊複仔細洗去身上的風塵和死人的味道,這之後,他又微微沉下去一些,分開雙腿,将手伸到兩腿之間。

摸來摸去,似乎真的只有那一個去處,可以容納男人的陽具了。那日他并沒有看錯。

兩指刺探而入,另一手到旁邊抓了面巾咬到嘴中,體內的手指攪動起來,帶了水進出。清洗一番過後,抽出手來看,手上黏滑,還沾染了血色。

他吐掉面巾,從水中出來,擦淨身體,一件件穿上衣物。

先是白色的裏衣,再是一套湖藍色的綢布衣袍。那是早先莊禮派人送來的,說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做。莊複向來只選白衣和顏色素淨的布衣穿,如此想來,那人好似很喜歡藍色,每每相見,或深或淺,那人穿的都是藍色。

投其所好,莊複讓小香找來一根藍色的發帶。

小香像是總是知道他要做什麽,也從不多過問,為他擦幹頭發,仔細梳理,束了發。

莊複起身離開,也沒人跟上去。

獨身一人去到莊禮府上,莊複問把守院門的護衛:“父親歇下了嗎?可否代為通報,說複兒有事求見。”

“掌門就在書房,掌門說您來無需通報。需要小的給您引路嗎?”

“哦,不必,我自己前去就好。”

莊禮府上素來寂靜,夜間行走在院中,只聽得到吱吱蟲鳴。

果真,有亮光自書房透出來。莊複輕輕扣響木門,聽裏面喊“進來”,他便推開了門。

那人又只披了件袍子,斜倚在羅漢床上,單手持握着一本書在看。

從後側的只言片語來看,應當是本劍譜。

書本擋着臉,莊禮眼睛擡都沒擡,只道:“來了。”

他以為是誰來了?

也好。

莊複沒有出聲,一步步走上前去。

莊禮翻了頁書。

莊複在他面前蹲跪下去,望向那個被袍子稍稍遮掩住的地方。

書又翻過了幾頁。

等莊複終于下定決心,伸手向前之時,一只手按住了莊複的頭,向後推開。

莊禮放下書,坐起身來,笑着低頭看他,說:“複兒,做什麽啊?”

莊複咬緊牙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仰望着莊禮,眼圈越來越紅,終于承受不住,垂了頭,落了兩滴熱淚。

他将擋着那人腿前的袍子向兩側掀開,伸手捧起了蟄伏其間的碩大陽物。

“手好涼。”莊禮說。

“複兒,你真的想好了,要選這條路嗎?”莊禮又說。

莊複低下頭,張開口,将他含進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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