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互換/Switch(7)
霍亦琛對劇痛中的我,講他的道理:“好了,我要你放下一切包袱。”
是啊,因為那可真是太容易了。我只要放下包袱,就不會疼得裂開了,多簡單啊。
霍亦琛毫無幫助地揉我手腕:“就好像兩個朋友要生一個孩子。聽見了嗎?我不讨厭你,我們是朋友。”
好奇怪,我為什麽要關心他讨不讨厭我?我為什麽要跟他做朋友?
我歇斯底裏地尖叫:“走開!”
四月勸道:“霍先生還是離得遠些吧。只怕一會兒會罵得更厲害呢,什麽話都會出來的。”
霍亦琛冷笑:“你看看這個女人,看看她。你覺得,生孩子這麽難的事,她能做到嗎?”
你覺得,她能做到嗎?
在這最沒時間去找回憶的時候,回憶就這般如同地底的泉水,噴湧而出,蔓延了幹涸的大地表面。
“你在同我開玩笑是不是?告訴我,這是個玩笑。”
關若望試圖安慰他年輕的主人,這主意是他出的,他很确定。而霍亦琛就不那麽相信了。但他很理解,畢竟,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瘦弱女孩不像是個合格的間諜人選。更別提能盯梢霍亦烽,甚至在未來的某一天通過他們的意志,去影響霍亦烽。
霍亦琛繼續對他的律師、他的親信發飙:“你腦子進水了嗎?你看看她,看看這個女人。她成年了嗎?你确定她有十八歲嗎?這麽難的事,她能做到嗎?”
“喂!”我不得不抗議了,這人以為我不存在,“我就站在這兒呢,你的話我都聽得見。”
霍亦琛冷笑:“你瞧,她連假裝閉嘴都做不到。”
關若望不得不捏他的兩眉中間:“她老師說這孩子是她見過的最優秀的演員……”
“老師?”霍亦琛想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你找了一個學生來完成任務?”
關若望提高了聲音:“沒錯,她年紀太小,太青澀,沒有任何社會經驗,正是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防備!而且,容我提醒您,您的三哥喜歡的就是二十歲以下的幼女。”
“喂!”我快要氣死了,“我不是幼女!”
我是透明的,我是隐形的,我也發不出聲音。你瞧,那兩個男人無視我,繼續他們慷慨激昂的争辯。
趁着霍亦琛思考,關若望又道:“而且,我們能有什麽損失?她肯為我們工作,拿的錢比保潔阿姨還少。”
我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我應該拿到的錢不止這些?
“那個,關……律師。”我不懷好意地捅捅他,“我原先不知道的,不過您給的薪水太少了……”
“閉嘴。”關若望冷冷地打斷我,“再多說一個字,你連那幾個錢也拿不到。”
從頭到尾,他都說得非常清楚。我的任務只有聽從,沒有反抗,也沒有談判。他給我什麽價錢,我都必須接受。他讓我做什麽事情,我也必須接受。
哼。
我抱起雙臂:“不如我去找那位……三哥,告訴他你們的計劃?”
關若望狠狠挑起眉毛。沒錯,我不是透明的,我也不是隐形的。我有我自己的聲音和想法。
我笑:“哈,現在可以重新考慮我的提議了?”
關若望轉身,走近我,微微低頭,呼吸吐在我的臉上。見鬼,他真的太高,一大片陰影頃刻向我籠罩下來。
“小姑娘,你睜開眼看看,自己是在跟誰講條件。”關若望像條毒蛇,咝咝吐着芯子,“你最好的結果就是保留全屍。如果繼續嚣張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我抿緊嘴唇,眼睛略微瞪大,握緊雙拳:“好。”我不知不覺咬緊了牙,你吓不倒我,因為跟你們這些有錢有勢之人不同的是,我沒什麽可損失的。
“好,不如你今天就殺了我。不過小心,如果你殺不死我,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去接近這位三少。我會叫他愛上我,然後我還會叫他娶我,再然後我會成為霍先生的家人和關律師的主人。最後的最後,事情怎樣發展,我再次建議關律師先考慮好。”
關若望沒想到我會回嘴,而且一回嘴是如此大的口氣,一時間目瞪口呆。我看得出,到這時,他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當然,數年後他在飛機上惡狠狠地說“你達到了目的”時,那時才是真正的從心底後悔。最開始,是他把我帶進了霍家兩個男人的世界。他是真的猜不到事情的發展。
在旁觀戰的霍亦琛,卻現了一絲賞識的顏色。他向後退了幾步,半坐在辦公桌上,抱着雙臂,想測試我到底有多少能耐。
“你出去。”他是對關若望說的。
關若望鄭重地搖了搖頭。
霍亦琛沒有堅持:“算了,有人看着也好。”他朝我努努嘴:“你需要觀衆的吧?”
我狐疑。什麽意思?
霍亦琛直直地看我:“過來,勾引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曾經去旁聽的那些表演課,偷偷去旁聽的。我沒錢去支付額外的學分。
這只是表演,就像是學校的舞臺劇。霍亦琛只是對手演員,關若望只是坐在臺下的觀衆。
我調整了站姿,讓自己的曲線看起來更誘人。我偏了頭,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場記板啪地一拍。
action.
……
30秒之後,關若望明顯地焦躁不安起來。
“我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幾步,攥住我的胳膊,将我從他家老四身上拉開,“你說得對,這是個錯誤。”
“不。”霍亦琛比他沉着得多,他點頭,“不錯,她通過我的測試了。你倒是很有慧眼。現在開始安排她進入浩室吧。”
“可……”
“這是命令。”霍亦琛下了定論,“哦,別忘了做你的事。”
這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根本不清楚關若望的事是什麽。我以為,那會是些安排我入職的文書填寫。
兩周的時間,我一直處于“休眠”狀态,沒有被他們“激活”。聽着這些詞彙我真覺得自己是在為FBI(美國聯邦調查局)效力一樣,果然這是最刺激最有趣的表演工作,我甚至越來越熱血沸騰。
兩周後,我在一次活動上喝了一杯酒,失去知覺。醒來時,身邊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照片裏是我。
關若望接了電話:“哦,所以你收到我們的郵件了。”他溫言安慰,“別害怕,只是,四少需要一些額外的保險,确保你聽話。”
“你們都是瘋子!”我對着他咆哮,“我不幹了!”
關若望又哦了一聲:“我們說‘額外的保險’意思就是,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可以說‘那你的照片會流遍全城’。”
我握持着聽筒的手在顫抖。我讓自己攪進了什麽事啊?我以為這不過是另一出學校的舞臺劇。可這是現實。這些人不只是舞臺上的反面角色,他們更是現實生活中的惡魔,會毀了我。他們會毀了我,眼睛也不眨一下。
一時愚蠢,我竟上了這條再也下不去的船。
“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們……”我只有哀求,“就當我從沒出現過。我走得遠遠的,不會礙你們的事。”
關若望說:“等一下。”
他那邊本來很嘈雜,他似乎從很多人身邊走開,走到了一個隐蔽安靜的地方。
“聽着,我已經警告四少,我對他說,你會帶來麻煩。”盡管身邊已經沒人,關若望還是降低了聲音,“但他堅持要用你,我沒別的辦法。我很同情,但我真的……”
“求你了,幫幫我!讓我脫身,什麽事我都肯做!”
聽筒那頭響起一陣窸窣的動靜,手機被什麽人拿了過去。關若望勸說的聲音,不那麽有力。
“下周一你會到浩室工業上班。你的推薦人是浩室工業最大的上游客戶。你大學的專業是國際貿易。”
霍亦琛沒有等待我的回話,也沒給我哀求他本人的機會。我聽完這段話,只聽見他惱火地斥責關若望:“為什麽要我來跟她說這些?我發你工資是為了什麽?”
電話挂斷。
後來我知道,電話不是和平挂斷的。那支手機被霍亦琛丢進了抽水馬桶裏。關若望當時是躲進洗手間接聽我的電話的。
我被推進産房的時候,意外見到坐在長椅上的人中有左淩眉。我看到了左淩眉,但沒有看到霍亦烽。左淩眉看起來哭過,她朝逐漸消失的我呼喊:“挺住!”
如果我死了怎麽辦?那麽多話,我還沒來得及說。我連自己是誰,都來不及搞清楚。
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将我淹沒,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會去到哪裏呢?
當眼前一片蒼白,我靈魂出竅,游弋到了另一個世界。時間倒流,我走回了一直沒有失蹤的過往。在那天,我找回了又一片記憶。不同于上一段中,我記得最鮮明的絕望和無助的啜泣,這次是又美好又明亮,是那種将寶貝帶入人世之前我想要擁有的最好的美夢。
“對不起。”
霍亦烽半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盯着面前如小學生一般罰站的我。
我低着頭,嗫嚅出那三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我後悔了。我不該答應霍亦琛和關若望讓我做的事,是我愚蠢的驕傲自大讓我自己陷了進去,想要脫身時,已經深陷泥淖。
他是個好人,好得沒有一絲瑕疵的人。他直爽率真,不藏心機。他對朋友肝膽相照,就像在這機器時代,還沒有喪失的俠義心腸。他更好的地方是,他成功地在年近不惑時仍擁有那專屬于少年人的熱忱,對生命,對國家,對世界。
霍亦烽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
我詫異地擡頭:“你……知道?”
“你演技沒那麽好。”
“胡說,我演技很好!”
霍亦烽這時大笑:“果然是個孩子,死到臨頭,還顧着争強好勝。”
我聽到牙齒打戰:“你……你會殺了我嗎?”他有一把獵槍,也從不吝惜使用它。窗外那片密林,很适合藏匿屍體。
霍亦烽挑起他的濃眉:“我絕不會容忍身邊的叛徒。”他用眼珠瞄了瞄牆上的獵槍。
“別……別殺我!”我膝蓋打轉,扶住椅子背才能勉強直立,“我會遭到報應的!會比死還難受的,你舍得讓我那麽容易地死嗎?”
老天會很快給我報應的,會讓我被車撞,每根骨頭都折斷,臉毀掉,聲音毀掉,後半生都活得殘損破碎。
霍亦烽被我逗得前仰後合:“好,那咱們等着你的報應。現在,你可以去食堂洗碗。”
于是我就去食堂洗碗了。很多人看見我,昔日的同事,免不了對我指指點點。我一臉遺憾地告訴他們,我不幸罹患閱讀恐懼症、短時失語症、間歇失憶症,實在不再适合腦力工作。但我對大家愛意太深,不忍離去,想以這種方式,繼續陪伴所有朋友。
他們無不被感動,一個接一個地來擁抱我、安慰我。
只有食堂的主廚知道真相,他對我厚顏無恥的謊言報以白眼。他開始讓所有人早下班,留我一個人洗所有餐具,如果我幸運地在晚10點之前完成,就繼續打掃餐廳。我趴在大理石地板上擦地,頭發潦草地盤在腦後,臉上沾了油污,兩條手臂上面盡是黑的灰的,麻袋一樣的衣服更是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我成了不折不扣的灰姑娘。
就像曾在學校裏演過的舞臺劇,我是悲劇的女主角,凄美,惹人憐惜。可是當悲劇不再是虛構,而成了現實,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凄美,也不覺得自己該被人憐惜。我可能有差得多的下場,我毫不懷疑,霍亦烽本可以一槍崩了我。
我用手背抹抹眼睛,推着抹布前行,直到撞上了一雙油光锃亮的黑皮鞋。
我吓得跳了起來。手背在背後,恨不得融進光禿禿的白牆壁裏去。
“不要殺我……”
霍亦烽無奈地揉揉眉間:“我到底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你啊?”
“換個別的懲罰方式吧。”我苦惱地向他請求,“我的借口都快用光了。他們會馬上發現,我其實沒有失語,也沒有失憶,識字也完全沒問題。”
“說實話不行嗎?說你做錯事了被降職。”他說,“不要說你是個奸細,可以說辦事不力。”
“不行!”我揚起下巴,“我不會辦事不力。”悲劇女主角的孤絕感,“我寧願說我是奸細。”
“你知道嗎?”霍亦烽認為他需要教育我,“你的生活不是一場戲,你不用這麽辛苦地演給別人看。那些人,他們才不在乎你是辦事不力還是奸細,他們壓根兒不在乎你。”
不需要去當女主角,沒人會為你鼓掌。他們經過你身邊,他們忘記你,他們繼續他們各自的麻煩生活。
沒想到,兩年大學沒有解開的困惑,被眼前這男人一語點破。
“可我……”我有些失落,“我希望他們在乎我。”
我再也不想當那個孤女,就像窗臺上的一粒塵埃,沒人看得見我,我幾乎是隐形的。我會去念藝術系,更想象自己成為偉大的藝術家,是否正因為迫切地想得到關注?
霍亦烽搖頭:“一定會有一個人在乎你,但那不是因為你在很用力地演戲。一定有一個人喜歡上本來的你,不是你假裝的誰,而是你。”
“真的……會有嗎?”
霍亦烽打量我:“你的胸,36C?”
“……是。”
“嗯,對,那就肯定會有的。”
這人其實是在逗我吧?
我朝着他的背影,絕望地喊叫:“喂,我跟你睡覺好不好?別讓我洗碗掃餐廳了!”
“很多女人跟我睡覺,我也沒給她們什麽好處。”霍亦烽頭也不回,“還有別的東西可以給我嗎?”
別的東西……
他停步,轉過身,笑容明朗:“愛我,怎麽樣?”
同樣是在醫院的床上醒來,這次的感覺完全不同。我滿腦子回蕩着女兒的啼哭聲,醫生說這是個健康可愛的小姑娘,哭得響亮,氣勢十足。醫院門口集結着各路媒體,霍亦琛沒能一舉得男的消息,不出所料地散了出去。
霍太雖然早就知道是個女孩,但究竟盼着奇跡出現,看到實物還是頗為沮喪。霍桐正操持着公關事宜,對她來說想必是喜憂參半。霍亦琛則一心撲在女兒身上,他的眼睛一秒也離不開她。醫生不得不嚴詞對他說,他不可能一直抱着寶寶。
有個意外的不速之客,是霍其凱。我隔着窗戶見他立在走廊裏,照片裏見過他很多次,這是頭一回見到真人。他繼承了霍家男人的高個子,但格外消瘦,甚至可說瘦骨嶙峋。他蓄着長發,眼窩深陷,稱得上端正英偉的容貌卻被陰郁戾氣抵消大半。此刻,他投向我的眼神絕稱不上友善。
他為何擔心呢?即便我生的是男孩,也影響不到他長孫的地位吧?畢竟,眼下的霍氏集團唯他跟他父親兩人持股,而他的四叔盡管大權在握,畢竟不是所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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